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輩,剛才的事,我妹妹她——」
「夠了!我都說了別提了!」公孫殤聽得有些不耐煩,一語打斷,但見玉峰臉上的錯愕表情,趕緊把緊崩的臉舒緩下來,衝他一聲輕笑,「倒是你,怎麼一個大男人還這樣婆婆媽媽沒完沒了的!呵呵。」
「嘿嘿。我——」玉峰見公孫殤確實是不在意剛才的事,也就放心下來,手摸著腦袋望著對方傻笑著。
「對了,玉峰,剛才我可是被你的出場方式大大的震撼了一把啊。」公孫殤眼神古怪地望著眼前的男子,好奇地問道,「難道你們蜀山就是以自行車做為交通工具的?」
「嘿嘿,這個嘛,其實也只有我是這樣。」玉峰繼續傻笑著撓著頭,「我是年輕一輩的大弟子,所以上面很多小事都交給我去辦的。前輩你也看到了,這山峰之間的路途確實不怎麼近,有輛自行車車總好過自己的11號吧。即省時又省力,簡直是一舉兩得啊。」
說著一絲得意止不住爬上臉龐,大有我是不是很聰明啊這麼好的辦法都讓我給想到了的意思。
「嗯,確實不錯!」公孫殤不露聲色地點頭表示讚賞,心中的感慨卻遠不只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牛人啊!本以為自己就已經夠懶的了,沒想到果然是一山還比有山高啊!
「玉峰,有件事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一下?」公孫殤目光眺望著遠處,很隨意地拋出這麼句吊人胃口的話。
「前輩請講,晚輩一定知無不言!」玉峰一見公孫殤那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趕緊收起臉上自我良好的感覺,一本正經地望了過去。
「呵呵,這個不忙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公孫殤被玉峰那種極為正式的表情逗樂了,伸手拍拍對方肩頭,微笑著道,「我有個提議,不如我們邊走邊聊。反正我是第一次來蜀山,我們就隨便走走,讓我開開眼界也好啊。總比得上立在這兒當木樁強吧。」
「前輩恕罪!是晚輩疏忽了!」玉峰神色一變,突然察覺自己把客人這麼堵在門口是極為不禮貌的事,慌忙伸手向前一引,示意公孫殤先行。
「呵呵,你太拘束了!」公孫殤滿臉的笑容,照著玉峰的肩頭又是輕輕一拍,見玉峰一幅誓死追隨自己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感到奇怪,「對了,你那輛寶馬不準備帶走嗎?」說著,目光隨意地瞟了有眼那輛躺在一旁的自行車。
「這個不勞前輩費心,呆會會有人給送回去的。」玉峰立刻解釋道,一幅恭敬的樣子。
公孫殤心中輕輕一歎,自己本來想把對方當朋友的,但一見玉峰對待自己的這幅模樣就知道不可能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想的,難道當晚輩當上癮了?不過算了,由得他了!
「前輩,不知道你剛才要問的問題是什麼?」玉峰見公孫殤一幅沉思的樣子,本來是不想打攪他的,但忍耐一翻後還是試探著開口問道。沒辦法啊,換做是你被別人隨口提起件事,接著又用別的話題岔開,恐怕心中也很好奇吧。
「也沒什麼,就是剛才我從通道裡上來時遇到的一些陣法。不知道是誰佈置的?」公孫殤很隨意地問了出來。
「哦。」玉峰有些失望對方竟問這種問題,但依舊應道,「這是我們門中一位祖師所佈置的,這前輩平時極喜歡研究陣法,對蜀山的劍術反倒沒什麼興趣。」聽他的語氣似乎對這種本末倒置做法有些不屑。
「哦。」公孫殤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這祖師佈置陣法可不是蓋的!據說在整個修真界裡還是排得上號的人物。」玉峰說著,見公孫殤眼神古怪地盯著自己,心中頓時明白了個大概。
其實在公孫殤進入結界那一刻起蜀山的人就已經知道了。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闖入山下結界,立時就會觸動門中的報警,不過當玉峰看到來人是誰後,就利用自己大師兄的身份將那兩名預警的年輕弟子給壓了下來。接著屁顛屁顛地踏上自己那來年感寶馬直奔入口而來。
這麼一來,很顯然的,公孫殤接下來在通道裡大肆破解陣法的事玉峰他自然也全部知道。對於一個自己如此稱讚的人所佈置的陣法對方卻毫不費力地破解掉了,公孫殤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呵呵,其實前輩在進入結界開始我們就已經知道了。所以為了不阻礙到你就已經把幾個守山大陣和殺陣關了起來。」玉峰笑呵呵的解釋著,不過實際情況並非全如他所說那般。那些守山大陣和殺陣的確沒開,但也並非故意為公孫殤所關閉。只是為了節約運行所需的靈氣緣故。
