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單思華又怎麼會明白,直到現在,白金龍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白志超已經被單思華斷了半截手指。
聽到單思華這樣的回應,童嫂放心不少,當即接道:「小華,在開始解釋之前,我想告訴你,為什麼你現在出不去。」
不待單思華作何反應,童嫂自顧接道:「興隆夜總會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剛剛在下面已經聽余哥介紹過,但單思華想聽聽童嫂如何解釋,便佯裝不知地搖搖頭」「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我已經瞭解這個房間是白金龍開的,你還不知道吧?
見單思華搖頭,童嫂淡笑道:「是這樣的,興隆夜總會屬於高檔的娛樂場所,每當表演結束以後,會有很多男人上來開房,其中的原因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我想說的是,表演結束後,在規定時間內,還可以自由進出,超過規定時間,就不准任何人進出,這是興隆夜總會的規矩。」
說到這裡,童嫂望了眼單思華圓圓的大臉,才又接道:「所以我說,就算你現在出去,也出去不了。」
「那上來的人呢?」單思華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潛意識裡還是有些擔心白金龍會突然出現回房間。
不管怎麼說,305房間是白金龍開的,而且他又是鑽石會員,應該有特權可以上來。
從剛才在下面的時候,余哥態度的轉變就可以看出,白金龍在興隆應該算有威望的客人。
「出不去同樣也不准進來,就算是鑽石會員也不例外。」童嫂不假思索地接道。
「童嫂,聽你口氣,你對這裡好像很瞭解,是不是這裡的常客?」單思華冷不防接了一句。
事實上,剛才童嫂的回答無異於給單思華吃了一顆定心丸。
假如真如童嫂所言,那麼白金龍同樣也上不來,也就不用擔心會被白金龍撞見。
只有一點單思華無法理解:既然是鑽石會員都無法例外,為什麼那個余哥要把自己放上來。
不過,單思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
此時還有一大堆的問題亟待解決,像這種小問題可以忽略不計。
聽到單思華說自己是常客,童嫂未置可否,自顧說道:「小華,今天晚上那個在這裡遇上你,說明我們真的有緣,既然這樣都能夠遇見你,我也沒準備要對你隱瞞什麼。」
歎息一聲又道:「說起來,你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遇到的,真正像男人的人。」
說著,童嫂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在單思華的臉部和胸口遊蕩。
被童嫂看著渾身不自在,單思華不由得提醒道:「童嫂,我今天晚上來這裡,不是想聽你發感慨,只是要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童嫂的聲音已經變得很溫柔,讓人不自覺的會產生遐想。
單思華極力控制住自己心神,接道:「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差一點就把白金龍的名字說出口,但單思華明白還不是時候,他想先聽聽童嫂會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麼樣的解釋。
「好吧,這些事情遲早都會讓你知道,不如就今天晚上給你解釋清楚。」童嫂幽幽地歎息一聲,給單思華講起一段辛酸的往事。
「事情都是有始有終,我還是從頭說起吧。」童嫂補充了一句,向單思華點頭示意。
單思華點燃一支香煙,平心靜氣地聽童嫂說起了關於她自己的過去。
童嫂的真名叫俞渝,老家在山城轄區的某個小鄉鎮。
從小就嚮往大城市美好生活的俞渝在3年前到山城楊家坪打工,禁不住種種誘惑,終於墜入風塵,做了一名伴舞小姐。
那一年,俞渝19歲。
和大多數伴舞小姐一樣,俞渝在接下來的職業生涯中,遇上了大老闆童世福,並被其遊說做了小三。
童世福當時已經快40歲的男人,得到了俞渝的愛,自然倍加珍惜。
於是不久後,毅然和原配離婚,到婚姻登記處與俞渝領取了結婚證。
得知這一情況,俞渝的父母堅決反對,可俞渝卻被童世福的花言巧語說動,悄悄離開山城,來到市區生活。
隨著新鮮感漸漸褪去,俞渝開始有些想家,覺得對不起父母,便帶著童世福回了一趟老家,結果遭到父母的怒斥。
沒辦法,俞渝只得和童世福再次回到市區,過著半私奔半隱居的生活。
那一年,俞渝22歲。
