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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漠孤煙鐵甲寒 第五二零章 兩隻老虎 文 / 沙漠

    西梁女悲傷而泣,媚娘卻無動於衷,在沙地上坐下,伸出手兒來,向楚歡道:「我餓了。[」

    楚歡瞥了她一眼,從腰間取下了半隻鷹,將鷹肉分成了三分,丟給媚娘一份,自己留了一份,剩下一份丟給了不遠處的西梁女。

    鷹肉落在沙地上,媚娘瞪了楚歡一眼,撿起來,將上面的沙粒除去,經過幾日的適應,媚娘對這鷹肉已經不噁心,甚至每次吃完鷹肉之後,都會感到自己的體力迅速恢復。

    西梁女見到楚歡扔來鷹肉,終是緩過神來,似乎這意識到還有兩個人在旁邊,伸手到腰畔,還好小彎刀並沒丟失,「嗆」的一聲拔出來,勉強站起來,雙手一起握著彎刀的刀柄,臉上顯出警惕之色,厲聲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媚娘似笑非笑看了楚歡一眼,道:「我的好大人,你現在看到了吧?你救了她,她卻拔刀相向,你現在心裡是如何想的?」

    楚歡也不理她,只是自己吃肉,不去看那西梁女。

    媚娘見楚歡不理會,白了他一眼,這看向西梁女,冷笑道:「你問我們是誰?我還要問你是誰呢。你知不知道,是……是他多管閒事救了你的性命?」

    西梁女顯然體力極為匱乏,十分虛弱,握刀的手顫抖著,連那兩條結實飽滿的腿兒都是微微打顫,她膚色雖然比不得媚娘那般白皙,但是古銅色的肌膚卻讓她充滿了一種異國情調,汗水從古銅色的肌膚上流淌下來,油光閃亮,十分健康,若說媚娘的妖媚是江南的桃花,那麼西梁女就是北國的勁竹,自有一股西梁人的韌氣。

    她長相自然比不得媚娘那般妖艷精緻,眉毛微濃,鼻挺拔,嘴唇很厚,透著一股野性,有著一股英氣。

    「是你救了我?」西梁女看向楚歡。

    楚歡看了她一眼,終於道:「人死不能復生,吃了東西,有力氣掩埋她的屍首!」

    西梁女緩緩放下手臂,四周看了看,皺眉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媚娘瞥了楚歡一眼,道:「你不是準備讓她帶路?她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看來你又失算了。」

    「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楚歡看了媚娘一眼,繼續吃肉。

    媚娘氣呼呼地瞪了楚歡一眼,又看向西梁女,似笑非笑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怎會出現在這裡?」

    西梁女雙目睜大,斥道:「誰是你的小妹妹?本……本姑娘憑什麼告訴你名字?」

    「哎喲,瞧不出來,脾氣還很大!」媚娘咯咯嬌笑起來,「其實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死人的名字,知道了也晦氣。」

    「你是死人。」西梁女脾氣果然有些火爆,寸步不讓,針鋒相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該看的出來,我們是中原人。」媚娘美眸流盼,打量著西梁女那火爆的身材,悠然道:「我們正要去西梁,將你們西梁人殺光。」

    「殺光我們西梁人?」西梁女冷笑道:「就憑你這樣?」她爭執兩下,就感覺身上發軟,坐了下去,拿起鷹肉,媚娘笑瞇瞇道:「吃吧,這肉裡就放了毒藥,吃了剛好不要我們動手。」

    西梁女將鷹肉已經放到唇邊,聽媚娘這樣說,卻是怔了一下,便聽得媚娘已經咯咯嬌笑起來,諷刺道:「聽說西梁女人也勇敢的很,看你打扮,本以為你還有些膽量,想不到竟是這般膽小。」

    西梁女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媚娘一眼,竟是開始撕咬起鷹肉來,出身北國的西梁女,顯然比媚娘容易適應惡劣的環境,媚娘頭一次生吃血淋淋的鷹肉,幾次要嘔吐出來,但是西梁女卻並沒有這樣的狀況出現,她顯然明白手中這塊生肉可以讓她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將之全部食用下去,隨即看向楚歡腰間的水袋,問道:「你還有沒有水?」

    楚歡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西梁女,西梁女被楚歡的眼睛看的有些尷尬,媚娘卻在旁邊嘲諷道:「楚大人,你現在該知道,西梁人是如何的貪得無厭吧?已經被她將後的清水飲去,她還要找咱們要水,臉皮也正是厚的很。」

