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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假弘農 文 / 關駒

    曹靜伸手一指尤沖,道:「我們不是有他麼,他可是宮裡的太監,見過弘農王,這他說出來的話總有人信了吧。」

    尤沖道:「一樣沒人信,我根本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他不是弘農王。」

    甄宓點頭道:「這事須得找太后出來對質,可現在太后在許都,曹操是不會放她出來對質的。

    曹靜道:「我這就去許都,讓爹爹將太后給放出來。」

    貂嬋道:「先別急著去,咱們坐下來慢慢想想辦法。這仁祿要是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有主意的。」

    便在這時,室門處傳來賈仁祿的鬼號道:「兀那婆娘,這麼熱的天,躲在這裡面做什麼啊?喂蚊子啊!」

    貂嬋聞言大喜,搶上前去,道:「仁祿,你醒了?」

    賈仁祿點頭道:「我也就小瞇了一會,睜眼一看,你們全都人間蒸發了,害得老子我好找!」說完便邁步走了進來,一看尤沖也在,莫名其妙,道:「嘟,你這個老白臉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貂嬋笑道:「老不正經,這次虧得有他。」

    賈仁祿撓了撓頭,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貂嬋便將尤沖方纔的言語向賈仁祿又說了一遍。賈仁祿聞言之後一臉驚詫,愣了好半晌,方回過神來,道:「娘的,這個弘農王果然是個西貝貨,看來老子真有先見之明,哈哈!」

    甄宓道:「精神好些了?」

    曹靜笑道:「呵呵,看這個沒正經的樣子,也知他有精神了。」

    賈仁祿道:「怎麼說話呢!我剛才將九陽神功運了三個大周天。精神煥發,現在大牯牛也能一氣打死三隻!」

    甄宓笑道:「真是沒正經。現在可是火燒眉毛了,你快拿主意吧。」

    賈仁祿皺起眉頭,抱著膀子,來回的走著,道:「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找出真的弘農王出來,當面對質,可是人海茫茫一時之間上哪找去?」

    甄宓道:「十來年了。兵荒馬亂的,說不定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貂嬋垂淚道:「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突遇匈奴騎兵衝突,叫他如何能應付得過來。」

    賈仁祿來回地走著,道:「死了……有這可能,這可就壞菜了。」

    甄宓道:「看來只有想辦法將太后請到長安來當面對質了。」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算了吧,就桂花那樣,來了也不頂用。到時劉蒙給她灌點迷湯,就什麼都信了。這事年代久遠,本就不好對證。再者現在所有證據都在劉蒙手裡,我們只有一個尤沖,不作數的,到時劉蒙大可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甄宓點頭道:「對的,正是如此。」

    曹靜嗔道:「這個什麼劉蒙也太可惡了,我去宰了他!」

    賈仁祿搖頭道:「我的曹大姐,你能不能不老出這種給110添亂的主意啊!」

    貂嬋走上前來握住曹靜地手,道:「呵呵,你現在可不比以前了,別老想著打打殺殺了。」

    賈仁祿來回亂走,自言自語地道:「十來年了……死無對證……咋這熟,在哪見過……等等,讓我好想想……」說完便默然無語,來回地走著。

    在場諸人都不敢打擾他,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他。貂嬋靜靜地看著他,目光裡滿是信任,隨著他行走的方向來回地移動著。曹靜攥起粉拳,緊咬著櫻唇,一臉怒容,顯是因殺劉蒙不得,在腦海裡想著痛扁他的樣子,聊以解悶。甄宓則兩眼微閉,靜立一旁,好似入定一般。

    室中之人雖姿態各異,但誰也沒有說話,過了良久,賈仁祿雙目一亮,停下腳步,一打響指,道:「有了,終於想到是什麼了。哈哈!劉蒙,你洗淨脖子等著吧,老子要你這個冒充弘農王的傢伙好看!」

    甄宓道:「仁祿你想到了什麼了?」

    賈仁祿附於她的耳邊說了幾句,甄宓以看鬼怪的般目光看了賈仁祿幾眼,目光轉為柔和,脈脈含情,柔聲道:「呵呵,還好是白天。要是晚上看到你,就你這樣子,加上你肚子裡的那些鬼主意,我一定會以為你是鬼!」

    賈仁祿道:「早都說了你和鬼字有很大關係,你就是不信,哈哈!」說完側過頭去,對尤沖說道:「尤沖,附耳過來。」尤沖忙附上耳去,賈仁祿悄聲嘀咕了片刻,尤沖頭上見汗,怔怔出神,過了良久,方道:「好的,我這就去準備,這三五日給你答覆。」

