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不請自來
南荒大地浩瀚廣闊,南邊自十萬林海向北,連綿數十萬公里的疆土都屬於南荒的區域,而在這片區域之中,天嶺寺則屬於無數修煉道派中的最龐大的一隻,天嶺寺高僧廣施恩德於平民百姓,深受凡人的愛戴。
在修真界中,天嶺寺大無相功博大精深,雖然天嶺寺沒能列入南荒三大聖地之一,可這天嶺寺的大無相功卻絲毫不比大雪山、太一劍派以及無極宮的絕學差,據傳當年天嶺寺的創始老祖天覺禪師便將大無相功修煉到第十三重境界,當時不僅南荒大陸無一抗手,就連北地冰川以及東離海域還有中土等地的絕頂高手都不一定能擊敗他,只是自這位天覺禪師之後,天嶺寺雖然出現過一段香火鼎盛的時期,更成為當時的第一大修仙道派,可是此後幾千年,寺內卻沒有驚采絕艷的人物出現,以至於沒能列入南荒三大修仙聖地之中。
但整個東洲大陸之上,修煉之人卻無不知曉南荒有個天嶺寺,即便是現在,天嶺寺也是南荒修煉宗派中除了三大聖地之外最為鼎盛強大的一個,門下弟子數千,大乘期境界以上的高手便不下五人,聚神境界以上的弟子,更多達數十,是一個非常有底蘊的宗派。
慧德等人出身天嶺寺,可在天嶺寺的輩分中卻並不是很高,按照現在天嶺寺還在的那些僧人輩分排名,慧字輩的只能排在第三,也就是說,慧**德等人雖然在如今南荒修真界名聲大噪,但也只是相對於最近兩百年內,若是再追索到兩百年前,慧**德等人則根本排不上號了。
慧明等人的一身修為在神州大陸來說已經是出竅境界的高手了,單打獨鬥雖然不是衛景風的對手,可四人聯手之下,衛景風若非一開始就動用了劍皇之境,只怕也會被他四人糾纏好一陣,當然,這也只能怪慧德四人太小覷了衛景風的修為,根本就沒想到衛景風能施展出如此強大殺傷力的霸道劍術!
正因為這次大意,讓天嶺寺最近兩百年來名聲大噪的這四位金剛護法成為了衛景風真正成名的墊腳石。
修真界也就如同武道界的江湖,在這個更為廣闊的江湖之中,消息的傳播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當慧德等人帶著一身傷勢返回天嶺寺的時候,他四人被衛景風一招所敗的事情已經早就傳到了天嶺寺,甚至整個南荒修真界都已經得到了這一令人震驚的消息。
慧德等四人剛剛進入天嶺寺境內,便見一名小沙彌匆匆奔了過來,雙手合十向,神色恭敬的向四人道:「靜塵見過四位師伯,四位師伯,主持師伯祖在無相殿靜候,命小僧叫四位師伯前去。」
慧德四人臉上神色自然,雖然重傷未癒,但以他們幾人的修為也不至於讓受傷的事情表現在臉上,幾人點了點頭,打發了靜塵,便直接向著無相殿趕去。
一路上,慧明皺眉道:「主持師伯這麼急匆匆的叫我等去,會有什麼事麼?」
慧德念了聲佛號,平靜的道:「何必猜度,去了便知。」
在自家地盤上,四人直接展開騰空術前行,即便如此,也是繞過了幾個山頭才到達天嶺寺的主持廟宇所在的山頭,隨即直接落在無相大殿的外面空地上,站在門外,由慧德開口道:「主持師伯,慧德四人求見。」
「進來吧!」
一個蒼老卻渾厚的聲音傳來,餘音不絕,久久迴盪在眾人耳旁,慧德四人依言進入無相殿中,抬頭望去,只見那無相大殿兩旁竟各自坐著幾名衣著不同的年輕人。他四人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奇怪的想道:「太一劍派和大雪山的人怎會來這裡的?」
只見無相殿的左側園圃上坐著一男一女,都身穿白色綢緞做成的長袍,那男子英武成熟,看上去很是穩健,衣服左側的肩膀上,繡著藍色的雪花,而他身旁的女子,肌膚勝雪,明眸動人,典型的瓜子臉蛋,細眉如彎月,肌膚吹彈可破,傾國傾城的臉上卻帶著清冷神色,烏黑的秀髮高高束在頭頂,垂下的發虛落在雪白衣衫上,風姿卓越,美貌無雙,即便是慧德四位出家人初一望去,都不禁心頭一動,暗道:「大雪山挑選弟子無比萬中挑一,早聞最後這三名弟子中的女弟子寧霜姡美艷動人,卻不想竟如此傾國傾城!」
大殿的右側則是三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頭頂髮髻上紮著藍色頭巾,三人面白如玉,風度翩翩,氣宇軒昂,正是太一劍派中最近百年來的傑出年輕弟子,這五人,慧德四人卻都是認得的。
