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周圍的護衛們齊聲怒吼,激怒的個個拚命,有不少人急著想抽身回去護主,但是那幫隊長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他們又怎會讓護衛們如願?隊長們同時使出兩敗俱傷的狠招招招搶攻,兩伙人全都眼睛通紅,激鬥的膠著不下。
遠處的牛骨刀隊長在地上轱轆一滾,狼狽地躲過一柄激射過來的骨矛,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旋,又一柄鋒銳的牛骨角刀出現在指尖,瞇著眼手向外一揚,一道流光向擋住野熊的那個護衛疾射了出去。
山坳處的護衛們趕來大約要半刻鐘的時間,現在的每一息時間對於這幫隊長來說都太珍貴了。
牛骨刀隊長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配合野熊突圍進去,將那個已被綁縛住的女寨主一拳轟死。只要殺死女寨主,他們就是死也無憾了。
野熊前邊的那個護衛手忙腳亂,既要招架野熊沉重的骨矛,又要防備牛骨刀隊長的飛刀。在後邊,牛骨刀隊長的飛刀有若潑水,嗖嗖聲中一刀接著一刀,快若疾風。那個護衛左支右拙,一個不留神,被一記飛刀狠狠射中肩頭。
野熊狂吼了一聲,一個健步奔了上去,一拳砸在那個護衛的胸前,那個護衛的胸頓時就被砸的前後通透,一個透明窟窿上血肉模糊。
遠遠的群匪們「哦」地一聲驚呼,全被野熊的蠻力嚇到了。
那得是多大的蠻力啊,能將一個身體砸的前後通透。那樣的拳頭,在打仗時將是一個多麼恐怖的殺人工具。
前邊再無阻擋,野熊邁開大步就向紅修羅奔去,後邊,牛骨刀隊長也舔著嘴唇揚起手臂,一隻飛刀在指尖上閃爍著耀眼的銳芒,嗖地一刀向遠處紅修羅射去。
不管是誰,只要能將那個女人殺死,他們就達到目地了。
那邊紅修羅嚇的一顆心冰冷,眼見飛刀射來,身體被綁住無法閃避,只得拼盡全力將身體向旁邊一擰,那柄刀「噗」地一聲直扎進了她那充滿了驚人彈性的大腿。
紅修羅疼的臉色煞白,鮮血流了一褲子,腳下踉蹌差一點就摔倒在地。
眾隊長們全都狂喜,「嗷」地一聲喊,戰鬥的更瘋狂了。
數年來仇恨刻骨銘心,今天終於讓那個女修羅也見見血光,眾人心中無不快慰之極,一個隊長狂吼道:「牛骨刀,射啊,射死那個婊子養的。」
牛骨刀隊長此刻也激動的一顆心深深顫慄。
多年心願一朝得逞,心中怎是一個激動了得,不過,牛骨刀隊長畢竟是見過大風浪之人,臨危之前有靜氣,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去,五指一旋,又一柄飛刀如盤旋的旋風一樣出現在指間。
牛骨刀隊長的手臂已經高高揚起。
眼看飛刀出去紅修羅就是香消玉隕的下場,而山坳外的援兵才剛剛衝到山谷入口,再也來不及救援。
紅修羅滿心悲憤,一顆心如陷無底深淵。她想過無數種自己的死法,卻絕沒有想到會死在自己的山中。
……
周路在那邊一下子都他媽快急瘋了。
「玩大了,這下子玩大了……」
周路急的渾身肉都在不停地顫抖。
他哪裡想到這幫隊長那麼狠,只在一瞬間,戰鬥就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只在幾個衝鋒之後,紅修羅就馬上面臨著生命危險。
在野熊他們衝上去的時候,周路心中還喜如天降,他可沒有想到會讓他趕上這樣火暴的大場面,一會如果能跑過去將二寨主救下來,自己豈不就成了女寨主跟前的紅人,到那時,什麼事情不好辦啊。
周路腦中正轉著這個興奮的念頭呢,那邊須臾之間就已經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野熊的拳頭與牛骨刀的飛刀都在威脅著女寨主的性命,眼看就是想救人都要來不及。
要是救不到人,豈不是雞飛蛋打,什麼也得不著了?
