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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獨領風騷 第七十章 癡情苗女 文 / 拜月樓主

    第七十章癡情苗女

    大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苗一清三人明顯沒想到衛景風會作出這種決定,看著他臉上堅定的神色,苗一清突然歎息一聲,搖頭道:「年輕人做事不要這麼衝動,據我瞭解,你與蘇家小姐的婚姻並非你能做主的,何況你知道苗頤要嫁的人是誰嗎,你知道苗頤的婚姻對我苗家來說的重大意義嗎?」

    衛景風聞言面色一沉:「王景鵬,王家?」

    苗一清哈哈一笑:「不是王家,王家那小子上次見到你和苗頤在一起便拒絕了這門婚事,不過也好,若王家不拒絕這門婚事,我苗家就不會遇上更好的合作對象了。京城余家你應該聽說過吧。」

    衛景風聞言眼皮劇烈跳動了一下,不知為何,只要聽到余家他心裡就非常不爽,腦海中就會想起余浩,想起這個自己目前心中的第一強敵,他曾經也仔細想過,認為自己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可是他不是聖人,面對一個想要自己死的敵人,面對一個在京城太子黨圈內一直讓自己成為笑柄的敵人,他實在無法做到不與余浩計較,在他心中,余浩以及余家將是他最大的對手,他不斷的提升自己,也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憑自己的能力徹底將那個高高在上的余浩擊敗,讓余家敗在他的手裡。

    因此,當苗一清又說起京城余家的時候,衛景風就像是被人狠狠在臉上抽了一個耳光,先是蘇雲沂被余家余浩在京城糾纏,兩人傳出曖昧的緋聞,令自己在京城太子黨圈內成為被鄙視的笑柄,現在,又是苗頤,一個與自己有過兩宿情緣,一個曾經給過自己莫大的溫柔與柔情的女人。

    可以說,在衛景風心中,苗頤要比蘇雲沂重要的多,連蘇雲沂和余浩之間傳出緋聞都讓他心中對余浩和余家滿懷仇恨,更別說是苗頤了,如果苗頤下嫁給余家,那無異於余家將衛景風抽了一擊耳光之後又是一耳光抽了回來,前前後後兩擊響亮的耳光是衛景風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余家,早晚有一日會徹底從中國政壇中的大家族中消失,還望苗家主慎重考慮。」衛景風在心中默默念著清心咒,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口中還是控制不住的說出了讓苗家三人心頭吃驚的話來。

    苗一清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衛景風,突然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衛公子是開玩笑吧,以我看,余家不僅不會敗落下去,只會越來越強大,京城有三大家族,余家、蘇家以及衛家,如今余家的勢力已經從根本上超越了另外兩家,你雖與衛家有些血脈關係,雖然你與蘇家小姐聯姻,但這無法影響到余家的根本,而你和蘇家小姐的聯姻,也只不過是衛家和蘇家給余家的一個小小警示罷了,但要說到將余家擊敗,恐怕蘇衛兩家還不會真正聯合起來下這樣的狠手,畢竟余家勢大,一旦真正挑起鬥爭,影響實在太大,就算是三大家族也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

    衛景風雙眼漸漸冷靜了下來,可雙眼中依然是那堅定無比的神色,沉聲道:「無論如何,苗頤不能嫁入余家,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苗一清再次大笑,搖頭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今日與你相見,也是看在你衛家京城老爺子的面上,還有不想讓你白白丟掉性命,二嫂,幫他解除蠱毒,送他出去吧。」苗一清大手一揮,本來認為衛景風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可是衛景風剛剛的舉動實在太不穩重,心裡對衛景風的評價又低了幾分。

    衛景風沒想到苗一清如此決斷,心下不禁黯然,是啊,自己現在憑什麼說這樣的大話,而且苗一清說的很對,就算余家和衛家、蘇家相互有爭鬥,但絕對不可能發生大的爭端,一旦三家真正挑起最大的戰爭,那將是對國家的重大打擊,只怕整個國家政府都要受到巨大的衝擊波動,這樣的後果,是任何一個家族都無法承擔的起的,而更讓他驚訝的是,苗一清知道自己能夠打通他的穴道,但他似乎並不想自己幫他,這是為什麼,難道他不想追求更高的境界,還是他另有打算和安排?

