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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貂嬋救夫 文 / 關駒

    昏暗地地牢之中,賈仁祿被綁在了刑柱之上,兩手平伸,低垂著頭,看上去像耶穌,心道:「唉這叫什麼事嘛,一不留神我成外國神了。得趕緊趁這個大好時機,發表一兩次感人肺腑的演說,說不定後世就有人拿我當神一樣來拜,將我所說的話用心記牢,細心領會,最後編輯成冊,流於後世,如此也不枉我被綁在這樣一個連耗子也不來的鬼地方扮耶穌一回。」

    牢門開處,十來個五大三粗的獄卒魚貫而入,手裡各執器械,來至近前,丁零噹啷地將器械往地上一扔,退於一旁。賈仁祿低頭一看,心道:「好傢伙,這都是什麼啊,夾棍、釘板、竹籤、鉻鐵,還有一堆叫不出名的……看來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獄卒中為首一身長九尺,腰大九圍的壯漢,手提皮鞭,來至近前,低頭凶神惡煞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賈仁祿抬頭仰視,崇敬地道:「老大,您居然生得這麼壯碩。我對的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您的消化機能咋這麼好,能吃得這樣,你家裡人估計是像餵豬一樣的餵你吧,這中間有什麼秘籍沒?我也照方抓藥,也吃成你這樣去!」

    獄卒甲喝道:「少在這裡油嘴滑舌,你這號人我見多了。進到這來,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還不快招!」

    賈仁祿一臉疑惑,問道:「招什麼啊?小的一向遵紀守法,實是大大的良民,有良民證的,不信您可以看。我只是一時不查誤中匪人圈套,才流落到此,有什麼好招的!」

    獄卒甲笑道:「哈哈,進到這來,還能滿嘴胡說八道的,倒是少見。往往我們把刑具往地上一擺,便嚇的尿了一地,趕緊地全數招供了。見你是條漢子,我好心提醒於你,給你指條明路。你肯定是活不成了,不過一刀下去無痛無苦地有多疼快?好過在這受皮肉之苦。我看你還是招了吧,少受點苦,這樣上路的時候也能輕輕鬆鬆的。」

    賈仁祿問道:「老大,不是我不想坦白啊,你也得告訴我招什麼啊?」

    獄卒甲氣得滿臉通紅,一字一句地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快招!」說完舉起手中的皮鞭虛空揮了一下。

    賈仁祿道:「實在不知道要招什麼啊,您受累,提醒我下。」

    獄卒甲怒不可遏,喝道:「快說是誰人指使你去行刺曹公的?」

    賈仁祿恍然大悟,道:「原來您問這事啊,好說,不用動什麼刑,只要有一樣東西,我立馬全招!」

    獄卒甲一臉迷茫,問道:「什麼?」

    賈仁祿神秘兮兮地道:「附耳過來,看在你好心提醒我的份上,這功我讓你賺了。」

    獄卒甲忙附耳過去,賈仁祿湊了過去,悄聲說道:「我這人有名的吃軟不吃硬,給我上老虎凳、辣椒水什麼的都沒用,只要你找間大點的屋子,找兩個貌若天仙的美眉過來,再找一些人間罕有天上徒聞的美食送來。我一邊摟著美女,一邊啃著美食,心情一激動,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獄卒甲一頭霧水,一邊聽一邊點頭,待得聽完,不由自主的應道:「喔。」驀地裡覺得不對勁,喝道:「好小子!跑這享福來了。還美女,有美女還輪得到你!」說完啪地一鞭下去,打得他是皮開肉綻,鮮血直流。賈仁祿疼得仰天大叫:「啊!」喊畢有氣無力地垂下頭去,心道:「看來這種著名的美女誘供法,三國的時候還沒研究出來。唉,我可倒霉了,要是有該多好,我可以少受多少苦!」

    獄卒甲一字一句地問道:「說!是誰指使你行刺曹公的?」

    賈仁祿堅定地道:「有美女就招,沒美女死也不招……啊……」又被狠狠的抽了一鞭。

    賈宅,貂嬋正坐於裡屋,細心地為賈仁祿縫製新衣。也不知為何,總覺心神不寧,眼皮直跳,心道:「仁祿去了這許久,也沒見回來,不會有什麼事吧?這一下午我的眼皮老跳,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正在胡思亂想間,聽得郭嘉在門外叫道:「有人嗎?」

    貂嬋忙放下手中針線,跑出屋去,打開門來,道:「奉孝是來找仁祿的吧,他不在,去曹公府上下棋了。」

    郭嘉道:「正為此事前來,仁祿兄如今被明公當成刺客拿住了,現已下於獄中,想來不日便要問斬。」

    貂嬋聽得此言,大吃一驚,一時之間只覺心搖神馳,如著邪中魔一般呆立當場,說不出話來。驀地裡一陣暈眩之感襲來,只覺天旋地轉,頭昏眼花,雙眼一閉,便欲癱倒在地。

    郭嘉見狀忙將她扶住,道:「夫人莫急,現今形勢雖險,卻也還是有法可解。」

    貂嬋緩了一緩,慢慢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問道:「該當如何解救?」

    郭嘉道:「如今要看夫人的了,夫人親自去找曹公,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百般苦求。我這便去聯絡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聯名上書,死保仁祿。如此裡外兼施,或許可以回天。」

