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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19 【俄國的威脅】 文 / 過河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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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國人還傻乎乎的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裡咆哮,爭取俄羅斯帝國利益清國盛京將軍轄地礦產資源上的體現,德國佬不是東西啊,不聲不響的就派了勘探隊去了撫西、本溪,如今把協議都簽訂了。

    喀西尼不能也不敢破壞俄德之間的《神聖同盟條約》,也不能公開責怪私交還算不錯的德國駐清公使海靖,只能總理衙門漲紅老臉,跳著腳指責清國人辦事不地道,不夠朋友,不值得俄國人信任。盛京礦產事件,將會影響到俄、清關係的進一步展。

    言下之意,清政府特遣祭奠專使王之春早前聖彼得堡得到的承諾很可能不作數。

    這事兒還得從1894年10月20日說起。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三世於該日晏駕,同時,陷入清日戰爭的大清**隊從朝鮮敗退,日軍推進到鴨法國,王之春又請命前往法國尋找幫助。楊格橫空出世,陸戰敗局奇跡般的扭轉,日軍主力逐步深陷遼東戰場無法脫身,日本人也開始考慮和談解決問題了,俄國人立即轉變口風,要力挺大清國一把。

    王之春巴黎得到消息,又巴巴地跑到聖彼得堡,卻已經是清日和談已成,《馬關條約》已經簽訂了。

    俄國人不甘心被日本人控制朝鮮,佔領遼東半島,主動對王之春提出,俄國政府將聯合德國、法國干涉日本,令其歸還遼東。並且,為了保障清國今後的安全,俄國政府將考慮與清國政府簽訂防禦同盟條約的可行性。

    喀西尼的意思,就是大清國如果不把盛京礦產利益交給俄國,俄國就不考慮防禦同盟的事兒了。

    故而,當一等侍衛榮和千里急行回到京師西苑時,御前閣議正進行,榮和只能補桐書屋外靜候。

    書屋內,光緒聽恭親王奕訢說過俄國公使喀西尼的態,臉色越來越沉重,思忖半晌,轉向李鴻章問:「李愛卿,英國人是怎麼個說法?」

    左座的李鴻章向光緒欠身作禮道:「回聖上,英國公使奧康尼已經將俄國要求盛京礦權一事通報倫敦,尚未得到回復。公使本人倒是關注上海英美租界展界後,大清子民的搬遷問題。英美前年擅自展界,去年簽訂展界協議,今年才開始正式的大規模鋪路築屋,有關搬遷糾紛頻出啊。」

    「恭王,展界即成協議,大清當言而有信。」光緒說這話,卻覺好似嚥下蒼蠅一般難受,英國人去年利用大清國敦請列強調停心急,簽下了租界展界協議,讓英美人擅自展界行為得到保護。可是,英國人、美國人卻沒有清日戰爭、和談起到一點作用!如今,事實已成,沒辦法了,所謂「言而有信」就是吞下蒼蠅,並非要以大清國的守信去換取英國人的支持。

    俄國人萬一真的變臉,後果不是俄清防禦同盟簽不了的問題。蠻橫的俄國人早前黑龍江頻頻挑起邊境糾紛,若非依克唐阿處置得力的話,恐怕已經激起事變。如今,大清國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面臨大額賠款而使得財政困難,戰敗締約導致國民情緒激動,帝后爭權、改革與守舊的激鬥令高層、地方政局不穩。可以說,今天的大清國無力與俄國這頭大熊角力。

    光緒、奕訢和李鴻章都想到了這一節,也作出了同樣的判斷。

    放眼世界,能壓制俄國的,只有英國人,英國人也願意積極地遏制俄國。問題是,英國人種種表現都證明,他不可靠!甲午開戰前,一直標榜立的英國人明知日本備戰已經完成,大島旅團已經登船向朝鮮進,卻依然與日本修訂了通商行船條約,等於是鼓勵日本對大清國開戰。看來,英國人願意幫助戰勝大清國的日本,以日本來遏制俄國,至於大清國嘛,外交政策太軟弱,又是大肥肉,俄國人能啃一口去,英國人可以立即撲上來啃幾口。

    大清國遭遇的國際情勢和外交局面就是如此。

    德國人和英國人,據說是親戚。德國人和俄國人,據說也是親戚。英國人和俄國人,其實還是親戚。洋人都是蠻夷,眼裡只有利益沒有親情道德。那麼,要跟洋人打交道,那就不能提親情道德,只能講求利益。

    那麼,是令楊格退讓,或者以朝廷名義不承認盛京洋務幫辦與德國人簽訂的協議,得罪德國人?還是不管俄國人的無理要求,繼續與德國人合作,再努力求得英國人的幫助?

