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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三章 千鈞一髮 文 / 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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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門的巡防軍聚眾鬧事很快被撲滅,三餘名散兵游勇被軍十五標官兵包圍繳械,數押解東郊大營等候處理。

    四川巡防軍並非編制內的正規武裝力量,純屬地方保安部隊性質,其前身為早已裁撤的綠營,成都四門的守卒就是這一類型,各地民眾也稱之為城防軍,編製、糧餉、裝備均由各地政府自行籌集。

    如今四川大亂,毫無訓練、裝備落後的各地巡防軍民眾的鳥槍砍刀面前,竟然不堪一擊,不是被各地先後成立的「保路同志軍」遣散或收編,就是脫掉軍裝回家種地,無家無口的老兵**紛紛逃往成都,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散兵游勇誰見誰厭,前任總督王人只好把他們臨時安置東門內的城防軍營裡,這些人沒老實幾天,就以缺餉缺槍為由不斷鬧事。

    蕭益民對終日吸食鴉片、只會欺辱勒民眾的巡防軍半點好感也沒用,所以一直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受過式教育訓練的軍官兵對巡防軍無好感,因此抓住鬧事者就是拳打腳踢,扔進大營關起來不餓死就行,誰也不去意。

    趙爾豐不會去注意數名從各地逃回來的散兵游勇,由於蕭益民全力保舉的軍參謀長程潛喪父歸家,迫切希望整頓軍的趙爾豐仍為回來晚一步而扼腕歎息,目前他考慮多的,就是如何抓住軍隊,穩定全省局勢。

    然而,就有那麼一兩個人意這群散兵游勇,第一個是剛從日本悄然回到成都的同盟會成員賴蒼林,第二個是朱慶瀾一力保舉的軍任參謀長尹昌衡。

    賴蒼林於事次日,同盟會成都分會的秘密會議上提出爭取巡防軍的意見,成都分會七八個負責人經過數日激烈爭論,仍然不能形成統一意見,原因是這群巡防軍給老姓留下的形象太惡劣了。

    賴蒼林以「革命事業應該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力量、特別是武裝力量」據理力爭,搬出山先生、克強先生等人為了革命同樣毫不猶豫加入洪門和青幫的事跡,成功說服眾人,終獲得同盟會成都分會的同意,並決定此事必須隱瞞態曖昧、立場不堅定的軍統領朱慶瀾等四川省同盟會領導成員,全力爭取數月保路運動表現積極、滿腹才華的軍參謀長尹昌衡。

    剛升任第十七鎮參謀長的尹昌衡此時正是缺兵少將的時候,保路運動生以來,他以四川同盟會軍事委員會成員身份,密切聯絡軍的狂熱分子,不斷拜訪鐵路公司和保路同志會核心領導成員,他鮮明堅定的立場、慷慨激昂的話語、極具親和力的豪爽風格,逐漸獲得四川同盟會領導層、保路同志會資本家和軍部分官兵的信任與擁護,影響力隨之快速增加。

    尹昌衡從生東門巡防軍聚眾鬧事的事件,敏銳地看到其可以利用的機會,所以賴蒼林找到他秘密商議,並以成都分會的名義做出不少許諾後,尹昌衡立即豪爽地答應下來,表示自己完全可以用軍參謀長的身份,以「整頓軍紀加強教育」為名,收攏不斷匯聚的巡防軍並加以訓練,要求成都分會提供槍支彈藥和經費,支持對滿清懷有深仇大恨的巡防軍,以備起事之日擔當生力軍。

    賴蒼林如今想搞幾個土製炸彈都困難,哪裡能夠弄到槍支彈藥?聞言大聲叫苦痛苦不已。

    尹昌衡把手一伸問有錢嗎?賴蒼林連忙說別的沒有,活動經費倒是充裕。尹昌衡哈哈一笑,說這不就行了?只要你有錢,要買多少槍支彈藥我都能給你弄到。

    賴蒼林大為興奮,說句「你等著」就急匆匆返回太升街的秘密分部匯報。成都分會一群書生領導人正為手無寸鐵愁,聽到賴蒼林的匯報喜不自勝,很快拿出川漢鐵路公司秘密贈送的十萬元「保路經費」,派人與賴蒼林一同送給尹昌衡。

    月旬的一個晚上,五支嶄的漢陽造步槍和五萬步槍子彈,三支「豹牌」仿柯爾特手槍、五支「豹牌」1911型左輪手槍以及槍彈,全部擺到成都分會一群書生領導人面前,雖然價格比以前貴了近兩倍,仍然令所有狂熱的革命者欣喜若狂,對尹昌衡的強大能力無比欽佩。

    奇怪的是,整個四川乃至長江流域各省幾乎都出現一槍難求的情況,極缺乏武器彈藥的同盟會和地方武裝想辦法,通過各種渠道聯繫走私武器到國販賣的歐美洋行,但均被告知快也要四十天後才能滿足要求,各洋行所有庫存的槍支彈藥,無論是英國造、德國造還是比利時造,早八月底之前就已經銷售一空,買主的情況被各洋行嚴格保密,誰也無法瞭解。

    各省同盟會和地方勢力都猜測買主是誰,竟擁有如此巨大的資金和勢力,後幾乎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到皖系軍閥身上,只有這些近水樓台的軍閥,才有這樣的大手筆和警惕性。

