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道宗那個時候還是雷霆劍派的掌門道宗,英姿颯爽,道力無邊,依我看,他當時已經超過了聖階,邁入了天位強者之門。」
桃木老人開始了回憶。
「嗯?天位強者,那他老人家豈不是將要白日飛昇了嗎?」
鳳七皺眉問道。
「如果依照你們修真人的規律,應該是這樣了。不過,當時我也感到很納悶,難道他這樣的極道強者還不夠資格歷劫飛昇嗎?」
桃木老人也皺起了眉頭,滿臉疑惑。看來,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大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老人家當時有沒有說到這裡來幹什麼?後來他去了哪裡?你知道現在他老人家在哪裡嗎?」
鳳七沒時間理會桃木老人的疑惑,一迭聲地問道。
那可是涉及到本門將近千年的大謎團,如果此行能夠解開這個謎團,也算是解了自十一代掌門道宗以來的一塊心病了。
「呵呵,鳳小哥兒別著急,聽我慢慢說。
當時,玉道宗也是路經此地,稍事歇息,我也就略盡了一下地主之誼。當我問起他來這惡海做什麼的時候,他卻長笑一聲,說要解開一個困惑他的謎。」
桃木老人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什麼謎?」
鳳七焦急地追問。
「這個,玉道宗倒是沒有明說了,萍水相逢,我也不好細問。」
桃木老人有些尷尬地苦笑了一聲,搓著雙手,頗為不好意思。
「唉!」
鳳七失望地跌坐在椅子裡,望著天邊的雲彩,有些怔然出神。
「玉祖師可是當年我們雷霆絕艷驚才的人物,年僅二十歲便已經練成第十三層雷陽劍訣,天下無人可敵,是當時世上的第一極道強者。如果他老人家想來惡海解開一個謎,那個謎,想必是絕對的重要了。」
他想著想著,不覺得神馳飛往,已經有些發起呆來。想了半晌之後,才悠悠地歎了口氣,繼續轉頭向桃木老人問道。
「那他在這裡走後,又去了哪裡了呢?你能知道嗎?」
鳳七滿懷期待地問道。
「當時他身化赤光而走,我也不知道玉道倒底去了哪裡。不過,後來聽說他在尋找那個謎團的過程中,還跟霸紋黑龍打了一仗,那一仗打得驚天動地,據說有著萬千妖獸助戰的霸紋黑龍還是不敵玉道宗手中的奔雷神火劍,因此受了傷,潛伏了好長一段時間養傷,這也是後來禺疆、攝魂藍螭、共工、六翼飛廉這些妖獸趁機後來居上掠奪地盤的主要原因了。」
桃木悠然說道,當年玉青卓持奔雷神火劍殺破萬千妖獸那一場大仗,如今想起,還是令人激盪心魄,不能自己。
「跟霸紋黑龍打了一仗?為什麼要跟它打呢?」
鳳七皺起了眉頭,這事跟霸紋黑龍扯上了關係,看來有些麻煩了。
「大概是當年霸紋黑龍見玉道宗道法強橫,有心想吃掉他以增妖力之基。不過,誰想到後來倒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結果被玉青卓打成了重傷。
如果不是當時絕波山突然出現,恐怕玉道宗也不會放過這頭霸紋黑龍的。」
桃木老人歎道。
「絕波山?那又是什麼東西?」
鳳七越聽越頭大,這還有完沒完了?開始是禺疆,後來是玉青卓道宗,再後來又是霸紋黑龍,現在又弄出來一個絕波山,看來這惡海潛藏著無數秘密啊!
