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怒火
碧海青天美食樓，絕對可以和東城區最貴的酒店殿下府相媲美，只是前者是完全經營美食，後者則兼營住宿。
然而，若論到真正的美味，自然是首選碧海青天。向日對這些是一概不知的，之所以他要求必須在這裡吃飯，則是因為早上剛得的資料，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和某人最近頻頻出現在這裡。
此刻，在大廳中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裡。
「喂，請我吃飯，用不著擺個死人臉吧？」向日不滿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美女警官。
「如果你和一個討厭的異性待一起吃飯，你笑得起來嗎？」鐵婉冷冷地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指，我就是那個討厭的異性？」向日指著自己的鼻尖問。
「總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鐵婉譏笑道。
「既然我那麼討厭，你為什麼不走？」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不給你面子！」鐵婉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小包包，起身準備離開。
向日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嘴裡似乎在描述著一件平淡無奇的小事：「這人啊，一沒吃到東西，嘴巴就不嚴了，總喜歡到處亂說……」
「算你狠！」鐵婉剛要挪步，聽見他帶有明顯威脅意味的話，馬上又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這就對了，怎麼說我們也是老熟人了，而且貌似我也幫過你，這麼仇視你的恩人有點說不過去吧？」
「如果你帶著那把沙漠之鷹去警察局，我就認你這個熟人！」鐵婉咬著銀牙道。
「算了，跟你沒有共同語言。不過說真的，你身上的某個部位真的很有彈性。」向日委瑣地笑道。
「該死你！你敢再說一句我就以『猥褻婦女』的罪名把你抓回警局。」鐵婉惡狠狠地威脅。
「那麼衝動幹什麼？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到這裡來？」向日直接無視她的兇惡表情，仍舊不急不緩地說。
「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聽著呢。」鐵婉故作平靜地說，內心裡卻在深思著到底怎麼一回事，聽他口氣好像很不一般。
「如果我說這裡將出現一個大毒梟，你信不信？」向日開始耍起詭計，與其親自出手，不如讓眼前這好大喜功的小妞出面打探，到時候自己只要跟在她後面，自然可以揪出幕後黑手。
「我信——某人現在不是就在我面前嗎？」鐵婉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別指桑罵槐，我是認真的。我想你混入財大也是為了找那毒源吧？正好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至於怎麼知道鐵小妞臥底的目的，早上那份資料裡就有提過，向日暗自佩服起起草這份資料的主人，連警察這麼細微的動作都能分析得頭頭是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說不得什麼時候要叫猴子引見一下了。至於為什麼沒有聯繫到猴子頭上或是他的小弟身上，自然是他打死也不信幾個月不洗澡的齷齪男有這麼慎密的邏輯推理能力。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打入警察內部？」鐵婉暗暗警惕，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混入財大的秘密。
「有市長擔保，我應該沒問題吧？」向日抬出某個老貨，以打消她的顧慮。
「哼，別拿市長來壓我，我不吃這一套……不過有他的擔保，我就暫且信你一次，但是你要把你所掌握的情報和我們警方分享，而且我強烈要求你把那支沙漠之鷹上交給警方。」鐵婉還是念念不忘那把巨型凶器。
「情報可以共享，但是槍就不行，畢竟我也是好不容易弄來的。」向日自然不會傻傻地交出槍來。
「你知道嗎？那種凶器留在你手上會對市民造成多大的傷害？」鐵婉義正嚴詞地道。
「麻煩你搞清楚一點，我又不拿它殺人放火，怎麼就危害到市民的安全了？」向日不屑地撇撇嘴，真當老子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白？
「總之……」
「好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同意了？」鐵婉有點不敢置信。
