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借酒消愁
長儀的婚禮過後,一月二十二又是容敏儀的壽誕,以前做太后時,那可就是大事,即便現在身份發生變化,聖寵正濃,李玉書在宮內也不敢不給她辦的。
加洛一聽又要參加這個什麼壽誕,怕得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實在怕聽那些難聽的話,卻又無可奈何。
一大早換了盛妝,這兩日與何慕楓和好,心情與那兩次到底有些不同,以至小臉有些血色,黑中居然透出粉紅來,百靈都說瞧著挺好看,那身天青碧的錦裳穿在身上,越發光彩照人,嬌媚無比了。加洛更覺得百靈的話假的,皮膚黑的自己穿天青碧會光彩照人。
來到「瑤光殿」,氣氛依舊如前,加洛走進殿裡沒見著長儀,但卻多了佳儀,有些失落,曾泠弱、施婧妤依舊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來了,加洛本與兩人沒什麼交好的,只是禮節上地打了個招呼,內侍府給她安排的位置是和佳儀一桌,這讓加洛心裡又喜又怕,喜不用跟曾泠弱、施婧妤虛委周旋,怕是她真不太喜歡佳儀。
因為是賀壽,大家都備了禮物,容敏儀被何慕楓賜坐在身邊,說不出的開心與滿足,大家都拿出各自備的禮品說了不少吉祥話,加洛送了一具巴掌大的刻著山水圖的水晶掛飾,倒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容敏儀卻像喜歡得不行一樣,拿在手裡看了又看才說:「加洛就跟個水晶一般的人兒,連送的禮也那般玲瓏剔透的,真是喜煞人了。」
弄得加洛真後悔送得不夠貴重,再想那水晶做的東西不玲瓏剔透也就不水晶了,只得帶著笑在那裡聽著考獎,於是李玉書也說:「就永雋這機靈勁,怕這裡就沒一個人比得上。」
佳儀也跟著說:「要不四哥怎麼喜歡得跟個什麼似的。」
加洛臉一下紅了,不提這還好,提這自己還真覺得燥得慌,卻見何慕楓笑了一下,加洛平白得了這麼多好話,差點找不著自己坐哪兒了,容敏儀把禮物遞給她的大丫頭才說:「加洛,來,坐到我身邊,陪我說幾句話。」
加洛愕然後,有些緊張和小心地坐到容敏儀身邊,這與前兩次太不一樣,前兩次除了長儀就沒任何人理會自己還償夠了風言風語,這一次怎麼自己比壽星還尊貴一般,不就是這兩日何慕楓都在自己那兒罷了,卻有那麼大的區別。
容敏儀伸手牽加洛坐到自己的身邊才說:「拿著暖爐,手還這麼冷!」
「我是屬蛇的。」加洛笑了一下說,畢竟有何慕楓坐在一旁,雖有點緊張,但覺得容敏儀不會太為難自己,慢慢安下心來,何慕楓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對於容敏儀這麼做,還是滿意的,便問:「你不最喜歡看熱鬧,要不要點幾出?」
「我沒點過,還是容姐姐點吧,容姐姐是壽星!」
跟著容敏儀,加洛還是點了兩出熱鬧的折子戲。
那台上的忙著去準備了,容敏儀點完便問:「皇上不點幾出?」
何慕楓搖了搖頭說:「你們點就好!」
容敏儀便讓人傳給李玉書點,加洛才想起這有先後順序的,德妃可是這裡地位最高的,容敏儀是壽星,情有可原,自己連推都沒推就搶先點了,這是非常不合規矩的,看見曾子溪、齊佳如不善的眼光,直覺得容敏儀是在害她,有些不安地看著李玉書,李玉書卻面色依舊地看著那鑲著金邊有著桂花香的紅冊子。
這一次的何慕楓明顯跟那兩次不一樣,大家都看出他是真的高興。
李玉書點完後傳給劉錦紅,加洛看出劉錦紅的心情不太好,心裡正想是不是劉典成婚,她心裡不好受時,卻聽劉錦紅點了一出《陳平盜嫂》的戲來,一時滿殿鴉雀無聲,容敏儀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大家都偷偷拿眼看何慕楓,何慕楓聽了轉過頭看了劉錦紅一眼淡淡地說:「劉更衣很喜歡這齣戲,朕派人專演給你看,讓你看夠!」
加洛見內侍帶著已被除了頭飾,錦衣的劉錦紅出去了,走的時候劉錦紅回頭看了加洛一眼,加洛感到劉錦紅挺直了背,似乎還笑了,盤算著,等何慕楓一消氣就立馬幫劉錦紅說好話,讓劉錦紅再復淑妃之位,當然也只是敢想想,能不能行還真不知道,聽何慕楓說了聲:「繼續!」
眾人發現何慕楓的心情沒有因劉錦紅受到一點的影響,才齊齊鬆了一口氣,剛開始大家還怕何慕楓是裝的,後面發現何慕楓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又一如既往地熱鬧起來。
加洛慢慢看高興了,又加上容敏儀明顯有討好之舉,也沒那麼拘束了,吃著東西看著戲,看到高興的時候還要跟容敏儀爭上幾句,爭不贏就需賴,容敏儀搖搖頭說:「你這丫頭是什麼變的,滿嘴的胡說八道。」
一個內侍走進來,小聲跟徐小海說了什麼,徐小海又趨步到何慕楓耳邊小聲地講了什麼,何慕楓點點頭說:「知道了!」
徐小海忙退了下去,容敏儀取了玉盞給何慕楓舀了些杏仁露遞過去說:「皇上,喝了些酒了,都是空著肚子喝的,傷身的。」
「嗯!」何慕楓接了過去,喝了說:「洛,這個甜,你也喝點。」
「容姐姐和我都喝飽了,實在喝不下才給你喝的。」
「這丫頭滿嘴胡說八道的。」
何慕楓笑了一下忽側過頭問加洛:「要不把嘴裡喝不下去的餵我喝,怕我還歡喜些。」
加洛羞得滿臉通紅一下撲到容敏儀身後:「容姐姐,他欺侮我。」
「你自己沒大沒小的,還要怨人!」容敏儀搖搖頭,心裡卻歎一口氣,她從沒見何慕楓這樣的一面,何慕楓這個人是以嚴肅著稱的,但今晚一直笑著,現在又講出這樣的話,也算改了德性。
何慕楓一伸手把加洛從容敏儀身後抓出來說:「你還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摸到加洛頭上有汗便說:「熱了怎麼不脫件衣服,還抱著幹什麼?」說著把加洛的暖手爐拿出來,但並不敢讓加洛脫外衣,加洛的身體是熱比涼好得多。
何慕楓那麼愛溺地給加洛擦汗拿手爐子,弄得加洛更熱,直怕那些眼光殺了自己一個勁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