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起來,睡眼惺忪,困意猶在。哈,昨晚做了一夜的夢,夢裡全是小廝的情節。早上趕緊起來碼字,怕忘了,老婆說我瘋了,不陪她,沒辦法,得病的人就這樣。呵呵,俺現在要去做飯了:)
鳳七剛剛走進山坳口,便看見令他震驚的一幕。
火,到處是火,巨大的火浪撲天蓋地,瀰漫在整個山谷之中。處處是飛火流光,席天卷地而來,讓人窒息,讓人絕望。
彷彿,鳳七突然之間便走進了太上老君的八封洪爐之中,火熱滔天,連舉步都那樣艱難。
可是,奇怪的是,這種火勢卻只是一種感覺,真的只是一種感覺,山坳之中極為平和,僅憑肉眼所見,不過是一座巨大的煉兵爐拔地而起罷了,煉兵爐下的鐵香木火勢早息,又哪裡來的烈焰飛火?
可是,鳳七分明感覺到了一種無法抵擋的沛然火勢,沖天而起,並且,在這火勢之中,依稀還有一種金戈鐵馬的兵嘯之意,龍吟兵唱,不絕於耳,讓人迷惑不已。
而此刻,穆林卻虛虛浮在了三丈高的煉兵爐之上,**著胸膛,虛虛盤膝坐在了模爐之上,雙目緊閉,口中唸唸有詞,那虛態而非實質的大火,正由他的身下滾滾而上,彷彿要將他燒成一堆灰燼,火化物解而去。
「我的天,他要**麼?」
鳳七嚇了一大跳,幾個大步衝了上去,就要將穆林「救」下來。
「咄,退下。」
此時,穆林卻陡然間睜開雙眼,眼中神光暴射,阻止了鳳七前行。
「穆大哥……」
鳳七在下面仰頭而望,急急地喚了一聲。
「我沒事,你先退至谷口,待我喚你時你再依我之言行事。」
穆林緩緩說道,重新閉上了眼睛。
鳳七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又重新退了回去,焦急地站在山坳之口凝神觀察著裡面的任何一絲異動。
熱浪,可怕的熱浪,依舊一波又一波滾滾襲來。
誰說這是虛態的火?如果這真是虛態的火,那這火為什麼可以將山坳口處原本青翠一片的草木烤得焦黃一片,還冒起了黑煙?
可是,這也只是虛態的大火,只存在於感覺之中,肉眼卻根本無法得見,只有閉上眼睛,才能真正的感覺到這種滔天的大火。
這真是很奇怪。
煉兵爐下的爐塔中,那鐵香木早已經燃燒怠盡,並且逐漸冷卻,但給人的感覺,它彷彿一直在熊熊燃燒,一直不曾熄滅滅過。
望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切,鳳七瞠目結舌,腦袋裡一片混亂,簡直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些什麼。
「天地為工,造化為爐,玄黃血祭,三味真火,煉我仙兵,咄……」
穆林口中唸唸有詞,猛然間再度一聲大喝,身上突然間湧起熾烈之極的白光。
那白光循環流轉,生生不息,似有靈性地在穆林身上燎繞不絕。
隨著時間的延展開去,那白光逐漸收縮回攏,開始向著穆林眉心處一點點的收聚集合,整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那一片流轉的白光方才在穆林眉心正中幻化成了一點光華耀眼的光點,像是太陽光被鏡子折射後不經意間照射在他眉心中的一點光斑。
隨後,只見穆林緩緩伸出食中二指,向著眉心處輕輕一點,將那點流轉的白光移到了指尖之上,隨後,向著煉兵爐上的那具模爐一指,只見他食中二指上突然間光華大做,瞬間便覆蓋上了那具模爐,將那具模爐映成了一片仿若沒有實質的虛影。
三味真火,這是雲風鑄造派的拿手絕活兒,更是雲風派代代相傳的煉兵秘技,真火一出,這也預示著煉兵人將以生命為賭注,煉製一柄絕世仙兵。仙兵大成,則煉兵人的鑄造技藝也會隨著仙兵之成而再次登上一個台階,達到一個夢想中的境界。
可是,如果煉製仙兵失敗,那煉兵人也會精血大虧,失去支撐生命的三味真火而不治身亡。
其中凶險,又豈能是外人得知的?!
