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仙子,你們看看這個羅盤。」
胖子雙手捧著羅盤,說道:「它扁扁的,圓圓的,像一個厚厚的大餅一樣,通體呈半透明,不知是用何物所制,羅盤中心位置有一粒黃豆那麼大的鮮紅的小顆粒。這個羅盤就是靠這個紅色小顆粒辨別方向的。要是寶物的方向在東方十里之內,那麼羅盤中間這一個紅色顆粒就會朝東方長出一條細絲,就像豆芽一樣。要是寶物在西方,紅色顆粒就會朝西方長出一條細絲,其他方向包括上下左右前後都一樣。」
「嗯,果然有點意思,繼續說下去!」許寒大感興趣,忙催促道。
「我們只需沿著紅色細絲的朝向找過去,即可在十里之內找到重寶的具體方位。那根紅色細絲會隨著羅盤與寶物距離的縮短而結合縮小,直至羅盤靠近寶物方圓一丈之內,那條紅色細絲才完全縮回那粒紅色顆粒裡。」
說到這裡,胖子面現尷尬之色:「現在,那條紅色細絲已經完全縮回那粒紅色的顆粒裡面了。這就表示那件重寶就在羅盤方圓一丈之內,而您就在羅盤前面,所以……重寶在您身上!」
許寒和葉夢蘭對望了一眼,眼神裡充滿了震驚。
神醫扁鵲那八個玉瓶裡面的丹藥,揚州鼎,木衛偶,長明燈,盜天戒以及盜天戒裡面收藏的眾多法寶神物等等,可以說,許寒身上便是一座無窮無盡的寶藏,重寶多如牛毛!
「兩位仙子,一般的寶物是無法引起這個羅盤變化的。凡是引起這個羅盤變化的,都是驚世駭俗的重寶。既然重寶已經被兩位收到手,沒事的話我們先回去吧?」胖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麼說,憑著手裡的這個羅盤,你們豈不是收集到了大量的寶物?」許寒不懷好意地冷笑道,同時有意無意地輕輕將遊魂劍往下壓了壓。
「不不不……這位仙子您誤會了,我們在三個月以前才從一座古墓裡拿到這個羅盤,只憑著這個羅盤找到另一座古墓,得到三件重寶。可是,我們幾個拿這三件重寶去黑巖城拍賣場進行拍賣的途中被人家盯上了。重寶被劫,要不是當時突然有人經過,我們幾個連命都沒了。因此,我們正努力憑著這個羅盤繼續尋找重寶,希望能找到絕世武器,好對付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剛才,我們看到羅盤激烈震動,本以為是絕世武器出土,這才趕過來了,誰知……」
許寒劈手奪下羅盤,毫無不客氣地收進盜天戒之中,然後把遊魂劍一收,傲然道:「一個羅盤,換回你們幾個人的性命,這筆生意你們賺了。快走吧,趁本仙後悔之前有多遠就滾多遠!」
「這……」四人聞言,個個面如土色,好像剛剛死了爹娘一樣。
作為盜墓賊,他們當然知道,這個羅盤比任何一件寶物都珍貴,因為可以憑借它找到其他寶物,而其他重寶卻沒有這個功能!可以說,擁有這個羅盤,便擁有了無窮的財富。現在許寒竟要將羅盤奪走,這無異於奪走他們的巨額財富,令他們一時無法接受。
「嗯?有問題嗎?」許寒眼睛一瞪,冷喝道。
「這位仙子,羅盤是我們命根子,我們幾個跪下來求您了,把羅盤還給我們吧。您的要求我們已經一一照做了,該說的我已經一一說出來了,您是仙子說話可要算話,您就放我們一馬吧!」胖子立馬跪了下來,狠狠地朝許寒磕了幾個響頭,哭喪著臉道。其他幾個也跟著跪下,磕頭如搗蒜。
「哼,廢話還真多,本仙這不就是放你們一馬嗎?要不是你們老實交待,你們四個早已經成為四具無頭屍體了,哪還能在這裡跟本仙說話?莫非……你們要逼本仙殺人滅口不成?」許寒冷冰冰地說道,他語氣森然,殺氣四溢。
「好好好,我們走,我們走!」胖子聽到許寒語氣不善,眼睛裡露出濃郁的殺氣,再次望了一眼漸漸變得乾涸的那半載小舌頭,嚇得渾身哆嗦,戰戰兢兢地爬到船舷邊,縱身跳下水裡去了,然後像一條受驚的魚兒一樣,拚命朝岸邊游過去。
