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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四 第五五六章 濱城流血夜(十一) 文 / 大上造

    (趕得及了,順利完成。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上次一天寫太多,亂了節奏,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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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上的痕跡,延伸到了不遠處的小樓,雜亂的腳印,幾乎給新落下的雪花覆蓋。

    打開的大門,長谷川帶頭走了進去,一把扯掉了圍在口鼻上的圍巾,張口吐出一陣白色的霧氣,就彷彿新生的鬼怪。

    問出的話語裡,也滿是生硬的味道,彷彿夾槍帶棒,鋒利無雙。

    「北村在麼?」長谷川的語氣,比這冬夜的寒風都要冷冽,卻依然嚇不倒這這個老頭。

    老爺什麼時候能給人隨意的喊名字了?別說這幾個鬼子憲兵,就算是省長來了,也要客氣的稱呼自己一聲老伊萬!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妄自尊大,真是不知所謂!老伊萬覺得,自己應該給這個年輕人提醒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

    「年輕人,別那麼張狂,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俄國老頭,滿頭的白髮,襯托得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儘是妖異的光芒,就彷彿一隻噬人心臟的怪獸,牙齒裡滿是貪婪。

    宰相門前七品官,別看這個俄國人的歲數大了,但是,年輕的時候就在這片凍土的荒原上生活,前清皇朝的王爺,佔據一方的軍閥,綹子裡的角頭老大,他也是見慣場面,如果不是因為身後沒有子嗣,現在他依然是濱城裡。俄國人幫會裡的大佬。

    從鬼子佔了這片雪原林海,老伊萬就主動的捨了一身面皮,投身鬼子門下,給自己打造的勢力,經營出來一片喘息的空間,在這裡作個守門人,表示對鬼子的尊敬。也從來都沒有受過如此待遇,何嘗被人小看過!

    長谷川指了一下自己帽子上的軍徽,臉孔因為暴露在冷風裡。有些發紅,但是,情緒卻平和的好像是一汪死水。連點波瀾都沒有。

    「我是天皇陛下的利刃,只識得軍命,不看自己在什麼位置,別說是在濱城,就是在莫斯科,天皇讓我在克林宮前尿尿,咱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長谷川跟梁富貴在一起時間長,自然能學得一口油腔滑調。

    「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老人家不愛惜年輕人。」老伊萬的眼睛裡,如狼一般的。射出來凶狠的目光,深深的將長谷川的樣子,印在了眼簾,刻入了腦海,描繪在了記憶。

    「老扒灰。不知死活!」長谷川在自己效忠的大人面前,怎麼會弱了氣勢!

    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拉出了刺刀,直接遞在了老伊萬的眼睛上,鋒利的尖端,直接探進了眼窩裡。

    三八式步槍的刺刀。長度有五十厘米,也就是說,當你反手握持刺刀的時候,刺刀的尖鋒,會從肘尖處探出來一段距離。

    因為在突擊平房鎮哨戰的時候,長谷川獲得了張虎臣的認可,親手給他掛上了兩把刺刀,所以,對刀術的練習,比其他人都多。

    鬼子部隊就注重刺刀近戰拚殺,長谷川原本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受到了張虎臣的鼓勵,更是下了大功夫。

    別看盛隆平時對這幾個鬼子俘虜,沒有一點好臉色,但是,在磨煉刀性的時候,卻不會阻擋長谷川觀看。

    一手斬出八刀的盛隆,隨便露出來點皮毛,就夠長谷川受用了,尤其是兩人都是雙手用刀,注重抹,翻,纏的刀術,講究的就是一個順字,盛隆平時在手上玩刀的功夫,偶爾亮出來一兩個小技巧,就讓長谷川接觸到了一個嶄新的天地。

    鬼子的刺刀本來就長,足夠可以用來當作戰刀使用,跟盛隆的刀法能借鑒到許多技巧,今天,還是從上一次哨站強襲過後,長谷川第一次使用了近戰武器。

    整個人貼在老伊萬的面前,胳膊卻舉成節肢動物一般,長長的刺刀,鋒利的尖刃,就那麼頂在了老伊萬的眼睛裡,貼近的面孔,在表情裡的平靜下,一種無法控制的興奮和殘忍,逐漸的湧起,無論怎麼樣,還是學不到在用刀時候,保持自己的情緒,從這一點上來說,自己不受盛隆老爺的待見,也是正常的。

