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道:「嘿嘿,黑鍋當然是我來背,送死還是要你去的。這樣才夠兄弟,別抱怨了,大哥難得害你一把,你就認了吧。快說說怎麼弄到的?」
徐庶搖頭苦笑道:「接到這張條後,明公便暗中同我聯絡。我一看便知兄長想要圖謀傳國璽,便星夜令高手匠人趕了塊假的玉璽出來。正好曹操要讓人探看淮南動靜,我便自告奮勇,討了這個差事到淮南,好偷天換日,將真璽換出來。」
賈仁祿道:「玉璽在袁術宮中,定然防衛嚴密,如何輕易被元直換了出來?難道有天下第一神偷時遷相助?」
徐庶一臉驚詫,問道:「誰是時遷?」
賈仁祿尷尬地道:「時遷是一神偷,偷東東從未失過手。」
徐庶道:「小弟不識此人,如何請得他來相助?袁術有一寵妃姓江,其父江成道遇劫匪為我所救,因此江妃對我極是感激。我此番前去淮南便先與江成聯絡,他正不滿袁術作為,聞言大喜,便即入宮去和江妃商議。袁術那時日日借酒澆愁,爛醉如泥。手下將士也是離心離德,疏於防患。江妃十分輕鬆地將玉璽換了出來,送交於我。」
賈仁祿一豎大拇指,道:「元直真高,這是信陵君竊符救趙的故伎,沒想到被元直搬來這用,倒也正合適。」
徐庶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兄長也知此典故,我不及也。如今玉璽到手,不知兄長意欲何為?」
賈仁祿道:「先奪了徐州再說,玉璽我自有用處。」
次日關公、張飛、賈仁祿領著三萬軍馬扮作張遼援軍趕赴徐州,劉備、徐庶將二萬軍馬為後隊,列營於三十里外靜候好音。
貂嬋不得從軍,無法成眠,在營帳之中來回亂走,嘴裡唸唸有辭,求神禱告,祈求賈仁祿平安回轉。
三更時分,軍馬到得城下,自有軍卒前去叫門。黑夜之中,守城將士看得不甚分明,於是大聲叫道:「來得是哪路軍馬?」
叫門軍卒應道:「明公恐刺史大人孤掌難鳴,無法成事。特令張文遠將軍率軍來此接應。連日趕路,到得此間天色已晚,還望刺史開門相迎。」
守城兵士透過火把之光往下一看,看得不甚清楚,隱約辯得是自家軍馬,不敢怠慢,忙去報與車胄知曉。
車胄心中疑惑,忙請陳登前來商議,車胄道:「黑夜之中來的一路軍馬,口稱張文遠援軍,要我相迎。不知是否屬實,如今該當如何是好?」
陳登已知是計,微微一笑,道:「若不迎接,誠恐有疑。若出迎之,又恐有詐。大人先於城上問個清楚,再作區處。」
車胄道:「元龍之言有理,我這便去看看。」
上得城來,車胄舉目四望,隱約可見人影憧憧,來了不少軍馬,眉頭一皺,大聲喊道:「黑夜難以分辨,天明了相見。」
叫門軍卒應道:「劉備亦回師徐州,若是遇上了,便不好下手了,快快開門!」
車胄遲疑不答,賈仁祿微微一笑,傳下令去,三萬軍士同聲喊道:「快快開門!」車胄聞得這暴雷般的喊聲,嚇得全身發顫,險些摔下城去,忙扶著城牆站好,面如土色。誠恐下面軍馬真是張遼所屬,未及時出迎也是一條大罪。張遼為曹操愛將,一旦怪罪下來,自己這顆項上人頭便不牢靠了。逼不得已,只得披掛整齊,傳令道:「打開城門!」上得馬來,領了一千軍馬,跑過吊橋,大聲叫道:「文遠何在?」
火光之中,賈仁祿含笑不答,右手一揮,三萬軍馬齊聲喊道:「文遠在此!還不快快下馬參拜!」隨著這一聲喊,身後關公,縱馬直出,來至近前,舉刀便砍。
車胄初聞暴喝,嚇一大跳,愣在當場,未及反應,關公已到近前。關公神技,車胄倉促之間如何能當得,只一刀便將車胄的腦袋削將下來,此刀甚為迅速,頭已落,身子兀自立於馬上不倒。
賈仁祿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地場面,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嚇得臉如白紙,心中一陣煩惡,險些嘔將出來。心道:「兒童不宜,兒童不宜,我還有過六一不知道算不算兒童。早知道這麼暴力,就不來了,害得我這顆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了……不過我這招還挺靈,先給你來個眩暈,再祭出天下無敵的關公給你來個致命一擊,看你還能頂得住,跟我pk那是找死!哈哈!這一切都是我這個超級腦瓜想出來的歷害吧,噫,怎麼沒人給我獻花?」他長期沉迷於網游,對各種雜七雜八的附加效果認識深刻,這種狗屁主意當真一抓一大把。
