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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5 【勝仗越打越大】 文 / 過河老卒

    大房身戰場上,失去指揮的日軍各自為戰。

    第三大隊宋占標2營、楊慕時4營、馬登奎7營以及炮營三哨75炮的絕對優勢兵力、火力聯合打擊下,步步退向河沿高地。戰至晌午,後一批日軍官兵打光了子彈,瘋狂地衝向冰封的河面。

    炮彈「光光」的冰面上爆炸,對岸夏青雲馬隊「辟里啪啦」一陣開火後,冰面上留下十幾個大窟窿和橫七豎八的屍體,殷紅的血液飛濺雪白的冰面上,汩汩滲入淺淺的小清河,使得河水都變成了淡紅色,又冬日的暖陽下,把這淡淡的血色反映冰面上。

    馬隊官兵下馬,列隊走上冰面,用上了刺刀的馬槍一一檢查日軍屍體,收拾彈膛空空的槍支。

    土圍子外,八營和三營的兩哨、斥候隊、護炮隊、親軍營2哨合計一千八余官兵排成三列,像拉網一般日軍屍堆來回梳理,將那些步炮聯合打擊下喪失勇氣的日軍官兵一個個拎起來,下了武裝,排成隊列,押解著經過89高地下去王家堡。河沿高地上,宋占標的2營押解一群日軍傷兵和嚇得魂不附體的旅團衛生隊,藥品、器械以及醫生、衛生兵,成為武毅軍的當然戰利品。

    打掃戰場時總有一些意外的事兒生。

    比如,安田信雄炮兵大尉清軍士兵臨近時,主動拋棄架大佐頸上的指揮刀,高舉雙手,隨即指出仙波太郎佐離去的方向。此舉,無疑贏得了淳樸的武毅軍官兵們的好感,安田信雄炮兵大尉被帶到103高地上,見到了統領楊格,甚至得到了一句「剛才那陣子延伸炮火不錯,有空咱們再談」的評價,樂顛顛的去了王家堡。

    又比如,去追擊仙波太郎的古額裡馬隊無功而返,赫哲兄弟為此氣惱的一刀劈斷了一棵碗口粗的槐樹。聯隊旗啊,統領大人念念不忘的鬼子的聯隊旗啊,竟然七千武毅軍兄弟們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再比如,剛才還嚎叫著「板載」衝鋒的日軍官兵們,失去武器成為戰俘之後,也表現出極高的服從性和奴才的天性。這,讓武毅軍官兵們都有些傻眼。

    也是晌午時分,親軍營1哨哨官郭宗銘見岫巖城內願意轉移的民眾已經走遠,乃向團練幫統隨昌毅、營務處幫辦馮國璋建議撤退。近兩千團練、獵戶營官兵隨即撤出阻滯戰鬥,親軍1哨的斷後掩護下,沿偏嶺河西岸北上,荒溝口過河後轉入岫巖——海城小道行軍,午後進入王家堡與馮義和、馬登奎會合。

    1895年1月26日下午一時許,岫巖落入日軍西寬旅團之手,日本陸軍旭日旗飄揚城頭之時,一場大屠殺開始了

    傍晚時分,王家堡東南方的大山嶺高地下響起一陣槍聲,馬登奎6營2哨擊退西寬旅團偵察隊後,日軍暫無進犯王家堡之意。

    意料的槍聲並沒有驚擾王家堡內的戰役總結大會。

    抱著「熱炒熱賣,趁著鮮勁兒總結經驗,以利再戰」的宗旨,楊格及時召集了會議,他一望樓下的篝火堆邊現身,立時引了早已興奮等待的翼、營、哨各級軍官們的起身鼓掌和大呼小叫的喝彩。

    年輕的大清**官們跟著他們年輕的統領,岫巖接連打了兩場打勝仗,殲敵數字一場比一場多,要是回頭算到賽馬集戰役的話,楊格還真有把勝仗一場一場打大的苗頭呢!大房身一戰的結果已經被營務處總書陳固洩露了,他實是拗不過那些熱情得非常過分的營官們、哨官們。故而,楊格宣讀戰果報告只剩下形式,剩下那種把會議氣氛推向**,引大傢伙兒加興奮情緒的形式。

    擺手示意,怪叫聲,鼓掌聲乖乖的消失了,一個個漲紅著臉的年輕軍官們乖乖地坐馬扎上了。威望,統領大人近萬武毅軍官兵的無上威望,是實實打出來的,無可置疑!

    「宣讀戰果報告之前,我提一句,誰再擅自打聽營務處軍機,嗯輕則掌嘴,重則砍頭,嚓!腦袋瓜子落地,我看你們還打聽不打聽!?」

    轟全場官弁笑了個人仰馬翻。不過,大家都能明白,統領大人這句話可是玩笑著的真話!今後,還是少纏著陳固洩露軍機了,要不把人家總書也給害了不是。

    「此戰!」略一停頓,全場安靜下來,楊格才道:「擊斃日軍一千零七十七人,打傷並俘虜日軍一千八二十一人,繳獲22年式、18年式步槍兩千餘支,德造毛瑟、奧造曼利夏步槍、馬槍余支,另有完好70山炮1門,損壞程不一70山炮3門,騾馬兩余頭,藥品、器械一批。不誇張的說,大房身一戰,是清日交戰以來,我軍贏得的第一大捷!」

    「嘩嘩」應付性質的鼓掌也很熱烈。

    大傢伙兒早就知道這些數目字,現,急切要知道的是武毅軍營務處和馮、楊、夏三位大佬對各營、各人的戰功評價,這個評價可是要寫戰報裡,經過遼東淮軍前敵營務處和總理遼東軍務營務處匯總之後,專折向天津直隸總督衙門、駐天津的「欽差大臣、總督征東軍務大臣劉坤一」和京師兵部、軍機處的。可以說,戰報評估就是將來朝廷封賞的依據!