「絕波山,那不是東西,而是一座仙山。不不不,或許不是仙山,是一座,唉,總之,那是很神秘,很可怕的事物……」
桃木老人說了半天也沒有表述清楚,臉上畏懼的神情卻是一覽無餘,甚至,比剛才提起禺疆的時候還要多了一分畏懼。
「你倒底在說什麼?」
鳳七皺眉望著桃木老人,沒聽明白。
「唉!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惡海之中,霸紋黑龍、禺疆、攝魂藍螭、共工、六翼飛廉什麼的,那些妖獸的確強橫可怕,但是,如果它們一提起絕波山來,相信,它們也會情不自禁地打個冷顫。」
桃木恐懼地說道,說到這裡,還四處望了一望,彷彿,絕波山會隨時出現在這裡一般。
「為什麼會怕成那樣?難道這個絕波山中藏著個更厲害的妖物嗎?」
鳳七禁不住問道。
「或許沒人知道那山上倒底有什麼,因為沒人進過那山,即使進去了,也從來沒有人走進來過,所以,沒人知道那總是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絕波山上倒底有什麼。
我們只知道,惡海之中,絕波山一旦出現,就喻示著有誰人遭殃,並且,遭殃的都是那樣力量強橫的生物。曾經在幾千年前橫行惡海的萬古鱷王,就在絕波山出現的時候就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收進了那一片白濛濛的霧氣之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當時的霸紋黑龍又算老幾?不過是萬古鱷王的一個看門狗而已。
傳說中,絕波山所到之處,江湖倒流,河海讓路,天為之開,水為之竭,簡直開天闢地,可怕至極。」
桃木老人用一種近乎夢囈般的語言講述著一個關於惡海最神秘的絕波山的傳說,聽得鳳七也是一陣陣的悠然神往。
「真是神奇,想不到惡海之中,還有著這樣一座神秘的大山。」
鳳七被桃木老人講述的這個傳說打動了,也得聽得癡迷起來了。
不過,腦中一個念頭忽然閃過,禁不住令他吃了一驚。
「咦,桃木老丈,你剛才不是說,我派玉祖師正欲揮劍殺了那頭妖龍的時候,絕波山突然間出現嗎?後來呢?怎樣了?難道,玉祖師也如那頭萬古鱷王一般,被絕波山收了進去?再也沒出來過?」
鳳七想起了關鍵之處,不禁急急問道。
「唉,傳說中,的確是這樣。不過,鳳小哥,這也是我剛才不好向你啟齒的原因。因為傳說畢竟是傳說,我還是怕你一急之下,去找那座絕波山,如果出現什麼意外,那我老桃樹可是罪魁禍首了。」
桃木老人歎了一聲,抬頭向鳳七說道。
「呵呵……」
鳳七不置可否地笑笑,不過,眼神裡卻掠過了一縷堅毅的光芒。
這可是涉及到本門的千古傷痛的大秘密,或許他現在有任務在身不會去,不過,他肯定會找機會去尋找那個絕波山的,否則,他也不配稱為雷霆劍派的弟子了。
「鳳小兄弟,還未請教你此番來惡海倒底所為何事呢。如果因為我而耽誤了你的行程,那我老桃樹真是該死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儘管不說,我老桃樹倒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
桃木老人笑問道,回想起剛才鳳七的大義凜然,眼睛裡不禁閃過一絲感動的神色。
「說說我此番的來因也無妨,或許一會兒還會要桃老丈指點一二呢。」
鳳七也笑道。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桃木老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真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投桃報李了。
「其實,我此番來不僅僅是為了歷煉,更想穿越惡海,到達惡海極北之地,尋找一顆叫做雷珠的東西。」
鳳七沒有絲毫的猶豫,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交往的時間雖然短暫,他但覺得桃木老人還是個比較坦城的木魈,沒有太多必要向他隱瞞這些事情。況且,向他問問情況,搞不好他還能幫上自己也說不定。
「惡海極北?雷珠?你是說天雷千山的流破峰嗎?」
桃木老人想了想,隨後便皺起了眉頭問道。
「我只知道那雷珠在天雷千山之中,怎麼又弄出來一個流破峰?」
鳳七苦笑一聲,又有些頭大了。