「媽的!」周路急的火冒三丈,再也顧不得隱藏什麼,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撥腿就向戰場那邊跑。
周路胖胖的身影都掠出了一道殘影,就是這樣他仍嫌自己太慢。「快啊,快啊……」周路心中焦急地呼喊,如果慢上一步,衝到近前時只救下個死的還有個屁用。
「嗖」。
牛骨刀隊長手中的飛刀到底射了出去,那邊紅修羅腿上負傷,身體被綁成了粽子,眼看再也無法躲閃,而周路還差著十多丈的距離呢。
「不!」
周路心中一聲悲喊,他簡直將這群隊長都快恨死了,你們都他媽慢點啊。
紅修羅旁邊,一個正在戰鬥著的護衛睚眥欲裂,對對面的攻勢擋也不擋,拼著大腿上被狠狠地刺中一骨矛,焦急地轉身疾橫在了紅修羅的身前。「呲」地輕響,牛骨飛刀直射入這個護衛的右胸,將他倒著射飛了出去。
這個護衛激憤下護主,死不瞑目。
後邊的紅修羅身前再無阻擋,野熊揮舞著一對可以砸碎山石的拳頭,如一座大山般向她衝了過來,帶起的惡風讓紅修羅嚇的都快要喘不過氣。
「完了。」
紅修羅臉色蒼白,心中悲冷,暗忖這次再無幸至。
「咚」地一道沉悶的響聲,一個胖胖的身影不知從哪裡鑽了進來,橫著擋到了紅修羅的身前。
「終於趕到了。」
周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狂喘著粗氣,只差一步啊,若沒有剛才那個護衛拚死救主,就憑周路的實力也無法扭轉戰局了。
不過,到底讓他抓住了這一線戰機。
周路看著緊張廝殺的戰團,氣還未喘勻就拚命地沖眾隊長方向用力揮著手,大聲喊道:「別打了,都別打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聽我一句,各自退後一步消消火氣,拉拉手合解了好不好……」
對面眼珠通紅衝過來的野熊都懵了。
這不是那個憨貨嗎?他從哪裡冒出來的?冤家宜解不宜結?野能心中感覺簡直滑天下的大稽。
方才訓練時,怎麼就沒一拳將這個憨貨砸死。
喉嚨裡一聲低低的嘶吼,野熊都殺紅了眼,根本就不顧前邊有什麼阻礙,就是有一座山他也要把它砸開。
野熊的速度太快,離的又近,一記閃身就跳到近前,一隻拳上甚至凝聚了金鐵之色,「砰」然一拳砸在周路的胸上。
周路根本來不及躲閃。
遠處的群匪們嚇的心都差一點從肚子裡跳出來。
他們親眼看到過,野熊一拳將一枚堅硬如鐵的山石擊的粉碎,那樣的拳頭打到胸上,是血肉之軀能承受的嗎?
後邊的紅修羅心也為之一沉。
周路氣還未喘勻呢,剛跳過來就硬受野熊一拳,饒是他近八百衍際的力量也感覺疼入骨髓,五臟六腑劇烈翻騰著,渾身騰騰地冒著冷汗。
「媽的!」
吃了這麼大虧的周路都氣壞了。他胸膛用力向前一挺,一臉羞澀的表情恨恨地罵道:「流氓,摸我咪咪……」
周路隨手抬起巴掌,這一巴掌太快了,快的如鬼如魅,野熊眼前只看到一抹殘影,根本來不及躲閃,「啪」地一巴掌狠狠抽在野熊的臉上。
那一掌中不知蘊含著多強大的力量,一巴掌將野熊如抽扁的氣囊,臉都打癟了,一溜翻滾跌了出去。
一口混合著碎牙的鮮血疾噴到地上。
「嘩」地一聲,遠處的新匪們齊齊炸營了,所有人都驚恐地瞪圓了眼睛。
野熊那一拳都能生受,那個胖子的身體是銅澆鐵鑄的嗎?一個新匪竟然將負責訓練的隊長一巴掌抽飛?那是什麼實力?
後邊那個讓周路捶腿的長毛壯匪嚇的差一點跪在地上。
這個胖子這樣生猛?長毛壯匪的苦膽都差一點吐出來,他剛才還想抽出刀找胖子拚命呢,若不是方才胖子沒空答理他,恐怕他這一刻已經成為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了。長毛壯匪真恨自己,惹誰不好,怎麼就無故惹上了這個煞星。
別人不知道,周路胖胖的拳頭足有將近八百衍際的力量,打一個空具蠻力的四階獵人不是玩一樣嗎。
野熊臉頰腫的眼睛都睜不開,頭腦裡嗡嗡作響,他不服,他不甘,他怎麼會想到,無數年的謀劃復仇會被這個死胖子給阻擋住。
野熊躺在地上憤憤地掙扎,胳膊軟軟的竟然沒能爬起來。
「不、不可能……」
看著那個胖胖的身影,野熊頹然倒地,到現在仍不相信方纔的事實,他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堂堂的特訓隊長,竟然被一個他根本未看的起的新匪給打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