    眾人熱烈鼓掌,翹期盼,唯有一人鬱鬱不樂,心懷惴惴。無他,馮國璋馮華甫是也!

    原本以為,日軍越山而來、部伍逶迤、前部與本隊相距過遠且鐵定疲憊不堪,如若與敵前部會戰倒有五成把握可挫敵鋒銳。可惜,日軍西寬旅團前鋒太狡猾,並未急著進攻破廟子列陣之清軍,而是隔著溝塹等待大部到達。幸好馮義和來得及時,避免了一場災難。

    災難避免了,後果卻是黃花甸那顆又大又香的桃子摘不到了!馮國璋深為自責,頗後悔自己一時之「建功服人」之念引來如此惡果。剛才楊格找他私下談話所說一句「這個事兒要從根子裡,從思想深處找原因」,他也頗以為然。處罰,當著眾兄弟的面處罰,是免不了的啦!馮某人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吶!但是,為此離開武毅軍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武毅軍還是能打勝仗的隊伍,也是容易爭取戰功的所!

    要出頭,還是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以待來日!至少,楊兄弟並未有把馮某人就此拋棄不理。

    軍官,還有一人心憋屈,那就是保泰,包銳鋒了。大房身打完了,賈芳久帶著幾騎跑來,叫聲「收隊」,那時候的包某人可就傻眼了。咋啦?不打黃花甸啦?那鎮邊軍馬隊何以建功啊?奶奶的,整人整著玩兒啊?!瞅瞅,瞅瞅蘆榆防軍的夏鎮台和邢管帶,喲喂,那得意勁兒呸呸呸!下次,老子一定玩兒命了殺鬼子!打小馬背上長大的蒙古人,總不能輸給漢人?

    拽過身邊的巴哲爾,包銳鋒嘀咕道:「小子,下來到我營裡走一趟,爺請你喝馬奶酒。」

    馬奶酒?巴哲爾砸著嘴,頻頻點頭。

    「此戰,步馬炮各營都戰績,其卓著者依次有3營、炮營、2營、5營。」

    楊格故意停下,給部下們留出反應的時間,哪知這個結果早被人猜。營官們一到王家堡就打聽戰果,然後聚集一起熱論,他們的評議結果是炮營居功,而營務處則考慮到彭輔臣請恤一事,將功硬生生的從炮營頭上搶來,給三營戴上。軍官堆,楊騏源沒有多話,反而微微點頭表示贊同。沒有彭管帶奮不顧身的增援炮營,炮營還存嗎?!

    「個人立功顯著者共計180餘名官弁,其,功為義勇王大栓;次功為三營管帶彭輔臣;再次為團練哨長胥老三;其後為郭宗銘、周昭明、宋占標、李樾、隨昌毅等人。對此,各營有何不同意見?」

    營務處評議之後還軍官會議上問各營意見,可算是武毅軍的一大特色。

    宋占標起身,大咧咧的一揮手道:「營務處諸公評議公允,2營沒意見!」

    第二個起身表態的居然是包銳鋒,他見蘆榆防軍馬隊也沒撈著啥東西,笑呵呵的拱手道:「蘆榆馬隊沒功只有勞,咱鎮邊軍馬隊也一樣,沒意見呃,楊大人啊,下次打鬼子,咱們馬隊可要頭一個上喲!」

    夏青雲氣得吹鬍子瞪眼,偏偏眾年輕軍官們一陣哄笑,笑聲,夏鎮台哪能作呢?

    宋占標臨坐下前高聲道:「胥老三是誰?能居第三功就別藏頭縮尾的,是英雄好漢就出來給大傢伙兒見一見。」

    距離篝火堆遠的角落處,胥老三向陰影躲去,卻被身邊的哨官狄繼武一把拉住,整個人扯將起來,狄繼武高聲道:「咱岫巖團練的神行太保此!」

    胥老三之功,於為獵戶營引路襲擊西寬旅團之臼炮隊,又繞道南麓給隨昌毅、馮國璋報信,一日一夜間,圍繞步雲山足足走了一八十里山路,堪稱神行太保。雖然阻擊部隊戰果不算很大,建功營頭前三沒有一個是團練、獵戶營,可這份個人功勞,卻逃不掉胥老三的。

    「胥老三,你娘的,躲個啥呀!」李樾先起哄。

    宋占標趴後排的哨官們肩膀上使勁往後看,佯怒道:「胥老三,你長相見不得人還是咋的?過來,過來,靠近火堆,讓宋大人給你評評長相,看看能不能討個俊俏媳婦兒?!」

    一陣又一陣的哄笑聲,楊格打消了當場說叨不足的念頭,向馮義和、夏青雲打個眼色,三人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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