    衛景風突然覺得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苗家家主的心思,見寧靜雅起身走向自己,他放下心中的疑慮,徹底冷靜下來,看向苗一清道:「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苗一清早已背過身去,此刻也不回頭,直接道:「我苗家與余家的聯姻,雷打不動,你不必多說了,在下還有事,告辭。」說罷,竟大步向廳後走去。

    衛景風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本來以為自己能治好他的隱疾而有了足夠的籌碼,卻沒想到苗一清如此果斷的拒絕了,看來苗家是出現很大的危機了想要找到一個足夠大的靠山做依靠啊。看著苗一清遠去,衛景風怔怔的站在那裡,難道自己就這樣無功而返?

    苗頤是自己的女人,難道就真的眼睜睜看著她嫁入余家?不行,絕對不行,別說是余家,除了自己,她誰都不能嫁,除非她自己願意。

    「衛公子,請吧,頤兒等著給你解蠱。」

    寧靜雅心中默默歎息著走到衛景風身邊,見衛景風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心裡也是一陣不忍,苗頤是她的女兒,她自然看得出自己女兒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有情義的,就算苗頤沒有所愛,她作為女人,作為一個母親,也不願意看到女兒作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嫁給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男人,可是她不願意又能怎樣呢?

    苗家是個大家族,自己丈夫只是苗家這個龐大家族中的一員,而且勢力在家族中很小,可謂是人微言輕,家主決定的事情,自己夫婦兩人也無法改變啊。

    衛景風聽這美婦人說苗頤會給自己解毒,也就是說能見到苗頤,頓時心裡一喜,看了她一眼,忙恭敬的道:「見過伯母。」

    寧靜雅呵呵一笑:「瞧你,這麼一叫,我倒感覺自己是個老太婆了。」衛景風因為苗一清的堅決態度而心情低落,但見苗頤的母親如此說,還是被她逗笑了,忙道:「不老不老,看上去才三十多歲呢,年輕的很。」

    苗魁見他兩人在這裡說話,他與苗一清一樣,對衛景風的表現不怎麼滿意,也沒說什麼,直接跟著苗一清向廳後走去。

    寧靜雅道:「走吧,頤兒都幾天沒吃飯了,這丫頭強的像頭牛,你可得好好勸勸她。」衛景風聽說苗頤幾天沒吃飯了,心頭嚇了一跳,忙擔心道:「快去看看。」

    …………

    苗家大廳的後面便是苗家召開家族會議的殿堂,這殿堂要比外面接待外客的大廳大的多,也莊嚴宏偉的多,苗一清穿過會議大殿向後而行,繞過幾處樓閣,便到了苗家護法堂,這裡,是苗家歷代護法閉關修煉的所在,而苗家雖然以家主為最大,但真正的高手卻並非家主,而是家族中的歷代長老護法,而今苗家的第一高手便是三代前的台上二護法。

    苗家作為中國古老相傳的武術世家,傳承到現在,家族實力雖然無法達到上古時期的輝煌,但在武術界卻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族中高手輩出,據說達到武尊境界的便有二十多人,更有五人達到了天級強者的境界,而苗家的太上二護法據說更是達到天級後期的巔峰強者,似乎已到了破碎虛空的邊緣。