    賈仁祿道:「最好快些,需要什麼東西找明公去要。」

    尤沖點頭道:「好的,我一定盡快做好。」說完轉身而出。

    賈仁祿點了點頭,啪地打了一下大腿,道:「娘的,一頭!」拍了拍手,又拍了一下胸脯,又道:「又一頭……」

    曹靜格格嬌笑,道:「仁祿,你在做什麼啊,一頭又一頭的?」

    賈仁祿叫道:「老子遭遇大批蚊子空襲,損失慘重啊!你們還不敢快閃人,想在這為蚊子的生育大業做貢獻啊!」說完雙手亂揮,趕著蚊蟲,搶先奔竄,好似瘋子一般。

    貂嬋看著他那滑稽的樣子,笑道:「呵呵,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便放心了。」

    曹靜點頭道:「嗯!那個劉蒙有難了!」

    甄宓看著他的背影,道:「太可怕了……」

    曹靜笑靨如花,道:「呵呵,這話我三年前便說過。」頓了頓,又道:「說說吧,他這次又出了什麼鬼主意?」

    甄宓悄聲地向曹靜、貂嬋二女重複著剛才賈仁祿同她講的鬼主意,聽完之後,貂嬋、曹靜面面相覷,怔了半晌,驀地裡同聲驚呼:「這也能想得到!」

    便在此時,賈仁祿在室門處大聲喝道:「兀那婆娘!快為老子更衣,老子要去明公府上一遊!」

    貂嬋笑盈盈地應道:「來了!」說完邁步便行。

    未央前殿,劉備皺著眉頭,道:「如今長安以西的六個郡全都落入了弘農王之手,諸位有何應對良策?」

    張飛道:「大哥……」

    劉備一擺手,道:「若是打打殺殺的主意便不用再說了!」

    張飛一臉迷茫,道:「大哥怎麼知道我要出打打殺殺的主意?」

    劉備搖頭苦笑,道:「你呀,天天就知道給我添亂。你就閉上嘴吧,好好聽聽別人是怎麼說的。」

    張飛一臉鬱悶應道:「是!」

    劉備問道:「我方現在能派出的兵力有多少?」

    徐庶道:「我方糧草告謦,無法大規模用兵,如今勉強可支持一萬人左右的軍隊作戰,再多便沒有辦法了。」頓了頓,又道:「明公是想對弘農王用兵了?」

    劉備道:「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硬著頭皮也只能打一戰了。」

    徐庶道:「還請明公三思。」

    劉備自言自語地道:「三思,三思,我都已經四五思了,卻一點主意都沒有!唉!仁祿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累病了。」

    徐庶道:「這弘農王實是不能打的,投鼠忌器啊!」

    張飛喝道:「怎麼打不得,難道任由他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不成!」

    劉備一拍桌案,道:「翼德!」

    張飛忙搶上前去,喜道:「大哥是要我去做先鋒麼!」

    劉備怒不可遏,伸手一指殿外,喝道:「再胡說八道給我滾出去!」

    張飛忙縮回原位坐好,愁眉苦臉地應道:「是!」

    劉備一捂腦門,有氣無力地道:「頭疼!我現在才知道曹孟德為什麼會患頭風了……唉!」

    徐庶長眉一軒,凝神苦思,腦子裡冒出了十七八個主意又都給他否決了。正躊躇間,賈仁祿飛奔進殿,道:「元直,別在浪費腦細胞了,我要不知道那消息,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徐庶愕然回頭,道:「二哥,你不好好在家裡休息,跑這來做什麼。」

