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國慶節
「這就是你找的所謂大巴?」蘇華繞著那個黑乎乎的鐵殼子左右上下看了半天,就算看個女人也沒這麼仔細。
「沒錯,你可別看這大巴年代老,可也是經歷風霜的老桿子了,無數的豐功偉績說來話長。」唐寶叼著香煙將一個長的十分瘦弱的傢伙推到跟前道,「這個人是我們社團裡面開車厲害的了,號稱ab照通吃的汽車天才,當然前幾天分數被扣滿了,準備重考。但是,他的實力請阿蘇你放心。」
「放屁,我能放心麼?」蘇華翻了翻白眼,那個瘦子橫看豎看都像馬路殺手,偏偏還喜歡帶著一副墨鏡,帶著白手套,老蘇真怕他再來一出前幾年出的事故。
「蘇哥你好,我叫老虎,你叫我阿虎就行!」瘦子褪掉手套上來握手。
「老什麼虎?」蘇華瞪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個瘦不垃圾的傢伙。
阿虎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傻笑著說:「蘇哥還是叫我阿虎。」
「哦……」蘇華漫不經心地握了一下,滿臉的懷疑,卻對唐寶惡狠狠道,「車找不到就算了,連司機的錢你也想省?」
「阿蘇啊,近手頭有點緊,底下多少弟兄等著伸手要錢呢。」唐寶厚臉皮地賠笑,說:「況且這位阿虎兄弟,他這幾年開車也就出過三期交通事故而已,不必驚慌,不必驚慌……」
「老母的,那這輛車是不是你從廢車廠拖回來的?老實交代。」蘇華目光如炬。
「怎麼會呢?」唐寶頓時比竇娥還冤道,「這車可是我花了幾塊錢租下來的,而且它報廢期也短,才年而已。」
「才年?」蘇華恨不能一個巴掌將這小子呼死,難怪這鐵殼子看起來像二戰時期的產物呢。
想要重找車的話時間又不允許,況且那幫兔崽子這會正狐疑地看著自己呢,於是一咬牙道:「,媽的,唐老鴨,老子回去再跟你算賬。」
唐寶抹了一把冷汗。
當蘇華出現校門口的時候,一群學生如同猛獸一般盯著他。他謹慎地將一個小包拽住,嚴肅地道:「你們都站門口做什麼?」
「蘇老師,趕緊一點,時間快到了。」說話的是江凡同學,他穿了一套緊身運動裝,將他那迷人高挑的身材展現出來,頭梳的油光水滑。蘇華心暗自罵了一句:標準小白臉
「蘇華不理會他,轉過頭對學生們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學生們嘶吼。
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大包小包一大堆,蘇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揉了揉臉頰,呢喃道:「媽的,你們這是去十萬里長征啊?」
…………
點半,蘇華讓唐寶包下的破爛公車終於到來,一群學生都興奮地衝上前去,可等眾學生看清汽車的真面目後一個個都傻眼了…
「蘇老師,這不是你所謂的汽車?」林小櫻滿臉的質疑,她的疑惑代表了整個二班。
「舊是舊了點。」蘇華哈哈笑著,抹把臉道:「不過還勉強能用,我們要揚革命的吃苦耐勞精神,把這次當作一次化苦旅。」
能夠將借口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極具化氣息,估計只有蘇華能做的出,其實他心裡卻將唐寶詛咒不下千次。沒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沒錢?
「老師,我還是讓家裡的專車來接我。」林小櫻開始打退堂鼓。
「我表姐買了一輛寶馬款跑車,正好試試性能。」楊家富蹦躂了起來,能夠二班之顯富也是一件快事。
寶馬?去我們那山窪的路能把鐵馬的轱轆給顛報廢了,當然這等崎嶇是不能跟這幫小崽子說滴,免得他們集體造反,不然他煞費苦心所做的一切就沒有效果了。
二班眾人本著隨大流的原則,開始蠢蠢欲動,不少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甚至有些人已經為這一個星期的努力而不值。
「別廢話,一個接一個給我上。」老蘇開始叉腰板臉了,臉色陰鬱的可以滴出水來。
二班這群羔羊迫於淫威,只得一個接一個地上車,每個人上了座位都撕開面巾紙來擦那破出棉絮的座位來,蘇華看著大家那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不由得感歎,現的孩子生活水平就是高,想當年他們出去遊玩都是兩個蘋果一個麵包,哪裡有這些慣寶貝的待遇?
