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大野心家
衛景風不是個做事不考慮後果的人,所以在解決國內的事情之前他就已經鋪好了所有的路。
京城大雪一直下到年關,舉國一片歡慶,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是中華民族傳承幾千年的習俗,是一年四季中最大的節日。自劉恆和楚玲玲結婚之後京城又恢復了平靜,這種平靜的感覺就連對衛景風起了很大疑心的蕭翎都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為了一個並沒有真正死去的女人冒這麼大的險他認為並不值得,所以衛景風沒有任何行動反而讓他漸漸安心,認為衛景風是真的想通了。
臘月二十九號上午,距離吳書記乘坐專機飛往英國的前一小時,國家前任主席胡主席正在院子裡陪著小玄孫堆雪人,而這個時候,楚萬鈞身邊跟著一名保鏢前來拜訪。
胡主席看了楚萬鈞身邊的那名保鏢一樣,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神色,因為楚萬鈞平時身邊跟著的保鏢是羅明,而今天則是一個陌生面孔。
楚萬鈞和胡主席公事多年,客氣的打了個招呼之後道:「老胡,去你書房吧。」
老胡微微皺了皺眉頭,從楚萬鈞的神色中他察覺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胡主席雖然已經下來了,但在中央依然還有職位,但總的來說比較悠閒,明天就要過年了,家裡的親人回來的依然很少,越是他們這樣的大家族反而越難以聚在一起。
到了書房,老胡見楚萬鈞身邊跟著的年輕人也沒有客氣的跟著走了進來,他臉上的疑惑更重,看向楚萬鈞道:「老楚,怎麼了?」
楚萬鈞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身邊的年輕保鏢。
那年輕保鏢走上前向前胡主席笑道:「胡主席,還記得我吧?」說著,他全身一陣喀喀喀的骨骼摩擦聲響起,臉上的肌肉也迅速蠕動,最後露出了一張英俊年輕的面孔,赫然正是衛景風。
胡主席對於衛景風這種以強大的力量扭曲面部肌肉和縮減身高的手段倒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看到衛景風之後露出了驚訝神色。
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胡主席也是知道一些的,剛剛楚萬鈞突然出現就已經讓他有些吃驚了,現在看到衛景風,這位因為余飛紅事件才被迫提前下台的領導者面色微變,心中已經有些明白了衛景風來這裡的目的。
「衛上將,呵呵,老楚,說說吧,今天和衛上將光臨寒舍,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老胡很快就平靜下來,打了個哈哈,反而坐了下去。
楚萬鈞看了衛景風一眼,面色蕭然,沉聲道:「老胡啊,很多事情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和衛上將來,是提前告訴您一生,您還是繼續干吧。」
胡主席雖然隱隱知道會發生大事情,可是聽見楚萬鈞這毫不掩飾的話之後心頭依然劇烈震動了一下,他面帶驚駭神色的抬頭望向楚萬鈞,然後又看了看衛景風,略微顫抖著手將剛剛端起來的茶杯放下去,凝聲道:「老楚,這些話可不要亂說啊。」
楚萬鈞面色蕭然的搖了搖頭,神色堅定的道:「老胡,我是什麼脾氣你應該知道,本來我與你一樣,認為這種事情萬萬不能發生,可是有些時候,我們也無法避免的要牽涉進來啊。」楚萬鈞說的似乎有些無奈,但他並沒有半點不滿和無奈的意思。
衛景風呵呵一笑,開口道:「胡主席,您不要怪楚老爺子了,這是我決定的。我只問您一句,您想不想共和國安定下去,想不想共和國在未來十年內一躍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將來主政世界聯邦政府?」
衛景風的話充滿霸道和堅定,語氣不容置疑,似乎,只要胡主席答應,共和國未來十年內一定就可以一躍而成為最強大的國家,似乎只要胡主席點頭,未來的共和國就一定可以如他所說的那樣成為世界聯邦政府的首腦。
胡主席怔怔的看了衛景風一會兒,突然哈哈一笑,一雙老眼中神色複雜,有欣慰又有不屑,又似乎帶著深深的擔憂,過了一會兒,他指了指衛景風,點頭道:「衛上將,正如我當初第一次見你一樣,我當初就在心裡想,衛老出了個好孫子啊,哈哈哈,沒想到短短三年時間就就已經走到這種高度,雖然你在職位上並沒有站在共和國最高的位置,但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卻已經是主宰了共和國的一切啊。」
楚萬鈞在一旁聽的面色也微微抽動了一下,最近和衛景風保持著密切的聯繫,作為共和國現在的支柱棟樑之一,楚萬鈞當然明白衛景風想要做什麼,他想要讓衛景風平息心中的憤怒,可是衛景風並沒有給他機會,已經名且表面了態度,一定要這麼做,只問楚萬鈞配合與否。
考慮再三,雖然身為共和**委主席,但楚萬鈞知道,軍方如今已經被多方實力劃分,而握有最強軍力的就是蘇衛兩家,更重要的是衛景風手中捏著一份足以讓任何國家都渴望得到的武器裝備資料,而且衛景風的要求雖然過分,但開出的價碼也很高,考慮再三,站在為國家利益的角度上,楚萬鈞還是選擇了與衛景風合作。
