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三四章特別任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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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臣的練習方式，卻與費平規定的不大一樣。
沒有直接朝柱子使勁，而是先在碼頭邊上，湖岸的邊上，找了幾塊石頭，用原能吸附在手掌，將原能的控制，細化成了七到十個不同的部分，指肚，手心，掌根，分別都有不同大小的原能吸附盤。
首先是要將中心這個最大的，縮小體積，然後是開闢第二個旋轉吸附盤，分裂開的吸附盤，能夠互不干擾的進行了，才進行下一步。
其次，將湖岸邊揀來的石塊，托在手心，吸附住，按照體積和大小，來增加或者減少吸附盤的原能漩渦。
再次，則是朝空中拋起石塊，伸手抓取，不用手指，而是用原能吸附。
原能漩渦製作的吸附盤，從無序到有序，從有序到無序，流暢而自然的將各種大小石塊，吸在手心。
拋起的石塊，由大到小，在張虎臣將手伸到落石中心，就會像彈珠碰到了磁鐵，吸附在手掌。開始階段，感覺到的撞擊和疼痛，到逐漸的原能熟悉了運做方式，主動減緩衝擊，鑲嵌在原能吸附盤上的石塊，彷彿鑲嵌在沙土裡的貝殼。
手上的練習完畢，就到了腳掌。
與手的精密與細緻相比，腳上的原能漩渦數量，就少了很多，張虎臣只能練出來四個，還都在前腳掌。
第一次上柱練習，張虎臣的原能激發，並不成功，因為，漩渦的力量分散掉了，並沒有達到將身體吸附上的力量。
費平的要求是，如行走和呼吸一般的自然，使用原能不需要思索。
想要達到這樣的成就，練習的時間，成倍提升，在九十小時之後，達到了費平的要求。
這段時間裡，張虎臣就連睡覺，都呆在了碼頭上，靠著柱子休息四個小時，在這期間，因為不斷的聯繫，睡覺的時候，都在不自覺的用原能漩渦，結果，每一次睡覺起來，身邊都會堆積上各種東西。
簍子，石塊，工具，甚至是衣服。
在柱子邊經過的教徒，都要繞開幾步的距離，免得給張虎臣的原能扯動。
這幾天，費平也不著急，這事情，急也沒用，張虎臣算是勤奮的，有多少子弟，費平就看著他們一月，半年，一年，都練不出來，無奈的放棄了。
幾天的時間裡，張虎臣成長的速度，比起才開始訓練的時候，強上不止十倍。
儘管，在柱子上邊爬上爬下的時候，仍然會有許多失誤，原能就像是頑皮的孩子，總會在漩渦的約束力量不夠的時候，給張虎臣造成各種麻煩。尤其是當進行到柱子中段，只要一處運轉不暢通，那麼摔下來則成為必然。
每到這時候，碼頭上都會響起來善意的笑聲，當然，有不怕事兒，喝倒彩的，也不在少數。
每當這時候，張虎臣，則是忍了身上的氣機混亂，從地上站起來，梳理氣脈，整束線路，繼續練習。
在張虎臣練習的間隙，也不是沒有聖壇護法，過來比劃過。
費平教導張虎臣的時候，相當於開放式教學，誰都能聽，技術也不複雜，但是，他們練上幾次，就知道，這事情會有多難，看向張虎臣的目光，也各有不同。
「控制自己身體朝上邊攀登，別將注意力放在吸盤上，要讓它保持自然，就好像，你的身體上，長的是墨斗魚的爪子。」費平的指導，總是很簡單，但是，很能準確的說明，張虎臣遇到的問題，面臨的困難。但是，從來都不會手把手的教導，甚至，眼看著張虎臣氣機混亂，從柱子上掉下來，摔得鼻青臉腫。
一個星期的時間，張虎臣就在這柱子上，摔來摔去，最好的成績，是爬到一半。
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原能的總量與消耗，還沒找到控制的節奏。
有關熟練度，費平從來都不干涉，張虎臣讓商行的林老闆，搞了一套野外宿營的東西，就住在了碼頭上。
吃飯睡覺大小便時間，壓縮到了四個小時。
對張虎臣來說，這不是痛苦，而是一種找到興趣的孩子，露出來的狂熱與勤奮。
呼吸對原能的重要性，情緒的寧靜，專注與勤奮，張虎臣在不停的檢討著，同時，也在飛快的進步著，白天，有教徒能看到，張虎臣幾次都要登到柱子的頂端，卻總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