「呵呵,怪不得!」公孫殤釋然地笑了笑,不過心中那後半句『難怪那些陣法都如此垃圾』這話自然沒說出口來。
「玉峰啊,提到這通道我忽然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公孫殤這次沒再吊對方胃口,直接把內心的疑惑給拋了出來,「就是所有人每次來蜀山都要從那通道進出嗎?別說那些陣法,就是單單飛行的時間就不短吧?我記得自己怎麼也用了一個多鐘頭吧?」
「整整一個半時辰,也就是三個小時。」玉峰確切地說道。
「是啊,你看,如你所說,還有幾個大陣沒開啟就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呃,你們這個進門的方式是不是又些不大人性化啊?」公孫殤扭頭望向玉峰,見對方仔細地傾聽著自己的發言不由得心中一動,「你看,如果你把這提議告訴上面,怎麼也得算大功一件吧。」說完,眼神頗為得意地瞟了過去。
「這個,前輩,我也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講。」玉峰完全沒有表現出公孫殤所期待的那種激動神情,反倒有些遲疑地望來過來。
「哈哈,看你說得。這裡好歹也是你們的地盤,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個,其實要進入蜀山並不需要從通道裡飛進來的。就拿我們本門弟子來講,有絕大部分的人還不能御劍飛行。」玉峰說著,倆眼一直注視著公孫殤表情的變化。
「嗯,繼續。」公孫殤一聽這話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剛才很有可能使用了最為傻b的辦法。
「其實我們的通道和守山陣法平時都用不上的,那是為了非常時期而佈置的。在下面的山峰上有一個隱秘的傳送點,只要事先通知到我們的人,一開啟這邊的傳送自然就進來了。」玉峰的樣子顯得有些唯唯諾諾,「所以如果前輩能在進入通道之前和我們聯繫上,就完全不用花費這些時間了。」
「哦,原來如此哈。」公孫殤依舊一幅淡然的表情,「算了,這事還是先不討論了,那邊那座山好像很奇特的樣子,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
玉峰稍稍一塄,以為公孫殤會衝自己發牢騷的,就算顧及身處屋簷下,至少也會微微抱怨一翻,但對方卻如此輕描淡寫地把這事帶了過去。
果然是前輩啊!這胸襟,嘖嘖,沒話說的!
就在玉峰雙眼放光地望著公孫殤,暗自為對方的氣度佩服不已時,後者卻早早地地目光落向了遠處,似乎在欣賞著蜀山的雄奇景色。
我日!公孫殤扭過頭忍不住白眼直翻。
兩人沿著雲海中的小徑緩慢向前。玉峰在一旁不住地向公孫殤介紹著沿途的風景,不過後者聽得有些索然無味。
原本打算直接去找蜀山的boss們打個招呼的,在打聽神箭山莊的同時順帶提提能不能幫忙照料一下那個還不成氣候的正氣盟。自然,這麼一來自己肯定要送出不少的東西,不過完全沒關係,誰叫公孫殤有的是天材地寶呢。呃,鑒於虎魄的原因,目前還不完全是。
儘管公孫殤心裡再急,但玉峰的回答卻讓他滿腔熱情頓時化為烏有。
蜀山的那些長輩們也真夠狠的,把門中的一幹事情完全交給小輩們處理。除了有人踢場子之類的大事發生外,眾長輩們是不會現身的。拿玉峰的原話來講就是,美其名曰是為了鍛煉年輕一輩,讓眾人早日成材,但實際上是樂於做甩手掌櫃,自己偷著修煉去了。而且按照眾人的習慣,一次閉關雖然不會動不動就長達三五年,但個月一年把的時間還是要用的。
公孫殤當時聽到這情況馬上轉身就要走的。因為自己真的沒時間耗在這兒,畢竟風月那邊隨時都可能接自己回去。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只有把結盟大計壓在神箭山莊上了。不過玉峰懇請著把他留了下來。說是公孫殤運氣還不錯,按照時間推算,過不了幾天很多長輩就要出關了,讓他就在這兒逗留兩天。
公孫殤仔細地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天色接近傍晚。對於地面來講,或許此時的太陽還高高地掛在西邊,但處身於蜀山之中,那輪紅日幾乎快要沒入雲海。
放眼望去,整個天空呈現於昏黃和灰暗的交界之中。座座山峰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尤其是遠出的山頭,甚至顯得有些猙獰。不過這種猙獰並沒持續多久,那些山頭在還沒完全消失之時就亮起了盞盞白光。
公孫殤有些錯愕地瞪著兩眼,身旁的玉峰微微一笑,輕聲道,那是夜明珠所散發的光芒。不過這一解釋更令前者驚詫,什麼時候這夜明珠也毫不值錢了?!
