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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道德經 文 / 沐琉仙

    《道德經》,又稱《道德真經》《老子》《五千言》《老子五千文》,是中國古代先秦諸子分家前的一部著作,為其時諸子所共仰,傳說是春秋時期的老子李耳(似是作者、註釋者、傳抄者的集合體)所撰寫,是道家哲學思想的重要來源。道德經分上下兩篇,原文上篇《德經》、下篇《道經》,不分章,後改為《道經》37章在前,第38章之後為《德經》,並分為81章。是中國歷史上首部完整的哲學著作。

    目錄

    基本信息

    終南山下老子著《道德經》的傳說

    函谷關著《道德經》

    道德經數據統計

    道德經原文

    社會評價

    國際影響

    其他信息

    展開

    編輯本段

    基本信息

    老子的經典《道德經》daodejing

    《道德經》[1],又稱《道德真經》、《老子》、《五千言》、《老子五千文》。

    《道德經》,東周春秋末周收藏室吏老子(老聃)著,《呂覺不二篇》漢高誘註釋老子去國西遊,函谷關尹喜請為著《上至經》五千言,即此書。《史記·老子韓非列傳》: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陽,又稱老聃。公元前571年農曆2月15日誕生,誕辰:庚辰二月十五日卯時,於陳國苦縣厲鄉曲仁裡,即現址河南鹿邑太清宮鎮。著書《道德經》上下篇五千餘言八十一章。修道而長壽,大概活了一百六十餘歲,或說二百餘歲。與孔子(前551-前479)同時,長孔子20餘歲。公元前535年、527年、515年、501年、486年,孔子數次求教天道問老子,言老子「猶龍」。

    老子,中國古代最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經過專家大量考證及考古發掘,終於證實中國古代思想家老子的故里位於現在河南鹿邑縣。具體姓名史料中也頗為不全。「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

    1973年長沙馬王堆3號漢墓出土甲乙兩本帛書《老子》,是西漢初年的版本,《德經》在《道經》之前。現在可見的最早版本,是1993年在湖北荊門郭店楚墓出土的竹簡《老子》,版本最為原始、古樸。此本校注,參看丁四新著《郭店楚竹書老子校注》等書。

    《道德經》常會被歸屬為道教學說。其實哲學上的道家,和宗教上的道教,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但《道德經》作為道教基本教義的重要構成之一,被道教視為重要經典,其作者老子也被道教視為至上的三清尊神之一道德天尊的化身,又稱太上老君,所以應該說道教吸納了道家思想,道家思想完善了道教。同時,前面所說的哲學,並不能涵括《道德經》(修身立命、治國安邦、出世入世)的全貌。

    《道德經》提出了「無為而治」的主張,成為中國歷史上某些朝代,如西漢初的治國方略,在經濟上可以緩解人民的壓力,對早期中國的穩定起到過一定作用。歷史上《道德經》注者如雲,甚至有幾位皇帝都為其作注。唐貞觀二十一年(647),譯《道德經》為梵文,傳入東天竺;唐開元二十三年(735),唐玄宗親注《老子》。日本使者名代,請《老子經》及老子「天尊像」歸國,對日本社會發展產生過影響。

    道教奉為主要經典之一。

    《道德經》本為先秦道家的代表作,漢末張陵創五斗米道,奉老子為教祖,尊稱為太上老君,以《老子五千文》為教典教誨道徒,創立了道教,並作《老子想爾注》以宗教的觀點解釋《老子五千文》,自此成為道教的基本經典。

    《道德經》為韻文哲理詩體。《莊子天下篇》括其旨曰:以本為精,以物為粗,以有積為不足,澹然獨居神明居。……建之以常無有,主之以太一,以濡弱謙下為表,以空虛不毀萬物為實。「其說大體從天人合一之立場出發,窮究作為天地萬物本源及宇宙最高理則之「道」,以之為宗極,而發明修身治政等人道。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道當取法於地,究源及道所本之自然。道之理則,分無、有二面。道常無,無名無形,先於天地鬼神,而為天地萬物之始,道常有,生天地萬物,具無窮之用。道之理則貫穿於萬有,表現為萬有皆相對而存,極則必反,終必歸,根本之規律。而有之用,常以無為本,「有生於無」。聖人體道之無,法道之自然無為,以之修身,當無慾而靜,無心而虛,不自見自是,自伐自矜,為而不持,功成而不居,懷慈尚儉,處實去華,以之治天下,當「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還刀兵,離爭鬥,不尚賢,不貴難得之貨,不見可欲,使民虛心實腹,無知無慾,則無為而治。「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故知道者守雌抱樸,退讓謙下,挫銳解紛,和光同塵,以柔弱勝剛強。道教知道之論與政治觀、倫理觀,大體不出老氏體系。至若經言「致虛極,守靜篤」「專氣致柔」、「滌除玄鑒」,抱一處和等修養之道,更為道教守一、心齊、坐忘、服氣、內丹等多種煉養術之所本。而「長生」「死而不亡者專」等說法,道教引為仙學長生說之宗源。「歸根」「覆命」之說,內丹學則發揮為內煉成真、與道合一之哲學依據。《道德經》這部被譽為「萬經之王」的神奇寶典,對中國古老的哲學、科學、政治、宗教等,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它無論對中華民族的性格的鑄成,還是對政治的統一與穩定,都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它的世界意義也日漸顯著,越來越多的西方學者不遺餘力地探求其中的科學奧秘,尋求人類文明的源頭,深究古代智慧的底蘊。

    《道德經》到了公元前206-公元200年,被奉為道教經典,所以有學者認為《道德經》被分為八十一章有明顯的道教的九九歸一的思想,在內容的分割上未免牽強。至清代魏源首次破此慣例而分《道德經》為六十八章,相對保持了每章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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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南山下老子著《道德經》的傳說

    由西安鍾馗文化研究所與國家級aa景區西安鍾馗故里歡樂谷陝西省第批非物質文化遺產「終南山鍾馗信仰民俗」傳承人鍾馗王,組織專家在秦嶺終南山下收集整理的,鍾馗故里陝西戶縣流傳千年《老子與鍾馗的傳說》是「終南山鍾馗信仰民俗」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內容。

    傳說,當年函谷關總兵尹喜見到紫氣東來,老子騎青牛而至,便拜老子為師,辭官隨老子沿秦嶺終南山神仙路西行,晝行夜宿,不幾日來到將軍山下,只見此處祥雲繚繞,四季如春,溪流縱橫,魚翔淺底,百鳥爭鳴,龍飛鳳舞,牡丹競放,泉水叮咚,真乃世外桃源,老子抬頭望時,只見一巨石十分奇異,如有人形,豹頭環眼,鐵面虯鬢,一手執劍,一手執扇,五蝠飛舞,正氣浩然,不盡歎到:「道可道,非常道,宇宙造物,天地之始,萬物之母,欲觀其妙,常有也,鍾馗鍾馗賜福鎮宅,中榜得魁,真神也……。」洋洋灑灑五千言,由尹喜記錄,世謂之《道德經》是也。

    後老子與伊喜結草阿福泉,馬放南山,老牛坡放牛,南山不老松下講道,發現終南捷徑後清涼山講經,樓觀台煉丹,鑄南山鐵案,享南山之壽,是謂道教之祖庭,鍾馗之故里,天下第一福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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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函谷關著《道德經》

    老子在函谷關前著有五千言的《老子》一書,又名《道德經》或《道德真經》。《道德經》、《易經》和《論語》被認為是對中國人影響最深遠的三部思想巨著。《道德經》分為上下兩冊,共81章,前37章為上篇道經,第38章以下屬下篇德經,全書的思想結構是:道是德的「體」,德是道的「用」。上下共五千字左右。