    苗一清剛到護法堂外面,苗魁便跟了上來,苗一清回頭看了這個堂兄一眼,神色蕭然,但眼中還是露出一絲歉意,沉聲道:「二哥,你不會怪我吧。」

    苗魁聽了一怔,正色道:「家主,你是說頤兒的事情?」

    見苗一清點了點頭,苗魁道:「換作我是你,也會這樣做啊,如果沒有餘家的支持,咱們恐怕無法渡過這次難關啊。」

    苗一清重重的歎息一聲,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我愧對先祖啊,苗家在我手中竟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唉,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余家的心思,可咱們若不與余家合作,等來的將是滅族性質的打擊啊,唐家與我苗家世代仇敵,唐家如今如日中天,又有餘家的支持,若咱們不得到余家的支持和調解,勢必走向敗亡,唉,只是苦了頤兒這孩子啊。」

    苗魁也歎息一聲,兩人正說著,裡面傳來一個渾厚而蒼勁的聲音:「是一清和苗魁吧,都進來吧。」苗一清和苗魁兩人聞言,忙露出恭敬無比的神色,紛紛道:「是,老爺子。」

    一間封閉的密室中,地上有一寬大園圃,園圃上盤坐一老者,此老鬚髮披肩,白茫茫的一片,長長的眉毛與鬍鬚也都斑白如銀絲,看上去甚至有些刺目,他一雙眼神卻空洞無比,身子骨更像是到了枯竭的邊緣,乾瘦如柴,幾乎只剩下肉皮和骨頭,若是外人初見他這等模樣,只怕還會以為這是一具乾屍。

    苗一清和苗魁兩人進入這房間之後,恭敬的跪了下去,叫了聲老爺子。老者雙眼微微閉著,輕輕嗯了一聲,緩緩開口道:「為了家族大業,犧牲個人幸福又算得了什麼?先古之時,歷代多少先輩為保住家族基業而自刎於敵人身前,身為苗家子弟,一切以家業祖業為重,祖宗基業,又豈是私人幸福能比的?」

    「是,老爺子教訓的是。」

    苗一清和苗魁兩人臉上神色莊重,眼中更是無比恭敬的神色。老者緩緩睜開了雙眼,但那雙眼睛空洞而深邃的就如同浩瀚星空中的一個黑洞,根本看不出任何感情。

    「一清,你也不要有心裡負擔,雖然現在局勢對我苗家不利,但這並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余家的野心太大,再加上唐家甘願投靠余家,我們才被bi上絕境,但你作為家主,雖然通過聯姻而向余家低頭,可這並非長久之計,而且也是我苗家的恥辱,今後的道路該如何去走,這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

    說到這裡,太上二護法重重歎息一聲:「可惜你天縱奇才卻天生生了七道絕脈,若非如此,以你之天賦,只怕這十多年來已達破碎虛空的至高境界,一旦到達那等境界,咱們苗家又何須懼怕他唐家,又何須向余家低頭啊,一個決定的巔峰強者,足以讓國家產生忌憚,以一人之力就足以震懾住無數動歪心思的人,若我苗家有絕對的巔峰強者,又何須懼怕他們,哎,這都是命數啊!」

    苗一清聞言神色更加黯然,苦笑道:「天意如此,一清早已看淡了,但老爺子您已到達天級後期階段,相信不出幾年,定可以達到至高境界,到時候便是咱們苗家脫離余家控制的時候。」

    太上二護法聽了卻淡淡搖頭:「你錯了,我若達到至高境界,只怕唐家那老東西也達到同樣的境界了,我與他相互牽制著,兩個家族都奈何不了誰,而他有餘家的支持,咱們便無法脫離余家,相反,他唐家也是一樣,因此咱們苗家和唐家都受到余家的控制,除非我們兩家能將世代的仇恨放下,否則便休想擺脫這一局面,可兩家仇恨千百年來便存在,又豈是說放就放得下的!」

    苗魁此時嘴角動了動,似是考慮了很久才道:「老爺子,衛家這小子剛剛一眼便看破了一清的病情,而且說出了一清體內堵塞的穴道,他的說法與您老當年的說法完全相同,此子更斷言能夠打通一清堵塞的穴道,您看……」

