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六五章車丟了(二)
敏捷超過二十點的張虎臣,矮壯的身體,幾乎是一閃,就到了這暗瘡男的身邊,超越了普通人的速度,絕對屬於妖孽的級別。
普通人有十幾點的敏捷,就已經是身體的極限,張虎臣在場景世界裡,屬性大為提升,尤其是體質與力量上的加成,更能平衡整體素質。
沒有足夠的屬性支撐,屬性拔高帶來的後果,就是肌肉拉傷,韌帶撕裂,就比如某些運動遠,在訓練時候帶來的損傷。
人眼能夠分辨的速度是二十四分之一秒,在這個區間裡,看到的是連續畫面,否則,就會出現斷條,當然,圖像在視網膜上殘留的影像,還能保持一段時間,這個理論,就是某些漫畫裡,影分身的由來。
說遠了,重新回到張虎臣這裡,與這暗瘡男的距離,不超過十米,在張虎臣強大的肌肉力量作用下,身體只需要一次騰越,就能跨越這個距離,所以,才有了如此迅捷和誇張的效果。
這個滿臉暗瘡的傢伙,雖然身體肥胖了,不比當初在街面上混的時候靈活,但是,反應還在。
眼見這矮壯的漢子衝了過來,立刻將背在身後的手,舉了起來。
槍!手槍!
張虎臣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心臟幾乎停擺。當初,自己就是因為別人手裡有槍械,因為恐懼而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淹死在浴缸裡的痛苦,已經成了張虎臣無法磨滅的傷痛。
原本以為這種屈辱,因為幹掉了那個疤臉男人,而消退掉了,卻沒想到,這已經成為了一種信號,讓張虎臣瞬間爆燃的信號。
手槍,看起來挺破,烤藍都褪色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出產的貨色。
類似電影電視劇裡面的道具,黑星樣的外形,體積不小,看起來挺有份量。
儘管是拿槍在手,但是這也得分對付的是誰。
往日,只要這殺神拿在手裡,亮在場面,起碼能鎮得住,但是今天,暗瘡男的算計失敗了。
張虎臣的屬性,比他高出四到六倍的數值,有怎麼可能,給這點東西就給唬住了,而且,張虎臣對槍械,有陰影,心頭的火氣,騰起老高,眼神也陰狠了許多,只是因為眼睛小,別人看不到而已。
偏頭抬臂,動作加速,低頭沉肩,就闖進了內堂,閃開了射擊線路,起肘撞歪了持槍手臂,展腕撈住了其手腕,將其手臂拉直,另外右手按在了他的肘關節位置,發力前壓。
喀嚓,肘關節開裂,骨頭茬子,將皮膚都扎穿;接著將四指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方,斜方肌與三角肌的連接位置,拇指就按在了他的鎖骨上,發力按下。
冷漠的眼神,彷彿看的是個死人。
鎖骨在壓力下,逐漸平直,因為超過了骨頭的受力範圍,終於裂開,回彈的裂縫,支開的骨茬,穿破了肌肉和皮膚,露出來一點硬白的顏色,呼吸著新鮮空氣的骨骼,給暗瘡男帶來無比的痛苦,半邊身體都要垮掉。
這只是一個開始!
經過費平教導過的張虎臣,腦子裡面按照身體的本能,將動作連貫下去。哪怕是對付一個小混子,也是毫不放鬆。
上肢動作完成,下邊抬腳就踹在了這暗瘡男的小腿迎面骨上,讓他下肢感覺因為劇痛而麻木,不自覺的就朝地上跪。
手裡的槍械,甩在了一邊,絲毫沒起作用。
暗瘡男原本以為,自己拿了這樣的武器,簡直就是大財小用,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一個人形暴龍。
暗瘡男子,也是個硬骨頭,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還要挺著身體爬起來,腦子裡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將這個與自己打鬥的矮壯男人干倒,這裡是自己的地盤,絕對不能丟了面子。
呼吸粗重得彷彿風箱,地面上的污漬,蹭在臉面上的痛苦都顧不上,努力的伸出來另外一隻手臂,將身體撐起。
