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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章 風暴一 文 / 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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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慶瀾和徐孝剛策馬來到北校場,遠遠就看到蕭益民帶領幾名麾下軍官站高大的營門外等候。

    兩人連忙加快速,營門外翻身下馬,和笑容可掬的蕭益民寒暄幾句,一同說說笑笑進入大營,朱慶瀾和徐孝剛一路走一路歎息,對設施齊全、煥然一的營區讚不絕口,昔日誰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荒廢校場,如今完全變了個模樣:

    寬闊的操場平整如鏡令人眼饞,圍繞操場一圈的各種訓練設施奇古怪,有一半他們叫不出名字,只能猜測其功用;將營區分割成各個區域的大道小道,全是清一色的柏油路面,兩旁載滿整齊的綠樹,大小路口不是大樹覆蓋,就是精心修築的花壇點綴,就連道路兩旁的排水溝,也是用一塊塊方方正正的水泥預制板覆蓋。

    再看北面,十幾排清一色的兩層騎樓式營房,以及間那座正拆去建築架子的三層大洋樓,整個嶄的大營可謂極奢侈,也只有生財有道富甲一方的蕭益民能夠這麼揮霍。

    朱慶瀾營區正央的碩大花壇前站住,仰望花壇央兩棵枝繁葉茂的年古樟,再指指東面池塘邊上修繕一的廟宇式建築:「溢茗老弟一直那座廟裡辦公?」

    蕭益民聳聳肩:「住久了就捨不得了,所以讓人重修了一下,又倒塌的殿基礎上重建了幾排房子,四面砌上圈院牆,小弟吃喝拉撒睡都裡面了。」

    「溢茗不領我們去看看嗎?」

    細心的徐孝剛感覺這座毫不起眼的小廟裡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否則蕭益民不會把它當成自己的指揮部,以蕭益民的富裕和大手筆,這座氣勢不凡的大營裡隨便找個好地方修一座指揮部輕而易舉。

    蕭益民痛快地答應下來,熱情地請大家一起過去喝杯茶。

    進入有侍衛把守的大門,遍植梅樹的小院子映入眼簾,間鋪設刻花石板的兩米寬小徑北端,就是修繕一的大殿,原本腐朽陳舊的根柱子,換成了大粗的混凝土柱子並刷上紅漆,與整座青磚灰瓦建築相得益彰,所有窗子均換上古樸的玻璃花格款式,一眼望去,整座大殿煥然一古樸大氣,哪裡還有半點兒破廟的痕跡?

    坐下喝茶時,朱慶瀾、徐孝剛和兩名副官仍然四處張望嘖嘖稱歎,除北面牆壁被大幅木雕的「振字營」標誌飛豹圖案覆蓋之外,東西兩面牆上掛著的全是各界名流的字畫,朱慶瀾粗粗掃一眼,就現其一半作者都是老熟人,包括前任總督趙爾豐和現任議長羅綸等人的墨寶均其。

    「真漂亮啊!怪不得溢茗老弟選這個地方做老巢,果然舒適安逸。」徐孝剛忍不住稱讚起來,其他幾個連聲附和。

    「喝茶、喝茶,這茶可是蒙頂山上的上品春茶,小弟厚起臉皮半買半搶,也才弄到十五斤,估計喝不到明年開春就沒了,可惜囉!」蕭益民滿臉笑容地招呼大家。

    朱慶瀾差點兒噴出嘴裡的一口茶:

    「十五斤?乖乖這茶長懸崖峭壁上,一年總共不到五十斤的產量,如今漲到十大洋一斤都沒地方買,你一個人弄回十五斤來還不知足啊?」

    徐孝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提醒朱慶瀾:

    「難道你忘了雅安德高望重的王雨堂老爺子是溢茗的師傅?溢茗雅安辦起了藥廠和子彈廠,振字營大半官兵也都來自雅安縣,別說我們軍的四種槍彈都得求他供應,就連整個國,稀缺的尖頭步槍彈也只有他能生產,十幾斤茶葉算什麼?」

    蕭益民收起笑容,放下茶杯,意味深長地望向徐孝剛:

    「徐大哥可是大忙人,記得月初的時候你來看過一次營區建設,小弟還陪你登上東南角那座警戒塔,自那以後,小弟就是想請你來坐坐喝杯茶都難,怎麼會這個時候,突然有功夫來看望小弟了?」

    徐孝剛對於蕭益民言辭間所帶的嘲諷毫不意,向朱慶瀾努努嘴,端起茶杯繼續品茶。

    朱慶瀾不再客氣:「是這樣的,我聽說振字營的五弟兄接管了北門防禦,弄得城防軍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所以我們就特地過來看看,到這兒之前我們去了趟北門,感覺秩序井然,隨後就過來了。」

    蕭益民誠懇地解釋:「原來是這件事驚動兩位老哥和軍弟兄了,真不好意說實話,雖然北門連接小弟設城內城外的各大企業和工廠,但小弟根本不願意接管北門防禦,要不是巡警道連續兩道告急書遞過來,而且還獲得邊軍統帥趙大人的調動手令,小弟怎麼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守門活計?

