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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第六卷:夜叉 25.驚聞 文 / 懶懶的廋豬

.    風月曆71583年,5月,落沙城。

    春末的陽光傾灑在古樸的城牆上,三三兩兩的守衛倚著城牆的石壁慵懶地享壽著這份難得的愜意。半年的時間了,自擊退魔族的入侵,眾人的精神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但隨著敵影的了無蹤跡,心中的緊張感慢慢就冷淡下來。

    「那是什麼?」一守衛正在和身旁的朋友閒聊著家常,兩眼不經意間望向遠處,漸漸的,雙眉皺了起來。

    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一條弧形的黑線,只是瞬間黑線迅速擴大,變成黑壓壓的一片。緊接著轟隆隆的轟鳴聲傳入耳中,漫天的塵土瀰漫上整個空地。

    「快!鳴鐘!」守衛伸長著脖子望著那片塵土,拉長嗓子驚慌失措的叫道,「敵襲!有敵襲!!」

    頃刻間鐘聲大作,越來越多的人流湧上了城牆。

    一鬚髮斑白的中年男子立在城門之上,眼神陰沉地盯著幾百步開外的一溜人群。站在最前方的是數以千計的彪悍騎兵,隨後便是更多的步兵。

    一身著白色戰鎧的年輕男子手提著韁繩肅立在騎兵正中,在他頭頂,一面寬大的帥旗在風中亂翻著。上面繡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字跡:獨孤!

    「獨孤寒星!你這是什麼意思?!」中年男子憤然斥責道,「一百多年前,我們幾大城池之間早有盟約,難道你翻臉不認?!」

    「西雪城主過慮了!晚輩聽說落沙城前日遭遇魔族進攻,所以特意前來相助!」年輕男子朗聲笑道。

    「胡言亂語!即便援助,有像你這樣的嗎?!閣下帶來的部隊,應該是傾中帝城之所有吧!」中年男子自然不願相信。

    「哈哈!這才能說明我們的誠意嘛!」獨孤寒星大笑著,手臂舉了起來,所有的騎兵在瞬間收起韁繩,看樣子立刻就要縱馬向前。

    城牆上的中年男子眼神冰冷地俯視著城外,就自己目前的兵力的確難以和中帝城抗衡,眼看對方準備進兵,趕緊大笑道:「哈哈!那好,既然如此,我在這先行謝過。不過,獨孤城主,魔族前日已被我全數殲滅,你的好意我也只有心領了!我看你還是回去做好抵禦魔族入侵的準備吧,我們這裡自己能夠應付過來!」

    說著,一隻手在背後不住的打著手勢。數百名弓箭手在城牆上迅速地佈置開來。

    「西雪城主客氣了!晚輩既然來了,難道閣下不盡盡地主之誼嗎?」獨孤寒星放下手臂微微笑道。

    中年男子心中憤怒至極,卻不敢輕易發作。等道發現身後的佈置一切妥當後,心中的慌亂才漸漸安定下來。

    「獨孤寒星!你冒然撕毀盟約,已為人不齒,但你若能馬上退兵,我可以保證不將今日之事道出!」中年男子手臂一抬,數百弓箭手挽弓站立道牆頭。

    「哈哈!西雪城主,你剛才說話拖延,就是為了佈置這個?!晚輩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哈哈!」獨孤寒星此刻的表情只能用狂妄來形容。

    「放!」中年男子一聲令下,精鋼打造的箭矢如飛蝗般向著城外飛去。

    獨孤寒星扭頭沖身側點了點頭,一全身包裹在黑袍下的人影提馬向前兩步,攔截在眾人身前。

    箭矢疾馳的破空聲中,黑袍人口中發出的低頌聲緩慢的響了起來。直到箭矢逼近,身影雙臂大開,一道刺目的金光從他胸前發出,並迅速四下擴散,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阻擋在眾人之前。

    箭矢射擊在屏障之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頓時力道大減。大數的箭矢被攔截在屏障之外,就算有數十支穿透而入,卻也毫無力量可言。更別提對眾人造成傷害。

    「停!」中年男子驀地揮手,止住弓箭手繼續放箭。雙目間的表情再次凝重起來。

    「獨孤寒星,想不到你早有準備。竟然連大魔導師也出動了!」

    「哈哈!西雪城主果然好眼力!不過廢話少說,今日之事我絕不放棄,若你納城歸降,我保證不為難於你!」

    「呸!你做夢吧!」中年男子怒瞪著雙眼吼叫道,「前日魔族攻城,結果沒討到半點便宜,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中帝城的精銳部隊是如何攻入我堅固的城池的!眾將士聽令:給我倚城死守!」

    「是!」城牆上響聲震天。

    「怎麼辦?城主?」黑袍人退守到獨孤寒星身側詢問道,聲音低沉嘶啞。

    「沒辦法,強攻吧!」獨孤寒星恨恨道,「既然不能招降,就不要怪我無情!」

    「那需不需要屬下——」

    「做吧!」獨孤寒星咬牙低吼著,「我沒多少時間了!一切追求最快就行!」說著抬起了左臂,「眾軍聽令!各部後撤千步!」

    一時間轟鳴聲起,塵土再次飛揚而起。

    「至高無上的冥王殿下,您最忠誠的僕從現在請求您的眷顧。讓那長眠地底的勇士破土而出吧,助我掃清一切的障礙!亡靈之術!」

    黑袍男子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穿過厚重的沙塵刺入所有人的耳中。中帝城的部隊已經在千步之外,落沙城外現在是一片寬闊的廣場。