守城將士懾於關公威勢,紛紛跪伏於地衝著關公不住叩頭,口稱願降,乞求饒命。賈仁祿狐假虎威,搶上前去,攔在關公之前,笑兮兮的接受眾人叩拜,當真是貪天之功為己有了。
關公搖了搖頭,取了車胄首級,道:「大哥還在苦候好音,我這便去迎接大哥。如今徐州守軍願降,內有元龍為應,外有三弟為輔,想來無甚大事。仁祿便在此間安撫軍民,掃除府邸,以待大哥。」
賈仁祿眉開眼笑,道:「雲長放心,這裡有我,你自去吧。」關公搖頭苦笑,回轉馬頭,逕自去了。
便在此時,陳登出城來迎,賈仁祿率眾進城。徐州原為劉備治下,劉備待徐州百姓極有恩義,百姓本就悅服。如今百姓們聽得關公只一合便斬了車胄,紛紛放棄休息,從床上爬將起來。香花寶燭,簞食壺漿,夾道兩旁,以迎大軍。人人爭欲一睹關公神威,更有不少懷春少女、深閨怨婦,不顧勸阻,闖上街來,思欲一見關公,聊解思慕之苦。待得見到賈仁祿乃大失望,紛紛拔腿走人,關門閉戶,暗裡準備爛果皮、臭雞蛋伺候,以備不時之需。
雖是大部分人見賈仁祿如見鍾馗避之唯恐不急,但仍有不少劉備的鐵桿粉絲,兀自不退,跪於道旁不住叩頭。賈仁祿本來就是一個小人物,平時只有他點頭哈腰的份,哪見過這等陣勢,雖然街上只有稀稀疏疏的些許百姓歡迎,他卻引為不世奇遇。眉開眼笑,心花怒放,不知身處何方矣。
一路接受百姓叩拜,行得甚是緩慢,過了半晌方始到得刺史府。只見府門大開,門前有二小卒把門,裡間隱隱傳來殺豬般慘叫聲,撕心裂肺,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賈仁祿眉頭一皺,問道:「裡間發生何事?誰在裡面?」
一小卒道:「張將軍在裡間,軍師可去問他,我小卒不敢回答。」
賈仁祿心知裡間定發生了屠城慘案,忙趕將進去。只見道上、牆上血跡斑斑,屍體橫七豎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的七老八十,小的嗷嗷待哺。賈仁祿見此慘狀不禁心生憐憫,哀聲歎氣,不住念叨著:「阿彌陀佛。」走進廳來,前廳也是混亂不堪,一片狼藉,無有活人,儘是屍體。心道:「得,鬼子進村了。唉,這個張飛,仗著是劉大大的弟弟,就這麼濫殺無辜,典型地無組織、無紀律。這還了得,一定得管管!」循著慘叫聲一路尋去,終於在後園之中見到張飛,只見他脫得赤條條的,雙眼血紅,渾身是血,手提寶劍,逢人便砍。剌史府上都是些丫環、僕役、公子、小姐,會武的極少,如何是張飛的對手,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只一合便身首異處、魂飛天外。
賈仁祿歎了口氣,搶上前去,欲行相勸。張飛正殺得興起,哪分得青紅皂白,劈倒最後一個丫環之後,還覺得不甚過癮,忽覺身後有人靠近,暗叫:「來的正好!」回身便是一劍。這一劍來勢凌利,劍未至,風聲已呼嘯而至。賈仁祿如何抵禦得了,只得又使出百戰無敵的昏暈**,兩眼一對,癱到了地上。
張飛一見是賈仁祿大驚失色,忙將其扶起,救得醒轉,喝道:「我說仁祿啊,你來了也不言語一聲,和鬼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怕被我誤殺啊!」
賈仁祿道:「誰像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深更半夜,黑燈瞎火,你扒得精光,渾身血紅,提劍砍人,屋內鬼氣森森,慘叫連連。我剛到時還以為這裡在拍《午夜凶靈》呢。」
張飛笑道:「嘿嘿,這樣殺起來才叫痛快!」
賈仁祿微微冷笑,道:「痛快?一會還有更痛快的。來人啊!」賈仁祿貼身近衛聞言搶上前來,賈仁祿問道:「高祖入關中時,曾約法三章,其中有一條殺人者當如何來著,我怎麼一下子就想不起來了呢,哪位好心的大大提醒我下。」
眾侍衛面面相覷,不知所云,內中有知道也不敢回答。就在此時院外一人大聲喝道:「殺人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