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把兵刃同時夾攻,三把在前,其他四把或在旁或在後,對站在中間的人形成了堪稱完美的夾擊。
就在兵刃即將及體之時,神裂火織猛的向上方一躍,躲開了所有的攻擊。不僅如此,七天七刀當空迎頭劈下,一刀劈斷了三把長槍。
紛亂的戰場早已不僅限於最前方的陣地,漸漸地就有紅世之徒逼近後方。雖然進行儀式的場所再安全不過,只是那裡魔力的濃度越來越大,正常的人類完全沒法適應於是在張如晦的建議下,三人乾脆也就趕往了前線進行支援
少天師可以仗著一身神裝直接跟著老爹上去幹祭禮之蛇,神樂泠和神裂火織可不行。於是兩人各執長刀就守在了戰場的前線,單純以「劍神弟子」的身份來為戰鬥盡一份力量。
相較於老牌的強者們,無論是神樂泠還是神裂火織都還是嫩了些。就算她們短時間內還能和那些老牌強者打個旗鼓相當,但是某些因素將她們所能發揮的作用先天禁錮住了。
比如定位。
世界上但凡對神秘側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在日本有一個將一擊必殺奉為信條的聖人。相應的原因就很少有人去分析了,因為大家更注重的是應對的方案而並非是緣何如此。
初音未來教弟子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想過讓自己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學生拿著長刀去和一幫臭男人甚至連人都不是的東西亂砍在一起,這點從她們的武器令刀上面就可以看出來。令刀原本就是儀式用具而並非是單純的武器,它的長度先天已經決定了使用者的性質。這樣的長度幾乎可以比擬長槍,可是輕薄的刀刃卻又較為容易崩斷。因此在進行群戰時還是應當速戰速決,或者是以術式為主來消滅對方
事實上神樂泠早就已經退開老遠了,此時的她完全以神道術式為主,進行著各種各樣的輔助。神裂火織倒是可以仗著「劍之聖女」的力量完全展開肉搏戰,將衝上來的紅世之徒們一一切碎。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樣做對她**的消耗實在有些大。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戰鬥後,神裂火織終於也終於感覺到了疲憊。
以往神裂火織對上的敵人要麼是數量繁多但相差自己太遠。要麼就是和自己相去不遠但數量爾爾。因為在神裂火織還身為天草式女教宗的時候。天草式根本就沒資格惹上那樣的敵人。等到神裂火織加入了必要之惡教會後,那樣的敵人更是不可能存在。
而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在不久之前還有兩位有名有姓的紅世之王前來和兩人大戰了一場,最後才被兩人先後擊斃。那次就已經消耗了神裂火織大半的精力,現在對付人海戰術的對方當然就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在劈斷長槍後,神裂火織在原地站定,纖腰一擰,七天七刀又是一記橫斬。數名紅世之徒立時被攔腰斬斷。伴隨著慘叫變成了一片片靈火。
轟的一聲,火彈從鳥型的徒們口中紛紛噴出,朝著神裂擊來。那是隸屬於化妝舞會的飛行軍團,隨著大部隊一起來到了前線。神裂一看不妙,身體即刻從原地消失,瞬間就出現在了數十米之外。
隨後她的身後立刻就出現了新的敵人。拿著巨鐮的紅世之徒對著神裂火織當頭就是一刀。神裂勉強用七天七刀架住了巨鐮的劈砍,隨後又是一刀將紅世之徒直接腰斬。
然而神裂也立刻被橫向打得飛了出去,攻擊的來源乃是側面,那隻手持長柄喇叭的黃金獅子。
神裂依稀記得這位紅世之王的資料,「哮呼之狻猊」普魯森,「星黎殿」的守備隊長。一般的能力是音波類型的工具,手中的喇叭正是他的武器。
神裂以刀鞘撐地,努力想要讓自己站起。只是普魯森蓄勢已久的一擊威力太過強大。神裂先後兩次想要站起身來,最終卻都重重的坐倒在地上。
眼看普魯森的已經將喇叭口對準了自己,神裂索性眼睛一閉心一橫,將七天七刀直接橫在了身前。她身上的防禦術式早已在第一擊中就被破壞殆盡,現在只能依賴刀鞘本身的防禦來護住要害,盡可能的減少傷害。
爆鳴聲瞬間發出,像是嗚咽的彗星,又像是疾馳的響箭,掀起地面的環狀音波摧枯拉朽般的朝神裂火織奔襲而來。
但後者卻毫髮無傷。
