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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墮落的天使 第三十四章 你笑什麼 文 / 田海橙

    要夢婷隨單思華擠出人群,突然又停住腳步,掙脫單思華的拉扯,冷冷說道:「等一下,我們先別走。」

    單思華聞言一驚,暗道糟糕:莫非這個古靈精怪的要夢婷又變卦了嗎?當即接道:「還有什麼問題,我們先找一個說話的地方再講吧。」

    「不行,在走之前,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而且不准撒謊。」要夢婷重新擺起大姐大的氣勢,把單思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連點頭應允道:「快說,是什麼問題。」

    單思華並非懼怕要夢婷耍大姐大的架子,而是怕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引起應奎的注意。這一帶應該就是應奎的地盤,如果驚動應奎,讓他望風而逃,豈不是白白放跑了這個混蛋。

    想起曾經在南方的時候,萬精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單思華想在最短的時間裡搞清楚應奎和要夢婷之間的關係,然後找應奎算賬。

    就算要夢婷真的是心甘情願地和應奎在一起,單思華也沒有準備要放過應奎這個混蛋。

    要夢婷掃了一遍人群,面帶得意之色,突然附在單思華的耳邊,悄悄說道:「我要問你,你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

    儘管單思華已經隱隱猜到要夢婷會問這個問題,但當要夢婷真的說出口的時候,還是令單思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憑心而論,要夢婷絕對算得上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女孩,雖然有些古靈精怪,但也不失其可愛之處。

    但在單思華的內心,一直深藏著游麗的影子,哪怕已經過去經年,哪怕游麗已經身為**,單思華仍然無法釋懷對游麗的那份愧疚摻雜的眷戀。

    或許,只有等到某一天,游麗真的躺在單思華的懷裡,含情脈脈地說已經原諒了單思華過去的所作所為,單思華才會真的放下這塊心病。

    今天,要夢婷再次提到這個尖銳的問題,再一次扯開了單思華內心的傷疤,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那些違心的話。但同時單思華也考慮到,如果明確告訴要夢婷,他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要夢婷,只怕要夢婷會難過,繼而不會配合單思華的詢問,繼續玩失蹤。

    雖然此刻要夢婷站在這裡,但誰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在下一秒突然逃述。

    經過緊張的思想鬥爭,單思華終於做出決定,艱難地回道:「婷婷,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嗎?」

    「一定要,非說不可。」要夢婷作勢要生氣的樣子,讓單思華有些慌神,趕緊應道:「這樣吧,我們重新找一個地方,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在這裡,我真的說不出口。」

    見單思華面露難色,要夢婷理解地點點頭,接道:「一言為定,如果你再敢像以前那樣敷衍,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更別指望我會回答你的問題。」

    單思華如釋重負地點點頭,拉著要夢婷快速離開當場。圍觀者見沒戲了,紛紛搖頭晃腦,抒發著各自的觀點,往四面八方散去,很快小巷道的路口恢復了通行。

    在散去的人群中,有一雙眼睛瞪著惡毒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單思華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巷道口才收回,然後飽含殺氣往巷道深處走去。

    單思華拉著要夢婷一直走到廣場盡頭的街道,轉過一個彎路,覺得裡廣場網絡空間網吧已經很遠了,才停下腳步,迫不及待地問道:「婷婷,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要悄悄的跑掉?」

    「你就準備在這裡和我說這些?」要夢婷環顧一下街上的行人,淡笑道:「這就是你要找的可以說話的地方?」

    單思華這才想到剛才的承諾,於是改口道:「那你說吧,我們去哪裡?」

    要夢婷沒有再多話,帶著單思華一直走到一處供應西點的24小時營業餐廳,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遠離喧鬧的大廳中央。這裡確實是適合說話的地方。單思華注意到,旁邊的一塊指示牌上有兩排字體。英文他看不懂,中文寫著「情侶座」三個大字,份外醒目。

    「說吧,現在你該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吧。」要夢婷抓住剛才的問題不放,沒有忘記單思華答應的事情。

    「婷婷,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單思華略帶尷尬地應道:「這個問題你都問了好幾次了。」