    三岔口,光緒、奕訢、李鴻章已經走到三岔口,決定走哪一條路?很關要。

    一陣沉默之後,李鴻章開口了:「聖上,不如飭令楊格立即返京總理衙門行走?」

    昆岡立道:「李堂,楊格返京是以問罪的名義還是問計的名義?」

    李鴻章白了昆岡一眼,垂眉不答。後黨守舊派是處心積慮要閣議挑起這個話題,激化矛盾。

    光緒情知如不把昆岡壓下去,御前閣議就將演變成帝、後矛盾借遼東礦產利權之事的大爆。俄國人威脅外,帝后相爭內,事情很可能變得難以收拾。故而,必須把昆岡壓下去。

    「昆岡,朕問你,你覺得是應該問罪還是問計啊?」

    昆岡乃是有備而來,回答說:「奴才以為,當問罪則問罪,當問計則問計。」

    這話,粗聽起來是等於沒說,細細一想,大有章。

    先用問計的名義把楊格叫回來,脫離軍隊,孤身京城,再興師問罪。憑借京城裡眾多的王公貝勒,悠悠眾口,祖宗舊制,還怕問不了楊格一個「藐視朝廷,擅掘龍脈」之罪?那時節,有榮祿的五城巡防營,有端郡王、睿親王以及剛剛從關外「備戰」回來的兵部尚書敬信控制的京營八旗,落入京城的楊格就是插翅難飛,難逃一死的結果。

    真要逮殺了楊格,第一師要麼解散,要麼乖乖的聽從朝廷之命。那時候的朝廷之命,就完全是老佛爺的意思了。

    奕訢起身,端著親王的架子手指昆岡,喝道:「那你先去問俄國人的罪,問德國人的罪!楊格回不回京師,俄國人都要染指關外的礦產利權,德國人都要拿著協議辦事兒,問了楊格的罪,你去辦!?」

    「你去辦」三個字被刻意提高了聲量,也略微的拖長了一些。

    昆岡乃是讀聖賢書出身,不是跟西洋蠻夷打交道、打戰出身的,哪肯去挑這副擔子?就算想挑也沒那能耐。聞言一縮頭,不再言語了。

    「移民實邊,整軍經武事務繁雜,再加與德人的協議已成,諸般事務都要落實,楊格就無需回京了。」光緒一語定鼎後,向李鴻章、奕訢道:「李愛卿、恭王,德人可否掣肘俄人?何人可備戰守咨詢?」

    「臣舉薦一人。」李鴻章躬身道:「武備學堂旗員監督、第一軍軍學總監蔭昌,留學德**事,對歐洲諸國關係尤為洞明,聖上可召蔭昌來京備問。」

    「嗯」光緒沉吟片刻,看了一眼縮頭烏龜一般的昆岡,心道此時不能激化與太后的矛盾,否則鬧將起來,恐怕王公貝勒們會指責皇帝不孝,而前番諭令庚子年停罷科舉,士子們多有不滿,尚需假以時日以康有為等作輿論引導之才行。此時攤牌,士子們、官吏們多半會站太后那一邊,那就徹底動搖大清皇帝親政的根本了。眼下,還得袒護、支持楊格的同時,給太后一點想頭,穩住後黨們才行。

    「朕決意明詔編練禁衛軍,以榮祿為禁衛軍編練大臣,以蔭昌為禁衛軍編練會辦大臣,以袁世凱為禁衛軍編練幫辦總教習。令,明詔遼東各部,宋慶軍駐防旅順、金州;魏光燾軍駐防錦州、李光久軍駐防榆關;第一軍楊格所部第一師駐防奉天、鞍山站、營口;第一軍聶士成、馮義和部仍駐防津、沽、蘆台。以上各軍具皆歸督辦軍務處提調。諸位臣工以為如何啊?」

    第一軍分成兩半,間隔著湘軍魏光燾、李光久部,於軍略不合,卻符合光緒決意將楊格留遼東辦理礦務,名正言順的遠離京師的需要。從另一個角來說,這也是以公開編練禁衛軍和第一軍主力第一師移駐奉天一帶的行動,回應俄國人的威脅,讓英國人、德國人看到大清國對抗俄國人的決心。

    光緒,不知不覺的楊格以及身邊侍衛們,李鴻章、奕訢的影響下,愈的強勢起來。

    李鴻章忙躬身應答:「臣遵旨立辦。」

    光緒想了想,又道:「嗯以永山領侍衛內大臣,也襄助著禁衛軍編練!」

    後黨的昆岡,傾向於太后的麟書眼見拿問楊格無望,卻能收穫禁衛軍編練大權,自身又對跟洋鬼子打交道不行,就此作罷也說得過去,乃躬身應是。

    「李鴻藻、翁同龢,從明兒起,也到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學習行走辦差。」

    李鴻藻、翁同龢二人心知皇帝要加強外交了,英國人、俄國人、德國人之間的關係複雜,大清國欲求興強國而俄國人放眼威脅之時,外交理當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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