    「什麼!」

    太上二護法本來空洞無神的雙眼中頓時迸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沉聲一問,苗一清和苗魁兩人心頭便不由得劇烈跳動了一下。

    「老爺子別激動,二哥雖然說的不假,但那小子年紀輕輕,而且一身修為淺薄,我想他也沒有十足把握能治好我這怪病,就連您都沒辦法,這天下間又還有誰有辦法呢。」

    「糊塗!」

    太上二護法重重的喝止了苗一清的話,沉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認為這小子是衝著苗頤來的,而苗頤又不得不嫁入余家,所以你為了家族利益考慮而放棄這個機會,對嗎?」

    苗一清聞言神色一緊,咬了咬牙,堅定的道:「孫兒雖然也想治好體內頑疾,但目前就算他能治療好,我也無法在數年內超越您啊,更何況余家也絕對不會給咱們幾年的時間考慮,因此頤兒必須嫁入余家,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現在的關鍵是政府方面沒有足夠的勢力支持啊。」

    太上二護法,也就是苗絕,苗家最強的強者,聽完苗一清的話也愣了一下,但雙眼中精光一閃,還是沉聲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那小子既然在這裡,他若真有辦法打通你那七處絕脈,那你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得bi他為你治療,因為你才是將來咱們能否擺脫余家控制的希望啊。」

    苗一清聞言神色一緊:「可是……」

    「沒有可是!」苗絕一口否決,霸道的道:「都這個時候了,沒那麼多規矩可講,何況咱們為他解除蠱毒,他也不吃虧,就這麼定了。」

    …………

    衛景風跟隨寧靜雅來到了一棟木樓前,在一間很古典的廂房中看到了快兩個月沒見的苗頤。苗頤瘦了很多。這是衛景風見到她後心中叫出的第一個聲音,同時心裡也是為之一疼,就如同被鋼針錐了一下,刺疼無比。

    當苗頤抬頭看見心中日夜思念的人兒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然後不顧一切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飛奔到男人跟前,雙手緊緊的將之抱住,埋首於男人胸口,身子卻不知是太高興太激動了還是其他願意,竟輕微顫抖著。

    苗頤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在心中如此思念一個男人。

    當初與衛景風發生一夜.情後,她糾纏衛景風是出於一個對貞操看的很重的女子的自然反應,後來兩人在飛機上再次邂逅,在清醒的狀態下與他再次發生關係,苗頤只覺得心裡開始慢慢的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並不認為自己愛這個男人愛的如此之深。

    可當家族招她回來,並再次宣佈她要作為犧牲品來政治聯姻的時候,她腦海中馬上想到了那個曾經兩次進入自己身體的男人,當她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無法改變的時候,一個人靜靜被關在房間的時候,她才徹底驚醒,自己心裡竟然早已被那個男子占的滿滿的,早已容不下其他任何男人了。

    這究竟是緣分,還是同心蠱的作用呢?

    苗頤曾經懷疑過,但懷疑只是一瞬間,不管是緣分也好,是同心蠱的作用也罷,自己只要知道心裡愛上了那個男人就行。

    多少個日夜的思念,終於再次見到這個男人,苗頤不知道該說什麼,抑或是心裡本就有無數的話兒,但當了真正見面,卻又發現所有組織好的語言都已經是多餘的。

    寧靜雅紅著雙眼退出了房間,將門關的死死的,看到女兒如此模樣,她也想哭,但卻不能哭。

    衛景風感覺到自己胸口已經濕了,幾次想要推開她好好看看這個憔悴的人兒,但苗頤的雙手卻摟的死死的,甚至雙手指甲都已經深深陷入他皮肉之中,似乎害怕一放手便會失去懷中的男人。不知道過了多久,衛景風輕輕拍著苗頤的背部,撫摸著,苗頤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衛景風雙手扶著她肩膀,緩緩推開,低頭看著她憔悴的令人心碎的面孔,心裡就像是在流血,眼睛更是一陣濕潤。

    誰說男兒不許流淚,是哪個王八蛋說的?

