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不平靜的一天
雖然到最後都沒有敲到半支手槍，但流氓對結果還是非常滿意，起碼可以吃幾頓免費的午餐，對——就是午餐，向日自己要求的，因為他要打破「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客觀事實。
臨走前以極度委瑣的眼神瞥了一眼額頭青筋直冒的美女警官，向日心情愉悅地哼著不知名小調朝自己所在的大學走去，只是心裡稍微有那麼點可惜，為什麼鐵小妞不在高大臥底，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大危險份子，她應該來這裡的，說不定還能和她發展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向日滿腦子的齷齪思想，正yy著把某個女警身上的衣服全扒光會是怎樣一副美妙風光，一個早就等在校門口的不良青年突然衝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向日習慣性地反手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出幾米遠，受此重擊的不良青年躺在地上直哼哼。
「你是誰！」被打斷了美夢的流氓猶如被激怒的獅子，眼神深冷地看他。
「大哥大，我是猴哥的小弟。」不良青年顫顫巍巍地爬起來。
「猴子讓你來的？」向日心中一動，那件事有結果了？
「是的，大哥大。猴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不良青年從懷裡摸出一疊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向日面無表情地接過，隨意翻了幾下，一抹喜色出現在臉上，沒想到猴子那小子辦事效率不錯，這麼快就有眉目了。當下將紙張疊好捏在手裡，對不良青年道：「回去告訴猴子，這件事做的不錯，不過還不算完，讓他繼續給我接著干，一有什麼新情況馬上通知我。」
「是的，大哥大，我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猴哥……呃，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不良青年對眼前的「大哥大」有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驚懼，才剛見面就被摔得七暈八素，也不知有沒有內傷，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等等，你身上有電話沒有？拿來給我！」
「有，有！」不良青年膽戰心驚地掏出電話遞給他。
向日接過電話，在裡面輸了一串號碼，遞回給不良青年：「這是我的電話，你讓猴子把他的銀行帳號發給我，我把剩下的酬勞打過去。」
「是，是，大哥大，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
「對了。」向日打斷不良青年的話，從口袋裡摸出一捆鈔票，「這些是你跑腿的辛苦費，順便去醫院檢查一下，剛才那一摔可能有點問題。」
「謝謝大哥大，謝謝大哥大……」不良青年感動得痛哭流涕，早就聽說大哥大為人豪爽，這一扎最少也有一兩萬吧？這次真是發了。
「你走吧！」向日可不習慣一個大男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什麼特殊癖好。
不理一旁道謝不停的不良青年，向日邁著闊步朝校園內走去，不想迎面走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學生，不是別人，正是幾日不見的徒弟石清。
才短短的一個星期沒見，石清看起來瘦了一圈，臉色也蒼白憔悴，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麼心結郁鎖著她，雙眼沒有任何焦點，茫然地看著前方，連在幾步外的流氓她都沒有注意到。
「小清！」向日疼惜地看著她幾乎沒有血色的小臉，暗罵自己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啊！」石清尖叫一聲，拿眼左顧右盼，終於發現不遠處的向日，登時大驚失色，忽然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全身一顫，轉身就跑，猶如受了驚嚇的兔子。
「哎——」向日抬手想叫住她，可最終還是沒有喊出口。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有那麼可怕嗎？貌似那天是你打了我，該害怕的也應是我吧？
努力地甩甩頭，把不豫的想法拋出腦外，走進教室。
身後一陣疾風襲來，流氓想也不想伸手往後一個直切。「呀——」驚叫聲響起，緊接著「嘩啦啦」一連串雜音傳來，似乎有許多東西掉在了地上。
嘈雜的教室立刻變得安靜，連吞嚥口水心臟跳動等細小的聲音都能輕易地捕捉到。大家全都驚愕地看著猶自伸著手的流氓，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紛紛下了座位朝他奔去，正確地說是向他身後正手忙腳亂地撿著書本的女老師跑去。
「宋老師，你沒事吧？」
「是啊，宋老師，有沒有傷到哪裡？」
「宋老師，要不要到醫務室去檢查一下？」
不論男女學生，甚至原本懷著別的企圖等著「聽課」的男老師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有些更進一步已經開始幫她整理掉地上的教案。
向日呆呆地收回手，手掌邊緣似乎還殘留著滑膩冰涼的觸感，他不敢回頭，害怕見到那張令他內心顫抖的臉。
「哎呀，宋老師，你流鼻血了啊。」
「天啊，真的流血了，快拿紙巾來！」
「宋老師，你還是到醫務室去吧！」
集體抽氣聲讓向日聽得全身一震，再也考慮不了別的，轉頭回顧。
一個身著淺藍色套裙的女老師安靜地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捋著大家幫忙收拾好的資料，一隻手捏著白色的紙巾擦著從瑤鼻中不斷流出的紅色液體，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紙巾，看上去驚心動魄。
「向葵！」一個高大的男同握緊雙拳惡狠狠地盯著他，猶如要將他整個吞下肚子一般。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罪魁禍首就在旁邊，一個個把視線集中在流氓的身上。男生們本來就對他泡走了兩大美女心懷芥蒂，雖然說其中之一的石清是個暴力女，大家不敢招惹，但怎麼說也是一大美人，被原本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追走，任誰心裡都無法接受。而這次更是把他們的夢中情人宋老師打得出了鼻血，是男人就必須無條件地狠揍他一頓。
與男生把手指關節捏得「咯咯」響不同，女生們是一臉憤恨，牙齒同樣咬得「咯咯」作響，有著恨不得吃肉喝血的決絕。
「你一定是故意的！」其中一個年齡段明顯不屬於學生，頷下留著個性的短鬍子的騷包男指著流氓的鼻子叫道。
「沒錯！像這樣的壞學生我們一定要把他開除出學校，神聖的殿堂不能被這樣的人渣玷污！」又一個騷包男把問題提升了一個高度。
「如果這不是在學校裡，我就要你好看！」一個明顯是體育老師的騷包男抖著身上的肌肉威脅道。
眾人繼續討伐著流氓，渾沒注意到他正眼神複雜地看著某一點。
「不，我沒事，不怪這位同學，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輕輕柔柔的聲音蓋過了在場眾人的叫罵，女老師捂著鼻子排開人群擠到中間。
向日看著陌生而又熟悉的俏臉，嘴裡喃喃自語：「小宋——」
女老師嬌軀一顫，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他，語氣激動地道：「你，你說什麼？你認識我嗎？」
「你是我的老師，當然認識你。」向日神智一清，表情已經變得自然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他……」宋秋恆眼神暗淡下去，低聲自語，如果不是向日離她最近，根本就聽不清在說什麼。
「好了，大家回座位去吧，馬上就要上課了。」宋球恆突然一掃頹廢，自信地說。
「老師，你就這樣放過他了？」
「是啊，宋老師，像這種學生我們……」
「大家不用擔心，我不是沒事嗎？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科學證明適當減少一些血液對身體還很有好處。而且這位同學也不是故意的，我們要原諒他才對。」
儘管大家很不服氣，但當事人都這樣說了，他們也就表面裝作不與某人計較的樣子，暗地裡卻已經開始策劃報復行動。
向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慢慢地走向最後一排位置，期間自然免不了被眾多同學的鄙視仇恨，只是他完全忽略而已。
「她還是那麼善良！」流氓心中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