「弟子拜見主持師伯,不知主持叫弟子們前來,所為何事?」
天嶺寺如今的主持空見大師是一個鬚眉修長而銀白的老和尚,頭頂香疤都已經很淡了,似乎早已與頭皮生長在一處,他眼角有很深的皺紋,身穿紅色袈裟,身旁放著一把銀色禪杖,此刻,他正雙腿盤膝坐在最上首的主持位子上,他身前數米外,四名同樣鬚髮銀白的長老盤坐在前,一個個都閉著雙眼,默默的撥弄著手中的大佛珠,不知在念叨著什麼。
空見大師睜開眼來,看了四人一眼,慈祥而平靜的道:「你四人一路辛苦了。」
慧德慧明四人忙說不敢,慧德身為他們四人之首,面帶愧色的道:「弟子四人無能,沒能將衛三施主請來,還請主持師伯降罪。」
空見大師微微點頭,面色非常平靜,似乎慧德等人沒辦成他交代的事情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只聽他平靜的道:「此事我已知曉,你們不必為此介懷,一切都有因果,既然你四人無法將衛小施主請來,便證明他與我天嶺寺無緣,強求不得。」
「是!」慧德四人面色很是認真,說弟子受教了。
空見大師滿意的點了點頭,和善的道:「這五位分別是大雪山與太一劍派的傑出弟子,他們前來,是想於你們口中打聽一些關於衛三施主的事情,你四人與衛三施主接觸過,便將你四人對衛三施主的瞭解,詳細說與五位道友聽聽。」
慧德等人聞言,眉頭微微皺了皺,更是暗自打量了這兩大聖地中的年輕翹楚,心中甚是奇怪,那衛三雖說在雲霄劍派做出了那種大事,可三大聖地中一下子來了兩大聖地的人想要打聽他的事情,似乎有點大題小做了吧。
雖然心中有許多不解,但慧德還是詳細的將自己對衛三的了解說了出來,甚至連那場短暫的打鬥也沒保留,出家人心胸豁達,雖然他四人聯手輸給了衛景風,卻也沒覺得丟臉,更沒有任何隱瞞,畢竟在這南荒修真界中,他四人雖然最近兩百年來薄有微名,然四人自己心裡清楚的很,這世上,比他四人厲害的高手是在太多,因此輸給衛景風,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對於慧德四人來說,輸給衛景風的事情說出來並不覺得丟臉,可是慧德的話一說完,太一劍派那三個年輕人中,中間那個目光一直沒從寧霜姡美艷絕倫的臉蛋上移開的人鼻息中輕輕嗤笑了一聲,這一聲輕微的嗤聲雖然很是輕微,甚至普通人根本聽不見,可是在場眾人都是修煉界的高手,豈會察覺不到他這個小動靜,對面大雪山的寧霜姡秀美似是微微蹙了一下,而她身邊的那人則依然一臉平靜,慧德等人也暗自皺眉的看了那人一眼,卻見那太一劍派的人或許是發現寧霜姡的不滿表親,所以面色紅潤,而且他身邊的兩位同門也暗中用手碰了他一下。
慧德正待繼續說下去,慧明卻脾氣暴躁一點,哼道:「不是我等貶低自己抬高衛施主,衛施主一身修為,我師兄弟四人卻是無法與之相比的,以他如此年紀便領悟了仙劍中的劍皇之境,這等資質,萬年難得一見!其劍道早已,只怕太一劍派……」
「阿彌陀佛!」慧明還沒說完,空見大師便宣了一聲佛號,將慧明的話給適時的打斷了:「慧明,不得無禮!」
慧明雖然心有不服,可在空見大師面前卻也不敢再多說,忙閉上了嘴巴,恭敬的應諾一聲,微微後退幾步,躲在慧德身後不敢讓空見大師等人瞧見。
空見大師並沒追究的意思,淡淡的瞥了太一劍派那三人一眼,便向慧德道:「慧德,你繼續說吧。」
慧德應諾一聲,繼續道:「衛三施主雖然一招擊敗了我們四人,而且出手剛猛凌厲,但他卻並無繼續追究之意,只說他衛三做事,但求問心無愧,不求天下人理解,至於是非公道,他自己心裡明白便行,不需向任何人解釋。」
眾人聽得慧德將衛景風的話說出來,眼中神色都微微起了變化,空見大師讚許的點了點頭,道:「好一個問心無愧,天下人若真能做到這般,便也太平無事了。」
「空見神僧所言甚是,只是雲霄劍派的慘案,乃數百人親眼所見,更有十多名成名前輩作證,只怕此事也沒他說的那麼簡單,何況,他既問心無愧,又何須逃避,大可前來天嶺寺將事情說個清楚,也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豈不更好?」太一劍派三人之中,那先前失態的男子此刻也不忘記在美人面前賣弄表現一番,侃侃而談。