    隨著黑袍男子聲音的衰落,廣場地下傳出陣陣低鳴,低鳴聲中,地面開始向上凸出,一具具骨骸腐屍破土而出,瞪著血紅的兩眼望向了城牆。

    「寒星!你竟然——」獨孤寒星身側的一冷艷女子憤然叱問,但被後者以手勢阻止了。

    「現在是戰場!一切聽我指揮!」獨孤寒星冷然喝到。

    「哼!我看你如何向伯母交代!」冷艷女子扔下一句話,忿忿的離開。

    獨孤寒星沒有理會女子的不滿,將目光放到了城牆之上。

    「獨孤寒星!你這無恥之徒!先是不顧盟約出兵,現在竟使用禁忌魔法,你就不怕世人唾罵嗎?!」中年男子渾身顫抖著,伸手遙指著城下喝罵著,突然怒火攻心,張口噴出口鮮血。

    「世人唾罵?!我的功過後人自會評論!西雪城主,我還是那句,現在歸降仍舊不會為難你!你也想想,沒有一統,人族如何能與魔族抗衡?!所謂盟約,不過是一張沒用的廢紙!到時各自為政,失敗的依舊是人類!!」

    「諸多借口!想要我投降,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中年男子被身側的侍衛攙扶著破口大罵著,心知現在光靠城牆死守,無疑成了等死。索性咬牙下令道,「眾將士聽令,開城迎敵!現在是展現諸位勇氣的時候!」

    一聲轟然,木質城門被放到地面。落沙城內的騎兵率先吼叫著奔出城外。

    「亡靈軍開道,騎兵突前,步兵兩翼展開,魔法師隨後遠程協助,各部治療師緊隨大軍之後!」獨孤寒星高舉著一柄赤紅的大刀,朗聲喝到,「現在聽我號令,除歸降者,一律正法!殺!!」

    大刀狠狠劈下,在沙地上竄出一道炙熱的火焰。

    「就這樣,勝負在一開始就很明顯了!」蒂亞斯彷彿述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端起桌面的茶杯輕輕吸了一口。

    「寒星他,有點操之過急了。」公孫殤輕聲歎道。

    「攻城之後,獨孤寒星用密令找回了所有夜叉人員,我們共有三十多名不肯歸降的,全被關進了死牢。」蒂亞斯放下茶杯繼續著,「後來,幾年過去後,就被帶到城主府下的密室,進行了強行傳送。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他為什麼要花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維修那殘破的傳送陣。」

    說著,望著公孫殤冷冷一笑。

    「的確,維修傳送陣雖然耗費不小,但要強行破開空間,要付出的代價更大!」公孫殤毫不在意蒂亞斯的冷眼,輕聲分析道,「後者不僅沒有固定方向,至少得耗去兩名大祭祀所有修為!而現在的中帝城,恐怕已經沒有大祭祀了!」

    蒂亞斯繃著張臉,沒有任何回應。

    「對了,哥哥,那寒星哥哥什麼時候會來這裡?」妞妞仰頭問向蒂亞斯,小丫頭所關心的,其實是這件事。

    「這我怎麼會知道?」蒂亞斯扭過頭來,望著妞妞時,臉上才扯出一絲淡淡那的笑容,「或許幾個月,也或許幾年。」

    「哦!」小丫頭翹著嘴不滿意的應道。

    「也罷,蒂亞斯,你其實想過沒有,既然來到了現在這個世界,就完全從風月脫離出來。乾脆退出夜叉算了!」公孫殤開始打起心裡的小九九。

    「推出夜叉?」蒂亞斯面色古怪的望了過來,「我費盡心血才爬上八大神將的位置,怎麼可能?!再說了,即使想退出,一號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八大神將?!」公孫殤有些不屑的說到,「現在夜叉可以說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你一直呆在裡面,……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不過給你個忠告,有空別管這些俗事,多提升下自己的修為吧。有些事情,現在也沒法和你細說,若以後有緣再見,到時再詳談吧。」公孫殤說著,從椅子裡站起身來,「今天有事,就不和你吃飯了,最後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世界,你們到現在都一帆風順,並非是實力所致,其實有很多的人比我厲害多了,只是他們懶得來管這些事情,……好,不說了,以後你會瞭解到的。」

    說著直接招呼侍者買單。

    蒂亞斯站起身來,淡淡地沖幾人點了點頭,沒說一句再見,更別說搶著買單了。轉身徑直向外而去。

    公孫殤眼望著蒂亞斯融入道人流之中,才回頭對兩女道:「剛才收到條短信,一會和旺才吃過午飯,我們直接去慕容家。」

    「去蘇州?!去那裡做什麼?!」周小蘭在一旁驚叫道,「若霜姐就要考試了,得回去複習啊!」

    公孫殤扭頭望著窗外,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短信上說,我家裡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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