    「你不想說是吧?」要夢婷見狀,滿臉不悅地接道:「如果你不想回答,那我保證,我也不會再說一個字。」

    就在此時,服務生走過來,禮貌地詢問兩位需要什麼點心或者酒水。要夢婷隨口點了幾個糕點,要了一瓶紅酒。看得出她是這裡的常客。

    服務生剛離開,要夢婷又扯回剛才的話題,淡笑道:「華哥,想不到你一個堂堂的男人,居然連這種問題都不敢回答,你當年砍肖二姐的侄子時的那種果斷到哪裡去了?」

    一席話問得單思華啞口無言,半晌才應道:「婷婷,如果你一定要問,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沒有喜歡過你。」

    要夢婷非常認真地注視著單思華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看,淡笑著接道:「你就這麼肯定,一丁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

    「沒有。」單思華直截了當地應了一句。原本他也想婉轉地說出一大堆理由,但那樣可能會更加難受,再說要夢婷也是混跡於社會的,對那些虛套的話語也很敏感。以其用一大堆話來搪塞,不如乾脆直接回絕,省得要夢婷以後還要追問這個無聊的問題。

    至少在單思華看來,總是問這樣的問題真的很無聊。

    「哈,那說明你還一直惦記那個被你傷害過的女孩子了,是不是?」要夢婷訕笑著接道,似乎對單思華喜不喜歡自己的問題並不關心,只是想藉著這個問題來探討單思華的內心。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單思華猛然站起身,怒視著要夢婷淡笑的臉,同時心裡閃過一個名字「應奎」。

    在單思華的印象中,要夢婷並不知道他傷害過游麗的事情,除非是有人告訴她。而應奎和她在一起,除了應奎,單思華想不出還有誰會知道這些事情。

    單思華冷不防站起身,嚇了要夢婷一跳,不過馬上她又恢復常態,故作輕鬆地接道:「幹嘛那麼緊張,是不是觸到你的傷心事,就這一句話,值得你這麼激動嗎?」

    何止激動,單思華差不多已經火冒三丈,假如應奎此刻就在眼前,單思華會毫不猶豫地一拳把應奎的門牙打斷。

    但單思華隨即就想到此行的目的,想到要教官臨終遺言,更想像小紅阿姨含淚離開兩龍鎮的家時的情景,還有要夢婷不斷逼問小紅阿姨,對其索要錢的背後原因。想要對得起要教官生前的恩澤,就必須搞清楚這些事情真正的來龍去脈,還小紅阿姨一個真相,嚴懲背後的主使者。

    雖然還沒有詢問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單思華已經猜到,所有這些事情的背後,一定有應奎在從中使壞。原本單思華也可以直接找應奎,逼問出事情的真相,但他更想知道,應奎究竟用什麼花言巧語,把一向聰明伶俐的要夢婷玩轉於股掌之間。

    他相信,應奎對要夢婷絕對沒有真情,應該是虛情假意,其目的不言而喻。

    想到此,單思華重新坐下,緩和一口氣,接道:「婷婷,不管你聽到過什麼風言風語,請相信,我是不會害你的,這次來市區找你,就是想讓你知道,你該清醒清醒了。」

    「是嗎?」要夢婷調皮地歪著頭,恢復之前在小巷道口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剛剛準備說點什麼,就見服務生端著滿滿一托盤的酒和菜,慢慢走過來,將菜分別放在單思華和要夢婷的面前,熟練地打開了紅酒,為兩人分別倒了半杯,說了一聲:「請慢用。」,然後客氣地轉身,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對於這種情侶座的客人,服務生不必做過多的服務,只需做到這一步就算是到位,接下來只需等客人叫買單的時候,才會再過來。

    服務生剛走開,要夢婷便接道:「華哥,你不要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不懂青春的小女孩了,很多事情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至於我清醒不清醒,我自己心裡有數。」

    要夢婷的態度讓單思華感到極端的叛逆,似乎對單思華非常的不友好。看來應奎已經對要夢婷洗了腦子,想要轉變要夢婷存在腦海中的那些錯誤的觀點,還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就在單思華醞釀該如何說服要夢婷的時候,就聽要夢婷自顧接道:「華哥,你既然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為什麼要這麼辛苦的,大老遠跑來找我?」

    縱然單思華的文筆犀利,想像力豐富,但也想不到要夢婷會在眨眼之間又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要夢婷見狀突然爆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笑得單思華莫名其妙,有種被捉弄的感覺,不由得反問一句:「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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