    道德經版本問題可以說是道德經獨有的現象,據統計,清代之前,《道德經》版本有103種之多。古書在上千年的傳抄、刻印過程中難免出現錯誤,迄今為止,校訂本共三千多種。目前,學術界較為重視的版本,是王弼的版本,長沙馬王堆出土的兩個抄本,稱為帛書甲本、乙本。帛書道德經,早王弼本400餘年,近些年許多學者推崇帛書,但甲本缺字1400,乙本缺字600。我們今天所能見到的最早的《道德經》版本,是在湖北荊門郭店楚墓中出土的戰國竹簡本。

    歷史上流傳最廣的版本是漢代河上公注本和曹魏王弼注本。其他重要的版本還有西漢嚴遵注本、唐代傅奕所校古本、唐代所刻《道德經》石幢等。

    目前市面上銷售的書籍,版本之間差別很大;甚至章節順序也不一樣。其中,台灣陳鼓應教授《老子今注今譯》選用的校訂版本還是相當客觀的,參考了歷代版本和注家,偏重於哲學研究;蕭天石先生的《道德經聖解》偏重於道教修煉,被譽為近代第一注家;馮海濤先生的《道德經智慧日用貫通》一書,則著眼於人們的尋常日用,經文前後文印證,以老解老,擺脫了歷史上以莊解老、以儒解老、以佛解老、以西方哲學解老、以易解老之窠臼。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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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經數據統計

    老子,全書」文本字數」共5,635字;共用815個漢字寫成,列之如次:

    老子用字815字:

    乃九二人入力十又三下丈上久也亡刃千口土士

    大子寸小川己已弓不中之雲五仁什今介元六兮

    公凶分勿化及反天夫太孔少尤尺心戶手文方日

    曰木止比水爪父犬王且主乎以代令冬出加功去

    可古右召司四外央失巧左市平弗必扔本未末正

    母民氾玄玉甘生用田甲白目石示立交亦伐伏企

    光兆先全共冰匠吉同各名合地在多夷誇妄好如

    字存守安年式戎成早曲有次此死江牝百老而耳

    臣自至舟色行衣伎何佐似作伯兌克免兵利吾君

    吹含均坐壯妨妙妖孝希形忌志我抗投抑改攻求

    沌沖沒牢牡狂甫矣私肖育見角言谷赤走足身車

    邪裡忒並事享佳使來兒兕兩其到制取受味和周

    命咎固奉奇奈始姓孤宗官宜尚屈居往彼忠或所

    拔拙抱於昔易明昏服果枉武泣法況治泊爭物狀

    狎狗的盲直知社祀者捨芸虎迎金長門阿雨非泮

    亭信侯保俗侮前則勇卻厚哀哉垢契威孩室客帝

    建後怒怨恍恢恃恬持拱政故施既春昭昧是柔枯

    柢殃殆毒流活為甚畏畋皆盈相矜秋紀約美致若

    虺要貞負軍郊重降音風食首乘倍倚修倉兼冥剛

    原孫宰害家容師弱徒徑徐恐挫料時書根氣泰海

    涉珞畜病益真神窈笑素紛缺脆能芻荒荊草托豈

    財起辱迷退配除馬骨高鬼偽偷偏動唯國域堅基

    堂執奢孰寄寂專將常帶張強得徙從患悠惟惚措

    推敝救教敗晚望梁棄欲殺毫淳淡清混淵深烹焉

    爽猛異疏疵祥祭細累終習脫莫處蛇被訥責貨貧

    通逝閉陳陸陰魚鳥埴埏梲割勝博喪報寒富尊幾

    復惑惡悲悶揣提握敦敢散斯普智朝棘湛渝渾滋

    渙無然猶登發盜短稅稀策筋結絕善華虛裂視象

    費貴貸超進鄉開間閒陽隅雄順飲黑琭亂傾傷勤

    勢嗇塞奧廉微愚慈愛愈慎搏損新極歇源滅瑕當

    萬經置罪義聖肆腹號蜂補解詰誠賊資跨較載道

    遂達遇過頑馳嗄楗厭圖塵壽奪寧寡寥實察弊彰

    徹槁榮滿滌熙福禍稱窪竭精網彩聞台與蓋賓輔

    輕遠鄙雌餌儉劍層廢廣德慧憂敵數樂熱牖谷稷

    窮蔽衛褐誰賤賢質輟輜鄰銳閱養餘駟魄劌斲器

    學戰據樸歙濁澹燕獨御積篤興蕪親諱謀諾謂豫

    輻遺錯隨靜徼橐歔嬰彌應濟營糞聲臂舉薄螫溪

    轂輿還隱雖騁鮮嬥歸獵璧禮藏覆豐贅轍鎮闔離

    雞皦繟隳寵懷曠獸繩羸識蹶辭關難類蠆闚寶攘

    籌籍譬躁釋飄饑飂屬懼攝譽辯露儼聾聽襲鑒驕

    攫籥驚儽靈驟觀鑿兌綿蒞眾謪跡稽

    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jiao)。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第二章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第三章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xian)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慾。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

    第四章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chen,通假字「沉」)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像帝之先。

    第五章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chu)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tuoyue)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第六章谷神不死,是謂玄牝(pin)。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第七章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ye),故能成其私。

    第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wu),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第九章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zhui)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第十章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摶(tuan)氣致柔,能嬰兒乎?滌除玄覽(jian),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xu)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第十一章三十輻共一轂(gu),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shānzhi)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you)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第十二章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tian)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第十三章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第十四章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jiǎo),其下不昧。繩繩(minmin)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第十五章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澹兮其若海;泊兮若無止。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第十六章致虛極,守靜篤(du)。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第十七章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第十八章大道廢,有仁義;慧智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第十九章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慾,絕學無憂。

    第二十章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儽儽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忽兮其若海,飄兮若無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第二十一章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yǎo)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第二十二章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第二十三章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第二十四章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余食贅行。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第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第二十六章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第二十七章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zhe);善數不用籌策;善閉無關楗,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

    第二十八章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

    第二十九章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弗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為者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故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hui)。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第三十章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善有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第三十一章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以得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

    第三十二章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谷之於江海。

    第三十三章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第三十四章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慾,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第三十五章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可既。

    第三十六章將欲歙(xi)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第三十七章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無名之樸,夫亦將無慾。不欲以靜,天下將自定。

    第三十八章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居其薄;處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

    第三十九章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正。其致之,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廢,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蹶。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稱孤、寡、不谷。此非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致數輿無輿,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第四十章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第四十一章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夫唯道,善貸且成。

    第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

    第四十三章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稀及之。

    第四十四章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第四十五章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

    第四十六章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第四十七章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

    第四十八章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第四十九章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怵怵,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

    第五十章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兕(si)虎,入軍不被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

    第五十一章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第五十二章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見小曰明,守柔曰強。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為習常。

    第五十三章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彩,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為盜誇。非道也哉﹗

    第五十四章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祀不輟。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余;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修之於國,其德乃豐;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第五十五章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不螫(shi),猛獸不據,攫(jue)鳥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脧(zui)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氣曰強。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

    第五十六章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

    第五十七章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慾而民自樸。」

    第五十八章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正復為奇,善復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劌,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第五十九章治人事天,莫若嗇。夫唯嗇,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第六十章治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

    第六十一章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其所欲,大者宜為下。

    第六十二章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駟馬,不如坐進此道。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曰以求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第六十三章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第六十四章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泮,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壘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不慎終也。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

    第六十五章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

    第六十六章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處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第六十七章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捨慈且勇,捨儉且廣,捨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第六十八章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與,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