    衛景風強忍著沒讓眼中的濕潤落下,心裡詛咒著那些說什麼男人流血不流淚的裝逼份子,只是他沒想過自己雖然在咒罵那些人,但卻是在做著同樣的事,因為他的確沒讓眼淚落下來,心中暗道,老子也裝回bi吧。

    「好了,好了,傻瓜,我不是來了嗎,看你將自己作踐成什麼樣子了,一點都沒有成熟嫵媚的味道了,不擔心我不喜歡了麼?」

    「哼,你敢!」

    苗頤紅著雙眼,低頭就在衛景風肩膀上咬了一口。雙手再次緊緊抱著男人,哭泣道:「你才是傻瓜,你以為你單槍匹馬過來就能救走我嗎,你以為你這樣就很勇敢,就能讓我感動嗎,你真是天下最大最笨的傻瓜……」

    衛景風感覺自己肩頭有熱乎乎的東西流淌下去,他不知道那究竟是血還是苗頤的口水,但肩頭傳來的疼痛卻不輕。

    「你這不就被感動了嗎?」衛景風忍著疼痛,呵呵笑著。

    苗頤聽了,猛著點頭:「是,就是被你感動了,就是離不開你了,你這個混蛋,我為什麼就放不下你的影子,為什麼睡覺也要夢見你,醒了腦子裡也全是你,為什麼你要這樣殘忍的佔去我那麼多的腦海空間,可是為什麼又不能和我在一起,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嗚嗚……」

    如果說苗頤先前只是無聲的哭泣,那麼現在的她,才是徹底的爆發出來了,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她放縱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放縱的大聲哭泣,似是要將那心中的傷心與痛苦都化作淚水流乾。

    衛景風鼻子微微一酸,只覺得自己實在太過無能,太無用,為什麼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送入別人的懷抱卻無能為力,為什麼?似乎又想起了余浩,衛景風心中淤積了無數的無奈與痛苦同時衝擊到胸口,懷中女人的傷心哭泣就像鋼針一樣一次又一次狠狠的紮在他心口,一時間腦海中什麼也不去想,張口道:「不,不會分開的,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絕不讓你離開,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嫁入余家的,絕對不會……」

    口中喃喃說著,聲音一次比一次堅定,可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這是否自說夢話,面對強大的苗家,面對強大的余家,他又能改變什麼呢?

    為什麼,為什麼不多等我幾年,對,只要三年,不,一年,只要一年的時間,我絕對可以達到固本境界,絕對可以成為讓余家和苗家忌憚的強者,可是,可是沒有人會再等一年,一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太多事情,發生太多的變化。

    興許是知道無法改變加入余家的事實,苗頤哭了許久,終於止住淚水,抬頭看到男人臉上無奈與無助的神色,心裡一疼,輕聲道:「你放心,你是苗頤今生唯一愛過的男人,也是苗頤的第一個男人,今生今世,苗頤心裡只會有你一人,就算將來嫁入余家,我也要天天想著你,只要有機會,我都要來見你,要和你偷情,要和你時刻在一起……」

    衛景風聽的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這苗家女子也太彪悍了吧,和自己偷情,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竟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理所當然!

    可是衛景風笑不出來,因為她言語之中包含的對自己的無盡愛意,讓他汗顏,讓他只覺得一輩子都報答不了她的情義。

    想到這裡,他更加覺得不能讓苗頤離開自己,不能讓她嫁入余家,微微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沉聲道:「日子定下了嗎,還有多久過門?」苗頤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想了想道:「年底,臘月三號。」

