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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十項罪名 文 / 夏陽白

    第七章十項罪名

    和劉典打交道近三年,劉典的舉止有時候會比較瘋癲,而且也常有出人意料之外的舉動,但加浩知道劉典算得上冷血的一種,也算得上臉皮厚的一種,這種落淚的場面他可是沒見過的。又等了一會,劉典帶老僕進去了,加浩想了想還翻牆入內。

    加浩一進去,卻院子並不大,忙躲到一扇破木門後,往裡看,幾個官差四散坐著,居中的有一石桌,著枷的劉靜安就坐在石桌旁那張石凳上,幾個官差正嘟嘟啷啷、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劉典帶著老僕一進去,老僕便拿出十兩的銀錠每位官爺給了一錠,那為首的一人便說:「劉大人,您也知道小的們都是當差的人,大人快說些貼已的話,小的們也好趕快上路,別誤了交差。」

    劉曲一拱手道:「劉典在此謝謝幾位官爺了,路上怕我義父還要麻煩幾位多多擔待,所以略備薄酒小菜也算為幾位官爺餞個行。」

    「那小的們就不打撓劉大人敘話了。」為首的給劉靜安打開木枷,那老僕將一個小的食盒遞給劉典便拎著大的一個食盒和幾人到一旁吃飯喝酒去了。劉典將那食盒打開,將一碗紅燒豬蹄,一碗炒三樣擺後,然後倒了兩碗酒後端上一碗酒說:「義父,這是您最喜歡的燒豬蹄,孩兒來給您餞行。」

    劉靜安看著劉典,抖著手接過酒卻老淚縱橫地說:「哎,為父三朝元老沒想到還是著了李苑那隻老狐狸的道,從始皇開始,瑞宗,睿隆皇帝都十分倚重為父。為父真該聽你的,現在的王爺文韜武略是先皇們都不能比的,為父不該峰芒太露,在容桓書那一戰中所做的事終被李苑參了一本,這也算是咎由自取。」

    劉典歎了口氣說:「義父,事已至此,說多無益,是禍也躲不過,典沒有什麼多的念頭,只願義父一路平安。」

    「為父一生還有一件後悔的事,就是拆散了你和錦紅,強行將錦紅送給康王為妃,她性子如此暴烈,怕康王也容不下她。」

    「義父別說了,是孩兒害了錦紅,是孩兒害的。」劉典搖搖頭,劉靜安又歎了一口氣說;「為父雖知道早有這一天,不過真沒想到,為父收義子十八人,門生幾十人,今天到如此地步,還有你一個人來送行,為父也算是滿足了!」

    「義父!」劉典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說:「如果當年不是義父收留,典只怕早就凍死街頭,又替典出貲為官,要不哪會有今天這番榮華富貴。」

    劉靜安聽了淡淡一笑說:「你現在這叫什麼當榮華富貴,那時是見你還有幾分才華,人又機靈,不過也沒想到,你最合為父的口胃。但事倒如今,你也退了吧,也許還是條活路,此次康王沒動你,但以康王的聰明絕不會認為你不參與。你對公主有什麼念頭,為父不知,但公主是不會護著你周全的,這一點你要看清楚,你最好出個差錯,讓那公主正到處找你差錯,自會以此為藉口離了你,十一王子也不會再為難你。你沉靜一段時間就請辭,也許是條活路,此話謹記!」

    「孩兒知道。」劉典忍著淚說:「父親來讓孩兒好好再陪你喝次酒吃頓飯。」

    唐加浩聽著納悶,和許多人一樣對喜歡攻擊朝中正直廉潔的李苑一派的劉典並不是十分接受,再加上又經常耳聞劉典心思縝密、踩低就高、落井下石、玩弄權術的話,唐加浩雖自己不如意,心裡也是不屑與劉典結交的。拜權臣為義父已讓人看再上,再投機尚公主讓朝裡的人沒有不唾棄的。最主要劉典對李苑這類有「清流」之稱的大臣,因劉靜安權欲之需時常攻擊,手段也不欠光明,這讓滿朝稍有點羞恥心的人對他都有看法,還極是鄙夷。攻擊了李苑,似乎跟安平王也不交好,那就該對別人採取結交態度,但劉典對另一權臣容恩山也是決不含糊的,落井下石也做得不折不扣的,即便連唐加浩這樣耿直的人也覺得他太過了。

    現在劉靜安倒了,踩劉典的多得如過江之鯽,那李苑到底是宰相的氣派,還上書替劉典開脫。但以容恩山為首的彈劾劉典的折子把何慕楓的案頭都快壓斷了,何慕楓也很有意思,每天上朝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念彈劾劉典的折子,折子太多,常連念的人念到聲音嘶啞,念完了何慕楓就問:「劉典是幾品?」

    容恩山一回話,何慕楓就降劉典半品,於是六天就把劉典降到叢九品。唐加浩還見李苑臉露不忍之心,其實仔細想劉典若不跟著劉靜安,也還真算得上是個人才,他的折子從來思路甚密,條理清楚,很多都是一些非常具體地關係到民生疾苦的折子。劉典只是一個叢五品的戶部給事,但聖安的戶籍典制就是他弄出來的,可以說是一種非常成功的管制,何慕楓現在已在全燕推廣,對於剛經歷戰亂的大燕,這種管制是非常必要的。還有劉典關於輕徭役薄雜賦的折子寫得也很好,其中還提出過全民皆兵,亦兵亦農的主張,對於四周尚有強敵環伺的大燕是非常好的一種提議,此提議也深得何慕楓之心的。除了李苑歎息,唐加浩也非常惋惜。

    於是被劉典打壓過的,彈劾過的,譏諷過的就猶如過節一般,把劉典說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白癡。那種跟風跑的勢利,讓人見了心寒,但朝廷上就這麼現實,落井下石的人又何止劉典一個。唐加浩反被人忽視了,他心裡真是感激劉典,有劉典在,自己才可以時不時過點安穩日子,劉典真是他苦難人生的一道福音啊!

    劉靜安一案,除了抗旨羈押軍糧冬裝,最終讓李苑查出一堆罪:貪污受賄,聚眾謀私,瀆職罪,營私罪…,所謂牆倒眾人推,於是彈劾劉靜安的折子象雪花一樣地飛了出來。劉靜安為相十五年,在朝中遍佈了不少門生弟子,可是彈劾他的不僅有門生弟子,還有他的義子,於是不出兩個月就定了他貽誤戰機,貪污受賄,結黨營私,瀆職,買賣官爵,任人唯親等十項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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