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過得真快,才感覺到來,就要過完了。
來點推薦啊!來點電費啊!來點美人兒啊!來點爺們兒啊!)
熱炕烙著身體,皮肉都是麻木的。
翻身平躺,放鬆一下夜裡崩緊的身體,頭下枕著改裝的枕頭,這是用鬼子軍大衣袖子當墊層,裡面塞了乾草當枕芯,外邊還包裹了皮子。
鋪蓋下的皮革,泛了一股子膠皮的味道,還有些糊掉的氣息。
身上鋪著的,零碎皮革縫製的被子,這是張虎臣自己的手藝,形狀和手藝就別提了,慘不忍睹,保暖效果沒的說。
半夜睡眠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足夠張虎臣恢復體力了。
早上起來,收拾完了個人衛生,出門的時候,張虎臣就發現了,呼嘯了幾天的大風,已經停止下來了釋放狂暴的姿態,恢復了原本的舒緩。
落雪也稀薄了許多,甚至,偶爾還停了一下,才會再次飄起幾股雪塵。
天空依然陰霾,但是低垂的黑雲總算是亮堂了些。
溫度沒有那麼低,比大風拂面的時候,要舒服多了。尤其是空氣裡面,少了那些往嘴裡撲的雪粒,沒有必要遮擋面孔了。
少了口鼻間的濕潤氣息,實在是太舒服了。
輕輕的將冰冷的空氣,吸進了鼻子,呼出來一條彷彿粗箭的氣息噴湧,張虎臣最喜歡這樣玩,因為,某些神仙小說裡面,那些高能大德們,經常幹這樣的事情。
玩耍幾下,活動關節之後。擺起架勢,打著獸形拳的架子。動作緩慢得彷彿木偶,但是,翻掌探身,腳步節奏,似流水沖灘,激流裂巖,伴隨著有噴湧的呼吸,別有一番味道。
獸形拳的發力模式古怪,張虎臣不時琢磨,加進了自己的戰鬥習慣。看起來姿勢彆扭。動作難看。
在院子裡做熱身活動的時候,看到了燕妮。
「早啊!燕姐!」張虎臣招呼了一聲。
「你也早,恢復了麼?」燕妮其實擔心了一整夜,又不好大晚上的直接過去找乾弟弟說話,只能將關心。當成了漠不關心,隨口問出。
「好多了,有高人在身邊,就是佔便宜,沒大事兒,早上還吃了四個饅頭呢!」張虎臣輪轉著手臂,活動的範圍擴大。
「嗯,事情我跟彭姐說了,她願意。不過,她要求獲得尊重。」燕妮昨天晚上跟彭麗姿說了,事情很順利就談了下來。
「這點您放心,刑爺肯定對她比對自己老娘都要好,練功是件很謹慎的事情,而且。開始的時候還需要溝通一段時間,不能馬上就進入狀態的,別說是尊重了,就是供起來都行!」張虎臣笑著說。
「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去跟彭姐回話了,等下她換了衣服,就加入你們那邊了,悄悄的過去,別引起來別人注意。」燕妮說道。
「那您怎麼跟隊伍裡的姐妹們說呢?隊員少了一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能說清楚的。」張虎臣擔心的是這個,以後也許還要低頭不見抬頭見,更是麻煩。
「要是有人問,就說去執行任務了。」燕妮應該早有安排。
「這樣就好,別讓你難作。」張虎臣點了點頭。
乾弟弟,還是肯為我著想的。燕妮心裡泛起了波瀾,眼光裡就帶出了些柔和。
特別打扮過的樣子,與平時沒有什麼分別,但是,張虎臣能察覺到,燕妮身上的味道比較濃,應該是隨身帶了香囊之類的東西。
冬天裡,在外奔波,沒有條件洗澡,這樣的熏制裝備,也是必不可少的。出來快三天了,以前都沒見她用過。
張虎臣故意嗅了一下,引得燕妮的耳朵都紅了,隱蔽的瞄了張虎臣一眼,主動的朝前靠近些,腳下在偷偷的朝張虎臣那邊挪動著,咬著嘴唇,很是緊張。
周圍有人走過的時候,燕妮就要抬手抹一下頭髮,扭一下衣角,小女人的樣子,很是有趣。