空見大師點了點頭,道:「這位小施主所言也對,只是是非曲直,我等卻不知,還是不要妄加猜測,不可冤枉了別人,當然,我等自詡名門正派,既然插手此事,自當還雲霄劍派一個公道,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這樣吧,慧德慧明,你兩人再陪這五位道友走一趟,尋著衛三施主之後,好好將事情問個明白吧。」
大雪山的兩人以及太一劍派三人中的另外兩人聽空見大師這麼說,都向空見大師看了一眼,他四人雖然一直沒做聲,但聽空見大師這麼安排。
心裡卻是明白的很,慧德慧明師兄弟四人尚且被衛三一招擊敗,而現在空見大師卻只讓他兩人跟隨幾人前去尋找衛景風,這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看來空見大師已經相信衛三不是做出那種惡事的人,因此天嶺寺也不想出力,只不過礙於大雪山和太一劍派都派出了人手關心此事,所以他便安排慧明和慧德兩人跟著大家再走一趟,也好對天下正道有個交代。
「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叨擾大師修行了,晚輩現行告辭!」寧霜姡身邊那名一直沒有開口但卻給人一種穩健成熟的男子終於開口了,他名叫雲無心,在寧霜姡和白刃風三師兄妹中屬於大師兄,是最早入門的。
「晚輩三人也告辭了,就不打擾大師等人的修行了。」太一劍派三人中,站在最上首的那個中年人也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向空見大師行了一禮,很是恭敬,他身邊兩位師弟也同時行禮,不敢怠慢。
空見大師點了點頭,笑吟吟的道:「別忘記代老衲向你們掌門人問好,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你們去吧,阿彌陀佛!」
…………
衛景風戰敗天嶺寺四大護法的事情在數日之內便已經傳遍南荒,他無異於成為南荒修真界中最近數百年來成名最快的一個年輕人,於是,大家都開始留意起他的師門出處來,可是即便修真界消息傳的很快,而且搜集情報的本事神鬼莫測,卻也沒有一人能夠知道衛景風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甚至,在他如此出名之後,大家依然還以為他就叫衛三,根本就沒人知道他其實是叫衛景風的。
衛景風當日與胡三不辭而別之後便一路向北而行,三日之後,人已進入了丹陽城。
在南荒修真界,衛景風可謂是一炮而紅,然而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更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往哪裡,他就像是來這裡旅行的遊客,沒到一個地方,都只是留下他生命中的一個短暫的回憶。
別人不知道他來自哪裡,更不知道他將去往何處,但他自己心裡卻很清楚自己的一切,來到這神州大陸,他需要做的是不斷的強大,不斷的突破,而想要突破,就必須不斷的挑戰,挑戰這個大陸修真界的巔峰強者,甚至,吞噬吸收各大道派的力量根源。
衛景風知道,在這個世界,修真界各大道派是不需要領域空間來將自己與外世隔絕的,因此也就不存在什麼領域結界,而沒有領域結界的位面空間,也就不存在根源力量只說,但衛景風卻明白,像雲霄劍派那樣的小道派肯定是沒什麼底蘊的,但是如大雪山和太一劍派以及無極宮那種傳承數萬年的古老道派來說,所立派的地方,勢必暗藏天際,可牽動更強更磅礡的力量,因此他才會一路向著最近的太一劍派狂奔。
丹陽城是一座打成,已經是大雲王朝最北端的一個重要城市了,而再往北去,千里之外就是太一劍派境內了,衛景風一連趕了數日,奔波勞苦自是吃得消,可他深知這個世界上的強者很多,尤其是像太一劍派這樣的修煉聖地,更是強者雲集,因此在進入太一劍派之前,有必要好好調理氣息,以最佳的狀態前去才能確保成功的機會更大一些。