就是憑了這股勁頭,讓他在許多次險惡的環境裡,堅持下來,才搏出來一個名號,成為這個車廠的管理者。
他相信,這一次,自己也能絕地反擊,只要有槍在手,就能扭轉惡劣的局勢,成功翻盤。
他完全都忽視了,自己剛才持槍在手,也一樣給人放翻,所以,注定了他的努力,是徒勞的,因為,這一次,面對的敵人,不可用常理推斷。
張虎臣嘴角翹了一下,笑容那麼陰狠,邊上的操作台上,抓過來上邊放著的鋼管,橫著抽到這暗瘡男的另外一隻大腿外側,連續抽打兩次,劇烈的痛苦,讓這暗瘡男的身體都不受控制,一下就跪在地上,腿都麻木了,再來一下,抽在他的肋骨上,細微的聲音表示,這傢伙的肋骨,起碼裂開了縫隙,只用幾下的功夫,就將這傢伙,打倒在地,卻好死不死的,摔在輪胎上,一隻小腿,正擔在上邊。
張虎臣拿手指了一下想要再次攻擊的工人們:「別給自己找罪受,我不想傷你們,都特麼滾蛋。」
工人們是有義氣,也靠著這個暗瘡男吃飯,但是,有勇氣捨了性命,跟面前的人搏一把的,畢竟是少數。
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沒必要為了千把塊錢,就將自己弄成殘廢,就彷彿那個趴在地上的瘦弱年輕人,甚至,還有一向撐得住場面的成哥。
誰都不傻,都能看出來,這矮壯的漢子,絕對不是普通貨色,所以,工人們都有默契的,朝後邊退了兩步。
「你特麼不想活了,知道我是誰麼!」暗瘡男努力的將氣息吐出來,蜷縮的身體張開,因為過於用力,身體都有些抽搐,幾處骨折的地方,更是讓他的身體不聽使喚,身體的姿勢僵硬著,臉朝地面,油污蹭得滿臉都是。
他知道,得盡快的恢復行動力,否則,今天就真要折在這裡了。
努力的抽氣,要恢復呼吸的順暢,將痛苦忍下來,將眼球上下翻轉,這暗瘡男人,發現了丟在地上的槍支,哪怕是在燈光下,也能看到那褪色的烤藍。
距離自己不遠,只要一次竄動,就能揀到。如果這時候,有人能分散這矮壯漢子的注意力,自己去揀了武器,就好翻盤。
其實,武器丟在地上,那不過是個誘餌,誘惑這個暗瘡男,去努力的將這武器拿在手裡,而不是利用手邊的扳手,鋼管,對張虎臣造成傷害。
當初,在劍俠場景裡,就連徐九這樣的江湖好手,都給張虎臣玩死了,何況是這個暗瘡男。
「回答錯誤。」張虎臣一把將剛才用來打人的鋼管擰彎,隨手扭了幾下,丟在地上,抬腳對著暗瘡男撐著地面上的手臂,就踢了過去。
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加上張虎臣施加力量的地方還是肘部,力量的衝擊,讓努力支撐,保持強硬的暗瘡男,肩膀處受力過大,造成了關節脫臼。
張虎臣原本,是想讓這暗瘡男子肘部斷裂,這樣的貨色,殘廢了是應該的下場。
從頭到尾,張虎臣哪怕是心頭火焰繚繞,也沒下死手,始終將力量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除了剛才,看到槍械的時候。
普通人承受不住兇猛的力量加成,用武器怕弄死了,那樣的話,沒機會多玩幾下,對嘴硬的漢子,張虎臣一向是很有愛的。
暗瘡男的肩膀脫臼,另外一邊肩膀處,鎖骨裂開,就算是把槍械放在他手邊,他也無法使用了。暗瘡男用怨毒的目光,盯了張虎臣看,如果目光能殺人,他早就將面前這個矮壯的漢子,給砍翻無數遍,剁成肉餡。
「誰讓你偷我車的?」張虎臣的聲音也很機械。
「你特麼有種就弄死我!」暗瘡男也是個渾不吝的主,嘴硬得厲害,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今天惹到的人,是個他沒法抗衡的猛獸。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知道麼,擺弄起來特別帶勁。」張虎臣嘴角掀起,露出來灰黃色的牙齒:「今天就練練手,看看能不能從你嘴裡掏出消息來。」
自然界裡最難聽的聲音,就要數夜梟啼哭,老鴉唱戲,而張虎臣的笑聲,比這還要難聽,在這溫熱的夜晚裡,彷彿冷水潑到身上,讓人激靈靈的打顫。