    「還有半年,還有半年!」

    衛景風眼中慢慢又恢復了色彩,喜道:「你放心,還有半年時間,我會有辦法改變這一切的,就算真的無力改變,我也要帶你私奔,海角天涯,咱們只要在一起,哪裡都可以去。」

    苗頤聽了身兒一顫,癡癡的望著男人,喃喃道:「海角天涯,永遠一起……」

    …………

    衛景風離開東洲市去苗家的第二天衛濤實在有些不放心,終於還是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將事情一說,衛天寧氣的暴跳如雷,電話裡將兄弟二人狠狠的罵了一通,說衛景風腦袋裡又被精蟲給蠶食了,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如此不計後果,又罵衛濤也沒腦子,怎麼就不將衛景風攔住。總之他在電話中是狠狠的將兩個兒子罵了一頓,後來越想越不對勁,便給二唐叔打了個電話,將事情細細說了。

    衛雲瀾聽說衛景風為了一個女人去了苗家的事之後也暴跳如雷,幾乎沒將電話當場給摔了,當時就逼問道:「天寧,老子當初是怎麼交代你的,讓你好好給我看著這小子,你倒好,他這麼一鬧,先不說蘇家的臉面往那裡放,單單是這苗家,只怕他就有去無回啊。」

    衛天寧嚇了一跳,怎麼是有去無回,難道苗家還敢對衛家人下殺手?突然駭出一身冷汗,苗家乃千百年相傳的古武家族,若真的動怒,只怕也不會在乎殺一個人,他東洲衛家與苗家相比,苗家自然沒將他放在眼裡,想到這裡,衛天寧額頭也開始冒汗了,急忙道:「老爺子,您看,現在怎麼辦?您快想想辦法啊。」

    「哼,算了,這事我自己解決,你別瞎*心了。」

    衛雲瀾也知道這事怪不了衛天寧,只是剛剛火氣上來了,衛天寧就自然成了他發洩的對象,只怪衛天寧倒霉。

    …………

    衛景風和苗頤兩人在房間一呆就是兩個多小時,這兩個小時中,第一個小時苗頤的情緒很不穩定,第二個小時,兩人則在計劃著如何應付半年後的那場婚姻。苗頤不知道衛景風能否在半年後解決這件事情,但她心裡很高興,很感動,其實衛景風能出現在這裡,能為了她而冒險與家主談判,她就已經很滿足了,當衛景風說半年後萬一沒辦法擺脫那場婚姻兩人就私奔的時候,她更是感動的再次流淚。

    房外敲門聲響起,衛景風心裡一沉,或許是對方趕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敲門的果然是寧靜雅,她一進屋便看了衛景風一眼,神色一緊,沖苗頤道:「丫頭,你怎麼不知事情的輕重緩急啊,這麼久了怎麼還不給他解除蠱毒,你難道想害他嗎?」

    苗頤聽了面色也是一變,忙道:「我馬上給他解蠱。」

    衛景風聽了卻突然搖頭,神色堅定的道:「不,你要記得我們的約定,既然這蠱毒發作有半年的時間,那時間便剛剛好,到時候若我們無法見面,就讓我死在這蠱毒下。」

    苗頤哪知道衛景風的決心那麼大,更不知道衛景風其實心中有了打算,只被他這種情義感動的再次濕了雙眼。

    寧靜雅歎息一聲:「現在解也來不及了,衛公子,家主又要見你。」

    衛景風一愣:「還要見我?他見我做什麼?」寧靜雅看著這對男女,嘴角動了動,重重歎息了一聲:「他們去見了太上二護法,只怕家主已經改變主意了。恐怕你若不治好家主的頑疾,是無法離開這裡的了。」

    苗頤聽了神色大變,急忙道:「啊!娘,你開口求求情啊,清叔怎麼能這樣,他的頑疾太上二護法都治不好,景風他……」

    衛景風見她關心自己,心裡感動,忙笑著打斷道:「放心吧,他那頑疾對你們來說是不治之症,但我卻能治好,這倒好了,我就怕他不讓我治,走吧伯母,我也正想見他,再談一談。」