「惡海極北的確有天雷千山,不過,那天雷千山山脈廣闊無比,終年怒雷繚亂,不見生靈,所有活物恐怕不被那萬千天雷怒電炸死,也要被那天雷震死了。
而那顆主掌天雷千山的雷珠,就藏在流破山山頂之上,只不過,這麼久也沒聽說過有誰見過那所謂的雷珠,只知道這雷珠掌控著天雷千山山脈的天雷之脈,所有的天雷怒電,都來源於此。」
桃木老人竭力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知了鳳七。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天雷千山怎麼走?又該如何找到這流破峰呢?」
鳳七點頭問道,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坦城了一些,否則,自己即使到了天雷千山也要盲人騎瞎馬的亂闖一氣了,搞不好,被那怒雷閃電劈得焦頭爛額也說不定。
「這個,我也不甚了了。不過,據說那流破峰倒是有個特徵,整座山峰如一根筆直的大柱,直拔千丈,周圍有同樣高度的八根大柱環繞,將其圍在正中,呈九宮之像。在這天雷千山之中,這可算是一道奇景了。
如果你到了天雷千山,只需要尋找這九宮之像的九根大柱形山峰,想必,就會找到流破峰取到那雷珠了。」
桃木老人竭盡所知,傾囊以授。
「哈,還要多謝老丈。」
鳳七大喜過望,趕緊站起來向著桃木老人當頭一拜。同時心道,「幸虧今天湊巧路過這桃花島,否則,憑我自己瞎子摸像似的摸往天雷千山,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那顆雷珠呢。」
「哪裡哪裡,鳳小兄弟俠骨英風,慨然要助我對付禺疆,我謝你還不及呢,又怎麼敢讓你說謝。」
桃木老人慌忙站起,扶住了鳳七。
「對了,還要對付那禺疆呢,我現在對那禺疆半點也不瞭解,老丈不妨說來聽聽,我趕緊解決了它,也好上路尋找雷珠。」
鳳七重新坐回座位,滿不在乎地說道。
「解決了它好上路?這位小兄弟可真是夠心大的……」
桃木老人心底苦笑了一下,不過,表面上倒是沒好意思表露出不恭敬的表情。
畢竟,剛才鳳七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是絕對與那禺疆有著一拼之力了。
「鳳小兄弟,請恕老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說起來,那禺疆的確厲害無比,現在整個西北海域都是它的地盤,就連六翼飛廉這樣的凶物也成了它的走卒。
它原身像一條大魚,長達千丈,堪比攝魂藍螭。身上長有人類的手足,腳踏兩條可呼風喚雨的青水玄蛇在海上劈波斬浪而行。這惡海之上,除了霸紋黑龍之外,可以說是它最厲害了。
前幾年,它曾經妄圖侵入霸紋黑龍的深海地盤,結果,與霸紋黑龍一場惡戰,後受了重傷,不得已退守這西北海域。哪想到,偶然間竟看到了我這塊可憐的桃花小島,並發現了我們祖孫四人,於是,竟然將我這桃花小島做為它採補靈力的補給之地,每隔一年就要來這裡採補一次此島的靈力,以修養內傷,增補它與霸紋黑龍一戰所消耗的妖力。
我們這個桃花小島可慘了,每被它採補一次,就要死去無數同類。原本這小島之上滿是桃樹,可是現在,卻僅僅剩下這面積不到一千丈的桃林了。如果再被它採補下去,用不上幾年,這片桃花島就會成為一片枯樹島。
而我千年的靈力,現在已經被它採補僅剩下原初之時的兩百年左右,僅夠我幻成人形罷了。
我的那個小孫子桃子也被吸成了原形,只有每年結桃之時,它才能出來透口氣。
如果不是我左右護著這兩個丫頭,恐怕,現在你只能看到我一個孤孤單單的老頭子在這裡望影自憐了。」
說到這裡,桃木再也忍不住,指著遠處一片片枯萎凋零的桃樹淚如雨下。
「他媽的,這個老妖怪,竟然如此惡毒,靠著採補他人的靈力彌補自身的缺失,算什麼本事?」
鳳七一聽之下,氣得肺都要炸了,禁不住破口大罵。
「他都有什麼厲害的?說來聽聽。」
穩定了一下心神,鳳七繼續問道。
既然要與之一戰,就必須要弄清楚這個禺疆的厲害之處。
「他精擅鼓動如刀罡風,可吹得人靈魂塵化而滅;並且,擅長水系妖法,本身還可變幻人形。
座下的兩條青水玄蛇既可以當成座駕,也可以做為法寶使用。
走狗六翼飛廉雖然還未能身化人形,但駑風之術也不可小視。」
當下,桃木老人將禺疆與其走狗的種種厲害之處一一道來,聽得鳳七暗自乍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