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和彎刀再一次的相擊,火花四處飛濺,飄飄灑灑的從空中緩緩落下。
一寸長,一寸強,兩人接戰的時候,兵刃每長一分,就越容易攻擊到敵方。通常在開闊地段進行戰鬥的時候,人們最次也要選擇例如刀劍一類的兵器,讓自己擁有一個安全距離,以此可以從容的攻擊到自己的對手。很少有人會去主動選擇短刀一類的兵器,這樣的兵器除非是暗殺或是在極為狹小的空間裡搏鬥,否則極為吃虧——如果手裡操著匕首也能幹掉敵方,那只能說明對手差你太多了。試想一下,別人劍長三尺,你的匕首充其量一尺,別人輕輕一動你就要動上三倍的距離,那該是多費勁的事情?
雖然assassin手中的彎刀並非是一尺的短刀,但是充其量也就是兩尺來長,而且還只是凡鐵。虞軒手中的雙劍不僅長三尺有餘,還都是神兵利器,在兵器上就佔了不知多少便宜。
更可況,虞軒的劍術離「劍神」只有一步之遙,assassin在武技的方面根本無法與其相提並論。
「你如果沒有別的王牌,我就要出絕招了。」虞軒好整以暇的將長劍輕輕巧巧的在手中挽了個劍花,「都說assassin平均戰力低下,看來果然不假。」
「要不是我的master非要強行召喚我而導致於我的職階並非rider……」assassin面對虞軒的譏諷,已經是咬牙切齒了,「女人,你是saber?狂得很麼。」
「看你的樣子是個蒙古人,你們不是向來以強者為尊麼?我的實力在你之上,有什麼不服氣的?」虞軒言辭犀利的進行還擊,「你要是沒有別的手段,三招之內我就要取你性命了。」
……
……
如果沒有之後的變故,白清炎會和熊雲霄激烈的衝撞在一起,再次發起驚天動地的對決。
就在兩人距離不到半米、兩者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吐息之時,一道幽暗的光芒從一旁悄然劃了過來。
白清炎也顧不得什麼對決了,身子下意識的向旁邊就地一滾,及時的閃開了那一道偷襲。熊雲霄看起來身體笨拙,但是動作竟然也不慢,險之又險的也閃了開來。
兩人同時向偷襲者望去,那是一個身著黑色斗篷、臉上戴著有奇異花紋面具的人,看身形大約是男性。在他的手中,一把頂端像鉤子一樣的長劍正閃動著寒光,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利器。
兩人同時冒出了同一個念頭,不過白清炎的疑問顯然要多一些:「你是assassin?」
「口胡!我的servent才是assassin!哪兒來的第二個assassin?」熊雲霄氣憤的說道。
「啊咧?你真不是assassin?」白清炎再次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下那名從者:一身可以隱藏身體的黑色斗篷,戴著隱藏相貌的面具,全身上下除了一雙手和一對耳朵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的皮膚暴露在空氣當中。這幅裝束怎麼看都覺得像是assassin。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的確不是assassin。」做出了暗殺行徑的assassin彬彬有禮的說道,「我是rider。」
奇怪的人。這是白清炎心中給這名rider下的定義。
早聽說過英靈中間有各種奇奇怪怪的人,各種各樣的心理變態那是一個也不缺,沒想到今天自己就遇上了一個。明明之前做著暗殺的行為,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得到別人的諒解嗎?最多只會得到兩截好不好!
但是這話白清炎最多也就是在心裡說說,雖然說英靈之中有著像是「撒尿小孩於連」這種完全不存在什麼戰鬥力多半只是蓋亞作為主人而特地收藏起來的東西——或許在面對即將引爆的超級核彈時於連可以用他的寶具把核彈給澆滅了,但是既然能在聖盃戰爭之中被召喚出來,那麼無論名聲或是戰鬥力應當都是有著相當的水準的。不可能有人蠢到召喚那種完全沒有人和戰鬥力的蛋疼英靈來,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那個……我說……」白清炎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我們倆只是在這裡動手而已,我一不是御主二不是英靈,只是出來打醬油而已的。」
「可是他是assassin的御主,沒錯吧?」rider猶豫了一下,好像是正在皺起眉頭認真思考的樣子,「按照聖盃的規定,如果是無關人等,那麼就要予以排除;如果是有關人等,那就是對手……」
是有關還是無關,這是一個問題,但殺還是不殺,這……從來都不是一個問題!
明明看上去好像是在苦思冥想的rider猛然身體前傾,這個人就像離弦之箭一般朝白清炎猛撲了過來。
好快!
這是白清炎心中唯一一個念頭。此時的rider比起剛才偷襲兩人的速度來說或許並沒有快上多少,但是剛才他想要一擊命中二人,準頭自然就低了些,而此時他的目標卻只有白清炎一人。
不管閃的開閃不開,總之先閃了再說。白清炎手無寸鐵,腳下步子一擰,下意識的就準備側身閃避,卻忽然感覺一疼,平衡就徹底報了銷,身體就不由自主向一旁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時候,白清炎的眼角瞥見,熊雲霄非常及時的推了一把自己,落井下石似的利用自己當踏板來逃出生天。
兩人本是敵人,做出這樣的舉動自然是無可厚非,但白清炎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或許是白清炎的眼神和表情都太平靜了些,就連日der也在原地愣了一下,好像是在決定究竟是繼續攻擊白清炎還是追擊身為御主的熊雲霄。
但就算是猶豫,也僅僅只是一瞬。既然一開始選定了目標,那就沒必要中道而改。殺掉熊雲霄的變數實在太多——比如他可以用令咒喚回從者,而白清炎則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不殺白不殺。
七名御主都有著可以對英靈有絕對約束能力的令咒。作為馬基利家的最高思想成就結晶,令咒的作用完全是毋庸置疑的。白清炎雖然也是御主,只可惜手上的令咒是崑崙出品,特性完全不同。
就算自己遇上了危險,也不可能將英靈叫過來幫忙。雖然可以臨時召喚一名,只可惜那也需要時間,而敵人多半是不會給你這個時間的。
時間彷彿停留在了那一瞬間,白清炎眼睜睜的看著彎曲的鉤劍朝著自己越來越近,甚至皮膚都可以感受到劍刃上的寒芒。
原本此時他應當是恐懼的,但那奇異的命格讓他將最後的恐懼也拋棄了。
時間僅僅只停留了一瞬,原本越來越近的劍刃卻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一般。呼嘯的寒風從耳邊刮過,一道火紅的亮光從白清炎的面前出現,將鉤劍飛速的挑了開來。
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在拉著自己後退。
十餘記金鐵相擊聲有如雨打芭蕉一般連續傳來,隨後「錚」的一聲,兵刃旋轉破風之聲悠悠響起。之後又是兩聲脆響,顯然是兵器直插入地的聲音。
「居然能擊飛我的劍……」rider不禁有些詫異。儘管自己並非是以力量著稱,但是現世的凡人如何能將自己的兵器打脫手?
我能。
一隻手將白清炎輕輕推到一邊,免得干擾之後的戰鬥,另一隻手緊握冰藍色長劍,斜斜指向rider。天空的月光揮灑而下,和以月神為名的長劍遙相呼應,也照亮了那三枚血紅的刻印,更照出了那副堅毅的面容。
我乃,龍虎正一道,第六十四代傳人張如晦,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