    苗頤聽了忙道:「我也去。」

    寧靜雅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三人離開這棟木房,再次來到迎客大廳,衛景風老遠便看見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心裡暗道,這應該就是寧靜雅口中所說的苗家太上二護法了。

    遠遠便看到苗一清和苗魁兄弟二人恭敬的站在那老者旁邊,衛景風心裡暗驚,這老者在苗家的身份無異於是老祖宗了,連苗一清這等少見的強者都如此恭敬,只怕這老人的修為已達到武道修煉者的巔峰級別了吧。

    步入大廳,衛景風並沒感受到任何來自那老者的氣勢,而那老者給他的感覺也與外面再普通不過的老者一樣,他似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只剩下了一身皮包骨頭,雙眼空洞無神,似乎隨時都可能死去,但衛景風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眼前這老者的修為,絕對是當今天下的巔峰強者的代表,正因為憑自己的敏感感應都無法感應到他的任何生命氣機,這才足以說明老者的可怕。

    寧靜雅和苗頤母女走到大廳後恭敬無比的向老者請了個安,衛景風也跟著行了一禮,因為不知如何稱呼,便叫了聲前輩。老者空洞的雙眼落在了衛景風臉上,只淡淡的看了衛景風一眼,衛景風便覺得自己就像個內褲都沒穿的人赤條條的被這老者猥瑣的目光給看光了,心裡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覺。

    「年輕人,有情義,既然你是為頤兒而來,我苗家也不應該為難你,可我聽說你能治好一清的頑疾,此話可當真?」苗絕掃了衛景風一眼之後便淡淡的開口了。

    衛景風聞言忙道:「不錯,苗家主的頑疾,我有十足把握治好,更能促使他的身體潛能得到更大程度的開發。」

    苗絕眼中猛然迸射出兩道犀利光芒,衛景風只覺得自己魂魄都被對方這一眼給攝丟了,心頭感覺一陣煩悶恐慌,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爽,只覺得這苗家強者一個個都將自己當玩物一般對待,根本沒尊重過自己,心頭不禁火起,耳旁又聽那老者道:「既然如此,你便將一清那堵塞的穴道都打通了再離開吧!」

    是的,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那是一種掌握生死大權的絕對強者對砧板上的魚肉的語氣。

    衛景風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又何曾被人如此看低過?就算以前的衛景風被世人看不起,但他們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如此說話,可是現在呢,現在的他,在苗絕的面前或許比一隻螞蟻都不如,在這絕對強者的面前,他沒有任何談判的條件與權利。

    衛景風氣的身子在顫抖,但他心中一個聲音在大聲告訴自己,忍,忍,一定要忍住,遲早有一日,他將站在這老者的面前,用同樣的話來還回去……就算他是苗頤的親人,衛景風也一定會這麼做。

    到現在,衛景風終於明白,這個世界,無論是古代,現在,還是五百年後,無論是地球,還是外星系,永遠都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絕對的強者,才能享受到世人的尊重,才能不被別人蔑視。

    一道柔和的目光射來,衛景風終於平靜下來,那是苗頤望來的眼神,從苗頤那溫柔的眼神中,衛景風讀懂了她的心思,他或許不知道苗頤為什麼會如此準確的看透自己的心情,但他卻為苗頤這樣的溫柔而感動。

    衛景風沒有說話,大廳中也安靜了下來,就在這時,那麼先前引著衛景風來到這大廳的年輕人急匆匆的從外面奔了過來,站在衛景風面前停下,恭敬的向苗絕等人行了一禮,努力平靜語氣道:「太上護法,外面有人求見。」

    「誰?」苗一清當先問道。

    那青年看了衛景風一眼,沉聲道:「來人自稱姓衛,說是衛景風衛公子的大哥。」

    衛景風聞言心頭一動,大哥衛濤怎麼來了?

    正疑惑間,耳中傳來一個熟悉但卻並非衛濤的聲音:「哈哈哈,這傳說中的苗家古宅還真是巧奪天工啊,若非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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