    第六十九章用兵有言﹕「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攘無臂,仍無敵,執無兵。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

    《列子》-簡介

    《列子》《列子》是中國古代思想文化史上著名的曲籍,屬諸家學派著作,是一部智慧之書,它能開啟人們心智,給人以啟示,給人以智慧。

    《列子》是列子、列子弟子、列子後學著作的彙編。全書八篇,一百四十章,由哲理散文、寓言故事、神話故事、歷史故事組成。而基本上則以寓言形式來表達精微的哲理。共有神話、寓言故事一百零二個。如《黃帝篇》有十九個,《周穆王篇》有十一個,《說符篇》有三十個。這些神話、寓言故事和哲理散文,篇篇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列子》的每篇文字,不論長短,都自成系統,各有主題,反映睿智和哲理,淺顯易懂,饒有趣味,只要我們逐篇閱讀,細細體會,就能獲得教益,它完全可以與古希臘的《伊索寓言》相媲美。

    《列子》-作者簡介

    列子,名禦寇,東周威烈王時期鄭國圃田(白沙鄉西古城村)人,思想家和寓言文學家,史稱列子。思想上崇尚虛

    《列子》無縹緲,生前被稱作」有道之士」,是中國道家和哲學史上的著名人物。古書中有他御風而行的記載,風神飄逸。現實中的列子一生安於貧寒,不求名利,隱居鄭地40年,不為人知。有人向當時鄭國執政者子陽推薦他,說他是當今有名之士,困居鄭國,如果當朝對他毫無表示,難免遭到議論。子陽派人給他送去十車糧食。他再三致謝,堅辭不受。其妻責怪他家境如此困頓,不該拒絕饋贈,他說:「子陽並不是真正瞭解我,只是聽了別人的話,沽名釣譽,才幫助我。既然不是出於本心,就不該接受他的接濟。」他終生不進官場,潛心學問,尊崇黃老(黃帝、老子),先後著書20篇,約十萬多字。

    現在流傳的有《天瑞》、《仲尼》、《湯問》、《楊朱》、《說符》、《黃帝》、《周穆王》、《力命》等八篇,輯成《列子》一書,內容豐富,有許多神話故事和寓言。其中著名的《愚公移山》、《紀昌學射》等都是2000多年以前具有樸素的唯物主義思想和辯證觀點的作品,是十分可貴的文化遺產。列子著作為《列子》,有舊本二十篇,西漢劉向、劉歆父子去其重複,存者八篇,《漢書.卷三十.藝文志第十》有「劉向說列子八篇。名圄寇,先莊子,莊子稱之」句,應該是劉向、劉歆父子,或同時代其他人整理的八篇。但不知何時已佚失。

    《列子》-主要內容

    《列子》裡面的先秦寓言故事和神話傳說中不乏有教益的作品。如《列子學射》(《列子·說符》)、《紀昌學

    《列子》射》(《列子·湯問》)和《薛譚學謳》(《列子·湯問》)三個故事分別告訴我們:在學習上,不但要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真正的本領是從勤學苦練中得來的;知識技能是沒有盡頭的,不能只學到一點就滿足了。又如《承蜩猶掇》(《列子·黃帝》)告訴我們,曲背老人捕蟬的如神技藝源於他的勤學苦練;還有情節更離奇的《妻不識夫》(《列子·湯問》)說明一個人是可以移心易性的。今本《列子》8篇,已非《漢書·藝文志》著錄的原書,從思想內容和語言使用上看,可能是魏晉人的作品,有人認為它就是《列子注》的作者張湛所作。

    《列子》中多記民間故事、寓言和神話傳說。如愚公移山、歧路亡羊、杞人憂天、紀昌學射等,形象鮮明,含義深刻,具有較高的文學意義和思想價值。有些故事雖取材於其他著作,但經過改寫潤色,比原作有了提高。如「狙公賦芧」的故事,《莊子·齊物論》只有寥寥數句,而《列子·黃帝》篇已將它擴大成一篇結構完整的寓言。書中運用誇張手法刻畫人物形象,也已達到一定的造詣。如《湯問》篇中描述韓娥的善於歌哭,寫得有聲有色,極盡誇張之能事。有的篇章已有從寓言演變為小說的跡象。如《湯問》篇中寫扁鵲為魯公扈、趙齊嬰二人換心的傳說。情節相當完整,故事離奇曲折。後來《聊齋誌異》寫陸判為朱爾旦換心,疑即以此為藍本寫成。

    列子的學說,劉向認為:「其學本於黃帝老子,號曰道家。道家者,秉要執本,清虛無為,及其治身接物,務崇不競,合於六經。」《爾雅.釋詁》邢昺《疏》引《屍子.廣澤篇》及《呂氏春秋不二》說:「子列子貴虛」。《戰國策.韓策》有:「史疾為使楚,楚王問曰:『客何與所循?』曰:『治列子圄寇之言。』曰:『何貴?』曰:『貴《列子》正』。」張湛《列子.序》認為:「其書大略明群有以至虛為宗,萬品以終滅為驗,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為表,生覺與化夢等情。鉅細不限一域,窮達無假智力,治身貴於肆仕,順性則所至皆適,水火可蹈。忘懷則無幽不照,此其旨也。」列子認為「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他因為窮而常常面有饑色,卻拒絕鄭國暴虐的執政者子陽饋贈的糧食。其弟子嚴恢問之曰:「所有聞道者為富乎?」列子曰:「桀紂唯輕道而重利是以亡!」列子還主張應擺脫人世間貴賤、名利的羈絆,順應大道,淡泊名利,清靜修道。

    列子之學,本於黃帝、老子為宗。相傳他曾向關尹子問道,拜壺丘子為師,後來又先後師事老商氏和支伯高子,得到他們的真傳,而友伯昏無人。修道九年之後,他就能御風而行。《述異記》中說,列子常在立春日乘風而游八荒,立秋日就反歸「風穴」,風至則草木皆生,去則草木皆落。《呂氏春秋》說:「子列子貴虛」。他認為「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列子窮而面有饑色,但拒絕鄭國暴虐的執政者子陽饋贈的糧食。其弟子嚴恢問之曰:「所有聞道者為富乎?」列子曰:「桀紂唯輕道而重利是亡!」他認為應擺脫人世間貴賤、名利的羈絆,順應大道,淡泊名利,清靜修道。

    《列子》-成書經歷

    《列子》列子成書大體經歷三個階段:1、列子稍後,門人據其活動與言論編撰而成,不止八篇。2、漢人在此基礎上補充整理,而成《漢書.藝文志》上著錄的八篇之數。3、張湛據其先人藏書,及在戰亂後收集到殘卷,「參校有無,始得完備」。並依照《漢書.藝文志》所記八篇,編撰成今本《列子》。由於在編撰過程中,為疏通文字,連綴篇章,必然加進張湛本人的一些思想與他編的一些內容,所以,今本《列子》雜進一些魏晉人的思想內容、語言文字是可以理解的。歷三時而成書的《列子》,雜就難免了,說見張清華先生《道經精華.列子.前言》。

    《列子》-歷史意義

    《列子》一書是中國古代思想史上的重要著作之一。其思想與道家十分接近,後來被道教奉為經典。唐天寶元年公元年詔稱《列子》為《沖虛真經》。書中記載了許多民間故事、寓言和神話傳說,因而在中國古代文學史上也有一定地位。書中還有大量的養生與古代氣功的論述,亦值得研究。我們要瞭解中國傳統文化,吸取其精華為社會主義

