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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獨領風騷 第六十九章 僵持 文 / 拜月樓主

    第六十九章僵持

    無窮無盡的死亡氣息令衛景風被壓抑的無法再繼續說下去,面對這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殺意,他本能的散發出一股氣勢抗衡著,但他體內的氣機剛剛凝集起來,還來不及形成抵抗的氣勢,便完全被那股凜冽的殺意硬生生bi入體內。

    頓時間,衛景風只覺得全身根本無法動彈,似乎自己體內的生命氣機都完全被對方所封鎖住,自己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魚肉。

    絕對領域!

    好強的絕對領域!

    衛景風心頭大駭,萬萬沒想到看似爽直的苗一清竟會突然對自己下手,更萬萬沒想到此人的修為竟已達到如此強悍的程度。

    全身猶如被一股無形的禁制所束縛,但衛景風卻在這一刻突然冷靜了下來,強行壓下心中的驚駭,臉色平靜的讓人害怕,目光猶如刀子一般反射向苗一清:「好強的絕對領域,而且還是在**機能與體內內勁無法完全融合的情況下達到這等強度的絕對領域,苗家主當真是天縱奇才!」

    苗一清本因衛景風的話而心中憤怒萬分,在他心中,苗家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衛景風卻在他面前說苗家的榮耀需要靠苗家子女用犧牲幸福來換取,他作為家主,這話聽在耳中猶如狠狠的在他胸口紮了一根鋼針,因此憤怒無比。

    可此刻,當衛景風的話一說出,他心頭頓時一驚,此子雖然不是普通人,更不知道修煉的什麼怪異功法,可一身本事也算得上是平淡無奇,最多只達到武師中期階段,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但他為何竟一口道破了自己最致命的缺陷?

    苗一清心神一恍惚間,只覺得散發出去的領域空間產生瞬間波動,心頭一驚,自己鎖定的目標竟奇異的從控制中逃了出去。

    原來,就在苗一清因為衛景風一口道破他體內缺陷的時候心神產生瞬間的震撼而恍惚了,衛景風卻似早就料到會如此,他全身有十八處重要穴道早已突破到了導力境界,剛剛面對苗一清全力施展的領域空間束縛他沒有反抗的能力,但現在早有準備,體內那十八處穴道對週身之外以及體內的各種能量感應異常敏感,頓時撲捉到空隙,體內隨之產生出一股與之相駁的感應能量,輕鬆的從對方的控制中脫離了出來。

    重獲自由,衛景風卻嚇出了一身冷汗,只怕連裡面內褲都已經被冷汗濕透,苗一清雖然沒動手,但是將絕對領域散發出來,自己就無抵抗之力,自己與他,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中雖然震駭無比,但他還是強自保持鎮定,更趁著對方心神恍惚的瞬間從對方的氣機鎖定中脫離了出來。

    衛景風從自己強悍的絕對領域的鎖定下逃脫出去,這讓心中吃驚的苗一清再次吃了一驚,他剛剛鎖定衛景風之後便完全探察出衛景風體內的能量,雖然這股能量怪異,但不足為慮,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衛景風竟然有能力從自己的鎖定下輕易逃脫出去,要知道,像苗一清這等能夠散發出絕對領域的強者,一旦被對方的領域鎖定全身的氣機,就算是實力相當的高手都有性命之憂,很難逃脫出去,但衛景風與苗一清能力相差如此之多,可他卻趁著苗一清失神的瞬間逃脫了出去,雖然鑽了個空子,但這等怪異的事情,不禁令苗一清心中大叫奇怪。

    當苗一清突然散發出絕對領域對衛景風進行鎖定的時候,苗魁夫婦二人神色各自變了一變,苗魁依然靜坐不動,而寧靜雅則忍不住帶和擔心的神色幾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當衛景風一口說出苗一清的身體詬病時,苗魁夫婦臉色再次劇烈變動,然後,衛景風成功從苗一清的控制下逃竄出來,這更讓他夫婦大吃一驚,雖然苗一清比兩人年輕,是他們的堂弟,可是這個堂弟乃苗家百年甚至千年難得一遇的天縱奇才,雖然身體有個致命的病症,但一身修為之強悍,在當今武道修煉者中只怕也能躋身前十,如果他不是身體有致命詬病,只怕早已達到巔峰級強者之境界了。

    可是衛景風卻能從他的絕對領域中逃竄出來,難道自己等人看錯了,這小子的修為會比苗一清還高?但他夫婦兩人馬上否決了這個猜想,因為衛景風從苗一清的絕對領域中逃脫出來之後,臉色雖然平靜,可體內的能量依然很微弱,根本不像一個超越了苗一清的絕對強者。

    「哈哈哈,好,好,好手段,英雄出少年啊!」

    苗一清心中震驚之餘,突然哈哈大笑,自始至終他都一直坐在椅子上沒動過,此刻卻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衛景風而去。

    隨著苗一清一步一步的逼近,衛景風心裡便似有一道厚厚的大牆,一層又一層的壓了上來,讓自己心神無法再保持暢通,似乎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雖然苗一起沒有再使用他的絕對領域鎖定自己,但他本身這種強者的氣勢,卻更加令人不敢絲毫妄動。「後進末學,不敢在前輩面前放肆。」