    西梁女怒道:「本姑娘有沒有找你要水,為何要你說三道四?」

    「他的水就是我的水,我是他的女人,你說幹不幹我的事?」媚娘嫵媚看了一眼,臉上帶笑,聲音很妖。

    楚歡皺眉看了媚娘一眼,又看了西梁女一眼,也不說話,站起身來,往北邊走過去,媚娘忙問道:「你去哪裡?」

    楚歡也不回頭,只是道:「你們先吵個夠,等沒了力氣,再過來找我。」踩著黃沙往北邊去,距離老長一段距離停了下來,重坐下,將手中後一點肉吃乾淨。

    見楚歡離開,媚娘也勉強站起來,向楚歡方向過去,走出幾步,忽然回頭,嫣然笑道:「我說小妹妹,咱們已經救了你,你不會還要跟著我們吧?」

    西梁女一隻手握住小彎刀刀柄,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現在便將你的舌頭割下來?」

    媚娘頓時笑得花枝招展,挺著高聳的胸脯道:「喲,你還會殺人?來啊,你瞧瞧哪裡好下刀,姐姐讓你動手,絕不還手,你看成不成?」

    西梁女霍然站起,大眼睛顯出盛怒之色,媚娘卻是似笑非笑,臉上帶著挑釁之色。

    「看在你們救我的份上,本姑娘饒你一次。」西梁女似乎是在竭力壓制自己的火氣,「你若再是對本姑娘不敬,本姑娘定要殺了你。」

    媚娘探手將自己腮邊秀髮撩了撩,動作嫵媚,調侃道:「小妹妹,姐姐給你留句話,你這刀只能殺些小貓小狗,殺不了人,以後可別拿刀糊弄人。對了,以後要殺人,別嘴裡喊得凶,真正殺人的人,從來不叫喚的。至若救你,實話告訴你,姐姐我可沒那樣的好心,是我家男人看你死屍一樣躺著,給了你幾滴水而已,你也不要因此顧忌殺我。」

    西梁女聽媚娘話中滿是挑釁的味道,她的脾氣那也是火爆的緊,已經握刀抬手,刀鋒指著媚娘,凶巴巴道:「你真不怕死?」

    媚娘挺胸站立,抬起手,伸出一隻手指頭,勾了勾,笑瞇瞇道:「你來!」

    西梁女再也忍耐不住,顧不得其他,幾步間衝過來,手中小彎刀已經往媚娘刺過來,但是卻似乎還有所顧忌,刀鋒要貼近媚娘身體時,便要停下來,顯然是想嚇一嚇媚娘,只是她刀鋒刺向媚娘的時候,媚娘並沒有想自己所說並不反抗,早已經探出一隻手,手腕一轉,手掌作掌刀,輕而易舉地切在西梁女的手脈上,西梁女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一麻,「哎喲」叫了一聲,手中的小彎刀已經落地,不等她反應過來,媚娘另一隻手也已經探出,竟是迅速無比地掐住了西梁女的脖。

    西梁女想不到媚娘的出手竟然這樣迅速,媚娘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妖媚柔弱的女而已,但是動起手來,犀利迅速,西梁女根本反應不過來。

    她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媚娘掐住,呼吸開始困難,她本就是身體虛弱無比,雖然剛剛食用了鷹肉,但是體力當然不會這麼就恢復過來,一時間只覺得身上發軟,卻還是十分頑固地抬起一隻手,握拳往媚娘胸口打過去。

    媚娘若是腿腳方便,要對付西梁女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是她左腿傷勢沒有完全恢復,活動不便,無法閃躲,只能用另一隻手抓住西梁女打過來的拳頭,媚笑道:「小妹妹,就你這兩下三腳貓的本事,也想與姐姐動手嗎?」

    西梁女雖然被掐住喉嚨,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眼中滿是倔強之色咬著銀牙,眼眸裡顯出憤恨之色。

    她呼吸困難,身體沒了力氣,媚娘趁勢已經轉到西梁女旁邊,上下打量著西梁女的身材,笑瞇瞇道:「長相倒也不賴,你這幅身材,恐怕有不少男人喜歡吧。只可惜不是在中原,否則將你賣到窯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她一隻手竟然是攀上了西梁女那鼓囊囊的胸口,戲謔笑道:「這是真是假?咦,好像是真的,看來你男人不少,是不是被男人摸成這個樣?」

    西梁女又急又惱,卻無法反抗,眼淚已經從眼眶中流出來,只覺得這個看起來柔弱妖媚的女,當真比惡魔還要可恨。

    媚娘瞧見西梁女流淚,咯咯一笑,湊近西梁女耳邊,輕聲道:「小妹妹,以後可不能再喊打喊殺,你瞧瞧,今天是你先動手,吃虧的是你自己,姐姐只是教你做人的道理,你也不用謝我,記著姐姐這份恩情就好。」鬆開了手,另一隻手在媚娘肩頭用力一推,西梁女體虛無比,頓時便跌倒在地。

    媚娘也不再看她,逕自往楚歡那邊過去,西梁女咬著豐厚的嘴唇,看著媚娘背影,眼中充滿殺意,抬手指著媚娘道:「你不用急,本姑娘一定不會饒過你!」

    媚娘回過頭來,不屑一笑,「小妹妹,姐姐候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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