    《列子》現代化建設服務,《列子》是有必要認真閱讀的。

    《列子》一書相傳為戰國時期列禦寇所著。列禦寇在古籍中又被寫作列圄寇、列圉寇,鄭國人。《莊子》中有許多關於他的傳說。《呂氏春秋·不二》說:「子列子貴虛。」這裡的「虛」即虛靜、無為,一切順應自然。列子曾向壺丘子林和老商氏學過氣功。《莊子·逍遙游》把他描繪成為神仙,說:「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

    列子的學說主要是養生術,因而他不大關心政治,認為政治事務與政,以及一切改造社會和改造自然的努力都有礙於養生。在這方面,他與老子「無為而無不為」的權術有明顯區別,而比較接近於莊子,其消極因素是十分明顯的。但他與奏漢的神仙家又有所不同,認為人不能長生不死,有生必有死,該生就讓它生,該死就讓它死,才是正確的態度。在這一點上,也和莊子相同。

    《漢書·藝文志》著錄《列子》八篇,早已散佚了。今天我們見到的《列子》,可能是西晉人的作品。馬敘倫《列子偽書考》說:「蓋《列子》晚出而早亡,魏晉以來好事之徒聚斂《管子》、《晏子》、《論語》、《山海經》、《墨子》、《莊子》、《屍佼》、《韓非子》、《呂氏春秋》、《韓詩外傳》、《淮南》、《說苑》、《新序》、《新論》之言,附益晚說,假為向序以見重。」任繼愈先生主編的《中國哲學發展史》魏晉南北朝卷對此作了歸納:一劉向的《列子序》稱列子為鄭人,與鄭繆公

    《列子》同時,然而書中多言繆公以後事,如孔穿、公孫龍是戰國後期人而入書。二書中多采引先秦與西漢諸子書的資料,除馬敘倫《列子偽書考》已列舉者外,還有今已亡佚的《湯問》、《說符》等。

    三書中有些資料更晚,如太初、太始、太素說出自《易緯》,切玉之刀、火浣之布乃魏文帝事,周穆王駕八駿西遊出自汲家書《穆天子傳》,《楊朱篇》縱恣,不符合《淮南子·汜論訓》關於楊子「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的宗旨,而反映魏晉人的性格。四有明顯的佛教影響,如「西方之人有聖者」指佛,「死之與生,一往一反」乃釋氏輪迴之說等。五從語言的角度考察,書中有不少漢以後、甚至魏晉以後的詞彙。

    今本《列子》雖系魏晉人的作品,但他們在重新編輯《列子》時,畢竟采錄了許多先秦古籍中關於列子的記載,並不是完全憑空捏造。其中有些寓言故事古樸無華,不見於漢魏諸書,如愚公移山、扁鵲易心等。可知今本《列子》中也保存了不少古本《列子》的斷倚殘篇與零星記載,對於研究列子其人及其思想仍然有一定參考價值。

    或問曰:「江南山谷之閒,多諸毒惡,辟之有道乎?」抱朴子答曰:「中州高原,土氣清和,上國名山,了無此輩。今吳楚之野,暑濕郁蒸,雖衡霍正岳,猶多毒蜇也。又有短狐,一名蜮,一名射工,一名射影,其實水蟲也,狀如鳴蜩,狀似三合杯,有翼能飛,無目而利耳,口中有橫物角弩,如聞人聲,緣口中物如角弩,以氣為矢,則因水而射人,中人身者即發瘡,中影者亦病,而不即發瘡,不曉治之者煞人。其病似大傷寒,不十日皆死。又有沙虱,水陸皆有,其新雨後及晨暮前,跋涉必著人,唯烈日草燥時,差稀耳。其大如毛髮之端,初著人,便入其皮裡,其所在如芒刺之狀,小犯大痛,可以針挑取之,正赤如丹,著爪上行動也。若不挑之,蟲鑽至骨,便周行走入身,其與射工相似,皆煞人。人行有此蟲之地,每還所住,輒當以火炙燎令遍身,則此蟲墮地也。若帶八物麝香丸、及度世丸、及護命丸、及玉壺丸、犀角丸、及七星丸、及薺苨,皆辟沙虱短狐也。若卒不能得此諸藥者,但可帶好生麝香亦佳。以雄黃大蒜等分合搗,帶一丸如雞子大者亦善。若已為所中者,可以此藥塗瘡亦愈。父咀赤莧汁,飲之塗之亦愈。五茄根及懸鉤草葍籐,此三物皆可各單行,可以搗服其汁一二升。又射工蟲冬天蟄於山谷間,大雪時索之,此蟲所在,其雪不積留,氣起如灼蒸,當掘之,不過入地一尺則得也,陰乾末帶之,夏天自辟射工也。若道士知一禁方,及洞百禁,常存禁及守真一者,則百毒不敢近之,不假用諸藥也。」

    或問:「道士山居,棲巖庇岫,不必有絪縟之溫,直使我不畏風濕,敢問其術也?」抱朴子曰:「金餅散、三陽液、昌辛丸、葷草耐冬煎、獨搖膏、茵芋玄華散、秋地黃血丸,皆不過五十日服之而止,可以十年不畏風濕。若服金丹大藥,雖未昇虛輕舉,然體不受疾,雖當風臥濕。不能傷也。服此七藥,皆謂始學道者耳。姚先生但服三陽液,便袒臥冰上,了不寒振。此皆介先生及梁有道臥石上,及秋冬當風寒,已試有驗,秘法也。」

    或問涉江渡海辟蛇龍之道。抱朴子曰:「道士不得已而當游涉大川者,皆先當於水次,破雞子一枚,以少許粉雜香末,合攪器水中,以自洗濯,則不畏風波蛟龍也。又佩東海小童符、及制水符、蓬萊札,皆卻水中之百害也。又有六甲三金符、五木禁。又法,臨川先祝曰:卷蓬卷蓬,河伯導前辟蛟龍,萬災消滅天清明。又金簡記雲,以五月丙午日日中,搗五石,下其銅。五石者,雄黃、丹砂、雌黃、礬石、曾青也。皆粉之,以金華池浴之,內六一神爐中鼓下之,以桂木燒為之,銅成以剛炭煉之,令童男童女進火,取牡銅以為雄劍,取牝銅以為雌劍,各長五寸五分,取土之數,以厭水精也。帶之以水行,則蛟龍巨魚水神不敢近人也。欲知銅之牝牡,當令童男童女俱以水灌銅,灌銅當以在火中向赤時也,則銅自分為兩段,有凸起者牡銅也,有凹陷者牝銅也,各刻名識之。欲入水,以雄者帶左,以雌者帶右。但乘船不身涉水者,其陽日帶雄,陰日帶雌。又天文大字,有北帝書,寫帛而帶之,亦辟風波蛟龍水蟲也。」或問曰:辟山川廟堂百鬼之法。抱朴子曰:「道士常帶天水符、及上皇竹使符、老子左契、及守真一思三部將軍者,鬼不敢近人也。其次則論百鬼錄,知天下鬼之名字,及白澤圖九鼎記,則眾鬼自卻。其次服鶉子赤石丸、及曾青夜光散、及蔥實烏眼丸、及吞白石英祇母散,皆令人見鬼,即鬼畏之矣。」抱朴子曰:「有老君黃庭中胎四十九真秘符,入山林,以甲寅日丹書白素,夜置案中,向北斗祭之,以酒脯各少少,自說姓名,再拜受取,內衣領中,辟山川百鬼萬精虎狼蟲毒也。何必道士,亂世避難入山林,亦宜知此法也。」

    △入山符

    抱朴子曰:「上五符,皆老君入山符也。以丹書桃板上,大書其文字,令彌滿板上,以著門戶上,及四方四隅,及所道側要處,去所住處,五十步內,辟山精鬼魅。戶內樑柱,皆可施安。凡人居山林及暫入山,皆可用,即眾物不敢害也。三符以相連著一板上。意謂爾非葛氏。」