楚萬鈞明白,自從余家被滅胡主席下台之後,國內能夠牽制住衛景風的人已經不存在了,當初為了牽制衛景風他們就豎立了老吳和蕭翎這兩個角色,然而老吳太急功近利了一點,更作出了幾件愚蠢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共和國內部局面已經非常混亂,老吳根本沒有胡主席當初那種魄力,無法起到絕對的領導作用,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共和國內部也會分裂成幾個黨派,到時候國家就更加危險,因此權衡利弊之下,楚萬鈞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站在衛景風這邊,並且提供給了衛景風有關蕭翎的內部保密的資料。
對於楚萬鈞和胡主席,衛景風還是給予了一定的尊重,但面對胡主席這種說法,衛景風也並沒有反駁,他已經決定了掌控共和國的一切,所以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神色淡然的盯著胡主席道:「我只要胡主席您一句話。」
書房中氣氛變得有點詭異有點壓抑,楚萬鈞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哈哈哈,你是要我給你當傀儡吧。」胡主席笑著問道。
衛景風面色抽動了一下,略微沉默,搖頭道:「胡主席,雖然這三年來你我沒有太多的接觸,但你應該知道我和你一樣,其實心裡都是為國家辦事,為百姓為人們半點事情,我還記得當初是你給了我一個態度,你說共和國政府腰板要硬起來了,讓我放手去做,那個時候我真的敢放手去將南海群島給收復回來,正因為有了你站在我後面,讓我知道,我背後有一個態度堅定且團結一心的國家在做靠山。」
衛景風面色平靜,但眼神中卻跳躍著激動的火焰:「可是現在呢,不用我說,胡主席您都應該知道現在國家的局面吧。」
胡主席沉默了下來,一旁的楚萬鈞同樣保持著沉默。
衛景風冷聲道:「自從胡主席您下來之後,現在這位一心只想著如何奪權,一心只向著如何爭取自己的權利,對於這種局面,景風為了配合國家的宏觀調控,並沒有表示任何反對,而且還順著大家的意思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玩這場遊戲。我依然發展著自己的勢力,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在發展我自己的勢力的同時,我對這個國家同樣帶來了很多財富和好處。可是現在這位呢?他的一舉一動,相信胡主席您也看在眼裡。」
胡主席心情平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衛景風的解釋,與楚萬鈞一樣,兩位共和國的棟樑支柱臉上都露出深深的無奈。
「這是共和國內部的最大毒瘤,遲早會爆發一次大的爭鬥,自余家開始,國家內部就已經出現嚴重的不平衡了,不是嗎?」
胡主席和楚萬鈞幾乎同時歎息一聲,卻並沒有開口。
衛景風面色蕭然,眼中閃爍著凌厲的光芒,面對這兩位曾經他只能仰視的老者,此刻他卻如同指點江山掌管一切的霸主,淡然道:「既然內部如此不團結,過節又如何發展好呢?我不否認我擁有一顆很大的野心,但在有這顆野心的同時,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超越最後的底線,我心中始終還有這個國家和民族。所以,胡主席,您並非做一個傀儡,而是一個共和國真真正正的主席,目前,只有您有資格再坐這個位子,而也只有您,才會真正的為國家為人民辦點事情,只有您在背後腰桿挺的直直的,景風這些提槍桿子的人在對付外來入侵的時候才會挺起腰桿做事。」
即便是官場一生的胡主席和戎馬一生的楚萬鈞,聽見衛景風這種鏗鏘有力的話語,這兩個一心對國家和民族都有著一種莫名熱情的老人臉上也閃爍出了激動的神色。
「胡主席,景風的確是個野心家,我還可以告訴您和楚老爺子,我的心其實並不在共和國,我的心在天下,在世界。」
衛景風見兩位老爺子神色有所動,知道胡主席已經動了心思。
楚萬鈞和胡主席聽見衛景風的話,神色都是一變,望向這個對他們坦誠相對的年輕人。
衛景風神色平靜,眼中只有一種最平靜的自信,但這種平靜的自信卻更加讓人覺得狂妄與霸道。
「我的野心很大,遠遠不是一個共和國的權力所以滿足的,你們或許可以笑我無知,但我必須告訴你們,我需要的是一個根據地,一個團結的共和國政府作為我後面不的止住和依靠,共和國的發展我不會過問,但我所擁有的好東西,絕對會第一個先照顧共和國,國家的政策和發展方向該怎麼走,這些我不會去管,也可以說我不懂如何治理好一個國家,所以我並非要你們當我的傀儡,我只想要你們這些長輩給我一個堅實的後盾力量,希望我可以走得遠一點,站得高一點,與此同時也帶動共和國一起發展得更快。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和諧!」
倘若有外人聽見衛景風站在胡主席和楚萬鈞兩位老爺子面前說要幹掉吳主席的同時卻還口口聲聲對兩位老爺子說他要的是和諧一定會笑掉大牙。
可是衛景風的話說完之後,胡主席和楚萬鈞卻並沒有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在說笑話,也沒有覺得眼前的年輕人那宏偉的遠大理想和抱負有多麼可笑,他們兩人反而被衛景風的坦誠和那種顯露出來的堅定決心和力量給震撼了一下。