尖下巴大漢捂著鮮血淋淋嘴巴,面如死灰,哼哼幾聲,忍痛跟著跳了下去。大眼睛大漢也不敢遲疑,跟著跳了下去。
大河邊的居民,就連小屁孩都會游泳,更別說這些盜墓賊了,因此許寒倒也不擔心他們會淹死。當然,他也不怕這些人自恃水性極佳,潛到烏篷船下鑿船,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許寒的神識籠罩範圍,只要看到他們有所異動,馬上讓他們喪身水底。只要他們還沒有笨到家,絕對不敢亂來。
那個負責搖櫓的精壯小伙子見勢不妙,縱身正要跳下水去,卻突然覺得脖子處一涼,他嚇得魂飛魄散,硬生生僵在當地,不敢動彈。低頭看時,卻見原本架在胖子脖子上的那把烏黑發亮的短劍,不知什麼時候竟橫在他脖子上了。看那樣子,倒像是他正要引頸自刎。
「誰讓你走了?」許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人身後,遊魂劍橫在他的脖子前,冷冷道:「我們正缺少一個船夫呢,不想死的話就趕快划船,我們要回黑巖城。」
有個免費的船夫真好,許寒和葉夢蘭索性進入船艙內,面對面坐在茶几前,自己動手泡了一壺茶,然後一邊悠閒地喝著熱茶,一邊透過船艙兩邊的窗口,看著兩岸如詩如畫的美景,一邊聊著天。
他們聊的自然是此行的一些注意事項,葉夢蘭講述了她的家庭基本情況,還有城主府內的建構結構以及人事結構,甚至略微提及駐紮在黑巖城北門外那座山谷中的駐軍的基本組成,還有黑巖城的一些地下勢力分佈,以及雲霞宗的結構等等。
許寒靜靜地傾聽,盡可能將這些籠統的東西記下來。他雖然花了點小錢,從福來客棧夥計小七嘴裡獲得不少重要的信息,可是小七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客棧的夥計,而葉夢蘭則是黑巖城城主的女兒以及雲霞宗核心弟子,這兩個身份都是響噹噹的,能涉及到常人所無法涉及的秘密,一個客棧的小二自然無法跟她相比?
船速並不快,許寒他們也不趕時間,讓那精壯小伙子慢慢地劃著,順流而下。
正聊間,許寒忽然感覺到烏篷船慢慢停了下來,心中微感詫異,正要開口詢問,卻聽見精壯小伙子客客氣氣地說道:「兩位仙子,前面不能通過了。」
許寒和葉夢蘭對望了一眼,雙雙走出船艙。
看到兩人走出船艙,那精壯小伙子趕緊解釋道:「兩位仙子,前面就是黑木崖了,從黑木崖到黑巖城只有二十里,那一段水域是禁區,禁止任何船隻靠近峽谷,我們只能在這裡停下。請問兩位是登左岸還是登右岸?」
「這麼快就到黑木崖了?」葉夢蘭望著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山崖,臉上露出遊子歸家般的神色,喃喃道,「只是離開黑巖城幾天,怎麼就感覺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以前每次離開,少則十天八天,多則一年半截,也沒有這種感覺啊,真是咄咄怪事!」
感慨之後,她袖子一拂,道:「那些水軍並不認識本小姐,確實不能再前進了,再過去可就萬箭穿心了,死無葬身之地了。好,小伙子,我們登右岸!」
右岸有一座繁華的小鎮,叫黑木鎮。
兩人登岸,打發走「船夫」,然後施施然走進黑木鎮。
兩人皆是絕代風華,這一路走來,自然引來無數獵艷的目光。可是葉夢蘭絲毫不在意,似乎經常飽受這種目光的凌辱,早已見怪不怪了。倒是許寒,身為男兒身,此時卻變成一個風華絕代的年輕女子,不得不接受這些齷齪目光的洗禮。
弄得他渾身不自在,很想暴起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