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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資料 第26:大澤鄉2 文 / 長風一嘯

    而這個時候,在人群之中的陳勝,向著正在拿劍而立的吳廣打了一個眼色,然後,陳勝便悄悄地鑽出了圍觀的人群。

    那另外的那兩個秦將,很快就來到了那一群圍觀的人群的外圍了,三下兩下的扒拉開了人群,對他們吼道:「閃開,閃開,都他娘給老子閃開!再不閃開的話,老子就要殺人了!閃開,閃開,都他娘給老子閃開!再不閃開的話,老子就要殺人了!」而人們聽到了這兩個秦將的話之後,臉上都現出了十分厭惡的神色。

    他們很快就進入到了圈子裡面了,一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他們的那一個同伴,胸口正突突地往外冒著鮮血,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他們簡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裡說:這究竟是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了?這些傢伙們,是不是都反了?

    「你們,你們,你們想造反嗎?說,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那兩個秦將此時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眼睛裡突突地向外面冒著火焰,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了吳廣身上。其實吳廣並沒有走掉,仍然手握寶劍,就立在那一個已經被殺掉的秦將的屍體的不遠處。只是,剛才的那兩個秦將,只顧著看地上躺著的他們的那一名同伴了,還沒有來得及去向周圍察看。

    「我靠,你們兩個的眼睛難道瞎嗎?難道你們兩個,竟然沒有看到我就站在這裡嗎?人是爺爺我殺死的,你們想怎麼樣,就說吧!要是想報仇的話,老子奉陪到底!」吳廣大義凜然地說道。

    「好啊,好啊,不怕死的就過來啊!」其實那兩個秦將,現在也是有些膽怯了。因為他們已經看到自己的一個同伴被面前的這個傢伙殺掉了,心裡自然也就對於面前的這個平常的時候,就有些難剃頭的傢伙有些發怵。

    而他們面前的那個叫吳廣的傢伙,此時卻是一臉的冷漠,眼睛裡釋放一道道精光,也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而這個時候,其實對於那兩個秦將來說,已經是沒有任何的退路了。無論他們進行怎樣的選擇,結果其實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都交面臨著跟面前的這個傢伙幹上一架的局面。無論面前的這個叫吳廣的傢伙多麼厲害,他們都將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兩個秦將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便都手提著寶劍,一步一步地,向著那個傢伙,向著那個可惡的傢伙,向著那一個殺死了他們的同伴的傢伙,向著那兩個竟然敢起身造反的傢伙,一步一步的進逼而去。而吳廣,仍然漠然的站立在那裡,面對著正在向著自己步步緊逼而來的那兩個秦將,他似乎沒有看到,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似的。

    一臉的漠然。一臉的毫不在乎。一臉的無動於衷。

    而在四周圍觀的那些人,此時卻都忍不住替吳廣捏了一把汗。說實話,他們是都很同情吳廣的。吳廣平時為人不錯,在這一支隊伍裡面很有人緣。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也早就對於那三名秦將痛恨之極,也一直都期盼著有人出頭,給他們出一口惡氣。

    當吳廣幹掉了一名秦將的時候,他們的心裡簡直就是痛快極了,高興極了,心裡面的那一口惡氣,也是終於得到了發洩。看著那鮮血突突地從那名被刺死的秦將的胸口處汩汩地冒出來,他們的心裡感到一種無比的痛快。可是雖然他也看到了另外的那兩名秦將正在向他逼來,可是,他卻是有恃無恐。是的,他當然是有恃無恐了。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話,那麼,即使再再厲害,也很難對付出了那兩個秦將的攻擊。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並不是他一個人。他還有一個陳勝,現在正從側後面策應他。想到了這裡,吳廣的心裡不由的一陣暗笑。

    眼看著,那兩名秦將已經出手了,凶神惡煞一般地向著他衝了過來。可是,那吳廣卻仍然立在那個原地,仍然是一動也不動,看上去,彷彿就是一尊雕像似的,面無表情,目光冷冷的。可是,他的內心裡,卻早已是風起雲湧起來了。

    眼看著,那兩個傢伙離他是越來越近了,他們的臉上呈現出了猙獰的樣子,看上去讓人不由膽戰心驚。可是,就在那兩個秦將,距離吳廣還有三二步遠的時候,其中的一名秦將突然間大叫一聲,「啊∼∼∼」然後,便向一旁一歪,轟在倒下去了。而另外的那一名秦將,本來正聚集起他幾乎是全部的精神,向著吳廣發動了最後的致命一擊。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猛然間發現,自己的唯一的那一個同伴,居然,居然在轉眼之間,由一個大活人,突然間就這麼死掉了!我的天啊,就這麼死掉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剩下的那一位秦將,此時也更一不及再想什麼了,猛然間一回頭——他自然是想看一看,究竟是什麼,居然一下子就把他的這又一個弟兄給幹掉了。雖然這個時候,他已經早就亂了陣腳,可是,他也得強撐著……