找了個平口螺絲刀,一巴掌抽在這暗瘡男的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耳朵裡嗡嗡作響。
「誰讓你偷我車的?」張虎臣抬腳踩在了暗瘡男的小腿,將螺絲刀,頂在了這男子的腳根筋腱上,臉上的微笑,彷彿兩人正在拉家常。
「爺爺著一百多斤,都交代給你了,來吧,隨便你擺弄。」暗瘡男兩條手臂,歪曲的形狀,就彷彿葡萄籐條,就這個模樣了,依然是個死強嘴的貨色,死不低頭。
張虎臣咧嘴笑了,彷彿是狼見到了肉,流氓見了女人,小臂上的肌肉一緊,就要朝根腱上插去。
這地方,只要斷掉,就算是接上了,以後也吃不得勁,腿就費掉了。
「停手啊!停手啊!大爺,您是我親大爺,成哥,別跟人硬頂,咱抗不住人家,服個軟吧,求您了!」圍在不遠處的工人裡,搶出來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勁的磕頭。
張虎臣這一下,沒捅下去,他是沒想到,這些看起來膽小的漢子裡,竟然能有人為這暗瘡男出頭。
抬眼看去,跪在地上的這個漢子,有一張尖下巴,本來應該帥氣的臉,卻給超長的臉給破壞了。配上他的脖子,整個人看起格外古怪,身材還有些駝背,更增加了他的娛樂性。
「滾,馬春,你特麼別壞了爺們兒的義氣,別讓人看笑話,你特麼給我站起來。」倒在地上的暗瘡男,紅著眼睛吼道。
這年輕人聽到暗瘡男的喊聲,卻沒有聽話,只是將身體直起來,淚眼婆娑的喊著。
「不,成哥,這位大爺不是咱們能抗住的硬把子,咱們所有兄弟上去都沒用,你看看,看看那鋼管啊!家裡還有老太太要吃飯,你可不能倒了。服個軟吧,服個軟啊!」這個叫馬春的年輕人,也是驢脾氣,知道硬碰硬不是對手,先服個軟,過了這道坎再說。
暗瘡男剛才血頂上頭,眼睛都紅了,一門心思的要將這大敵干倒,哪有機會去看什麼鋼管,如今,聽馬春一說,他扭頭朝一邊看去,頓時一顆心,從胸口掉到了屁眼。
這可是鋼管,不是塑料的,不是紙的,而是鋼鐵,這看起來有些塊頭的矮壯漢子,兩手較勁,就將之弄成了這個樣子?
感覺到勇氣正在消退,暗瘡男咬緊了牙,猛的將頭撞在輪胎鋼圈上,將額頭看了個口子,讓血糊了眼睛。
「兄弟們,我洪大成,對得起老闆的這份信任,別讓咱們兄弟,以後沒臉相見,謝謝各位兄弟了。」這傢伙竟然是一門心思的找死,也不知道,是誰給他這麼大的勇氣。
痛苦也許無法達到目的,但是,刑罰的內容,可不單單是製造痛苦,還有其他達到目的的手段。
張虎臣也欣賞這樣的漢子,但是,如果是敵對方的,那就不好玩了。
外邊,突然響起了發動機的聲音,有開關車門的聲音。煙塵瀰漫裡,一夥人匆忙的走了進來。
當先的是幾個剽悍的壯男,手裡拎的都是砍刀,燈光下,能看到這些砍刀,用了繩子纏在手上,特麼這些人竟然是敢死之士,這是寧可斷手不棄刀的狠人。
好傢伙,原來,自己的城市裡,還隱藏了這麼多的精彩。
張虎臣舔了舔嘴唇,場景世界裡面的暴虐,逐漸沸騰,沖得張虎臣的脖子,青筋直蹦。
當先的漢子,襯衫捲到上臂,撐得緊緊的。灰色工裝多袋褲,中腰短靴,脖子上還繫了一條紅色的絲巾。
嘿嘿,好傢伙,還是個百人斬的強手。
這邊混子的規矩,打翻過十人的,稱呼為十人斬,可以在上臂系一條紅巾,而百人斬則可以在脖子上系一條,這是一種地位和榮耀。
穿過了工人讓開的道路,筆直的朝張虎臣走來,拿了刀子,指了張虎臣說:「放人,留一隻胳膊,饒你不死!」
飄蕩的紅巾,就是他的底氣,在他心裡認為,一個人能翻起多大的波浪,根本就沒將張虎臣放在眼裡。
「呵呵,你還真是大方,衝你這份好心,我不殺你!」原本的好心情,給這連續的變故,給人破壞了。尤其是張虎臣通過騎在牆上的烏鴉,還看到了,院子門口停了一輛保姆車,外圍站了四個大漢,護著車裡面坐的那個人。
多像啊,當初,自己給堵在鐵皮房子裡,那些人拿了兄弟的性命,來要挾自己。
當初的謝老闆,也是坐在車裡,那時候,車裡還有個女人吧!
眼淚流了下來,當初,如果自己有現在這麼強,就不會看著兄弟死去。
這些人,勾起了自己的回憶,那麼,就為自己的憤怒,付出些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