    突然間的動作,讓老伊萬連點反應都沒有,直接就感受到了自己眼睛上的一抹冰冷,隨後,就是空洞。

    眼珠的結構,讓其受到壓力時候,稍微變形的擠壓,在其受力回彈的時候,快速的抽刀,就可以藉著抽刀的力量,將眼球從眼窩裡面挑出,連在眼球上的血管,神經線,肌肉,看起來格外的的詭異和怕人,尤其是在這黑暗的條件下,微弱的燈光裡,那只暴露在冷空氣的眼球,幾乎瞬間就要冰結。

    一隻眼睛突然空洞造成的壓力失衡,讓老伊萬一陣眩暈,眼睛突然失去了對焦功能,讓他控制不住身體的平衡,不自覺的就蹲了下來。

    眼皮的力量有多大,估計連只蒼蠅都夾不死,其實,沒有了眼球的阻擋,肌肉連接的順暢,眼皮的眨動,對神經線和血管的壓力,比想像的要大得多。所以老伊萬承受不住突然的視覺轉換,歲數也大了,反應不過來,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

    手指跟針扎一下,都要引發條件反射而縮回去,何況是眼睛這麼靈敏的脆弱的部位。老伊萬這苦頭吃的,真是倒霉。自以為自己的身份高,是個人就知道自己當初在濱城的威風,卻沒想到,在這個年輕的軍官面前,折了大跟頭。

    老伊萬卻忘記了,這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濱城了,自己寄人籬下,已經好多年了。

    「少特麼在我面前充大,我是天皇陛下的刀鋒,而你。不過是一個給帝**人舔鞋底的貨色,你有十秒的時間猶豫,不告訴我答案,你的眼球就要結冰,爆開!」

    長谷川一點瞎話都沒有,在這樣的條件下,溫度起碼有零下三十多度。說是滴水成冰都不為過,老伊萬的眼睛裡,還有房水這樣類似液體的東西。只要時常長了沒有受到眼皮的保護,必然要冰凍上。

    都知道熱漲冷縮,但是。水結冰之後的膨脹之力,尤其是在密封條件下,絕對會讓人想像不到。

    類似液體的房水,也逃不過這條普遍的物理規律。

    留給老伊萬的時間,比他想像的都要長,但是,這個時候老伊萬可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只求自己能保住眼睛。

    年輕的時候也大殺四方過,見過無數的大場面,雖然說虎老心猶在。但是,已經是英雄遲暮,壯士老敗!

    「北村領了十幾個人回來,後來還打電話叫了不少人來商量事情,會議室裡的等光一直都亮著。僕人們都在侍侯著他們。」老伊萬話不敢有半點遲疑,竹筒倒豆子,——了出來,手上幾次想要托起來垂在顴骨附近的眼球,卻是始終不敢。

    「早這麼爽利,咱們還用在這裡耽誤功夫麼?樓裡面僕人有多少?」長谷川生硬的語調。依然是毫不客氣,但是,這一次,老伊萬就老實多了。

    「回您的話,女僕三人,男僕兩人,其他的都是北村閣下請回來的客人。」老伊萬都要哭了,因為他感覺,垂下來的眼球,視力有些模糊了。是不是自己的眼球,已經開始冰凍成球了,以後自己就成了獨眼龍?

    多少年了,身上半點疤痕都沒有,老了老了,竟然趕上了這麼一出。

    自己真是老眼昏花,跟這些年輕人較什麼勁啊!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況是這個憲兵!

    長谷川問話完了,回頭對張虎臣說道:「您看,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他一個看大門的,就算是知道些情況,也是有限,還有可能誤導我們,別跟他廢話了,處理掉之後,趕緊朝裡走!」張虎臣在榮耀之章裡面解釋一下,對長谷川搖了搖頭,於是,長谷川的刺刀,就扎進了老伊萬的眼窩!