    衛景風強行讓自己保持絕對的鎮定,見苗一清走到距離自己身前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謙虛的回應著苗一清的稱讚,心下卻暗暗叫苦,自己這次單槍匹馬進入苗家救人,似乎太草率了,苗家人要殺自己,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啊,只是現在事已至此,他也沒後悔的餘地,何況他斷定苗一清會奇怪自己為何看出他身體詬病,只要他詢問,自己就有機會,而這也似乎是他唯一的籌碼了。

    苗一清近距離的看著衛景風,見衛景風凜然不懼的與自己對視,足足過了兩三分鐘之後,苗一清突然哈哈大笑,散去身上所有氣機,點頭道:「衛家出了這等人物,了不起啊,傳聞不值一提啊。」

    衛景風心中大大送了口氣,苦笑道:「不敢當,在前輩面前,晚輩幾乎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他說的是大實話,苗一清聽在耳中感覺舒服無比,並非他認為衛景風是在拍馬屁,而是因為這個年輕人能夠在這個時候說出實話,實在令他驚訝,心中不禁有給衛景風多加了幾分。

    「你剛剛說我**機能與體內內勁沒有融合,你是如何看出來的?」苗一清雖然是一家之主,但對衛景風,他也很爽快,直接問出了心中疑惑,他實在想不通衛景風這麼點道行修為是如何看破自己身體詬病的。

    衛景風嘴角露出了淡然笑意,果然,一切都按照自己想的那麼發展了,於是不急不慢的道:「劇我觀察,苗家主體內似乎有多處穴道天生堵塞,即便是苗家無上內勁功法也無法衝開這種堵塞的禁錮吧。」

    苗一清與苗魁夫婦三人聞言心頭又是一驚。衛景風見苗一清神色絲毫不變,但他還是從對方眼中閃過的一絲驚訝中看出了對方心裡的驚訝,淡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苗家主這堵塞的穴道應該是任脈穴位中的會陰、關元、巨闕以及中庭四處穴道,還有督脈中的命門、至陽、神道這三處穴道。眾所周知,任督二脈對修煉經脈內勁的武道中人來說,乃至關重要的穴位,而任脈中的會陰、關元、巨闕、中庭以及督脈中的命門、至陽、神道和風府四處穴位又是影響這任督二脈暢通的關鍵,這八處穴位的堵塞雖然對內勁的單獨修煉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它卻是構成內勁與人體肉身相連通的關鍵所在,一旦這八處穴道無法暢通,即便你內勁修為如何之強,身體機能如何強橫,永遠都無法讓強橫的身體機能和內勁相互完美的融合,更會影響到內勁最後關頭的修煉,無法讓內勁達到一種在體內自主循環,生生不息無休無止的循環的境界。」

    隨著衛景風的侃侃而談,苗一清內心只能用震驚來形容,苗魁夫婦臉上的神色也已經產生了不小的變化,他們怎麼都無法想像到這個資料上顯示只是衛家最沒用的紈褲子弟竟然會懂得這麼多,而且他面對苗一清這等強者和大家族家主的時候竟還如此冷靜,更能從苗一清的領域中逃脫出來,這所有的事情都足以粉碎關於衛三公子的那些傳聞,看來這衛三公子絕非那無能之輩,更非什麼紈褲子弟和敗家子。

    苗魁的臉色在驚訝之餘,終於稍微緩和了一下,望著衛景風的時候,眼中的不屑和淡漠似乎淡了許多,雙眼中也有了神彩,而寧靜雅則更是喜形與面,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苗一清見衛景風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模樣,壓制著心中產生的躁動,淡然道:「如此說來,衛三公子既然能看出在下身體詬病,就有辦法治療了,對嗎?」

    他雖然很平靜淡然的問出了這句話,但內心深處卻充滿了期待,數十年來,他本是苗家的天才人物,可是因為身體天生堵塞的那幾處經脈而無法讓自己真正意義上的達到巔峰強者的境界,自己三十歲到現在,修為再沒有寸進,雖然當上了家主,可是作為武道修煉者,誰不想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誰不想去觸摸那傳說中的破碎虛空的境界?

    苗一清堅信,以自己的天賦,只要身體那天生堵塞的穴道打通,他將有希望成為武道界中將近一千年來第一個真正破碎虛空的強者,他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因此,當衛景風道破他身體致命缺陷所在的時候,他心中再次看到了希望,雖然衛景風還年輕,而且一身修為也只達到武師中期的程度,但他感覺到衛景風似乎有種不同於他們這類武道修煉者的能量,似乎衛景風就是能夠帶給他真正希望的人。

    苗一清期待的望著衛景風,而苗魁夫婦更是有些緊張了起來,都望著衛景風,希望聽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只要你相信,我就有辦法打通困擾你的這七處穴道,但我有個條件,也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苗頤的人生自由,我若打通你那七處穴道,你便還苗頤自由,從此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強迫她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衛景風聽苗一清詢問自己能否治療他的時候就真正的鬆了口氣,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苗一清聽了衛景風的話,眉頭微微一皺,而苗魁夫婦則有些期待的看著這個堂弟。