鄧輝背著一個極為噁心的卡通型背包後上車,只見他怨毒地看著蘇華道:「要是生什麼不測,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華頭皮麻,聯想到上次旅遊事故,不由得自責自己冒險起來,這麼些個小孩如果出一次事情恐怕自己負擔不起,財務科那裡由於時間原因又沒來得及申請班會費,所以他這次的行為無疑花錢買罪受。
「滾進去。」蘇華一腳將這烏鴉嘴踹了進去。
「同學們坐好了,現由8080號班車為您服務,希望你們有一次美妙的秋天之旅。」阿虎十分騷包地拿著一隻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面翻出來的擴音器對大家說道意圖引起大家的注意,這些個漂亮的讓他回憶起自己的青春年代。
「大叔,快開車,別羅裡八嗦的了。」顯然二班不是什麼好鳥,這話差點把阿虎噎死。
我才二十四歲而已,阿虎苦著臉動汽車,老蘇數了數人數,這才抹了一把汗坐了下來,三十個全部到齊,想來這麼多孩子的奶娘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鐵殼子公車怒吼著冒出一陣青煙,出一聲類似怪物怒吼的聲音,然後徐徐地啟動了,阿虎不緊不慢地抽根煙,好像是一個賽車手面對即將的挑戰一樣從容淡定。
車上坐滿了學生,校門口魚貫進入的學生見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帶領他們去旅遊,心說不出的羨慕。
可剛出校門不到一分鐘,鐵殼公車立即熄火了,唐寶有些尷尬的看看蘇華,急忙和阿虎下車跑到車底折騰了半天,終於才修好。
「開車。」修好車後,躥到副駕駛位置上的唐寶簡單道。
二班所有人心裡嚇了個突,這個平頭的滿臉橫肉的傢伙看起來凶神惡煞,怎麼越看越像打劫,這趟該不會是打劫的,然後把所有人綁架騙取贖金。
擅長聯想的同學們,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思想之旅……
阿虎猛地一踩油門,這輛報廢大巴竟然飛速地衝了出去,出了城市後半個小時,道路就開始崎嶇起來,顛簸的這些孩子面色開始難看起來。
「早知道我就讓我爸爸開偷油塔過來了,這路顛的我內臟都快出來了。」黃宇哼哼唧唧地說道,手上抓著的薯片被車子一個跳躍顛的跌落地上。
坐前排的蘇華沒有理他,而是對身後的一群學生道:「同學們,大家來合唱一歌怎麼樣??」
「切,太老套了,合唱什麼歌啊?」鄧輝心情大好,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你知道什麼?合唱歌就是為了讓你們團結,偉大的革命前輩過長征就經常合唱的。」蘇華齜牙咧嘴,你小子不用一直和老子過不去,他轉身對傅夢婷道:「傅同學你是娛委員,不如就由你帶頭?」
聽蘇華這話,傅夢婷心自然求之不得,原本她就是喜歡音樂,嗓音清澈空靈不消多說,且她這群學生的心目地位不凡,她一答應,不少學生都不再反對。
「但是唱什麼呢?」
傅夢婷笑起來問道。
「呃,就來《太陽紅**親》。」蘇華輕描淡寫,想起這比較正常點的歌曲,撓了撓頭說。其實他沒聽過幾歌,十歲之前他一直外面鬼混,聽過的都是一些俗爛不堪的色情歌曲,比方說花花公子,少女的初夜等。
「老師,你太老土了,太陽紅?那乾脆唱征服好了。」楊家富差點沒笑出淚來,老師太逗了,偏偏還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真是受不了。