    「小弟費力氣修完這座大營,已經囊羞澀筋疲力了,麾下兩千弟兄也沒來得及好好訓練,實無暇分心顧及!要不,小弟等會兒和二位老哥一起到趙大人那裡說一說,乾脆把北門防禦交給軍算了,反正軍一萬二千弟兄都閒著。」

    「不不!溢茗你見外了,我們真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既然如此,你就多費心了,繼續守著北門,你守北門我們放心。再說你也是我們軍出來的老人,軍如今具體情形如何你也清楚,雖然匆匆擴編至一萬二千官兵,可其一半都沒完成基本訓練,剩下三個標除了駐守城內城外三座大營之外,還得擔負東面的龍泉驛、北面的天回鎮這兩大要塞的鎮守重任,實抽不出人手!」

    朱慶瀾嘴裡叫苦,心裡卻鬆了口氣,說完望向徐孝剛。

    徐孝剛同樣放下樁心事,從蕭益民的話語,他清楚地體會到,蕭益民還是那個對同盟會和保路運動暗支持的蕭益民,之所以接管北門,完全是受命而為,而且北門如今整然有序,原本鎮守北門的城防軍並沒有受到振字營官兵的打罵虐待,雖然如今餘名城防官兵都縮進北門內的小營裡,但是出入自由,沒有任何限制。

    看到朱慶瀾和徐孝剛的反應,蕭益民自然明白他們此行所代表的是整個四川軍,既然大家能夠相互理解,那就什麼事也沒了。

    別以為蕭益民真那麼大願意放棄北門防禦,如果朱慶瀾和徐孝剛真的給鼻子上臉他肯定馬上翻臉,不單止北門,歷來由滿蒙衛隊鎮守的西門,也是蕭益民謀取的目標,只要控制北門和西門,就等於控制了半個成都的政局和軍事要地,對蕭益民和他的利益集團來說,都是無比關鍵的重大決策。

    彼此繼續閒聊一番,蕭益民的建議下,朱慶瀾和徐孝剛都準備去見見趙爾豐。

    雖然此時趙爾豐已經不是四川總督,但他仍是靖邊大臣,手裡依然掌握著七個營多達三萬八千官兵的邊軍,是四川境內一支決定性武裝力量!萬一有個誤會或者鬧翻了,趙爾豐完全可以命令手下邊軍彙集成都,到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此時仍然住總督府等候交割的趙爾豐,日子也不好過,武昌軍起義引的連鎖反應已經出現,大半個國由此而陷入巨大的動盪之,四川是風聲鶴唳,暗流湧動。

    趙爾豐非常後悔前段時間自己的過激反應,他不顧愛徒蕭益民的苦苦哀求和反覆分析,一怒之下軟禁了不斷逼迫他的蒲殿俊、羅綸、張瀾等人,嚴令衛隊鎮壓洶湧而來的抗議民眾,終釀成開槍打死打傷三十餘人的慘劇,總督府周圍大街自此難得清淨了,他趙爾豐瞬間由「保境安民的民族英雄」淪為了「屠殺平民的劊子手」。

    事後趙爾豐立即控制電報房,妄想把影響控制成都範圍之內,同時順應民意上書朝廷請願,準備化解這段仇怨。

    可是這位上任不久的總督大人忘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古訓,四川各地同盟會組織根本無視趙爾豐的善意,憤怒地用木板和竹簡書寫慘案經過和討伐書,扔進江河順流而下,短短數日傳遍整個四川整個國,這一慘劇引全國上下一片聲討,各大報紙的焦點聞無一不是「成都血案」。

    趙爾豐為其賣了一輩子命的滿清朝廷轉眼就拋棄他,盛宣懷等朝臣的密謀下,之前反覆下令要趙爾豐對保路民眾「嚴懲不貸」的滿清朝廷突然變臉,以從未有過的高效率,果斷撤除「激起民變」的趙爾豐的四川總督職務,火速任命盛宣懷的同盟密友端方接任四川總督,並即時走馬上任!

    原本還滿懷熱情立志要四川總督任上大幹一場的趙爾豐,如今成了萬眾唾棄的對象,成了政壇各派落井下石的犧牲品,他也由此而醒悟過來,自責之餘,緊張地思考未來的道路。

    屬下急報「振字營」參領蕭益民、軍統領朱慶瀾等人求見,沉思的趙爾豐立即命令引到後堂,非常認真地聽取朱慶瀾等人的意見,當場承諾大努力穩定現狀,非武裝暴亂不會命令邊軍進入成都,快釋放蒲殿俊等保路同志會腦,其餘一切留待任總督端方前來解決。

    朱慶瀾等人滿意離去,蕭益民獨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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