「我覺得我該考慮換個合作夥伴了，也許那些毒梟更想知道警方的動向。」
「你這什麼意思？和國家作對嗎？我警告你，我隨時都可以抓你進監獄。」
「正好這幾天我覺得外面太無聊，想到那小屋子裡散散心，你就成全我吧？」向日無所謂地道，擺明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別以為我不敢！……好吧，槍你可以不交，但是你不許拿它傷害無辜市民，同時有什麼新情況一定要聯繫我們。」鐵婉咬咬牙，終於做出讓步的決定。
「早這樣說不就沒問題了，非要浪費這麼多口水……夥計，過來一下，我要點菜。」向日對著遠處的服務員招手。
「是的，先生，請問您要什麼？」服務員快步奔了過來，彬彬有禮地說著。
「隨便吧，只要能解渴就行。」
「抱歉，先生，您能不能說得詳細點？比如說您具體喜歡喝哪一種飲料。」
「這個……我沒有特別喜歡的！哦，那就給開兩瓶86年的紅酒吧，聽說這種東西比較解渴。」向日發揮不要臉的精神。
服務員聽得滿腦門黑線，假如這種東西能看見的話，「先生，請原諒！我覺得解渴的飲料有很多，比如水、果汁之類的……呃，您確定要紅酒嗎？如果您堅持的話我馬上給您開。」服務員要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在耍他。
「你就大膽的開吧！對了，你這裡有情侶套餐嗎？」向日眼神曖昧地瞥了一眼對面的女警。
「有的先生，您真是來得太巧了！我們今天剛好推出一款『天下無雙緣定今生情比金堅刻骨銘心』的愛心牛排，正好搭配你點的紅酒。」服務員流暢地說著，沒有間斷。
「那個『天下無雙』什麼的就來兩客，聽名字似乎很不錯的樣子。」向日摸著毫無鬍鬚的下巴。
「好的，先生，您稍等片刻，馬上就到。」服務員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目送服務員走遠，鐵婉臉上青筋直冒：「當別人的錢都是撿來的嗎？86年的紅酒？你知道有多貴嗎？你知道我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付嗎？你知道這可以挽救多少失學兒童嗎？你知道這可以為災區捐多少頂帳篷嗎？你知道……」
「我只知道這不是我付的帳。」向日一句話噎得她半晌作聲不得。
鐵婉氣得不再看他，轉頭它顧，突然「咦」地一聲，語氣裡充滿驚訝。
「現在才看到嗎？」向日輕蔑地說著，事實上他早注意到隔著五六張桌子的那張餐桌前坐著的兩個男人。一個是餓狼幫的灰熊，向日看過他的照片，兩米多的身高就算坐下也夠駭人的了，另一個瘦瘦高高戴著副墨鏡的男人，根據他下巴的乾淨程度，年齡應該不大。戴著墨鏡，很明顯是想遮人耳目。
「灰熊和巴克。」鐵婉神色肅穆地說出兩個人名。
「巴克？是誰？」向日頗有意味地看著那個墨鏡男，從他裸露的雙臂的肌肉結實程度來看，應該是個不好惹的傢伙。
「金三角頭號販毒組織『十八翼墮天使』的第三號首領，沒想到他也來北海了，而且居然和『餓狼幫』的人勾結在一起。」鐵婉眼中精光一閃，喃喃地說道。
「這麼危險的人物，為什麼不去把他抓起來？」
「你以為我不想嗎？沒有證據怎麼抓？而且…假如我抓了他，不出一天警局就會收到很多莫名的新型炸彈。」
「原來你還有這層顧慮，殺了不就得了？」
「先不說他的實力高得出奇，光他身邊的保鏢就不下20個，你能看得出來嗎？說不定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正拿著狙槍對著我們。」
「這樣說來還真難對付。」老實說向日並不把墨鏡男的身手放在眼裡，他怕的是槍，雖然他現在的力量已經完全恢復，應付一般威力差的手槍還行，但碰上爆頭的狙擊槍，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然他還真不願對上。
「注意點，別看太久，巴克能逃過眾多國際刑警追殺這麼多年，肯定有一套反偵察能力，別被他發現了。」鐵婉捋了捋耳朵旁邊的頭髮，小聲提醒道。
「知道！你以為我和你的智商一樣低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侮辱我嗎？」鐵婉剛想破口大罵，突然瞧見流氓背後不遠處某個有點印象的人又輕笑了起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流氓。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些人連自己的女朋友都守不住，悲哀啊！」
「有病！」向日很想對她豎起中指，但覺得影響自己的形象，總算忍了下來。不過也順著她的目光轉頭朝後看去。
隔著不遠的餐桌前坐著一男一女，兩人都很年輕，男的英俊，舉手投足間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女的嬌美，只是臉上隱隱有些病態。
向日感覺一股怒火在心口爆發，那臉色蒼白的美女不是自己的徒弟是誰？還有那男的居然敢盯著她看那麼久，該死的，我要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