當晚霞的金黃，裝飾著明亮的湖面，張虎臣終於能夠站在柱子頂端，滿足的看著遠處那片波光粼粼。
這就是教主說的，會的不難，難的不會。
回頭看看自己這幾天如壁虎一般的爬上爬下，辛苦到接褲子尿尿都無力的程度，巨大的幸福與成就，衝擊得張虎臣十分激動。
費平檢查了這一階段的功課，則開始下一步驟的修行。一般，這個時間是在晚上，功課的內容，是學習拳腳使用。
對費平來說，張虎臣就是一個靠傻力氣打架的孩子，高深的技術學習不了，總能學習些簡單的，就比如，那天塗藥師使的那種拳法，追求的是力量和衝擊，以張虎臣的屬性點，正好可以實驗著修行。
聖火教主的妖孽程度，張虎臣是徹底明白了。
也理解為什麼李紀山，范靖遠這樣的人，會如此敬佩這個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
塗藥師不過是說了些玄幻般的法門，與費平過了幾招，就給這聖火教主，將拳法秘密，都給掏了過去。甚至，還有改進。
因為對張虎臣的滿意，費平的要求，就提升了許多，直接造成張虎臣，最近的疲勞度與精力值，此起彼伏。
在一天的訓練完畢以後，張虎臣連怨念都不會產生，不是因為訓練很輕鬆，而是疲憊得，連腦子都不是自己的，只要精神鬆懈下來，腦子裡面木得，好像是個木頭疙瘩，偶爾歎息一聲，也是感慨：當初自己在工地上鍛煉，才是幸福生活。
如果沒有意外，一般每天的訓練計劃如下。
早上起來，先是跟費平對打，使用的就是昨天晚上學習的那些格鬥技巧，試著將原能灌注進拳腳，獲得更大的攻擊力量。
一個時辰後，活動開了身體，就要進行每天的固定項目，爬柱子，這項工作看起來簡單，但是消耗的最多，而且，就連爬柱子，都要完成許多花樣，比如單腿著柱，身體成一字形，橫著伸出柱子，就彷彿，在柱子表面上做金斤獨立。時間要求達到十息，張虎臣連一次都沒成功過，最多持續了六息時間；比如橫向觔斗連翻，身體與地面保持平行，彷彿平地上踩圓木的姿態，數目起碼要達到三十個，這裡要求的是平衡，協調，與原能的控制。
一般，這時候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圍觀的人很多，張虎臣已經適應和習慣，給人當猴子看了。
這些動作練習到中午，吃過飯後，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是張虎臣最喜歡的，可以舒服的曬太陽，甚至，可以瞇上那麼一小會兒。
到了中午之後，是一輪**對撞的凶狠打擊，這是費平親自下場，與張虎臣過手，從原本不得沾身，上手就給費平一通狠揍，進步到了到現在能拳腳往來幾個回合，原能控制不那麼流暢的時候，才能給費平掀翻出去，這裡面的進步速度，讓張虎臣自己都感覺到吃驚，同時，訓練的熱情，持續膨脹，幾乎要爆炸開去。
實力上升的喜悅，無法用語言表達，但是，張虎臣對戰訓練時候的兇猛，則是與日俱增。
現在，張虎臣明白，為什麼李紀山有那麼狂熱的情緒？估計與費平的訓練方式有關係。這個聖火教主，可不知道什麼叫留手，挨上他一下攻擊，總要疼個幾分鐘，完全**上的痛苦，讓費平完全可以充當一個合格的刑訊專家。
身體無處不痛的戰鬥結束，大約是一個時辰過後，再次上柱子練習。持續到晚上。
最近，張虎臣已經成了碼頭上的一景，大家都在想，這樣的刑堂堂主，以後要是帶著今天給教主狠揍的怨念，收拾大家，那才叫真的恐怖。
晚上加課了，關於身體關節的課程，費用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一個半人高的小木偶，拿了木偶的關節，給張虎臣講解關節運動的原理，軸心運動的過程，腳步帶來的閃躲，距離的控制，這種基礎格鬥知識的普及，讓張虎臣的基礎格鬥經驗，嘩嘩的上漲，甚至連技能點數都不用，直接衝到了第四級。
場景日誌提示，你的基礎格鬥提升到了第四級，你的力量提升兩點，你的基礎攻擊力提升，你獲得了附加屬性疊浪，攻擊將以連續的疊加，對敵人造成打擊，一浪更比一浪強。
說明，你的攻擊技巧，得到了劇情人物的指導，你將獲得額外的技能修行經驗和熟練度提升。榮耀之城友情提示：江湖不拼爹，拼的是師傅。
幾天的熟練操作，張虎臣終於掌握了第一層的原能使用方式，附著。教徒看著張虎臣熟練的在柱子上爬來爬去，彷彿一字雜耍的猴子，很是興奮，大聲的呼喊著，為他助威。
