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十章如枚的決定
書房內,楊培源正看著學校的材料,雖然今天小年,但作為學校的黨委書記,校長,他的事情實是多,平素,無論有任何事情,只要工作上來,他都會廢寢忘食,絕不分心。
可是,今天他卻總是忐忑不安,無法靜心,手的件翻看了五次,仍然沒看完,不知為何,也許是晚飯草草結束,只吃了幾口的原因,也許是他剛才動怒的原因,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胃開始隱隱作痛,讓他無法聚精會神的看書。
楊培源決定放棄,他將件放下,右手揉著胃,想著女兒的事情。也不知道夫人勸的怎麼樣了,想到女兒的事情,他就開始煩惱,感覺胃疼的愈厲害了。
因為時常胃疼,他的附近都準備了胃藥,所以他連忙翻開抽屜,開始翻找,找出幾片大夫開的胃藥後,連忙服下。
慢慢的,胃藥開始起了作用,他感覺舒服了一點,可是這麼一會,他就臉色蒼白,微微留下汗水了。
突然,書房的房門推開,楊如枚羞答答的走進來,想要跟父親道歉,卻不知道怎麼說,畢竟自從長大後,她慢慢不會撒嬌了。
她抬起頭,剛想說話,卻看見父親手正拿著藥瓶,臉色蒼白,眉間隱隱跳動,明顯是忍著劇痛。
想到父親的胃病,她忘了道歉的事情,連忙跑過去,急切的喊道:「爸,你的胃又疼了?」
楊培源將藥瓶放入抽屜,他不願意女兒面前顯示出虛弱的一面,笑著說道:「沒事,吃了藥就好了。」
楊如枚靜靜的看著父親那臉色蒼白的樣子,突然現,自己的父親已經兩鬢滄滄有些衰老的樣子了,讓她心痛的的是,遽然現,父親瘦了很多,以前高大寬闊的身影現卻顯得那麼單薄,臉上是露出顴骨了。
想到父親每日這麼繁忙,工作壓力是如此之大,一身兼職書記和校長倆個職位,每天早出晚歸,就回家能吃一頓好飯,自己卻還惹父親生氣,她突然忍不住撲入父親的懷,嚎啕大哭起來,楊如枚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小女兒態的父親懷撒嬌痛哭了,這一哭簡直要把這些年欠的都哭出來,惹的外面劉蒂澄也趕忙跑進書房,卻見父女倆溫馨的畫面,忍不住也微微流淚,不忍再看,想到父女倆都沒怎麼吃飯,她連忙走進廚房趕快熱菜,自己老公的性格她是知道,為了工作經常飯都不吃,所以她每天都早早的回來,親自烹調飯菜,就為了讓老公女兒能吃一頓好的,每次看見父女倆吃的一乾二淨的樣子,她就會滿心幸福,誰也不會想到,曾經的大才女劉蒂澄現會為了家庭而每天學習廚藝,整天想如何做不一樣的飯菜。
楊培源以為女兒是因為委屈,因為剛才的逼迫,見女兒哭的傷心,心變軟,忍不住說道:「好了,好了,寶貝兒,我的乖女,爸爸不逼你了,別哭了,一會哭丑了。」
楊如枚抬起頭,梨花帶雨的看著父親那慈祥溫柔的面容,哭啼的拚命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的。爸爸,我錯了。」
楊培源雖然不知道女兒說的是什麼,但見女兒道歉,心是溫暖,胃疼彷彿也輕了許多,他摸著女兒的頭,也感覺到幾分膝下有女的樂趣。
楊如枚見父親臉色變好,乖巧的問道:「爸,你的胃很疼麼?我們去醫院看看。」
楊培源笑道:「剛才疼,現有我乖女的關心,一點也不疼了。」
看著父親清瘦卻仍然高大的形象,楊如枚突然心頭一酸,暗歎一聲,算了,她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喘了一口氣,彷彿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突然開口說道:「爸,我決定了,我跟李進分手。」
楊培源一愣,心卻是很高興,他忍不住說道:「女兒,其實爸爸一切為了你的幸福,你如果愛他,爸爸幫你。」
楊如枚看著父親的樣子,淚水止不住又從臉頰上流下來,她從來就不是優柔寡斷的女人,既然已經下了決心,說出口,她就不會反悔,她不願意自己給父親增添多的負擔和憂愁,今天她才現,自己的爸爸已經開始老了,不是那個揮斥方遒的年齡了,想到爸爸每天胃疼卻堅持工作,自己卻還要惹她生氣,她簡直痛恨死自己了。
她從小就接受的父母的優秀的家教,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孝順父母老人,平生痛恨的就是不孝順的人,她可不願意自己成為子欲養而親不兒女。愛情親情面前,她寧願選擇親情,別了,我的愛人,我的李進,就讓我獨自承受痛苦,她其實早就知道,李進不可能屬於自己,但初戀卻讓她盲目,渾渾噩噩的跟著李進熱戀著,幸福著,她一直麻痺自己,不願意去想,去想以後,想未來,但終於,這一切都不必去面對了,是啊,無法強求就放棄,她要今後,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對父母的孝順上。
楊培源卻有些擔心,他試探的說道:「女兒,你不會想不開,做傻事。」
楊如枚輕輕的用玉腕擦拭淚水,突然莞爾一笑,故作沒事的說道:「爸爸,你怎麼能不相信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楊如枚,可是京城第一名媛啊!爸,我想好了,這次寒假您讓我參加的研究課題,我打算正式參加,你也說了,這一次數十名擁有國家科學院院士稱號的教授參與的研究是難得的機遇,我有幸參加,我不想放過這個幾乎,我打算明天就去報道。」
楊培源心有七竅,怎麼不知道女兒的所想,他老懷安慰,女兒長大了,他這麼做,是還放不下那個李進,打算用工作來忘卻啊,想到這裡,他於心不忍的說道:「女兒,爸爸很高興,你懂事了,不過爸爸答應你,如果等你研究歸來,如果那李進放下未婚妻願意跟你一心一意,我和你媽媽絕不反對!」這次的研究關係到國家機密,如果女兒正式參加內部研究,少也需要倆年時間,那時候,時間能檢驗一切,何況,他也認為女兒的選擇沒錯,如果他不是因為擔任校長,他都忍不住要參加進去,畢竟這研究是能記載歷史的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