    各國洋行的經理們喜憂參半,他們從不斷反饋的信息驚喜地看到,一場波及長江流域的內戰即將爆,戰爭的巨大利潤正向他們招手。

    遺憾的是,兩個月來英國怡和洋行西南分公司經理莊森幾次提醒過戰爭來臨,各大洋行經理仍是半信半疑小心求證,誰知巨大財富來臨時,手腳飛快的莊森早已搬空了他們的輕武器倉庫,沒有現貨的各國經理們痛失財良機,一個個懊悔不已,對英國人又是嫉妒又是佩服,不約而同致電各自總部說明情況,要求以快速送來武器彈藥,以滿足國大規模戰爭的需要。

    莊森又一次財了,僅用了三十五天時間,四萬千支歐美各國的步槍與巨量彈藥就賣出大半,其五分之三不需要運到長江上游,就被長江沿岸湖南、湖北兩省的各大幫會以高出正常價格一點五倍的高價數買走,五分之一宜昌江段被陝西財團秘密買走,只剩下蕭益民特別需要的8000支比利時fn公司仿毛瑟步槍、五箱步槍彈悄悄運回成都。

    莊森如今數錢都數到手抽筋,他的好友蕭益民也了,不花分就從這場歷時三個月的軍火投機,獲得8000支fn公司的優質步槍和五箱子彈,如果再算上華西金屬製品公司開足馬力生產都不夠賣的手槍暴利,蕭益民的利潤所得至少還要翻上一番。

    成都局勢的穩定,方方面面的妥協,讓年輕的蕭益民不知不覺滋生了麻痺心理,管每天他都會到總督府去一趟,但是他大部分精力都放武器生產和銷售上面,暫停生產難大耗時長的毛瑟駁殼槍的情況下,每天三班倒生產1911式轉輪手槍、仿柯爾特1903式手槍共750支,仍然供不應求,其轉輪手槍售價從30大洋一下漲到45大洋,都滿足不了市場巨量的需求。

    十月十日上午,一封電報傳到成都,電報公司的譯報員如瘋一般高舉電衝到大街上,使出全身力氣,仰天高呼:「武昌軍起義了——」

    滿街行人車輛如同魔般足足靜止數秒鐘,忽然爆出震天的驚呼和吶喊,轉眼間,消息傳遍成都的大街小巷,成上千的學生和市民同盟會的組織下跑上街頭,高呼口號,支持武昌軍的革命動。

    時至午,行隊伍已達三萬餘人,黑壓壓望不到頭的人流圍繞皇城四周街道,後湧向總督府所的督院街,呼喊的口號已經演變成為「還我鐵路」、「打倒滿清政權」。

    東郊大營、東校場、南校場的軍和巡防軍開始出現躁動;駐紮西教場的滿蒙族官兵、一千五精壯民兵整裝完畢,成都將軍鳳山的指揮下牽著戰馬緊張待命。

    北校場的邊軍振字營大營四周路口擺出了纏滿鐵絲網的拒馬,兩座警戒塔和城牆上伸出了一個個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一千精銳協領枟毅的指揮下披掛完畢,嚴陣以待,一五十騎兵身背騎槍、手按馬刀,肅立於戰馬旁,參領蕭益民登上東南角的警戒塔頂部,和一群參軍一起舉起望遠鏡,嚴密監視全城各方向。

    南校場,軍第十七鎮臨時指揮部。

    朱慶瀾、姜登選、徐孝剛、尹昌衡等二十餘名將校齊聚一堂,緊張商議,不時有哨兵跑步進來報告城內外局勢展情況,當聽說成都將軍親率五騎兵緩緩開向總督府、振字營參領蕭益民率五精銳突然接管北城門防禦時,所有將校幾乎跳起來。

    謝炯大聲吼道:「蕭益民想幹什麼?」

    朱慶瀾瞪了一眼謝炯,示意大家都坐下:「之前我就反對軍參與行示威,現看來是非常正確的,先不談鳳山的騎兵和蕭益民的步兵造成的威脅,只談總督府內外駐紮的兩個營邊軍,以及一千五名嚴格執行命令維持秩序的警察,就不是我們能輕易動得了的,諸位也知道我們軍的同盟會弟兄有多少,如果行情緒激動難以控制,一個不慎就可能遭致決絕的鎮壓,相信你們對趙爾豐大人的脾氣很瞭解,他絕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姜登選迅速附和:「統制大人說得對,畢竟我們成都不是兵力空虛的武漢若不是前段時間趙爾豐大人順應民意向朝廷請願,他也不會才當幾天四川總督就被朝廷剝奪職務,駐紮武漢的端方也就不會被緊急任命為四川總督,不會帶領大軍向我四川開來若沒有端方的離開,武漢軍就不可能擁有起義的機會

    「所以啊,我堅持認為,目前局勢混沌不清,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好,何況大街上有那麼多的學生和民眾,動一而牽全身啊!」

    眾將校隨即冷靜下來,參謀長尹昌衡左右看看,心不屑,臉上卻展露笑容,打了個哈哈站起來:

    「我完全同意統制大人和姜總辦的意見,而且我建議,我們這些人立刻分赴各大營,穩住官兵情緒,控制事態展不管怎麼說,我們成都不能亂,至少沒看到武漢暴動的結果之前不能亂。」

    「我贊成!」

    「同意!」

    朱慶瀾見狀如釋重負,站起來說道:「就這麼決定了,諸位去各營看好官兵,徐管帶和我一起到振字營走走,我要問問蕭老弟到底怎麼想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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