只是張虎臣卻總感覺到彆扭，尤其是下邊傳來呼喊的時候，總感覺自己是在鋼管舞台上表演，區別無非就是自己這個管，比較粗大。
隨著原能吸附盤的使用，熟練度的提升，原能吸附效果越來越好，在柱子上保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這就說明，在吸附的過程裡，消耗的原能在減少，只要能充分的將湧出去的原能緊緊的控制住，就不會有太大的浪費。
到了這個程度，原能的基礎訓練，就已經結束了。
張虎臣以為自己能休息一下，積攢些精力，恢復一下最近的重壓。但是，費平的訓練計劃，才開始而已。
湖邊的山崖也有幾處，張虎臣第二階段的訓練，就是在這片山崖上。
原能附著訓練的第二步驟，就是要通過這十二米高的岩石切面，攀登到山崖頂端。這裡比較簡單，因為山崖之下，水面有深度。
柱子上的練習，讓張虎臣半天的時間，就掌握了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找到吸附點。
接下來這一段，山崖之下沒有水面，能清楚的看到，參差不齊的岩石，如利刃，似槍鋒，不小心掉落下來，就要重傷。
這就就好比突破素質訓練時候，做過的簡單遊戲。在平地上，隔了一米無的距離，兩塊木板從一端跳到另外一端，幾乎，連六歲的孩子，都能完成。
但是，如果將這兩塊木板，舉到十五米的高度，恐怕，不是每一個人，都用勇氣，去跳過這段距離。
在血水裡滾過，刀鋒上爬過，張虎臣也是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才小心的，完成了這一階段的訓練。
第二階段的訓練，張虎臣只用了一天時間。
接下來，是費平的第三階段訓練計劃，這一次，同樣是駕船離開主島，來到了外邊湖面的寬闊水域。
「那些基本的技巧，誰都能學，算不得本事，有些採集燕窩的高手，同樣能做到，甚至，要比你還要熟練，但是，接下來教你的則是高深的技巧，你要有所準備，因為，這個技巧，比爬柱子，爬山，可困難多了。」費平的提示讓張虎臣有些緊張，吞下了口水，點了點頭，開始了下一階段的訓練。
這一次，費平教導的，是讓張虎臣在水面上進行站立。
本技術與游泳，玩水，沒有任何關係，而是用原能在水面上撐開一個穩定的平面，保持身體在水面上的穩定。
這不是難，而是極難，基礎的技巧就是爬柱子那些，但是，一些高深的法門，則需要費平仔細的傳授。比如說，在水面上擴張原能，大小，厚薄，甚至是形狀，都有講究。
張虎臣的問題，就在於穩定和持續性。原能的釋放，按照費平的理論，細如線，韌如絲。
在原能釋放的時候，每一份省出來的原能，都對你奠定最後的勝利，具有無比的效果。費平盤坐在船頭，看著張虎臣一次次的摔進水裡，因為原能釋放的量比較大，所以，張虎臣堅持的時間太短，控制身體的時間不足，落水的時間也就多了些。
就這，還是因為張虎臣在爬柱子之前，曾經練習過分點控制，多個原能漩渦共同釋放，才讓費平，有了驚艷的感覺。
當初，就連奮武，都沒有如此表現。
老了老了，還能找到這樣一個合心的子弟，真是揀了大便宜了。
費平都這個歲數的，怕的不是欺師滅祖，怕的是自己身上的東西，都帶進棺材裡去。
多一個傳承的人，就多一份開枝散葉的機會。
水面的原能釋放，張虎臣使用的，是偏轉噴湧的方式。多層疊加，層次分名的壓縮原能漩渦的新技巧，就連費平，都給張虎臣的創造力給震驚了。
傾斜原能吸附盤，多層復合結構，使之在核心位置周邊的不同距離，釋放原能漩渦。
幾處不同方向旋轉的原能漩渦，連接起來形成的離心懸浮作用，讓張虎臣，能夠達到費平無法想像的地膚，浮空。
雖然時間少少，原能的浪費過多，但是，這確實是一種無比新奇的使用方法。
當然了，張虎臣現在使用的，還是費平的方式，自己研究的這種離心懸浮，因為原能的總數，還無法徹底掌握。
用費平的理論，想要讓身體，在水面上立住，這需要的不單單是原能，更多的還是技巧。腳上的原能漩渦比較少，但是，衝擊的力量卻一點都不小。
這與人體的結構有關，粗大的雙腿，脈絡承受的壓力大，威力也大。
這樣一來，每一次進行動作，原能的消耗就比較多了，每分鐘起碼在百點左右，算上自動回復的，也得消耗八十多點，張虎臣只能撐五分鐘左右，就得休息，或者通過運轉陰煞毒活功進行恢復。
