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狼娃的地位
加洛被折騰得快散架了,看見了成群的牛羊,又與這些牛羊參雜中走了半天,終於隨狼娃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城鎮,那就是加洛早就如雷貫耳的北胡王庭。
到了北胡王庭,令加洛大失所望,此處與繁華的聖安根本沒有可比的,建築與聖安有本質的區別,住帳篷佔絕大多數,即便有房子,也是那種泥土和草打的牆砒,比起大燕的建築實在太過於寒酸,怪說不得北胡喜歡侵邊撓民,像這樣的帳篷根本就可以居無定所,一有危險隨時可以捲起來走人,沒有危險立刻又可以出來侵撓別國。
就算何慕楓不惜代價打敗北胡,除了牛羊馬匹那些東西在這裡都多得平常,用隨處可見的東西以外,什麼也得不到,而且還守不住,何慕楓不可能花大量的人力物力打下這裡再花大量的人力物力來鎮守這裡,如果把大燕子民遷移到這裡來生活,不誇張地說很多人得造反。
狼娃用這兩天在路上順手獵的兔子、野雞,狼娃給加洛換了一身胡人的衣服,原來這裡很流行以物換物,雞尾巴居然比兔肉、雞肉更值錢,僅管那身換來的衣服上有自己不太喜歡的羊膻味,加洛還是皺著眉穿了上去。
到了王庭,加洛才發現,狼娃的地位似乎非常低,即便是一般的胡人也可以對他呼來喝去的,狼娃都很卑謙地躲著人們的皮鞭、馬鞭,加洛不知他們憑什麼確定狼娃的身份的,按理狼娃的功力那麼高,稍微凶悍點,誰敢把他怎樣,在草原上的精靈,到這裡來就完全變了,畏縮、害怕、恐懼、卑賤,後來加洛才發現,狼娃居然也不會講太多胡人的話,這可讓加洛納悶了,難道狼娃只會講狼話。
加洛不知道胡人管奴隸比燕國人狠得多,狼娃額頭側面的烙印和手腕的黑鐵鏈上的胡文明確無誤在向人們展示著他的身份、歸屬,如果知道他是個逃奴,任何人都可以報官,或就地處死他,狼娃實際是冒著生命危險帶著加洛來到北胡王庭的,對於狼娃來說,這裡卻是他的地獄,只是加洛不認識胡文,也不知道狼娃的處境,到了這裡就一門心思想如何去陰厥山。
狼娃似乎在打聽什麼,他的北胡語言似乎也不好,加上身份低賤,他只能偷偷向人家的家奴打聽,少不了被人家的主人發現就會挨鞭子。
加洛住的是個極差的帳篷,好在天熱,帳篷差點,漏點風也無所謂,估計狼娃也只有這能力了,著急地等了三天,那胡人大媽不停地跟她吱吱哇哇的,加洛半天沒明白,後來找個懂點胡語又懂點漢語的人才知道那胡人大媽在找她要租帳篷的銀兩,這裡用北胡鏟形幣,不用燕的銅板,但還是可以收銀兩,還有就是一些奇怪的貝殼、好看的珠子、好看的佩飾也可以拿來當錢用。
加洛想也沒想掏出一塊二兩重的碎銀扔給了那個胡人大媽,那大媽見了樂得滿臉開花,只不過像一朵菊花,加洛做了個吃飯的動作,那胡人大媽立刻明白,一會給她端上一碗羊肉湯和兩個饃,加洛也有幾天沒有正經吃東西了,都吃狼娃留給她的那些東西,天太熱,哪裡放得住,都有些有點變味了,這麼熱乎乎新鮮的東西讓她吃得舒服,湯和饃頃刻見底,加洛又泡了茶,喝到肚裡才覺得舒暢之極。
這樣吃饃喝茶弄了四天,加洛也不覺得有什麼舒服的了,正著急狼娃平白丟了時,忽聽外面傳來凶狠的聲音,加洛屬身體好點就閒不住的,掛上小包袱就偷偷溜出去看熱鬧,一走出去,卻見那胡人大媽領頭一隊胡兵指指點點地朝自己這邊走來,加洛一下就明白,胡人大媽大約是發現了什麼,揭發了自己,轉身就跑,只聽後面一陣自己聽不懂的叫喊聲。
加洛有限的胡語能夠聽懂是:「抓住她,抓住她!」聽了這話更是用盡了吃奶的勁來跑,可以說是慌不擇路地亂跑,後來也不知摸進了什麼帳篷,一看是那種比自己那小帳篷大幾倍的大帳篷,加洛才知道胡人有錢人是不住房子的。這帳篷裡別有洞天,地上鋪著厚實的的毯子,床上也鋪了數床的毯子,開了窗,燃了香,但感覺比一般的胡人帳篷大,卻並不富貴。加洛見窗前背對著自己坐了一個胡人打扮的男子,那男子大約聽到響動,說了句話,加洛聽不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短劍架到他脖子上,那男子一回頭,加洛和男子都愣在那裡,眼前這略帶病容的男子正是拖拓木。
「這不是永雋郡主嗎?怎麼到我王庭來了?」拖拓木在聖安做過很長時間質子,所以燕國官方語言講得不錯。
「少廢話,幫我把外面那些人打發了。」說完靈機一動,從玉瓶倒了自己平日吃的藥丸順手塞進拖拓木口中,端一杯水強迫他吞了下去,才說:「你吃了什麼自己明白,去,打發了!」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近,終有人到了帳篷邊,加洛躲到書桌後去,拖拓木看了加洛一眼走到門口,聽到那些胡兵的聲音,然後加洛從書桌縫裡望過去,發現那些北胡兵很是無禮,顯然並不把拖拓木放在眼裡,拖拓木拿了腰間的一塊腰牌遞了過去,又抬手指了一下,那些北胡兵才往拖拓木指的方向衝過去了。
拖拓木放下門簾走了回來,加洛已經非常累了,順勢坐到地上,從玉瓶裡倒了一粒藥丸吞了。
「他們都走了!」拖拓木走過來看著加洛的一舉一動,加洛吞下藥丸覺得,心裡覺得舒服一些,看著拖拓木腰間縣掛的腰牌,上面有龍形花紋,中間有一個胡文字,然後撐起身子說:「看什麼!」說完便要走,拖拓木卻一伸手攔住她說:「就你這樣,又不會說胡語,他們還是會把你當做奸細抓起來的。」
「那如何是好?你別指望我這樣就把解藥給你。」
拖拓木聽了笑了一下說:「原來你是經常把毒藥當零食吃的,吃了和我一樣的毒藥,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