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赤紅色的光柱落在了靈霧隱現的一座大山邊上。
「小子,看好了,那就是我們雷霆劍派的山門所在,雷音山。」
凌入虛意氣風發,向著前面的那座大山指指點點,豪興盡顯。
「凌前輩,你不是會飛嗎?怎麼不直接飛過去,反而要降落下來呢?我還沒飛夠呢?」
鳳七捋了一把向後被高空大風吹得挺直定形的頭髮,訥訥地問道。
「我是想讓你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有多美,看來白費苦心了。跟你這小子談風論景,真是王八吃大麥,糟蹋糧食。」
凌入虛哼了一聲說道,自顧自在地前面走,再也不理他了。
翻過一座大山之後,迎面一條深不見底的長溪攔住了去路。雖然沒有橋,但所幸溪邊有株數人合抱不過來的一棵大松,由這邊山坡歪歪斜斜,一直鋪到對面山坡。倒像推倒了一般,形成了天然一座松根橋樑。
再面前一帶松林,密密層層,約有半里之遙,穿過松林,四處一看,水秀山清,無窮美景,一座山便呈現在眼前了。遠遠望那山峰上面,俱是瓊台玉洞,金殿瑤池,那派清幽景象,竟是別有洞天。
正在觀看,忽然見到對面祥雲繚繞,紫霧繽紛,從那水清山秀之中,透出一座紅樓,紅樓在空靈的雲霞中時隱時現,一派的寂靜幽深。
「哇,真是人間仙境!」
鳳七被這一片渾然天成的美景完全地震懾住了,由衷地讚歎道。
「那是,我們雷霆劍派是天下第一大劍派,山門所在當然也是天下第一盛景。要不然,怎麼當得起這『第一』兩個字?」
凌入虛傲一笑,神態裡大有睥倪天下的味道。
「確是相輔相成,都是天下第一,實至榮歸。」
鳳七猛拍凌入虛馬屁。
「甭扯那些沒用的,如果不磕頭,你就休想拜我為師。雖然我很喜歡你這小子,性格也蠻對我的脾氣,但古禮不可廢。」
凌入虛斜了鳳七一眼,撇了撇嘴說道。
「凌前輩,既然這樣你還把我帶到雷霆劍派來幹什麼呢?就讓我那什麼……任我自生自滅得了。」
鳳七苦著一張臉說道。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凌入虛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是不會磕頭拜師的,可為什麼還非得把自己弄回雷霆劍派。
後者的回答卻讓他心涼如水。
「嘿嘿,小子,你一天不磕頭拜師,我就一天不放你走,哪怕是囚禁你一輩子,我也在所不惜,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今生今世我跟你耗上了。除非你答應給我跪下磕頭,否則,你再也別想出我雷音山一步。」
凌入虛很奸詐地嘿嘿一笑說道,將鳳七打擊得體無完膚。
「凌前輩,你這又是何苦呢?唉,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原則,我已經說了,除非你是我爹,否則我不會再給任何一個人下跪。唉……」
鳳七輕輕一聲長歎,俊秀的臉蛋皺成了苦……
瓜樣兒,無奈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哦……」
凌入虛聳聳肩膀,含糊其詞地說道,唇邊掠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什麼?」
鳳七沒聽清。
「什麼個屁!什麼也不是,你小子不答應磕頭拜師,就他娘的乖乖地在我雷霆劍派呆著吧。
反正我這裡正缺個燒火打雜伺候人的小廝,正好也發揮一下你的專業特長。奶奶的,我看你就是個天生做小廝的賤命,這輩子都沒出息。」
凌入虛想想剛才拜師收徒的經歷就有些光火,禁不住再次破口大罵道,火爆脾氣可見一斑。
「是是是,我沒出息,我是小廝,總成了吧……」
鳳七縮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麼。
這一路上,他可充分領教了這位雷霆劍派的掌門道尊脾氣是如何的火爆,哪裡再敢觸他的霉頭,也只好自認倒霉了。
「師傅,你回來啦?怎麼樣,抓到那個范重九了麼?」
一道朱紅色的劍光從天而降,隨後,一個看起來年紀和凌入虛差不多的中年人落在了兩人的身旁,躬身問候道。
他是凌入虛的首徒——雷霆劍派第一大弟子,易輕寒。
事實上,修真人因為煉神返虛的原因,五十歲與一百歲的容貌差別並不大。要到了一百五六十歲以後才能看出格為顯著的差別來。眼前這個易輕寒已經將近五十歲了,而凌入虛則將近百歲高齡!
所以說,一入修真之道,那不啻於進入了一條延緩更年期、青春永駐的女人夢想中的境界。
「嗯,他死了。」
凌入虛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個奸賊終於罪有應得,太好了,太好了,清靈子前輩九泉之下終於可以安息了。恭喜師傅為清靈子前輩報了仇,一償夙願。」
易輕寒大喜過望,恭喜道。
「好個屁,不是我殺的,是這小子。」
凌入虛一把揪過鳳七,向前一推說道。
「啊?」
易輕寒大吃一驚,緊緊地盯著鳳七,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這個小屁孩才多大年紀啊?竟然能殺得了幾乎與師傅的道力水平並駕齊驅的冰川冥客范重九?
這,這有些太扯了吧?
「啊個屁!那小子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才幹掉了范重九。瞅你驚訝的,嘴裡能並排塞下兩個山東大饅頭,還一個挨不著一個的。
我都教導你們無數遍了,做為一個道家修真人,持心之術最為重要。要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風雲起於身而神不驚。瞅瞅你這個臭德行,這麼大的人了,一遇到什麼事啊啊啊啊個不停的,你要再啊下去,我今天晚上賞你一百責仙棍!」
凌入虛上去就是一腳,將易輕寒險些踢了個仰面朝天,月白道服上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的鞋印子。
這位老大看起來今天脾氣特不爽,看什麼都不順眼,就連看著平時最喜歡的這個忠厚老實的大弟子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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