在俞渝25歲生日的那天,童世福突然有感而發,覺得這些年委屈了俞渝,要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俞渝不明白是什麼,但童世福也不肯說破,只是表示要得到俞渝26歲生日那天,才會告訴她。
好不容易到了26歲慶生的晚上,童世福又說時機還沒有成熟,要俞渝稍安勿躁。
可俞渝耐不住性子,非要問個明白。童世福沒有直說,只表示會給俞渝一個可以養其終老的資本。
聽到這個消息,俞渝興奮不已,當日便趕回山城老家,希望可以給父母一個驚喜。
得知童世福許諾給俞渝一個可以養老的資本,母親稍感安心,覺得女兒這些年沒有白跟著童世福,但父親始終黑著臉,不願意接受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婿。
就在俞渝27歲生日快來臨的時候,童世福有一天興奮地告訴她,說諾言就快實現。
俞渝問起究竟,童世福只說時機已經成熟,很快俞渝就可以做老闆娘。
不久之後,童世福順利將大地ok廳的場子轉到自己手中,並掛在俞渝的名下。
俞渝終於做了名符其實的老闆娘,興奮的感覺自不必提,單是大地ok廳那氣派的場子,就讓俞渝喜不自禁。
有了場子,還得要有一個響亮的名字。
大地ok廳是以前的名字,俞渝覺得不好聽,便重新取了個新潮的名字,叫高樂高。
ok廳聽上去也很俗氣,俞渝又改成比較時髦的叫法:俱樂部。
這樣,高樂高俱樂部便誕生了。
開張營業的第一天,童世福替俞渝引見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客人。
在高樂高俱樂部最豪華的小包廂中,這位重要的客人和俞渝第一次見面,在場的還有童世福,總共就三個人。
說到這裡,童嫂暫時停住話頭,起身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呷了一口。
單思華掐滅煙頭,靜靜等待童嫂的下文,沒有出言打岔,同時陷入了沉思。
根據童嫂剛才所描述的情況,基本上和肖二姐以及黃鼠狼所言差不多。
按照童嫂這樣的說法,她根本就不清楚大地ok廳被轉讓的內幕。
呷了一口紅酒後,童嫂繼續剛才的描述。
那天晚上,是高樂高俱樂部開張的第一天,生意火爆自不必說。
在豪華小包廂中,童世福和他的女人俞渝,以及另外一個客人正在飲酒,言談甚歡。
這個客人,就是白金龍。
「俞渝,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白金龍先生。」童世福說著將話鋒轉向白金龍:「這位是我的老婆,俞渝,來自山城的妹子。」
白金龍滴溜溜的眼珠子在俞渝的身上不斷掃視,微微點點頭以示友好。
長期混跡於風塵的俞渝對這種眼色非常熟悉,一看就知道這個白先生是個好色之徒。
不過聽到童世福說是重要的客人,俞渝也不好表現出厭惡的情緒,只得強打起笑臉,禮貌地回應著白金龍提到的問題。
童世福接著介紹道:「這次能夠完整地收購大地,多虧有白先生的幫忙,俞渝,我們得好好敬白先生一杯,今生今世都要記住白先生的援手。」
童世福沒有說什麼大恩大德之類的話,並非是不懂得討好,只是他已經從白金龍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
三個人進行了簡單的寒暄過後,話也變得熱絡。
白金龍對童世福的誇讚故作謙虛:「哪裡,我只是幫了一點小小的忙,根本就不值一提,能夠得到這個場子,還是童老闆你的運氣好。」
三人有說有笑地在小包廂裡渡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白金龍推說有事先離開了。
待白金龍走後,童世福不無擔憂的說道:「俞渝,以後你得小心了。」
「怎麼了?」俞渝反問一句:「為什麼要小心,難道你這間場子還有什麼其他沒有解決的?」
「那倒不是。」童世福接道:「我擔心的是白金龍。」
「擔心他做什麼?」雖然已經猜到童世福會說什麼,但俞渝還是想親口聽童世福說出來。
童世福發出一聲歎息道:「我見白金龍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我怕他打你的主意。」
果然是這樣!
俞渝早前就已經看出白金龍的眼神不對,也猜到童世福會這樣說。
「這個我早看出來了,白先生就是一個好色之徒。」俞渝直言不諱地接道:「大不了以後我們少和他接觸,不和他見面就行了。」
童世福聞言面露難色:「這個恐怕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你知道嗎,這間場子全靠了白金龍在市區動用關係,我們才能夠順利轉過手,如果說以後就不和他來往,這根本就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