水裡撲騰的時間比較多，一天下來，食物省了，皮膚都起了褶皺。
晚上李紀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見到張虎臣正哼唧著，給費平按在地上，塗抹藥油。
「師傅，虎兄這是在練什麼功？聽說他給人邀請參加武林大會了？」
「嗯，讓他練些拳腳，你的事情辦地如何了？」費平見張虎臣歪頭過來要打招呼，手上稍微一使勁，頓時張虎臣的笑臉就變成了苦瓜。
「呵呵，還算順利，這是要走三哥的路數？」李紀山笑了笑說。
「他起步比老三晚，但是，素質還不錯，挺抗折騰，基礎比老三好，摔打一陣看看再說。」
「那虎兄可是有福了，這待遇，只有我們三哥享受過。」只可惜，李紀山後邊的話，張虎臣聽不到了，因為每天的運動量太大，離心懸浮的方式，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消耗了比平時更多的力量，而且費平的手，彷彿帶著火爐一樣的熱量，將身體灌注進去了好多熱量，很快就昏睡了過去，連李紀山後邊的話，都沒聽明白。
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就睡在聖火祭壇上，費平不在，李紀山卻在等著他。
「你是北地過來的，那邊情況最近很緊張，你有路子通通消息，讓你出身的山寨，多加小心，說不得，大遼要出兵了。」
「是的，我來的時候，大遼南院兵馬，就在征討各路山頭，當時我們黑雲嶺因為遠離大遼兵鋒，還使了些壞，所以未被波及。」張虎臣覺得奇怪，怎麼壇主問起這個來了，還專門在這裡等待自己。
「你來了有些時候，估計，對方有大動作了，如果你們無法保持隱秘，說不定，老窩都容易給人掏了。」李紀山的話，讓張虎臣大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當初跟軍師說的話，他都沒放在心上？
轉念又一想，不會，軍師和大當家，都是積年老賊，滑溜的比耗子都順，絕對不會死死的等在山寨。再說了，山寨後邊就是莽莽山林，無論怎麼走，都不會給人斷了後路。
「沒事兒，我們山寨的人，都屬耗子的，膽子小，估計早就躲了起來，起碼，現在北地的聯絡還沒斷。」
「也好，本座就是提醒一句，去找師傅吧，在碼頭等著你呢！」李紀山點了點頭，溫和的說。
「壇主的臉色不大好，注意休息。」張虎臣客氣了幾句，就轉身走掉了。
經過這次的插曲，張虎臣對修行更為認真，有費平做指導的機會，可不是一直都有的。可惜的是，因為張虎臣的修行時間短，原能的儲備少，到了最後，也只是能夠在水面上以戰鬥速度狂飆，站穩在當場，如費平那樣，如山如岳，是絕對不可能的。
武行上面講究，力從地起。
水面打鬥和演練，靠的是步法靈動，技巧傷人，重擊，基本上是發不出來的，只是，按照費平教育的方式，發不出力量，是因為速度不夠，只要速度飆起來，一個小紙片，也能切斷木條。這一點，張虎臣是承認的，因為現代科學早就證明過。
學習的時間，充實而短暫，代表聖火教出戰的日子，已經到來。
「這是送你的禮物，以後自己揣摩，這種陰毒的路數，不是正道，自身沒有足夠的抵抗能力，還是不要碰之為好，當初見到這樣的東西，沒仔細看，但是，你既然走的是陰煞毒火的五毒教路數，應該會對你有些作用，其實，以你的基礎，只要修為上去了，這些不過是便宜手段。本次大會，你的目的是去拉攏些跑單幫的門派高手，至於打生打死，就不必了，你的手段，還差得太遠。」費平的話，讓張虎臣差點噎到。
費平遞過來的，是個黑皮的小冊。上邊寫的是，五毒秘典手抄本。古怪的，帶了層次鱗片的角質外皮，內層是雙拳合在一起那麼厚的，近一扎長寬的筆記本。
就連裡面的紙張，都是用得獸皮製作，顏料書寫，看起來格外的古樸，甚至，帶了些血腥和殘忍的氣息。
「教主大人，您這是鼓勵麼！」張虎臣想要吐槽都無力。
「算是吧！活著回來，鎮江府那裡，還堆積了大把的事情，等你處理呢！」費平的話，就當沒聽到好了。
李紀山也過來送行：「意思一下就行了，示弱未必是壞事兒，鎮江府我先盯一陣，你趕緊回來啊！」
**，你們爺倆，商量好的是麼！張虎臣暗自衝他兩人吐口水，這也太打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