張虎臣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約炮量量長度,測測深淺的貨色,看著實在是有些辛苦,又不能讓這佟家小姐傷到自尊,所以,只能陪她玩著曖昧。
身邊來回走動的人也越來越多,兩人站的位置,也確實有些擋地方,因為這裡不遠,就是水井,大家都要洗臉淨面的。
不過,這樣的給人看著的緊張,更讓燕妮感覺到刺激,為了遮掩,繼續說道。
「你那邊接受過後,能不能遮蓋起來?」燕妮也有些不大放心。
「放心,刑爺這邊有道具,稍微改變一下裝束,平時安靜些,不怕給人發現問題,到是你那邊的說辭,要嚴謹些,別給你的隊員發現了,到時候,折了你的威信,也讓那些女人,不信任你,那就糟糕了。」張虎臣叮囑著說,就彷彿是兩個接捻子的土匪一般。
燕妮點了點頭,有些小興奮,是跟自己有好感的人,分享秘密的快感。
你還沒吃早飯麼?好像有人要過來喊你了!張虎臣見到有個穿紅棉襖的女子,站在房門口,不知道張口喊人,還是在猶豫,就提醒了燕妮一下。
恩,那我去了。燕妮偷眼看了張虎臣一眼,細聲細氣的說。如果不是風雪停掉,估計張虎臣還沒辦法聽到。
紅棉襖彷彿跳動的火焰,歡快的步伐,很快就進了大屋正房。
在一邊等待些時間,看了會兒熱鬧的沈全,腆著臉湊了過來,
「虎爺,等下操練的時候,要不要搞個儀式什麼的?」沈全過來問道,這是作為狗腿最需要做的事情,每天都在靠山面前站出來,有事兒沒事兒說兩句話,刷存在感!
「不用了,等下直接帶過去,咱們以後說不得就要駐紮在那裡了。所有物資裝上。金銀這些貨色,千萬不能讓這些新人過手。知道了麼?」張虎臣小聲的叮囑道。
「明白,所有物資不讓他們過手!」沈全點頭重複了一遍,轉頭去做事情了。
這麼點的時間,沈全就有了些正經軍人的樣子,盧金鎖的帶頭作用,還是不錯的,也許,長谷川他們對沈全的影響也不小。
等天光大亮,視野闊遠了之後,張虎臣察覺到了。大車店外邊。就來了爬犁,正是柳童親自來迎接。
張虎臣沒有動,只是停了擺著的架勢,刑太章走了出來,拄著無極棍。站在張虎臣身後,盛隆抱著肩膀,站在了另外一邊。
郭獄則是把槍夾在腋下,站在了牆角,如他這樣的人,時刻尋找掩體和退路,已經成了本能。
榴童過來抱拳拱手,跟張虎臣行禮,十分客氣。
「按照昨天小姐的吩咐。東西都已經擺到了窯場裡面,地炕已經燒上了,爐子和工具已經弄好了,去了就能開工,那裡距離我的場地,有些距離。平時沒人去,方便你們做事情。」柳童的事情,做得很謹慎,也很扎實。
「多謝,多謝,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柳兄幫忙,搞些皮子和糧食,還有酒水之類的,我們按照市價收購就是。」張虎臣親熱的說。
「不客氣,何少爺叫我名字就行,您說的這些,小姐已經吩咐過來,東西都在窯場裡放著了,您看看如果不夠的話,咱們在去張羅,總不能委屈了何少爺就是了。」柳童姿態很低,應該是看佟家小姐的面子。
「您放心,我們安頓下來就與佟家小姐溝通,將帳給您結了,不耽誤您做買賣就是。咱不是那種吃干抹淨,就不認人的混帳,柳兄絕對不要客氣。」張虎臣雖然帶了笑,但是卻有些嚴肅的味道。
「這可不好,讓小姐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柳童不敢說要,也沒說不要,這就是藝術了。
「這事情聽我的,否則,以後有事情,可不好意思張口了。」張虎臣笑著說道。
「小姐出來了,我去迎一下,請何少爺準備一下吧,咱們可以出發了!」柳童見到正屋門口紅襖一閃,佟燕妮走了出來,就迎了上去請安不提。
張虎臣則是招呼了沈全他們,將物資裝了爬犁,申二柱跟老鍾套了牲口,準備出發了。
已經編組分配好的隊員,經過一天的適應,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擺正了態度。在各自頭目的帶領下,乘坐上了爬犁,隨時準備出發。