是的,兩位大風大浪走了一輩子的老人被衛景風這開誠佈公的野心宣言給震撼了,他們沒有笑衛景風的狂妄與無知,反而從衛景風的神色以及身上看到了一股無法說清楚的感覺,似乎,衛景風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凌駕於這個世界之上的存在,似乎,這個用短短三年時間就已經在共和國擁有如此之大的能量和手段的年輕人天生就是一個絕對的強者,他所說的話,聽起來讓人捧腹,但卻沒有人笑的出來,反而深深被震撼,反而覺得這種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是癡人說夢的狂妄話語從衛景風的嘴裡說出來就讓人覺得很真實,很自然,似乎他這麼說了,就一定能夠做到。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年輕人,你是我從沒見過的一種人,或許只有希特勒那種野心家才能瞭解到你的想法,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似乎沒有騙我們這些老頭子。」過了很久,胡主席輕聲歎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衛景風默默望著他,並沒接話。胡主席繼續道:「你說的對,共和國需要內部的團結啊,內部領導機構不團結,我們對別的國家就硬不起來,連腰板都直不起來,還談什麼國家是甦醒的雄獅?現在的國家,依然在沉睡,依然在做白日夢,看似強大了,可是態度依然懦弱,而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是現實的,誰弱小,誰就被欺負啊!」
胡主席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最後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在入土之前能夠看見國家像美國那樣真正的硬氣起來,不是被別人打了欺負了只求對方嘴巴上說句道歉的話,公開道歉有個屁用,什麼時候共和國將別人打一頓之後只要對別人說句對不起就能平時事件的時候,我們才真正的強大起來,甚至欺負了別人之後連道歉都不用說,這才是真正的牛氣。當然,我們不會主動欺負任何國家,可是我們現在要改變的就是如何讓別人不敢輕易欺負我們,這才是國家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衛景風臉上漸漸的多了一絲笑意,看著眼前這位並沒有放棄心中宏偉政治目標的老人,笑的非常溫柔,點頭道:「所以,國家需要您這樣的領導人。」
胡主席神色微微輕顫,因為余飛紅事件而被迫下台的他,有太多的理想和抱負沒有實現,當衛景風找到他的時候他並非不動心,只是他的確是一個愛國愛民的讓人尊重的老者,他不希望因為有一個重新上位的機會就讓國家引起一次高層的內部動盪,這是他不願意看見的,可是現在他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無論他答應與否,衛景風都已經決定了該怎麼做,這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實!
「你有把握嗎?」胡主席沉重的說了這麼一句。
衛景風嘴角勾勒出一絲滿足的笑意,就像聊天談心一樣的平靜而淡定,點了點頭:「對我來說,很簡單,當然,後面的事情還需要幾位老爺子來處理,年關,工作上的事情都畢竟少,應該來得及在開春之前完全穩定局面吧。」
胡主席和楚萬鈞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都點了點頭,兩人合作多年,有默契也有經驗,只要衛景風真的解決了事情,那些後面的事情他們解決起來並不是問題,雖說現在是和諧社會,但無論是古代的朝廷還是現在的政府,當你掌管了國家絕對的軍事力量之後,是沒幾個人敢在你面前不彎著腰板說話的。
武力,是掌權者最基本的籌碼,也是最有說服力的手段!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大道理都是空談,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共和國主席飛往英國的專機還有十分鐘便要起飛,而這個時候,遠遠站在京城機場附近一座山頭上的衛景風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齋籐玲奈子打來的,衛景風接通後卻聽見了一個蒼老而帶著憤怒的聲音:「衛上將,我想你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我的忍耐底線,半個月過去了,可是你那邊依然沒有發貨,我想要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衛景風聽見籐田罡的聲音時微微皺了皺眉頭,感受到籐田罡的憤怒,他只是淡淡笑了笑,隨即冷聲道:「難道籐田家主沒有收到我發給各國的文件嗎,最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忙,沒時間與任何人談生意,所有的生意都暫停。」
對方似乎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憤怒,最後冷聲道:「可這對我來說,已經是第二次延誤交貨的時間!」
衛景風眼中閃過一抹不耐,冷笑道:「我現在很忙,如果耽誤了我的時間,我想到時候我的做法會讓你更生氣!」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因為,那架承載著共和國現任主席的飛機已經在跑道上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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