    抱朴子曰:「此符亦是老君入山符,戶內樑柱皆可施。凡人居山林及暫入山,皆宜用之也。」

    抱朴子曰:「此是仙人陳安世所授入山辟虎狼符,以丹書絹二符,各異之。常帶著所住之處,各四枚。移涉當拔收之以去,大神秘也。開山符以千歲虆名山之門,開寶書古文金玉,皆見秘之。右一法如此,大同小異。」

    抱朴子曰:「此符是老君所戴,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也。以棗心木方二寸刻之,再拜而帶之,甚有神效。仙人陳安世符矣。」

    △入山佩帶符

    此三符,兼同著牛馬屋左右前後及豬欄上,辟虎狼也。或問曰:「昔聞談昌,或步行水上,或久居水中,以何法乎?」抱朴子曰:「以蔥涕和桂,服如梧桐子大七丸,日三服,至三年,則能行水上也。鄭君言但習閉氣至千息,久久則能居水中一日許。得真通天犀角三寸以上,刻以為魚,而銜之以入水,水常為人開,方三尺,可得氣息水中。又通天犀角有一赤理如綖,有自本徹末,以角盛米置群雞中,雞欲啄之,未至數寸,即驚卻退。故南人或名通天犀為駭雞犀。以此犀角著穀積上,百鳥不敢集。大霧重露之夜,以置中庭,終不沾濡也。此犀獸在深山中,晦冥之夕,其光正赫然如炬火也。以其角為叉導,毒藥為湯,以此叉導攪之,皆生白沫湧起,則了無復毒勢也。以攪無毒物,則無沫起也。故以是知之者也。若行異域有蠱毒之鄉,每於他家飲食,則常先以犀攪之也。人有為毒箭所中欲死,以此犀叉刺瘡中,其瘡即沫出而愈也。通天犀所以能煞毒者,其為獸專食百草之有毒者,及眾木有刺棘者,不妄食柔滑之草木也。歲一解角於山中石閒,人或得之,則須刻木色理形狀,令如其角以代之,犀不能覺,後年輒更解角著其處也。他犀亦辟惡解毒耳,然不能如通天者之妙也。或食六戊符千日,或以赤班蜘蛛及七重水馬,以合馮夷水仙丸服之,則亦可以居水中,只以塗蹠下,則可以步行水上也。頭垢猶足以使金鐵浮水,況妙於茲乎?」

    或問:「為道者多在山林,山林多虎狼之害也,何以辟之?」抱朴子曰:「古之人入山者,皆佩黃神越章之印,其廣四寸,其字一百二十,以封泥著所住之四方各百步,則虎狼不敢近其內也。行見新虎跡,以印順印之,虎即去;以印逆印之,虎即還;帶此印以行山林,亦不畏虎狼也。不但只辟虎狼,若有山川社廟血食惡神能作福禍者,以印封泥,斷其道路,則不復能神矣。昔石頭水有大黿,常在一深潭中,人因名此潭為黿潭。此物能作鬼魅,行病於人。吳有道士戴昺者,偶視之,以越章封泥作數百封,乘舟以此封泥遍擲潭中,良久,有大黿徑長丈餘,浮出不敢動,乃格煞之,而病者並愈也。又有小黿出,羅列死於渚上甚多。山中卒逢虎,便作三五禁,虎亦即卻去。三五禁法,當須口傳,筆不能委曲矣。一法,直思吾身為朱鳥,令長三丈,而立來虎頭上,因即閉氣,虎即去。若暮宿山中者,密取頭上釵,閉氣以刺白虎上,則亦無所畏。又法,以左手持刀閉氣,畫地作方,祝曰,恆山之陰,太山之陽,盜賊不起,虎狼不行,城郭不完,閉以金關,因以刀橫旬日中白虎上,亦無所畏也。或用大禁,吞三百六十氣,左取右以叱虎,虎亦不敢起。以此法入山,亦不畏虎。或用七星虎步,及玉神符、八威五勝符、李耳太平符、中黃華蓋印文、及石流黃散,燒牛羊角,或立西嶽公禁山符,皆有驗也。闕此四符也。」

    此符是老君入山符,下說如文。又可戶內樑柱皆施之。凡人居山林及暫入,皆可用之。

    卷十八·地真

    抱朴子曰:「余聞之師雲,人能知一,萬事畢。知一者,無一之不知也。不知一者,無一之能知也。道起於一,其貴無偶,各居一處,以象天地人,故曰三一也。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人得一以生,神得一以靈。金沈羽浮,山峙川流,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存之則在,忽之則亡,向之則吉,背之則凶,保之則遐祚罔極,失之則命彫氣窮。老君曰:忽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忽兮,其中有物。一之謂也。故仙經曰:子欲長生,守一當明;思一至饑,一與之糧;思一至渴,一與之漿。一有姓字服色,男長九分,女長六分,或在臍下二寸四分下丹田中,或在心下絳宮金闕中丹田也,或在人兩眉閒,卻行一寸為明堂,二寸為洞房,三寸為上丹田也。此乃是道家所重,世世歃血口傳其姓名耳。一能成陰生陽,推步寒暑。春得一以發,夏得一以長,秋得一以收,冬得一以藏。其大不可以**階,其小不可以毫芒比也。昔黃帝東到青丘,過風山,見紫府先生,受三皇內文,以劾召萬神,南到圓隴陰建木,觀百靈之所登,采若乾之華,飲丹巒之水;西見中黃子,受九加之方,過崆峒,從廣成子受自然之經;北到洪隄,上具茨,見大隗君黃蓋童子,受神芝圖,還陟王屋,得神丹金訣記。到峨眉山,見天真皇人於玉堂,請問真一之道。皇人曰:子既君四海,欲復求長生,不亦貪乎?其相覆不可具說,粗舉一隅耳。夫長生仙方,則唯有金丹;守形卻惡,則獨有真一,故古人尤重也。仙經曰:九轉丹,金液經,守一訣,皆在崑崙五城之內,藏以玉函,刻以金札,封以紫泥,印以中章焉。吾聞之於先師曰:一在北極大淵之中,前有明堂,後有絳宮;巍巍華蓋,金樓穹隆;左罡右魁,激波揚空;玄芝被崖,朱草蒙瓏;白玉嵯峨,日月垂光;歷火過水,經玄涉黃;城闕交錯,帷帳琳琅;龍虎列衛,神人在傍;不施不與,一安其所;不遲不疾,一安其室;能暇能豫,一乃不去;守一存真,乃能通神;少欲約食,一乃留息;白刃臨頸,思一得生;知一不難,難在於終;守之不失,可以無窮;陸辟惡獸,水卻蛟龍;不畏魍魎,挾毒之蟲;鬼不敢近,刃不敢中。此真一之大略也。」

    抱朴子曰:「吾聞之於師雲,道術諸經,所思存念作,可以卻惡防身者,乃有數千法。如含影藏形,及守形無生,九變十二化二十四生等,思見身中諸神,而內視令見之法,不可勝計,亦各有效也。然或乃思作數千物以自衛,率多煩難,足以大勞人意。若知守一之道,則一切除棄此輩,故曰能知一則萬事畢者也。受真一口訣,皆有明文,歃白牲之血,以王相之日受之,以白絹白銀為約,剋金契而分之,輕說妄傳,其神不行也。人能守一,一亦守人。所以白刃無所措其銳,百害無所容其凶,居敗能成,在危獨安也。若在鬼廟之中,山林之下,大疫之地,塚墓之閒,虎狼之藪,蛇蝮之處,守一不怠,眾惡遠迸。若忽偶忘守一,而為百鬼所害。或臥而魘者,即出中庭視輔星,握固守一,鬼即去矣。若夫陰雨者,但止室中,向北思見輔星而已。若為兵寇所圍,無復生地,急入六甲陰中,伏而守一,則五兵不能犯之也。能守一者,行萬里,入軍旅,涉大川,不須卜日擇時,起工移徙,入新屋舍,皆不復按堪輿星歷,而不避太歲太陰將軍、月建煞耗之神,年命之忌,終不復值殃咎也。先賢歷試有驗之道也。」