    劉備忙下階相迎,喜道:「仁祿啊,剛才到現在我一直想著弘農王這事,沒空到你的府上去看你,怎麼樣可好些了?」

    賈仁祿忙跪倒在地,道:「多謝明公掛念,托明公的福,好多了。」

    劉備伸手將其扶起,道:「你我之間就不用來這套虛的了,快請起。」

    賈仁祿來至自己位子上跪好,道:「我要是不知道了一個天大的消息,也是束手無策,曹操這手太陰險了。」

    徐庶微微一笑,道:「仁祿啊,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話吧。」

    賈仁祿道:「這個弘農王是假的!」

    此言一出,場上眾文武均是一愣,繼而面面相覷。劉備聞言大吃一驚,顫聲道:「什麼!弘農王……是……假的!」說完便走回高台之上坐好。

    鍾繇愕然道:「太不可思議了。」

    徐庶問道:「二哥,這消息從何而得?可屬實?」

    賈仁祿道:「應該是真的沒有錯。子龍,我在西域道上收的那個帳房朱宣你可還記得?」

    趙雲應道:「記得。」

    賈仁祿道:「他根本就不叫朱宣……」

    趙雲奇道:「那此人是誰?」

    賈仁祿道:「他姓尤名沖……」

    徐庶訝道:「尤衝!」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元直想起來了吧。」

    劉備接口道:「難道是永安宮裡偷天換日那個太監?」

    徐庶點了點頭道:「正是!」

    劉備面色凝重,道:「今日議事到此為止,元直、仁祿、子龍、元常等人留下,其餘且退。」跟著便又點了幾個要留下議事的文武的名字。

    張飛一聽沒有自己,一臉鬱悶,上前道:「大哥,我呢!」

    劉備見之如見瘟神,連連擺手,道:「你第一個給我退出去!」

    眾文武告退之後,劉備道:「事關重大,此事便不公議了。元直,你先將弘農王之事的來龍去脈同幾位說說。」

    徐庶應是之後,便將賈仁祿如何發現何太后及何太后所說的那個驚天秘密和盤托出。眾人聽後恍然大悟,這才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弘農王之事,原來都來至於一出午夜驚魂,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又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幫忙不會,只會添亂的賈仁祿。眾人一切都搞明白了之後,不由的對賈仁祿怒目而視,心道當初要不是他大呼小叫,發現了桂花就是何太后,牽出了弘農王出來,現在也不至於面臨這麼大的困境。

    賈仁祿看著這一道道要吃人的目光,老臉一紅,尷尬地笑道:「嘿嘿!」

    徐庶笑道:「仁祿啊,你就別嘿了,要不是你發現了太后,也不至於有這麼多事。說說吧,這弘農王怎麼又是假的了?」

    賈仁祿道:「那個朱宣實際上就是尤沖,他剛告訴我一個天的秘密。」說完便將尤沖之語告訴給在場諸人。

    劉備聽完之後,喟然長歎道:「沒想到啊,這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徐庶道:「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如今只要能讓天下人相信這個弘農王是假的,關中六郡便可不戰自定!」

    鍾繇問道:「但尤沖之言只是一面之詞,如何才能叫天下人相信?」

    徐庶長眉一軒,道:「此事年代久遠,確有可慮。如今唯一的憑證鳳形玉珮又在劉蒙手上……」

    劉備笑道:「你們都不必費神了,仁祿既來了,必已有成算在胸。」

    賈仁祿笑道:「呵呵,作賊者心虛,我要讓他自己說出來。」

    徐庶疑雲滿面,道:「哦,如何才能讓他自己說出來?」

    賈仁祿笑道:「須當如此如此。」此言一出,在場諸人一片嘩然。

    次日一大早,天還未亮,雍州京兆郡衙門前的大鼓便被人敲得山響,吵得四鄰不安,雞犬跟著亂叫。事後曾有不少百姓跑到衙門裡投訴,言稱鼓聲實在太響,影響到了百姓的正常生活和學習,必須撤掉,換個分貝小點的來。

    其時京兆尹張既睡得正香,於夢中向周公匯報近來的工作情況,匯報完畢之後,便問道自己何時能指日高昇,周公正欲回答。當此關鍵之時,卻聽得鼓聲大振,張既一跳醒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怒道:「何人在外擊鼓喧嘩!」說完便在婢女的服侍下更衣已畢,急急忙忙地轉向正廳。

    衙役們個個沒精打采,列於兩旁站好。其中不少人兀自還打著哈欠,有一人最是誇張,上眼皮搭著下眼皮,立在那裡,嘴裡唸唸有詞,似在說著夢話。張既看著這班稱職的差役一眼,十分滿意,欣然道:「一個個都傻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把擊鼓之人帶上堂來!」

    過不多時,擊鼓之人被帶上廳來,跪於階下。張既見是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年青人,便問道:「你姓甚名誰,因何擊鼓?」

    那青年答道:「我姓劉名辯,因陳留糧商劉蒙冒著我的名號招搖撞騙,我心中不服,特來告官!」

    張既聞言如耳畔響起了一聲霹靂,大吃一驚,顫聲道:「說什麼……你在說一遍!」

    劉辯又道:「我姓劉名辯,因陳留糧商劉蒙冒著我的名號招搖撞騙,我心中不服,特來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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