鳳七哪裡知道,穆林是在以生命為賭注,祭煉一柄絕世仙兵。
白光變幻不定,驀地,那具模爐也在一瞬間起了變化。
只見模爐之中,光華大做,一股赤紅光芒夾雜著一絲純粹無暇的金光沖天而起,此時,整個山坳之中的彌天虛火也頓了一頓,隨著模爐發生的變化也發了巨大的變化,由不斷地向外擴展怒放而猛地向內劇烈地回收,所有的火光赤芒虛火,都沿著一條條不定的路線,回溯而來,並且,沿著那座巨大的爐塔向上飛速躥去,像是萬流歸宗、百川歸海一樣,向著橫爐之中匯合而去。
火勢再次大做而起,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向外擴張延展,而是貫入地模爐之中後,而後在模爐內積聚精華,從外面看,只見那具模爐澎湃鼓脹,整整一具不知是何金屬做成的模爐扭曲變形,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怎樣的變化。
待模爐裡面的力量積聚到無可再積聚的程度之時,終於,尖嘯聲響起,一道金芒從模爐中噴薄而出,帶著無比的力量與氣勢,彷彿要將擋在它面前的所有物體全都撕碎粉碎,直直地刺向蒼天,像是要將那遼遠的天空捅破。
而穆林此時就虛虛浮在空中,擋在那道金光上面,正堵住了金光的去路。
此時,穆林雙手虛抱,周圍的空間彷彿都已經開始扭曲變化,那道金光就在他的腳下彎曲繚繞,像一條靈動的金蛇,隨時隨地都要破空而去。
靈光,這便是即將出世的神兵內在的靈光。
有靈性的神兵向來在出世之時不肯屈伏於人間,必定會想方設法地脫俗而去,如果不能將此靈光逼退回去去,任它脫逃飛逸,那這柄即將煉成的神兵必會有形無神,不過就是一塊能切金斷玉的死物罷了。
缺了靈性的神兵,又怎能稱其為神兵呢?
鳳七遠遠地望著穆林苦苦抵擋著金光的威力,卻又無計可施,此時,他真正地感覺到了什麼是隔行如隔山,現在他乾脆都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只能遠遠地望著穆林在那裡苦堵金光發呆,卻乾著急也幫不上什麼忙。
金光百逃而不得脫,似乎發了怒,只見它一個盤旋,光華一盛再盛,驀地向著天空狂刺而去,扭曲著、蜿蜒著,如一柄要切割蒼穹的神劍,威風凜然。
「鳳七,將那顆內丹兵引拋過來,我要將神兵之靈封進本體。」
穆林臉色一變再變,忽然間由蒼白變得通紅一片,如同要滴出血。
此時,他邊用雲風派秘法竭力堵住那道神兵的靈光,邊向遠處正愣著出神的鳳七大喝一聲。
「穆兄,接著。」
鳳七從懷裡掏出了那顆內丹,運足道力,向著空中便是一拋。
那顆赤紅色的內丹在空中滴溜溜一個盤旋,化做一線紅光向著穆林飛騰而去。
穆林在空中伸出手去,奇準無比地抓住了那顆內丹,道力運起,向下緩緩壓下。
那顆內丹突然間赤芒大做,並且隨著穆林下壓的態勢赤芒一盛再盛,當穆林的雙手已經下墜壓至極限之時,那顆內丹突然間向下滴出了一連串的血珠,向下一滴滴滴下,彷彿,整個內丹都已經變成了一粒碩大的血珠,正從穆林的手指縫兒間向下滴個不停。
那一滴滴向下滴個不停的血珠,一粒粒地滴在了那道金光之中,每當一粒血珠滴在金光之上時,那道金光便像是受了莫大的痛楚一樣,如有痛覺般痛苦地扭曲了一下,而後光華便弱了幾分。
當整個內丹化做的血珠完完全全滴落在那道金光之上時,那道金光終於不堪痛楚,光華一斂,掉頭縮回了模爐之中,再不敢出。
而此時,那粒內丹則完全化為一股血芒,覆在了那柄尚未完成的仙兵之上,看上去像是一個發著紅色暗芒的套子。
「鳳七,上來。」
穆林向著鳳七急急大喝一聲。
鳳七不敢怠慢,趕緊在下面一個縱身,化做一道紅芒飛到了穆林身旁。
穆林帶著鳳七降落在巨大的模爐之上,一手抓起了鳳七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摒指如刀,長髮無風自動,喉間格格做響,驀地仰天高喝一聲,「天威煌煌,神兵蓋世,兵靈已引,血祭兵成!」
隨後,輕輕在鳳七右腕上一劃。
鳳七體內那年輕而澎湃的鮮血迎風而淌,化做一連串的血珠向著下面嘀嘀嗒嗒不停地流淌,一粒不落地滴落在巨大的模爐之上。
「快,兵靈已引,血祭完成,神兵即將出世了,抱我……下去……」
穆林完成了一系列的作法之後,已經將盡筋疲力竭,如果此神兵不成,恐怕,他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了。
話剛說完,他已經頭一歪,昏了過去,就昏倒在鳳七的懷裡。
「穆兄,穆兄,你挺著些……」
鳳七雖然不知煉祭神兵究竟然如何凶險,但他光是憑眼前看到的一切也能大致瞭解,這其中必定有著可怕的危險。
眼見著穆林為了給自己煉製這柄神兵如此殫精竭慮,甚至冒著生命的危險,當真感激得五體投地,抱著穆林高大的身軀,鳳七從巨大的模爐上一躍而下,心中既對穆林充滿了感激與愧疚之情,同時,也對那柄即將出世的神兵充滿了期待。
誰會知道,這柄即將出世的神兵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兵器呢?
是光華四射?或是古奇仙風?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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