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男女有別
加洛點點頭,又哪裡睡得著,等婦人走了,忙從床上爬起來,小心出了門,見這房子完全按大燕房屋的格調來佈置的,房屋的裝飾居然有南方的精緻秀美,還帶了一個後花園,加洛小心地走到後花園,卻聽有人的哭聲,加洛忙躲在柱子後,好一會才聽到有人說:「娘娘,今天明素居然見著家鄉來的人了,很水靈的一個人。」
加洛心裡的好奇一下又被挑起來了,探出頭看居然是白天見過的那婦人,那婦人跪在一個墳前,兀自地說著:「娘娘,咱來這兒有多少年了,有二十多年了吧,小主早也長得很大了,前陣聽世子講,小主人現在好像很厲害,大汗怕也不是他對手了,娘娘,您就安息吧!」
加洛聽羅照英講過胡人有天葬的習慣,但不知道胡人還有喜歡把死人埋在自家後院的習慣,這可不算什麼好習慣的,自己住在這裡也夠害怕的了。聽著那婦人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實在又聽不明白她講些什麼,於是不耐煩了,身上又乏,忙摸回屋子裡。
床上全是上好的皮製品,躺上去,比一路上住的客棧還舒服,加洛這才放眼打量起屋子來,所有的擺設、製品,比那拖拓木的帳篷到精緻、昂貴許多,心裡奇怪,這個明素是什麼人,是燕國人吧,剛才也看到北胡人是如何對待燕國女子的,想不明白,加洛也實在沒精力想了,一會也就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畢竟大半個月沒睡過比較踏實的覺了。
加洛僅管知道離自己住房不遠的地方就是後院,後院裡有座墳墓,但還是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加洛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想伸懶腰,感到屋裡有人,嚇了一大跳,好一會才看清是拖拓木,一邊伸手摸自己的衣服一邊忍不住發火道:「世子不知道女子閨房不可以隨便進入的規矩?」
「什麼規矩,永雋郡主,有規矩的人會沒嫁人就跟人家把孩子生了嗎,即便是我北胡人,也沒這麼豪放,郡主,倒想請教郡主什麼叫規矩?」
加洛摸到衣服都還好,雖有些亂但多屬於自己睡覺不老實,聽了拖拓木的話只得乾笑一下說:「那只能說我是個不怎麼樣的人,怎麼也不好埋汰了世子的名聲,所以世子在名聲未被辱及前,請您出去吧!」
「真是給你竹竿,你就往上爬呀,這是誰的地盤,你睜大眼看一看,也難怪第一眼看你就覺得你是個男盜女娼這輩。」拖拓木有些生氣地說,加洛聽了哼了一聲說:「這確實是世子的地盤,但就算在世子的地盤也得允許永雋講句實話吧!」
「你想講什麼實話?」
「永雋是男盜女娼之輩,那世子怎麼還眼巴巴地去提親?」
「你放肆!你以為這是聖安嗎,這是我大胡的王庭,輪得到你胡說八道。」
「難道世子沒去提過?」加洛不以為然地撇了一下嘴角,拖拓木看著加洛說:「那是因為想償償燕女是什麼滋味?」
拖拓木剛一說完,便聽「啪」地一聲,臉上火辣辣的,他大怒叫了一聲:「你…」
加洛收回手看著拖拓木,那拖拓木突然就不像平日的病中公子了,而且拖拓木與那脫不歸出去回來後對自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了,加洛就算笨到家也還是能感到區別的,那拖拓木還欲說什麼,卻聽有人進來稟道:「世子,賀蘭王子求見。」
「有請!」拖拓木狠狠地看了加洛一眼,才轉過身出去了。
加洛本也想撲出去,卻被兩個粗壯的北胡男子擋住了,加洛不明白自己昨天還是明素的坐上客,一覺好睡之後怎麼就淪為階下囚了。
加洛心裡急得要命,牢兒沒一點消息,自己反被人關了起來,心裡大罵狼娃死到哪裡去了。
加洛沒想到拖拓木一關她就關了十天,這十天她都快要急瘋了,終於有一天那明素來了和兩人看守說了一陣北胡語言,那兩看守便急急忙忙地走了,明素走進來看了加洛一會才說:「你是小主喜歡的女人?」
加洛不知道明素講的小主是誰愣在那裡,明素伸手摸著加洛又一會子才忙走過來說:「方公子,快走吧,剛才我聽見他們要把你交給大汗!」
這話把加洛嚇了一大跳,忙站起來就要走,那明素卻拉著她的手說:「代我向小主人問好!還有不要怪怨木兒,他是迫不得已的!」
加洛愣了一下,哪裡還顧得上明素的木兒是被迫還是自願的,只想趕快逃才是正經,那明素見了拿了一樣東西迅速塞到加洛手裡便說:「快走從後門跑吧,那邊的人我都支使開了,見到小主人,把這給他!」
加洛覺得自己這樣的行徑有些丟臉,再想問問明素還有什麼話,卻聽到外面有聲音,也顧不了明素了,她本就善長逃跑,連忙拿著東西順著明素指的後門跑了,然後聽到裡面傳來呼喝聲,再就是拖拓木大聲責罵的聲音,然後聽到明素用胡語講了什麼,再聽到拖拓木大叫:「嫫嫫,嫫嫫!」的聲音,裡面似乎一片混亂,加洛也顧不上了,一氣跑出了後門,從後門竄了出去。
到了外面,加洛才大叫慘了,自己不會胡語,逃出來多半也是會被收到的,但又不能不逃到外面,在那不大的小院子,怕更容易被發現。
剛一來到外面,就看到北胡兵開始巡街收查帳蓬,加洛慌慌張張不知怎麼辦時,卻被人拉進了一個帳蓬,加洛抬頭一看居然是胡人妝束的羅照英,又驚又詫,羅照英見加洛正高興地想撲到加洛身上,卻見加洛的神色緊張,立刻明白外面在搜捕施加洛,小聲跟加洛說:「你別怕,躲到床後面去!」
加洛不知道羅照英是否能對付外面的北胡兵,忙在臉上抹些黑灰碳之類東西,把衣服換了,心裡直恨自己當年不跟施杏雨好好學點正經的易容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