衛景風記得,自己來到這神州大陸已經足足半個月了,而在這半個月時間內,自己竟然一直處於瘋狂的奔波之中,更讓他感慨的是,這半月的奔波,雖然不是卯足了全身修為奔行,但以他的速度,在地球空間也足足可以跑上幾個來回了,然而在這南荒,他卻只跑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距離,這也讓他對神州大陸的浩瀚無邊有了更貼切的瞭解。
衛景風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更因為這半個多月來一路都在趕路,所以臉上鬍鬚都已經有了一寸多長,坐在一家酒樓靠窗的位置,衛景風摸著自己下吧上的鬍鬚,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暖暖的笑容,這一笑,便覺得心中的那種疲憊感也消失了。
在喬天陽死後的那半年多時間內,衛景風大多數時間都是陪著三個兒女的,女兒衛思雅賴在他懷裡的時候就喜歡用她那小手摸他的鬍鬚,一旦比較長了,便會跑去拉來蘇雲沂,讓蘇雲沂為他將鬍鬚剃乾淨,所以,現在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鬍鬚,衛景風便想去了自己的女兒,更想起了蘇雲沂為他刮鬍子時的情景,不禁輕聲一歎:「你們,或許都在為我擔心吧……」
便在這時,衛景風眉頭微微一樣,停止了溫馨的回憶,抬頭向著左側望去,只見一道曼妙的綠色身影正向著這便移了過來。
首先落入眼中的是那雙粉紅色的帆布鞋,向上則是水綠色的長裙。
衛景風有些無奈,這古代女子即便再婀娜多姿,再傾國傾城,可她那雙腿是纖細修長還是偏粗,卻是無從知曉,唯有憑整體感覺來猜測了。
所以,衛景風的目光向上移動,那薄薄的綠裙下,女人的胯骨似乎若隱若現,那纖細的腰身,玲瓏的緩緩扭動,衛景風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親近女色了,心頭不禁猛的跳動了一下,再向上,衛景風胸口有口氣提著,一直沒呼出去,纖細的腰肢上方,那將綠色衣服撐的鼓鼓的兩團,隨著女人輕輕的移動,微不可見的輕顫著……
衛景風暗自嚥了口口水,不露痕跡的將目光向上移動,作為一個地球空間的極品花花公子,他深蘊泡妞之道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讓自己在女人的第一印象中留下污點,因此,男人在第一次遇上某個女人的時候,眼睛一定要純潔點,乾淨點。
衣服封的很緊,沒有看見地球空間中現代化女性的那種潔白乳-溝,衛景風目光向上移動,看見的是修長而雪白的脖子,以衛景風對女人的研究,看到這裡,他已經可以確信眼前的是個絕世美女,因此非常期待的向上移動目光,隨即,衛景風心中一陣失落,只是這種失落的心情他隱藏的非常好,不僅沒表現在臉上,甚至連眼神中都沒有流露出來。
「沒地方坐了,能坐這兒嗎?」如同黃鶯歌唱一樣的動聽聲音傳了出來。
衛景風暗自讚歎一聲,這女人若不是極品美女,他可以將自己的小弟切了,有的女人之所以能當得起極品二字,是因為她們不僅擁有完美的長相,更有絕好的身材,最重要的,還有一雙美腿和最為動聽的聲音,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女人的長相和雙腿到底是不是極品,但衛景風心中已經給她下了極品美女的定義。
「通常這樣的情況,是應該發生在男人想要藉機與中意的女人接近的時候吧。衛某本以為這身樸實的打扮再加上這大損形象的鬍鬚已經掩蓋了我的鋒芒與魅力,卻沒曾想到,即便如此模樣,依然難掩逼人的魅力與光芒!既然相遇便是有緣,無論這緣分是刻意營造還是上天注定,都值得珍惜,姑娘請坐!」
衛景風或許是依仗著臉上被鬍鬚掩蓋,所以厚顏無恥的自吹自擂了一番,但最終還是沒忘記請這不請自來的蒙面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