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淡逸,寧靜致遠。
前面一句能充分的體現出張彩妮如今的『狀態』,最起碼表面上,就是如此淡逸,木有一絲的波瀾。而後一句,則充分渲染出了整個病房內的大環境,靜,靜的可怕,靜的讓躺在那裡的ak,心裡發慌。
『沙沙』解衣聲,讓ak忍俊不住的深嚥一口吐沫。雙手拄著床邊,微微抖動,別想歪了,不是ak真有種,去解人家的衣服,而是小妮子,例行公事,解開ak的衣服,檢查傷口。
可越是這樣,ak越是不知所措。從小到大,估摸著也只有老媽這一個異性解過自己衣服吧。雖然,自家班長臨走時,特地交代,無論這妮子做啥,你都一副死豬樣,不要動,可內心實在承受不住這種煎熬的ak,在嚥下這口吐沫後,趕緊揚起手臂,聲音如同蚊子叮般說道:
「我自己來吧。」粗糙的大手,在伸至胸前時,剛好與對方的玉指有剎那間的接觸,猶如觸電般猛然縮回去幾分的ak,臉上緋紅的望向身邊的張彩妮,對方微微抬頭,瞥了一眼表情木訥的ak,聲線不冷不熱的說道: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那麼多規矩啊。」說完,對方加快了手中的動作,而ak,雙手撐在半空中,顯得不知所措。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小名真叫虎子?」
「啊?不是。是。」兩個答案,同時從ak嘴中崩了出來。停下手中動作的張彩妮望向對方,此時未有戴口罩的她,落在ak眼裡是如此的楚楚動人。
「到底是不是?」小妮子,相當強勢。ak在戰場上的王八之氣,頓時蕩然無存。撓著寸發,表情糾結的愣在了那裡,激烈的思想鬥爭下,脾性戰勝了**需求。
「不是。」聽到ak,這嘟囔的一句話回復,張彩妮『噗』的一聲笑出了口。而此時,她也解開了ak上衣最後一個扣子。
剎那間,笑容凝固在那裡的張彩妮,怔在了床邊,當ak上身那怵目驚心的傷疤,部分呈現在她面前時,腦海中,突然崩出了那些大姐的提醒『他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本來不敢再去看對方的ak,側過頭去,在感受到對方動作停滯後,這次扭了回來,當他看到眼前這妮子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胸膛時,呼吸略顯急促,扭動下身子,本就坐在床邊的張彩妮,在感受到這份晃動後,迅速回神。
這一次,不單單是ak,就連張彩妮都失去了剛才的鎮定。
「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不說話,對視一眼,張彩妮笑出了聲,ak也露出了靦腆的笑容。
「呆子。我問你,你真的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乍然聽到張彩妮的這番詢問,感受到對方那溫柔似水的動作,一時間內心蕩漾不已的ak,支支吾吾沒說出個鼻子眼來,不過還是突出了問題的重點。
「不算是吧。那應該不算真正的戰場。」
「那你身上這麼多傷疤怎麼來的?」打一開始,肖勝就料定這妮子,會問出這般弱智的問題,按照肖大官人的設定,ak的回答應該絕對有創造性:
「為了能見你,故意留下來的。」這話,換成五組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能說的出口,可ak不行,耿直,脾性釋然,使得他在聽到這問題時,只得傻傻的笑。可他的這份笑容,對於張彩妮的問題,有了更完美的詮釋和回答。
此時無聲勝有聲。
兩人之間的話題,並不多。甚至還會有冷場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張彩妮開口,ak被動的回答。時不時驢頭不對馬嘴,會引的小妮子『咯咯』笑出來聲來。漸漸的,ak也不想一開始那般緊張了。
即便動作再慢,處理一個傷口,也不過十分鐘的時候。當張彩妮揚起手臂,小心翼翼的幫ak把胸前的傷口,重新包紮完後,默默收拾著醫療器具。而自始至終,ak都沒直言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不易劇烈運動,辛辣食品不易食用,煙酒也不易。」這些東西,其實不需要張彩妮多去交代,人家都說,久病成良醫。ak身上都受了那麼多次傷了,這點常識他會不知道?若是肖勝在,一定能聽出對方是在沒話找活,或者說潛心裡想留在這裡,再多說一會。
不一定非是對方對ak欽慕,但最起碼不抗拒是真的。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若是再有一條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繼續延續下去的話,多了不敢說,ak今晚,怎麼也能邁出實質性的一步,譬如牽牽小手之類的。這對於肖勝來說,那都不是事。
可ak就是ak,獨一無二。純種吊絲的代表,在面對女神時,不說口乾舌燥,但舌根打結那是絕對的。自家班長所教的,那麼多煽情的語言,都未曾開口說一句。直至看到張彩妮低頭,拿著藥箱準備離開時,這廝才犯急的猛然跳下了床,喊住了對方。
身子怔在原地,緩緩轉身的張彩妮,狐疑的望向身板高大的ak,憋了許久的ak,才喃喃道:
「那啥,今晚你值班?」聽到這話,張彩妮笑的是花枝招展,不值班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面前嗎?白癡問題嗎。
對方笑的越是燦爛,ak心裡就越是沒底。看著對方已有往前走的跡象時,心裡犯急的ak,猛然開口道:
「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心了,讓他疼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違心的沉默下去。我一直都不相信一見鍾情,可偏偏讓我感受到了。張彩妮,我喜歡你。」說完這話,ak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炙熱的臉頰,若是有生雞蛋放上去,估摸著還能煎熟呢。
身子略顯顫抖,愣在那裡的張彩妮,再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是一個愛笑的女孩,特別是她的虎牙,看起來著實可愛。
「疼了一次又一次?你經常痛?一見鍾情?你喜歡我?」已經被逼上梁山的ak,可著勁的點著頭。
看到這,張彩妮捂著胸口,做出了一副嘔吐的表情,隨後笑盈盈的快步走出了病房,此時她的臉頰,也已經變得燒紅起來。
「又被甩了?」這是突然縈繞在ak,腦海中的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