厚實的手半劍不緊不慢的橫向切過,將音波一掃而空。隨後另一隻手將太阿劍反手一擲,威道之劍順著音波的路徑原樣殺回,不偏不倚的正中喇叭口。
一聲巨響,喇叭由內而外全然爆裂開來。太陽神火在封閉的空間內完全爆發,將咆哮之狻猊直接炸的灰飛煙滅。
神裂沒有抬頭去看來者何人,因為她光憑感覺就已經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誰。
白清炎,是白清炎來了。在最關鍵的時刻,白清炎飛速趕到了神裂的身前,擋下了致命的一擊,還將對手也一擊殲滅。
一陣溫和的白光降臨在了神裂的身上,她發覺自己的傷口瞬間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飛速癒合,而白清炎那不高的聲音也明晰的傳遞到了耳旁就像是直接憑空出現在她的心中一樣。
「要跟我殺上去嗎?」
神裂毫不遲疑的將手擱在了白清炎伸出的手掌中,並任由對方發力將自己拉起身來。隨後白清炎卻是抽出了一根長長的旗桿,示意神裂和自己一同將其高高舉起。
以天厲為旗桿,以五殘為大纛,最後再用戰士們的鮮血將旗面染遍。西王母的神力在此體現,最終形成的便是以鍛造與戰爭的鐵身軍神.蚩尤為名的大旗。
血色的旗幟高高飄揚,兩人共同扛起了這面大旗,向戰場的前方飛速奔去。
神樂泠急匆匆的向前趕了幾步,卻始終跟不上兩人的步伐。眼看兩人就要變成孤軍深入的情形,神樂泠急得大聲喊道:「喂!你們沖的太快了!這樣我們跟不上的!」
「沒關係!」白清炎頭也不回的喊道,「在祭禮之蛇面前匯合!」
……
援軍時刻將至,只要再堅持下就能支撐到他們抵達這句話聽的容易,要做到卻是難上加難。
因為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說不定兩人明明剛才還打得旗鼓相當,一眨眼後就已經分出了勝負。而實力相差較為懸殊時更為明顯,這個定律放在數量的懸殊上也同樣有效。
火焰零星的在大地上燃燒著,同行的戰友盡皆戰死,傷痕纍纍的葉焱手持雙劍,盡可能的將劉月麗護在自己的身後。
白清炎的嘯聲他們當然是聽見了,換而言之就是對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趕來。只是問題就在於……面前的敵人對於「二」這個數量來說多少有那麼些多,尤其劉月麗本身戰鬥力還偏低下只是要輔助葉焱才上了戰場而已。
在其他同行之人都死去的當下,這個輔助也已經毫無意義了。原本她的讀心只是為了破解對方指揮官有可能發出的指令,而現在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指令,紅世之徒們一擁而上就能解決兩人了。
是的,葉焱只是凡人。作為魔術師的他來說,甚至連家系都是第一代的。他的戰鬥力完全無法和那些變態相提並論,自然也沒法將面前這些紅世之徒瞬間殺個一乾二淨。
在接受了劉月麗以命格「妙手回」做出的治療後,葉焱向前走了兩步,將雙劍都插在了地下。隨後他又擺了擺手,示意劉月麗向後退一些,不要被火焰誤傷到了。
「這種時候,我本來不該說這句話的。不過如果不說,我感覺會更難過:月麗,這場仗打完了,我們……」
倒插在地上的雙劍已經噴湧出了無數的火焰與煙霧,葉焱的身影幾乎都要被灰煙所遮蔽。劉月麗驚恐的伸出手去,想要把葉焱給拽回來,可是她始終只能注視著對方回望的雙眼,咫尺的距離看上去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喂,蠢貨,你當時為什麼要說這句話啊?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死亡flag麼?」
「我知道的啊。」那個滿身是傷的男子依然十分賤格的揚了下眉毛,「如果這個死亡flag真的成立的話,那個被傳遞這個信息的人都是會活著的吧?」
在這世上,就有這樣一個人。他不為名也不為利,人生一切,就只剩下那個「她」。別說要他下跪求饒,裝乖扮巧,便算粉身碎骨也義無反顧。
就只為了她好好地活著。
「……就回老家結婚吧。」
對視的時間僅僅只有一瞬,一眼之後,火焰和爆炸已經將兩人之間的間隔完全填滿。劉月麗就只看見葉焱毅然決然的轉過身去,再不回頭。而自己的身子就離原地越來越遠,再也無力去做出任何事情。(未完待續。)
ps:逆練死亡flag,我覺得就和歐陽鋒逆練九陰真經一樣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