    如果是寬闊的劍鋒,沒有那麼容易伸進去,但是,只有單邊開刃的三零式刺刀,對付老伊萬已經足夠破壞其腦葉部分。

    尖端直接扎穿了柔軟的膜和腦葉,長谷川還陰狠的旋轉了一下,老伊萬頓時身體抽搐了幾下,安靜的歪倒。

    長谷川早有準備,伸手托了一下老伊萬的身體,扯進了大門附近的地窩子裡,還不怕麻煩的,給他扯到了內間的床上,扯掉了靴子,側身朝裡面躺好。

    只要沒有人過來翻身,那麼就不會知道,老伊萬其實已經完蛋了。

    前進的腳步,繼續行進,在後邊追上來的長谷川,給盛隆擋在了身後,兩人在前,兩人在中,一人在後,就那麼推進到了大門處。

    沒有那麼多禮貌,張虎臣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寒冷衝進了這個溫暖的房間。

    大廳正面是個樓梯,左右的房間裡,都有人在說話,敞開的門戶裡,能看到許多軍官,都端著美酒,正在高聲談論著。

    「哈,老郭你發財了,這裡有差不多六七個佐官。」盛隆隨身跟了進來,四人分成兩組,稍微成一個弧形,對正了樓梯的位置,面部都看向了左右兩邊廳堂裡的軍官。

    冰冷的空氣在蔓延,興奮的情緒,同樣也感染到了身邊的人。

    「真是好運氣!」刑太章的話聲才落,就見到從左手邊的小客廳裡,正在打牌的一個軍官站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北村公館,莫不是走錯了地方?」說話的是一個上尉,身材瘦削,眉目裡有些浮蕩,但是卻表現得很有氣勢。

    正所謂,狗仗人勢,從他的話裡,直接體現出了這傢伙的膽怯,連北村公館這樣的詞語都說了出來。

    「三政君,這裡是我家,還是我來吧!」同桌的一個男子站了起來,沒有穿軍裝,而是穿的立領便裝,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口袋,卻將身材無比完美的凸顯了出來,尤其是那個如懷孕六個月的肚子。

    雙下巴上,薄嘴唇的笑容裡,就帶了一股陰冷,仁丹胡只覆蓋了鼻淚溝的部分,稍微有些三角的眼睛裡,笑的時候,也一點都不彎曲。

    這就是本地的主人,北村正興麼?

    張虎臣的小眼睛裡,幾乎看不到縫隙的存在,看到了這個男人出來,直接上前一步,首先來了個立正,然後舉手敬禮:請問,您是北村正興中佐麼?

    雙下巴抖動了一下,這個大肚子的男人,輕笑了一聲說道:「正是我,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來這裡有何貴幹!」

    「在下野原勝之,奉司令部的軍令請您回去協助調查,在昭和」張虎臣的話才說到一半,身後那個小客廳裡面正在飲酒的軍官,騰的一聲,全部起立,並且,走向了四人組成的陣線,別看只有五六個人,但是卻如驚濤撲向大堤一般,勇猛無可阻擋。

    將手上的棉手悶子,在身後一背,身上的步槍,甩在了郭獄的身上,張虎臣朝樓梯的位置踏前一步,側身扭頭:「怎麼,你們想要違抗軍令?」

    「北村閣下,是我們尊重的軍人,他的人品和對天皇的忠誠,無可置喙!你們這樣闖進對帝**人,尤其是高級軍官的家裡,是對我們全體的污蔑,上尉先生,你確認自己沒有受到他人挑撥,或者是走錯了地方麼?」打頭的一個軍官,敞開了風紀扣,手裡的酒杯都沒放下。

    「我奉軍令,前來找北村正行協助調查,你是什麼人,要干擾天皇賦予憲兵的神聖使命麼?你還有沒有資格,去做一個光榮的帝**人?」張虎臣張口閉口就是天皇,大帽子飛得無比順暢,簡直就是嘴-炮流的常規作戰演示。

    「看看,你們平時玩的那些,簡直都是虎爺玩剩下的。」刑太章在榮耀徽章的頻道裡面說道。

    盛隆和郭獄對視了一眼,嘿嘿的笑著,好像是慶祝,又一個新成員加入到嘴-炮流的行列,並且,能夠將之發揚光大。

    軍官當時裝逼拿著的酒,都要忍不住潑在張虎臣的臉上,但是,這個矮壯的軍官,對上了這麼多佐官,依然表現出來的那麼強勢,讓這些人不知道,這人是個楞頭青,還是背後有勢力支撐著!(.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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