    抱朴子曰:「玄一之道,亦要法也。無所不辟,與真一同功。吾內篇第一名之為暢玄者,正以此也。守玄一復易於守真一。真一有姓字長短服色目,玄一但此見之。初求之於日中,所謂知白守黑,欲死不得者也。然先當百日潔齋,乃可候求得之耳,亦不過三四日得之,得之守之,則不復去矣。守玄一,並思其身,分為三人,三人已見,又轉益之,可至數十人,皆如己身,隱之顯之,皆自有口訣,此所謂分形之道。左君及薊子訓葛仙公所以能一日至數十處,及有客座上,有一主人與客語,門中又有一主人迎客,而水側又有一主人投釣,賓不能別何者為真主人也。師言守一兼修明鏡,其鏡道成則能分形為數十人,衣服面貌,皆如一也。」

    抱朴子曰:「師言欲長生,當勤服大藥,欲得通神,當金水分形。形分則自見其身中之三魂七魄,而天靈地祇,皆可接見,山川之神,皆可使役也。」

    抱朴子曰:「生可惜也,死可畏也。然長生養性辟死者,亦未有不始於勤,而終成於久視也。道成之後,略無所為也。未成之閒,無不為也。採掘草木之藥,劬勞山澤之中,煎餌治作,皆用筋力,登危涉險,夙夜不怠,非有至志,不能久也。及欲金丹成而昇天,然其大藥物,皆用錢直,不可卒辦。當復由於耕牧商販以索資,累年積勤,然後可合。及於合作之日,當復齋潔清淨,斷絕人事。有諸不易,而當復加之以思神守一,卻惡衛身,常如人君之治國,戎將之待敵,乃可為得長生之功也。以聰明大智,任經世濟俗之器,而修此事,乃可必得耳。淺近庸人,雖有志好,不能克終矣。故一人之身,一國之象也。胸腹之位,猶宮室也。四肢之列,猶郊境也。骨節之分,猶百官也。神猶君也,血猶臣也,氣猶民也。故知治身,則能治國也。夫愛其民所以安其國,養其氣所以全其身。民散則國亡,氣竭即身死,死者不可生也,亡者不可存也。是以至人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醫之於無事之前,不追之於既逝之後。民難養而易危也,氣難清而易濁也。故審威德所以保社稷,割嗜欲所以固血氣。然後真一存焉,三七守焉,百害卻焉,年命延矣。」

    抱朴子曰:「師言服金丹大藥,雖未去世,百邪不近也。若但服草木及小小餌八石,適可令疾除命益耳,不足以禳外來之禍也。或為鬼所冒犯,或為大山神之所輕凌,或為精魅所侵犯,唯有守真一,可以一切不畏此輩也。次則有帶神符。若了不知此二事以求長生,危矣哉。四門而閉其三,盜猶得入,況盡開者邪?」

    卷十九·遐覽

    或曰:「鄙人面牆,拘繫儒教,獨知有五經三史百氏之言,及浮華之詩賦,無益之短文,盡思守此,既有年矣。既生值多難之運,亂靡有定,干戈戚揚,藝文不貴,徒消工夫,苦意極思,攻微索隱,竟不能祿在其中,免此壟畝;又有損於精思,無益於年命,二毛告暮,素志衰頹,正欲反迷,以尋生道,倉卒罔極,無所趨向,若涉大川,不如攸濟。先生既窮觀墳典,又兼綜奇秘,不審道書,凡有幾卷,願告篇目。」

    抱朴子曰:「余亦與子同斯疾者也。昔者幸遇明師鄭君,但恨弟子不慧,不足以鑽至堅極彌高耳。於時雖充門人之灑掃,既才識短淺,又年尚少壯,意思不專,俗情未盡,不能大有所得,以為巨恨耳。鄭君時年出八十,先髮鬢班白,數年閒又黑,顏色豐悅,能引強弩射百步,步行日數百里,飲酒二斗不醉。每上山,體力輕便,登危越險,年少追之,多所不及。飲食與凡人不異,不見其絕穀。余問先隨之弟子黃章,言鄭君嘗從豫章還,於掘溝浦中,連值大風。又聞前多劫賊,同侶攀留鄭君,以須後伴,人人皆以糧少,鄭君推米以恤諸人,己不復食,五十日亦不饑。又不見其所施為,不知以何事也。火下細書,過少年人。性解音律,善鼓琴,閒坐,侍坐數人,口答諮問,言不輟響,而耳並料聽,左右操弦者,教遣長短,無毫釐差過也。余晚充鄭君門人,請見方書,告余曰:要道不過尺素,上足以度世,不用多也。然博涉之後,遠勝於不見矣。既悟人意,又可得淺近之術,以防初學未成者諸患也。乃先以道家訓教戒書不要者近百卷,稍稍示余。余亦多所先見,先見者頗以其中疑事諮問之。鄭君言:君有甄事之才,可教也。然君所知者,雖多未精,又意在於外學,不能專一,未中以經深涉遠耳,今自當以佳書相示也。又許漸得短書縑素所寫者,積年之中,合集所見,當出二百許卷,終不可得也。他弟子皆親僕使之役,采薪耕田,唯余尪羸,不堪他勞,然無以自效,常親掃除,拂拭床幾,磨墨執燭,及與鄭君繕寫故書而已。見待余同於先進者,語余曰,雜道書卷卷有佳事,但當校其精粗,而擇所施行,不事盡諳誦,以妨日月而勞意思耳。若金丹一成,則此輩一切不用也。亦或當有所教授,宜得本末,先後淺始,以勸進學者,無所希准階由也。鄭君亦不肯先令人寫其書,皆當決其意,雖久借之,然莫有敢盜寫一字者也。鄭君本大儒士也,晚而好道,由以禮記尚書教授不絕。其體望高亮,風格方整,接見之者皆肅然。每有諮問,常待其溫顏,不敢輕銳也。書在余處者,久之一月,足以大有所寫,以不敢竊寫者,政以鄭君聰敏,邂逅知之,失其意則更以小喪大也。然於求受之初,復所不敢,為斟酌時有所請耳。是以徒知飲河,而不得滿腹。然弟子五十餘人,唯余見受金丹之經及三皇內文枕中五行記,其餘人乃有不得一觀此書之首題者矣。他書雖不具得,皆疏其名,今將為子說之,後生好書者,可以廣索也。