「征服其實也不錯,當年老師準備參加華市十大青年歌手大賽就想唱這歌的。後來因為老師感冒喉嚨沙啞,所以沒去參加。」
眾人一陣惡寒,這傢伙吹牛不打草稿,臉皮厚比城牆。哪怕是周曉樣也是替蘇老師臉紅了一把。
「噠噠,乒乓…」汽車漸漸進入陡峭的石子路,這輛報廢車顛簸的全身零件碰碰直響。
「算了,環境太吵,不唱了。」蘇華見他們沒什麼興致,性取消與學生們的互動。
蘇華不再去理這群學生,走到前排唐寶坐的地方,拍著他的肩膀:「拿個煙來。」
唐寶掏出了紅塔山給老蘇和阿虎都散了一支,阿虎看看這煙剛想以我專注時候不抽煙為搪塞的借口時候卻被唐寶打了個爆栗,沒辦法只有一隻手開車,另外一隻手叼煙,頭還轉過去接火,完全無視前方的道路,看的後面那些學生心驚膽戰,恨不能紛紛跳車逃生,跳下去恐怕只不過跌斷一條腿什麼的,但是這鐵殼子裡面出事了誰也別想走。
這車開著的時候還出極大的聲響,兩個人說話必須得用吼的,蘇華對唐寶大聲道:「南城現的格局情況怎麼樣?」
「你是指某方面?」唐寶一看蘇華說話神情比較嚴肅,也收起了笑容道。
「我是說你們內部的情況。」蘇華吐出一個煙圈。
阿虎一聽唐寶和蘇華談論幫內事務的事情,也不由自主地把車速慢了下來,側耳傾聽老大們的交談,作為小刀幫的成員他覺得有必要學習到一些實用的東西,蘇華的能力他以前可早就聽說過的。
「現整個港南市的格局分為三個勢力,光頭黨,小教父乾老八,以及我們的小刀幫……」唐寶開始緩緩地分析起格局,跟蘇華吞雲吐霧一塊,誰也不知道就一年之後整個港南市的版圖都收唐寶的囊,肅清其他勢力的蘇華僅憑一個人的力量。
「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們賣到大山裡面去?」李小紅和同伴兩人小聲地議論起來,老蘇他們三個看起來實太像分贓的土匪了,阿虎也不好好開車,就這麼側耳旁聽,搞的人心惶惶的。
一些學生開始覺得無聊,四周漸漸脫離了高樓大廈的視線,鋪面而來的是一片片的稻田和稀稀拉拉的住戶,這讓他們覺得興趣然,於是吹牛的吹牛打撲克的打撲克,傅夢婷拿著一本余華的書看。而林小櫻和周曉樣卻大眼瞪著小眼,不知道什麼原因鬧了矛盾,活像兩只好斗的小公雞。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該不會真的出現什麼交通意外,那現想跳車也來不及了,一聯想到將要化作亡魂,所有學生都緊張地抱成一團。
「放心沒事,只是個小剎車。」蘇華連忙站起來安慰,轉身看去,路面上面停著一輛警車,路面上還停著林林總總的運沙的卡車,幾個司機愁眉苦臉地站交警旁邊。
畢竟阿虎是混黑的,遇到這樣的情況第一反應就是踩剎車,要是換做唐寶這衝動勁早就一股腦衝了過去。
此地無銀三兩的異常反倒引起了交警的注意,只見他走到阿虎的車窗前敬了個禮道:「對不起,先生請出示您的駕照。」
阿虎立即傻眼了,他駕照剛剛被吊銷還沒有重考呢,這下該怎麼跟交警解釋這些呢?阿虎無法再裝酷了,墨鏡後的眼睛飛速旋轉想對策,冷汗卻已經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交警狐疑地看了一下車裡的一群學生,然後迅速對對講機說了幾句話,片刻另外一輛警車也開了過來,五個警察將阿虎、老唐和蘇華三人請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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