    苗一清沉吟了片刻,突然盯著衛景風,笑道:「據我所知,你與蘇家小姐有婚約吧,而你這次來救苗頤,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的,朋友還是男朋友?」

    衛景風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尖銳的問題,臉上不禁露出苦笑:「不錯,我與蘇家小姐的確有婚約,而與苗頤,則更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她有難,我不能不來,可你問我是以什麼身份來救她,晚輩實在難以回答。」

    苗一清冷哼一聲,絲毫不提自己的事,而是盯著衛景風道:「我苗家子女,即便不為家族利益犧牲婚姻幸福,也絕不允許出現做別人情人的事情出現,難道衛三公子想讓我家苗頤做你的情人?」

    衛景風啞口無言,是啊,自己與蘇雲沂有婚約,既然如此,便無法給苗頤一個合法的身份,若是普通女子便罷了,可苗頤是苗家的人,苗家偌大的家族,又豈能允許後輩子女當別人的情人,豈能做小?

    這豈不是苗家的恥辱?

    苗一清再次冷哼一聲:「雖然你東洲衛家在東洲市有權有勢,但要我苗家兒女做你的情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你若想換取苗頤的自由,便明媒正娶的讓她下嫁給你,只要她願意,我這個做叔叔的無話可說。」衛景風怔怔的站在場中,苗家三人都望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許久之後,衛景風才抬頭看向苗一清:「我治好你只求換取苗頤的人身自由,至於她下嫁何人,衛某無權過問,也沒那個能力,只問苗家主答不答應這個交易。」

    衛景風在這段時間想到了很多,既然無法與蘇雲沂接觸婚約,那也就沒辦法讓苗頤跟著自己,也罷,算自己和她無緣吧,只要換取她的人生自由,也算是自己對她的一點點補償。

    苗一清嘿嘿冷笑了幾聲,看著衛景風道:「好一個風流多情的衛三公子,你當我苗家女兒是隨便被男人玩弄之人?你既奪了苗頤的身子,又豈能不付出一定的代價?」

    衛景風聞言神色一沉,聽出了苗一清語氣中的意思,不禁也冷下了態度,沉聲道:「苗家主此話怎麼說?」苗一清冷笑道:「衛三公子應該聽說過苗疆蠱毒吧!」

    衛景風心頭劇震,腦海中瞬間想到了關於苗疆蠱毒的傳說,難道、難道自己與苗頤發生關係後中了蠱毒?

    苗一清似乎能看穿衛景風的心思,笑道:「不錯,你中了蠱毒,名為同心蠱,乃我苗家女兒一生下來就附帶的一種蠱毒,一旦與男人發生關係,子蠱便進入男方體內,若子母雙蠱分開長達一年,則母蠱忘,子蠱將不受控制,迅速繁殖蔓延,吞噬中蠱者的肉身。」

    衛景風聽的心頭倒抽一口冷氣,自己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竟然會中了蠱毒,而且還是這種傳說中才有的蠱毒,苗頤為何不告訴自己?難道她是故意的,還是她真心喜歡自己,沒準備離開自己半年之久?若是她真心喜歡自己,那自己現在救了她卻無法與她一起,豈不辜負佳人情義!

    衛景風腦海中快速想了很多,怔怔的望著苗一清,沉聲道:「你是以此要挾?」

    苗一清冷哼一聲:「我苗家人沒這麼卑鄙,也沒那麼重的心思,是你自己風流成性與苗頤發生了關係,這是你自己的事,豈能怪我苗家人?至於要挾,哼,就算你體內沒有蠱毒,你認為以你的能力,我用的著要挾你嗎?」

    衛景風聽了暗自點頭,是啊,自己身在苗家,以自己這點本事,對方根本不必用卑鄙的手段要挾自己,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但既然他沒有要挾之意,又為何要說出自己中蠱的事?

    想到這裡,衛景風抬頭望向苗一清,後者淡然道:「我苗家人並非不講理之輩,知道你與苗頤都不是逼迫雙方,而是自願發生了關係,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讓你白白丟掉性命,否則你認為這苗家古宅豈是你如此輕易就能進來的?」

    衛景風暗道慚愧,想想也是,如果苗家執意讓苗頤出嫁,自己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而苗家也正是看準了這點,才放自己進來,一來是讓自己死心,二來是為自己解除蠱毒,畢竟自己死了,就算不帶給苗家太大的衝擊,可老頭子真正動怒了,苗家也不好受。

    想通這些,衛景風突然覺得自己的籌碼也沒了,更覺得無法拿出唯一的籌碼要求苗家答應自己的條件,可是他心中依然不甘,凝聲道:「你們鐵定了心讓苗頤嫁給她不喜歡的人?」

    苗一清冷漠的點了點頭:「為了苗家的將來,不得不如此。」

    衛景風聞言神色大變,心中思緒萬千,腦中浮現出苗頤那溫柔的眼神,心裡一疼,拳頭不知覺間捏的咯咯作響,臉上露出堅定而執著的神色,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放棄與蘇家小姐的婚約而和苗頤訂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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