    或問曰:「江南山谷之閒,多諸毒惡,辟之有道乎?」抱朴子答曰:「中州高原,土氣清和,上國名山,了無此輩。今吳楚之野,暑濕郁蒸,雖衡霍正岳,猶多毒蜇也。又有短狐,一名蜮,一名射工,一名射影,其實水蟲也,狀如鳴蜩,狀似三合杯,有翼能飛,無目而利耳,口中有橫物角弩,如聞人聲,緣口中物如角弩,以氣為矢,則因水而射人,中人身者即發瘡,中影者亦病,而不即發瘡,不曉治之者煞人。其病似大傷寒,不十日皆死。又有沙虱,水陸皆有,其新雨後及晨暮前,跋涉必著人,唯烈日草燥時,差稀耳。其大如毛髮之端,初著人,便入其皮裡,其所在如芒刺之狀,小犯大痛,可以針挑取之,正赤如丹,著爪上行動也。若不挑之,蟲鑽至骨,便周行走入身,其與射工相似,皆煞人。人行有此蟲之地,每還所住,輒當以火炙燎令遍身,則此蟲墮地也。若帶八物麝香丸、及度世丸、及護命丸、及玉壺丸、犀角丸、及七星丸、及薺苨,皆辟沙虱短狐也。若卒不能得此諸藥者,但可帶好生麝香亦佳。以雄黃大蒜等分合搗,帶一丸如雞子大者亦善。若已為所中者,可以此藥塗瘡亦愈。父咀赤莧汁,飲之塗之亦愈。五茄根及懸鉤草葍籐,此三物皆可各單行,可以搗服其汁一二升。又射工蟲冬天蟄於山谷間,大雪時索之,此蟲所在,其雪不積留,氣起如灼蒸,當掘之,不過入地一尺則得也,陰乾末帶之,夏天自辟射工也。若道士知一禁方,及洞百禁,常存禁及守真一者,則百毒不敢近之,不假用諸藥也。」

    或問:「道士山居,棲巖庇岫,不必有絪縟之溫,直使我不畏風濕,敢問其術也?」抱朴子曰:「金餅散、三陽液、昌辛丸、葷草耐冬煎、獨搖膏、茵芋玄華散、秋地黃血丸,皆不過五十日服之而止,可以十年不畏風濕。若服金丹大藥,雖未昇虛輕舉,然體不受疾,雖當風臥濕。不能傷也。服此七藥,皆謂始學道者耳。姚先生但服三陽液,便袒臥冰上,了不寒振。此皆介先生及梁有道臥石上,及秋冬當風寒,已試有驗,秘法也。」

    或問涉江渡海辟蛇龍之道。抱朴子曰:「道士不得已而當游涉大川者,皆先當於水次,破雞子一枚,以少許粉雜香末,合攪器水中,以自洗濯,則不畏風波蛟龍也。又佩東海小童符、及制水符、蓬萊札,皆卻水中之百害也。又有六甲三金符、五木禁。又法,臨川先祝曰:卷蓬卷蓬,河伯導前辟蛟龍,萬災消滅天清明。又金簡記雲,以五月丙午日日中,搗五石,下其銅。五石者,雄黃、丹砂、雌黃、礬石、曾青也。皆粉之,以金華池浴之,內六一神爐中鼓下之,以桂木燒為之,銅成以剛炭煉之,令童男童女進火,取牡銅以為雄劍,取牝銅以為雌劍,各長五寸五分,取土之數,以厭水精也。帶之以水行,則蛟龍巨魚水神不敢近人也。欲知銅之牝牡,當令童男童女俱以水灌銅,灌銅當以在火中向赤時也,則銅自分為兩段,有凸起者牡銅也,有凹陷者牝銅也,各刻名識之。欲入水,以雄者帶左,以雌者帶右。但乘船不身涉水者,其陽日帶雄,陰日帶雌。又天文大字,有北帝書,寫帛而帶之,亦辟風波蛟龍水蟲也。」或問曰:辟山川廟堂百鬼之法。抱朴子曰:「道士常帶天水符、及上皇竹使符、老子左契、及守真一思三部將軍者,鬼不敢近人也。其次則論百鬼錄,知天下鬼之名字,及白澤圖九鼎記,則眾鬼自卻。其次服鶉子赤石丸、及曾青夜光散、及蔥實烏眼丸、及吞白石英祇母散,皆令人見鬼,即鬼畏之矣。」抱朴子曰:「有老君黃庭中胎四十九真秘符,入山林,以甲寅日丹書白素,夜置案中,向北斗祭之,以酒脯各少少,自說姓名,再拜受取,內衣領中,辟山川百鬼萬精虎狼蟲毒也。何必道士,亂世避難入山林,亦宜知此法也。」

    △入山符

    抱朴子曰:「上五符,皆老君入山符也。以丹書桃板上,大書其文字,令彌滿板上,以著門戶上,及四方四隅,及所道側要處,去所住處,五十步內,辟山精鬼魅。戶內樑柱,皆可施安。凡人居山林及暫入山,皆可用,即眾物不敢害也。三符以相連著一板上。意謂爾非葛氏。」

    抱朴子曰:「此符亦是老君入山符,戶內樑柱皆可施。凡人居山林及暫入山,皆宜用之也。」

    抱朴子曰:「此是仙人陳安世所授入山辟虎狼符,以丹書絹二符,各異之。常帶著所住之處,各四枚。移涉當拔收之以去,大神秘也。開山符以千歲虆名山之門,開寶書古文金玉,皆見秘之。右一法如此,大同小異。」

    抱朴子曰:「此符是老君所戴,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也。以棗心木方二寸刻之,再拜而帶之,甚有神效。仙人陳安世符矣。」

    △入山佩帶符

    此三符,兼同著牛馬屋左右前後及豬欄上,辟虎狼也。或問曰:「昔聞談昌,或步行水上,或久居水中,以何法乎?」抱朴子曰:「以蔥涕和桂,服如梧桐子大七丸,日三服,至三年,則能行水上也。鄭君言但習閉氣至千息,久久則能居水中一日許。得真通天犀角三寸以上,刻以為魚,而銜之以入水,水常為人開,方三尺,可得氣息水中。又通天犀角有一赤理如綖,有自本徹末,以角盛米置群雞中,雞欲啄之,未至數寸,即驚卻退。故南人或名通天犀為駭雞犀。以此犀角著穀積上,百鳥不敢集。大霧重露之夜,以置中庭,終不沾濡也。此犀獸在深山中,晦冥之夕,其光正赫然如炬火也。以其角為叉導,毒藥為湯,以此叉導攪之,皆生白沫湧起,則了無復毒勢也。以攪無毒物,則無沫起也。故以是知之者也。若行異域有蠱毒之鄉,每於他家飲食,則常先以犀攪之也。人有為毒箭所中欲死,以此犀叉刺瘡中,其瘡即沫出而愈也。通天犀所以能煞毒者,其為獸專食百草之有毒者,及眾木有刺棘者,不妄食柔滑之草木也。歲一解角於山中石閒,人或得之,則須刻木色理形狀,令如其角以代之,犀不能覺,後年輒更解角著其處也。他犀亦辟惡解毒耳,然不能如通天者之妙也。或食六戊符千日,或以赤班蜘蛛及七重水馬,以合馮夷水仙丸服之,則亦可以居水中,只以塗蹠下,則可以步行水上也。頭垢猶足以使金鐵浮水,況妙於茲乎?」

    或問:「為道者多在山林,山林多虎狼之害也,何以辟之?」抱朴子曰:「古之人入山者,皆佩黃神越章之印,其廣四寸,其字一百二十,以封泥著所住之四方各百步,則虎狼不敢近其內也。行見新虎跡,以印順印之,虎即去;以印逆印之,虎即還;帶此印以行山林,亦不畏虎狼也。不但只辟虎狼,若有山川社廟血食惡神能作福禍者,以印封泥,斷其道路,則不復能神矣。昔石頭水有大黿,常在一深潭中,人因名此潭為黿潭。此物能作鬼魅,行病於人。吳有道士戴昺者,偶視之,以越章封泥作數百封,乘舟以此封泥遍擲潭中,良久,有大黿徑長丈餘,浮出不敢動,乃格煞之,而病者並愈也。又有小黿出,羅列死於渚上甚多。山中卒逢虎,便作三五禁,虎亦即卻去。三五禁法,當須口傳,筆不能委曲矣。一法,直思吾身為朱鳥,令長三丈,而立來虎頭上,因即閉氣,虎即去。若暮宿山中者,密取頭上釵,閉氣以刺白虎上,則亦無所畏。又法,以左手持刀閉氣,畫地作方,祝曰,恆山之陰,太山之陽,盜賊不起,虎狼不行,城郭不完,閉以金關,因以刀橫旬日中白虎上,亦無所畏也。或用大禁,吞三百六十氣,左取右以叱虎,虎亦不敢起。以此法入山,亦不畏虎。或用七星虎步,及玉神符、八威五勝符、李耳太平符、中黃華蓋印文、及石流黃散,燒牛羊角,或立西嶽公禁山符,皆有驗也。闕此四符也。」