一天的時間,雖然還不足以改變他們,但是,比之前的亂糟糟,鬧哄哄,已經強出不少,有些樣子了。
組織,結構,頭目,簡單的梳理,就能讓這些匪徒俘虜,大大的變換了樣貌。
郭獄以前並不是沒有組織過,但是,他的長項在於精銳突擊,而不是統帥,手底下也沒有擁護之人,做起事情來,自然捆手綁腳,大不順暢。
而張虎臣別看是個小販,但是經過劍俠場景裡面的鍛煉,還有沈全,盧金鎖他們的支持,有骨幹才有枝蔓,擺弄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一天一夜之間,同樣是那些人,就大變樣,誰能相信。
創造奇跡的人,總會獲得更多的信任,張虎臣就是如此。
隊伍已經準備完畢,燕妮走了出來,身後是羅雪飛跟柳童,然後才紅蜘蛛寡婦對的成員。張虎臣他們落在後邊。這是佟家的地盤,這樣做,也是給人家尊重。
風平雪靜,爬犁在潔白的大地上,順著簡單的道路,想山谷的深處前進。
兩邊的樹掛,彷彿綴了白銀的玉樹,滿山滿谷,到處都是銀妝素裹。
與前兩天的白毛風相比,眼前的這點寒冷,簡直就是微風拂面,半點不沾身。
就連拉爬犁的大牲口,奔跑時候都帶了些興奮,陰霾的天氣,也沒有讓它們有任何影響。飛揚的蹄子,踐踏起來的無數雪片,掩蓋在了爬犁的痕跡中。
窯場的位置,在梨樹溝最裡面的位置。
兩條山嶺夾著的破面,有低向高處延伸,大路左手邊是濃密的樹林,在山坡半段,有一處開闊的平台,彷彿山嶺給橫劈豎砍了幾下,形成了一個l形狀。
平台附近就有大片的林木可供砍伐,還遠離村莊住人的地方,正是做炭場的理想場地。
最關鍵的是,風從溝外吹進來,直接將炭場這邊產生的灰塵,煙氣,順著山脊,吹了出去,不會影響村裡的環境。
遠處看,只有一片黑白對比強烈視覺效果,上了平台以後,才知道,這地方的規模,比想像裡的要大得多。
從前人們能建立起長城,開鑿運河,勞動人民的創造性和執行力,無可爭議。
現在看這片平台,就有如此效果。
平坦的地面,長寬有幾個足球場那麼大,側邊的地方,能看到大風吹過的痕跡,地面上的落雪,給大風捲得乾淨甚至,還露出來平整的地面,黑色炭灰覆蓋的地方,格外明顯,而在場地靠近兩側的位置,雪就有些厚度了。
在懸崖下邊,有整排的窯口,大多數都是用磚坯製作的,彷彿饅頭樣的形狀。
柳童將他們帶去的位置,是附近最大型號的一座。只容人弓著身體進去的入口,裡面卻很開闊。
高有三米多,直徑則有十多米,這簡直就是小號的磚窯!磚坯堆砌而成的牆體,雖然不是很厚,但是擋風還是沒問題的。燒炭講究的就是密封性,這方便絕對不用擔心。
在入口的外邊,有木料堆積,成捆的乾柴,劈好的整材,還有幾個用麻袋裝著的炭堆,有的放在外邊,有的放在隔壁的窯口,在這個大窯最裡面的位置,還放了許多麻袋,這應該就是日常的食物了。
柳童帶著大家在裡面走了一圈:「這裡已經收拾兩遍弄了,裡面的麻袋裡面裝的是皮革,糧食,酒水,如果不夠的話,這幾天再叫人朝這邊送過來。」
「辛苦了,到晚上,還請柳兄過來一趟,計算好這些東西的價格,咱也好將錢結清楚,否則,晚上睡覺都不安生!」張虎臣點了點頭,看著地面上清潔的痕跡,很滿意。
「好說,好說,那您就忙著,我那邊炭場還要見客人,晚上再送些肉食過來,有什麼需要,到那時候再說!」柳童笑呵呵的,做買賣,不怕欠帳,就怕你不說啥時候還,只要有了說法,他也不是等不起。
再說了,有小姐在這裡摻合,這是給自己送買賣來了。佟家小姐的身份,自己這麼點東西,說不定能換來什麼好處呢!
柳童跟佟燕妮又說了幾句話,才告辭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