    貂嬋點頭道:「郭大人,你先去聯絡。待我梳洗打扮已畢,便自去相府求告。」

    郭嘉道:「如此甚好,我先告辭了。」說完一轉身,邁步便走。

    貂嬋緩緩地將門關好,自去裡屋沐浴更衣。

    地牢中,賈仁祿全身上下鞭痕纍纍,囚衣已被鮮血染紅。低垂著頭,不知是死是活。他被毒打了整整一個時辰,打手已經換了兩人了,他也已昏死了兩次。但本著「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精神,兀自咬牙硬忍,死不招供。

    獄卒丁喝道:「沒想到你小子嘴還挺硬,快說!」啪地一鞭揮落。

    賈仁祿氣若游絲地道:「有美女……就招,沒有美女……死也……死也……不……」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獄卒丁道:「老大,他又暈過去了。」

    獄卒甲道:「拿水噴醒!」

    獄卒丁取了盆水來,含了一口,蹼地一聲,朝賈仁祿臉上噴去。賈仁祿被冷水一激,醒轉過來,緩緩的抬起頭來,道:「你們也打累了吧……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肚子不餓嗎……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吃完才有力氣……打。」

    獄卒甲笑道:「哈哈,好小子,這當口還有空胡說八道,是條漢子!我說賈福啊,你這樣死撐下去有什麼用,還不如早早說了,早早解脫。」

    賈仁祿道:「膽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獄卒甲哪知道這些,不過聽他的意思也不像是在招供,怒道:「媽的,好久沒遇到過這麼硬的主了,給我上鉻鐵!」

    碳盆之中,一柄鉻鐵已被燒得通紅。獄卒丁執著,來到近前,道:「賈福,你可得考慮清楚了,這一下下去,滋味可不好受,我看你還是招了吧。」

    賈仁祿看著那通紅的鉻鐵,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哈哈一笑,道:「要鉻便鉻,哪那麼多廢話,你賈爺我要是皺一皺眉,就不是好漢!」心道:「革命烈士的台詞好像都是這樣的,這樣才叫男子漢說的話,不過好漢好像不是那麼好充的……」

    獄卒丁聞言大怒,面露獰笑,舉起鉻鐵便往賈仁祿胸口鉻去。聽得嗤得一聲,胸前一股青煙冒起,賈仁祿啊地大叫一聲,頭一垂,暈了過去。

    貂嬋身著艷裝娜娜婷婷來至相府門前,衝著一守門侍衛說道:「這位小哥,麻煩您進去通報一聲,說是貂嬋有急事要見曹公。」

    那侍衛哪見過如此美女,一見之下便已三魂俱失,七魄俱亡,愣在當場,直流口水,半晌方始魂魄歸位,急道:「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通報去。」一轉身,拔腿便跑,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霎時便消逝不見。不多時,他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道:「曹……曹……公有請,我……我……這就領你去。」

    寢殿正廳,曹操正中踞坐,迎候貂嬋。不多時那侍衛便引著貂嬋進來,曹操愣了好一陣子,面帶邪笑,問道:「貂嬋啊,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貂嬋柳眉一蹙,叱道:「明公何必明知故問。」

    曹操笑道:「哈哈,你是為賈福的事而來的吧。他膽大包天居然敢來行刺於我,如今既已被擒,便需依法量刑。國法森嚴,我就是想幫他,也是有心無力啊。」

    貂嬋跪倒在地,拜了一拜,柔聲道:「求曹公開恩,放了我相公。」

    曹操忙站起身來,扶她站起。扶起之後,右手也不收回,不住地在貂嬋的左臂上來回的撫摸,色迷迷地盯著貂嬋,說道:「貂嬋啊,我是很想幫你的,可是國法如山啊,我也沒有辦法。」

    貂嬋面帶媚笑,也不將手收回,任由曹操撫摸,嬌聲道:「妾身心知明公心思,若明公肯放過仁祿,妾身願意侍奉明公。」

    曹操被這一笑笑得魂魄俱失,口水流了一地,愣了半晌,方始噴出兩個字來:「真的?」

    貂嬋略帶羞澀,微一點頭,以示確認。

    曹操再也忍不住了,鼻血流了出來,遲疑地道:「這個……」

    貂嬋細聲細氣地道:「呵呵,別這個那個了。明公英雄無敵,妾身本就仰慕明公,欲侍奉明公而苦無良機,如今跟隨明公正是得償宿願。明公若殺仁祿,外面便說明公殺夫奪妻,於明公聲名有損,不如將仁祿放了吧。」

    曹操此時處於思維停頓狀態,智商估計就和三歲小孩差不多,聞言便道:「既是這樣……」就在此時,侍衛甲急急忙忙地闖將進來,不急跪好便叫道:「明公,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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