    此符是老君入山符,下說如文。又可戶內樑柱皆施之。凡人居山林及暫入,抱朴子曰:「余聞之師雲,人能知一,萬事畢。知一者,無一之不知也。不知一者,無一之能知也。道起於一,其貴無偶,各居一處,以象天地人,故曰三一也。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人得一以生,神得一以靈。金沈羽浮,山峙川流,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存之則在,忽之則亡,向之則吉,背之則凶,保之則遐祚罔極,失之則命彫氣窮。老君曰:忽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忽兮,其中有物。一之謂也。故仙經曰:子欲長生,守一當明;思一至饑,一與之糧;思一至渴,一與之漿。一有姓字服色,男長九分,女長六分,或在臍下二寸四分下丹田中,或在心下絳宮金闕中丹田也,或在人兩眉閒,卻行一寸為明堂,二寸為洞房,三寸為上丹田也。此乃是道家所重,世世歃血口傳其姓名耳。一能成陰生陽,推步寒暑。春得一以發,夏得一以長,秋得一以收,冬得一以藏。其大不可以**階,其小不可以毫芒比也。昔黃帝東到青丘,過風山,見紫府先生,受三皇內文,以劾召萬神,南到圓隴陰建木,觀百靈之所登,采若乾之華,飲丹巒之水;西見中黃子,受九加之方,過崆峒,從廣成子受自然之經;北到洪隄,上具茨,見大隗君黃蓋童子,受神芝圖,還陟王屋,得神丹金訣記。到峨眉山,見天真皇人於玉堂,請問真一之道。皇人曰:子既君四海,欲復求長生,不亦貪乎?其相覆不可具說,粗舉一隅耳。夫長生仙方,則唯有金丹;守形卻惡,則獨有真一,故古人尤重也。仙經曰:九轉丹,金液經,守一訣,皆在崑崙五城之內,藏以玉函,刻以金札,封以紫泥,印以中章焉。吾聞之於先師曰:一在北極大淵之中,前有明堂,後有絳宮;巍巍華蓋,金樓穹隆;左罡右魁,激波揚空;玄芝被崖,朱草蒙瓏;白玉嵯峨,日月垂光;歷火過水,經玄涉黃;城闕交錯,帷帳琳琅;龍虎列衛,神人在傍;不施不與,一安其所;不遲不疾,一安其室;能暇能豫,一乃不去;守一存真,乃能通神;少欲約食,一乃留息;白刃臨頸,思一得生;知一不難,難在於終;守之不失,可以無窮;陸辟惡獸,水卻蛟龍;不畏魍魎,挾毒之蟲;鬼不敢近,刃不敢中。此真一之大略也。」

    抱朴子曰:「吾聞之於師雲,道術諸經,所思存念作,可以卻惡防身者,乃有數千法。如含影藏形,及守形無生,九變十二化二十四生等,思見身中諸神,而內視令見之法,不可勝計,亦各有效也。然或乃思作數千物以自衛,率多煩難,足以大勞人意。若知守一之道,則一切除棄此輩,故曰能知一則萬事畢者也。受真一口訣,皆有明文,歃白牲之血,以王相之日受之,以白絹白銀為約,剋金契而分之,輕說妄傳,其神不行也。人能守一,一亦守人。所以白刃無所措其銳,百害無所容其凶,居敗能成,在危獨安也。若在鬼廟之中,山林之下,大疫之地,塚墓之閒,虎狼之藪,蛇蝮之處,守一不怠,眾惡遠迸。若忽偶忘守一,而為百鬼所害。或臥而魘者,即出中庭視輔星,握固守一,鬼即去矣。若夫陰雨者,但止室中,向北思見輔星而已。若為兵寇所圍,無復生地,急入六甲陰中,伏而守一,則五兵不能犯之也。能守一者,行萬里,入軍旅,涉大川,不須卜日擇時,起工移徙,入新屋舍,皆不復按堪輿星歷,而不避太歲太陰將軍、月建煞耗之神,年命之忌,終不復值殃咎也。先賢歷試有驗之道也。」

    抱朴子曰:「玄一之道,亦要法也。無所不辟,與真一同功。吾內篇第一名之為暢玄者,正以此也。守玄一復易於守真一。真一有姓字長短服色目,玄一但此見之。初求之於日中,所謂知白守黑,欲死不得者也。然先當百日潔齋,乃可候求得之耳,亦不過三四日得之,得之守之,則不復去矣。守玄一,並思其身,分為三人,三人已見,又轉益之,可至數十人,皆如己身,隱之顯之,皆自有口訣,此所謂分形之道。左君及薊子訓葛仙公所以能一日至數十處,及有客座上,有一主人與客語,門中又有一主人迎客,而水側又有一主人投釣,賓不能別何者為真主人也。師言守一兼修明鏡,其鏡道成則能分形為數十人,衣服面貌,皆如一也。」

    抱朴子曰:「師言欲長生,當勤服大藥,欲得通神,當金水分形。形分則自見其身中之三魂七魄,而天靈地祇,皆可接見,山川之神,皆可使役也。」

    抱朴子曰:「生可惜也,死可畏也。然長生養性辟死者,亦未有不始於勤,而終成於久視也。道成之後,略無所為也。未成之閒,無不為也。採掘草木之藥,劬勞山澤之中,煎餌治作,皆用筋力,登危涉險,夙夜不怠,非有至志,不能久也。及欲金丹成而昇天,然其大藥物,皆用錢直,不可卒辦。當復由於耕牧商販以索資,累年積勤,然後可合。及於合作之日,當復齋潔清淨,斷絕人事。有諸不易,而當復加之以思神守一,卻惡衛身,常如人君之治國,戎將之待敵,乃可為得長生之功也。以聰明大智,任經世濟俗之器,而修此事,乃可必得耳。淺近庸人,雖有志好,不能克終矣。故一人之身,一國之象也。胸腹之位,猶宮室也。四肢之列,猶郊境也。骨節之分,猶百官也。神猶君也,血猶臣也,氣猶民也。故知治身,則能治國也。夫愛其民所以安其國,養其氣所以全其身。民散則國亡,氣竭即身死,死者不可生也,亡者不可存也。是以至人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醫之於無事之前,不追之於既逝之後。民難養而易危也,氣難清而易濁也。故審威德所以保社稷,割嗜欲所以固血氣。然後真一存焉,三七守焉,百害卻焉,年命延矣。」

    抱朴子曰:「師言服金丹大藥,雖未去世,百邪不近也。若但服草木及小小餌八,適可令疾除命益耳,不足以禳外來之禍也。或為鬼所冒犯,或為大山神之所輕凌,或為精魅所侵犯,唯有守真一,可以一切不畏此輩也。次則有帶神符。若了不知此二事以求長生,危矣哉。四門而閉其三,盜猶得入,況盡開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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