「對了前輩,該到晚飯的時間了。我們也回去吧。」玉峰望著一旁獨自感慨的公孫殤,開口提議道。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他卻知道自己若是遲到了用飯時間,那對於時間觀念極其嚴格長輩來講,直接後果就是喝西北風去。
「嗯。」公孫殤輕聲應道,不過腳步卻沒挪動半步。看來玉峰的話又成耳邊風了。
不過一提到風,此時遠處倒真有夜風吹來。輕飄飄地拂過,腳下的雲海竟似水般蕩漾開來。公孫殤沉迷於大自然的神奇之中,彷彿聽到陣陣淘聲闖入耳中。
md!什麼彷彿!根本就是!公孫殤忽然回過神,再側耳傾聽了一翻,果然有極其細微的浪潮聲。
「這是怎麼回事?」公孫殤終於注意到身邊還有個跟班。
玉峰仍舊保持著微笑,對於這些,他不用聽完就知道對方想問些什麼,因為自己給那些第一次到蜀山的人解釋過太多次了。
「前輩,這雲海雖然不是真正的水,可也相差無幾。你聽到的這聲音就是遠處船來的雲撞擊山石的響聲。」
「嘖嘖,真是神奇啊。」公孫殤輕聲讚歎著。
「那倒是,可以說除了蓬萊仙島,整個修真界風景就屬我們蜀山最為美妙。」玉峰臉上掛著的是作為一個蜀山人特有的自豪。
「嗯。」公孫殤點了點,「走吧,不是說吃晚飯麼?」
日!原來聽到了!玉峰不由得在心中抱怨開來。
「呵呵,是不是抱怨我剛才沒回應你?」公孫殤咧嘴問道,臉上的笑容要多賤有多賤。
「晚輩不敢。」玉峰立刻恭敬回道。
「算了,和你開個玩笑。」見對方如此,公孫殤立時也沒了心情,低聲問道,「我們去哪吃飯?遠不遠?這裡能不能飛著去?門裡對這些有沒有限制?」
畢竟自己也沒來過蜀山,如果這些大門派如小說寫的那樣,進入山後就不能御劍,那自己不問一聲就直接在半空飛來飛去的,可就傻b了。
「沒,沒什麼限制。哦,挺遠的,而且我們還規定了時間,所以,」玉峰嚥了嚥口水,呆望著一臉淡然接連拋出這麼些問題的公孫殤,心中猜測著,隱隱有些激動,「我剛才才請前輩去用晚飯。」
「那時間來得及嗎?」公孫殤皺皺眉,居然連吃飯都規定了時間。
「嗯,跑快些還來得及。不過前輩可以慢慢走來,你是不用受處罰的。」
「不用了,一起吧。」公孫殤搖身一變,恢復了本來面貌,體內散發的的氣息一下把玉峰籠罩在內。
「那兒——,那坐山峰。」玉峰驚異地望著突然間來個大變身的公孫殤,抬手呆呆地往斜上一指。
「呵呵,是不是感到奇怪?」公孫殤淡淡一笑,「簡單說來,這是我的原貌,平時的面目是用來面對普通人的,而且那種狀態也有利於掩蓋自己的境界。」
這是公孫殤在瞎扯了。怎麼說呢,就算是醒悟前那種模樣都是他用易容術變回去的,本質上已經成了獨孤月。不管相貌如何,這完全與隱藏修為無關。平時公孫殤的修為的確是隱藏得滴水不露的,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剛入道的菜鳥,玩那個什麼拌豬吃老虎,但這全是從黑衣人那得來的手段。
至於在使用一些非正常人的手段時,需要恢復本來面貌,這完全是個人的一種心理因素而已。就好比一個人在打架時總喜歡挽衣袖似的,儘管自己穿的已經是短袖t恤。
不過在現在的情形下,要把那些突然覺醒的事講給玉峰聽,別說公孫殤不情願,就算情願也懶得,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得清楚的。
玉峰儘管完全沒聽明白,還是符合著點了點頭。心中還在暗自揣測時,就聽得耳邊傳來一聲低語:到了,是不是這?
到此時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趕緊點頭。
「前輩,有個問題不知道可以問嗎?」玉峰一邊領著公孫殤往那座宮殿似的建築走一邊試探著開口,「你到底是什麼修為了?」
「呵呵,你猜。」
「嗯,前輩剛才用的是瞬移吧?至少是出竅期?」
「嗯,大概差不多吧。」公孫殤隨口應道,目光落在了從四周湧入的人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