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學生,又繼續紛紛附和道。
蘇華窘迫不斷,汗水已經浸濕了額前的頭,一手抹去濕漉漉的一片,表情故作鎮定自然道:「同學們,誤會,絕對是個誤會,老師並不是暴露狂,那個是意外啊。」接著乾咳一聲,又說:「不僅如此,而且老師我還是擁有五年豐富的教師經驗,不是什麼所謂的手!」
「我去,老師你說你五年教師經驗,為何你緊張得汗流不止,真他媽假啊!」剛才說要賣蘇華紙巾那胖子同學又說道。
「哈哈…老師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麼會緊張呢?真是笑話,當年我拳打東北虎的時候,心也未曾有過一絲波瀾,何況是這種小情況。」蘇華吹起牛,撒起謊來就跟玩泥巴似地簡單。
話音才剛落,又有學生起來刁難了「哇塞!老師你吹牛逼的樣子,好好玩哦!」這次,是一個剪著齊劉海的可愛女生,坐第二組一桌嬌滴滴地喊道。
聞聲望去,蘇華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說:「同學,我不允許你質疑我的話,打虎之事雖隔距漫長歲月,可我回憶起來彷彿就生昨天,現我可還是清晰記得當年的場景呢!若是不信我可以慢慢給你們道來,以證明老師我並無說謊。」他雙眼盯著齊劉海女生的胸部,嚥下口水,暗歎育的真好。
「好啊,好啊,快說,快說。」對於聽故事,同學們都大感興趣,追著答道。沒有繼續反駁他,紛紛呼應,但也有一群男生「切」的一聲鄙夷,又繼續各玩各的,只道這傻逼原來是虛張聲勢啊。
蘇華不去理會那幫人,獨自露出感慨緬懷的神色,緊張減去不少,罷罷手示意安靜,然後娓娓而道:「依稀記得當年,我手提哨棒,直奔亂樹林,累了休息一塊光撻撻大青石上,把那哨棒倚一邊,剛躺下身,只見起一陣狂風。那一陣風過了,只聽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響,跳出一隻兇猛巨虎,我見了,叫聲「阿呀」,從青石上翻將下來,便拿那條哨棒手裡,閃青石邊」
「說時遲,那時快;我見大蟲撲來,只一閃,閃大蟲背後。那大蟲背後看人難,便把前爪搭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
「停,停…老師這不是武松打虎裡的片段麼,怎麼就到您這了。」有同學現的早,不留半分顏面的當眾揭穿他的謊言。
蘇華一愣,停下演講:「啊!是嗎?可能我跟武松有緣分!呃…哈哈…」被人揭破牛皮,他尷尬無比,顏面蕩然無存,定睛看去,我草它奶奶的,又是那位後座的胖子同學,難道這貨是脂肪太多,沒地方洩了嗎?老是找自己的茬,看來日後我一定要多加管教這死胖子。
不等底下的學生反應過來刁難他,蘇華趕緊又搶說道:「哦,這個,同學們,老師我還有些資料要整理,先走了,你們繼續讀?」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準備開溜,目前自己全是負面形象,必須先回去好好斟酌、斟酌對策。
眼見台上老師抬腿就要走,幾個八卦的女生不給他逃跑的機會,迅速圍過來,蘇華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大膽的女生拉著他衣袖問東問西,他想再次板起嚴肅面孔說要離開已經是不可能。
「老師,你多大了?」一個女生問道。
「哦,我剛滿二十,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哈哈…」蘇華撓著頭撒謊,他怕與學生之間有代溝,有人說他老,就那麼把年齡降低了點。
很快幾個男生也圍了過來,亂七八糟地胡問一通。
「哇,老師你好苗條哦,身材好好,是怎麼保持的啊?」
「是嗎?可能是因為我每天堅持練習第八套廣播體操的緣故!據說第八套廣播體操練到了高境界,還能打敗柔道高手,所以你們平時早操也要認真對待啊。」他翻了個白眼,如果你經常過吃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保準你苗條。
「老師你喜歡哪個明星啊?」
「武籐蘭,蒼井…哦,不,是邁克爾傑克遜,還有貝克漢姆等等。」
「哇,老師你眼角有眼屎……」
與其他老師對待學生的姿態不同,開始雖然嚴肅,但氣氛一緩,卻變得很平易近人,蘇華的生疏和胡亂吹侃,給三年二班一種從未有過的鮮與好奇。
此時早讀下課鈴聲響起,蘇華被圍門口水洩不通根本脫不開身,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問著幼稚沒品的問題。
他欲走不能,留講台上與學生繼續東拉西扯,偶爾有女生滑膩的肌膚接觸到他,頓時大感興奮,吹起牛來起勁了。
直到上課鈴聲再次響起,其它科任老師來上課,一群學生才依依不捨的回到座位,蘇華狼狽之極,撒了幾十個謊,終才能搪塞住孩子們的弱智問題,給同學們留下了博學多才和藹可親的高大形象。
看著這些打鬧調皮的學生,蘇華走出教室,突然之間內心萌動起隱藏多年的青春情懷,十年前他曾立誓勢必考上大學,青澀無知,爬牆打架初戀闖禍,一下湧上心頭,回憶起來滿是一種苦澀的傷感和對過往歲月的緬懷。
此時的蘇華真的很想吟詩詩來好好抒下內心雜亂難言地心情,奈何腦袋就那麼點墨水,苦苦思也蹦不出來個一句半句。
斷掉苦澀的回憶,他一路回走思考著,其實問題學生只是個別群體,大部分同學都是很善良可愛的,只要自己針對性地規勸和引導他們學習,讓孩子們充分瞭解我帶領他們奮向上的決心,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想到這裡,蘇華一陣欣喜,意氣風的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