    當他在一回頭的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那個叫陳勝的傢伙幹的!他娘的,這些人可真都是瘋狂了,這些人可真都是瘋狂了,這些人可都是不要命了!這可怎麼了得呢∼

    不這,現在想這個已經有些晚了,還是先出手,先出手跟那傢伙過一過招吧!能夠在一招之內,就把自己的那一個同伴給幹掉,說明此人自然非同小可,不簡單,不簡單啊!

    那個秦將隨即揮劍向著陳勝便攻擊而去。可是,吳廣這裡自然也不會閒著,手中的寶劍一抖,便也殺了上去。就這樣,陳勝跟吳廣,二人便一起同秦將幹了起來。局勢也立刻被扭轉了,那秦將最終難以抵擋住這兩個亡命之徒的合力攻擊,很快,便被幹掉了。

    之後陳勝和吳廣提劍而立,向著圍觀的那些人眾高聲喊道:「我們現在遭逢大雨,無法在限期內到達指定地點。這麼一來,是會被處死刑的。即使沒被殺也會被派去戍守邊境,十人之中至少有七八人無法生還。身為男子漢,應該有一番作為,以流芳後世。皇帝或是大臣,同樣都是人。人,並非天生就是偉大的卑賤的!」

    「是啊,是啊,人沒有天生的貴種!我沒有天生的貴種!那些人等都一起一邊高舉著雙後,一邊齊聲隨著陳勝和吳廣二人大聲高喊了起來。那聲音震盪四野……

    「好,弟兄們,從今天開始,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咱們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路裡同行,風雨與共!」陳勝見群情激昂,自己也是更加地來了豪情,不由地又一次地振臂高呼。而其他的那些人眾,也無不積極響應。

    「好!大家都聽我號令!咱們都把自己的右膀臂坦露著,作為是咱們的人的記號。來,大家都跟我一起來啊!」說著,陳勝率先將自己的右膀臂坦露出來。一時間,其他的那幾百人眾,也都迅速地坦露出了自己的右膀臂。於是,一群以坦露著右膀臂為記號的軍隊,就這樣誕生了!

    「咱們既然作為一隻隊伍,總該有一個送信才是啊!大家推舉個頭領吧!」吳廣趁機對大家說道。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這首領絕對沒有別人當的份兒,這事是人家陳勝和吳廣二人起的,誰還有那個充當首領的資格啊?可是,光心裡想著也不行啊,必須得通過一些程序,來把這個事情固定下來。

    「我們願意推舉陳勝為大將,同時,也願意推舉吳廣為副將,共圖大事!」眾人都群情激昂地說道。

    接下來,在陳勝和吳廣的主持之下,他們也舉行了一個祭祠儀式。而祭品,就是那三個秦將的人頭。

    「大家都知道,現在皇帝昏庸無能,奸臣當道,賢良之人被排擠而甚至是被殺害。全國的老百姓都苦於這暴秦的統治很長的時間了!咱們今天在這個叫大澤鄉的地方揭竿而起,就是要替天行道,推翻那暴秦的殘暴統治,給天下的窮苦人,一個自由!讓他們都能夠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為了咱們的勝利,衝啊!」陳勝站在高高地祭台之上,發表了一番十分精彩的演講,之後,便率領著那幾百起義軍,一種向西攻擊而去。

    就這樣,大澤鄉起義,便正式爆發了。

    而大澤鄉起義的爆發,直接牽動了大江南北的神經,人們也都紛紛揭竿而起,紛紛抗秦。而在這些起兵反秦的隊伍之中,最得人心的,便是劉邦和項羽兩支隊伍。而那陳勝的起義之地,跟劉邦所在的沛縣相距甚近,所以,沛縣之地首先便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而這個時候,劉山河已經在深山老林裡藏匿著兩年之多了,而他的軍力,也已經有了巨大的提高,已經具有好幾百人的人馬了。而且,這些人馬整天都在深山老林裡面操練,戰鬥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在很多的時候,在很多的情況之下,要想做成功一件事情,是要靠時機的。沒有時機,即使你再有能耐,也只能是空有一番大志在心裡而已。而現在的劉山河,就面臨著這樣的一種境況。雖然說自己的隊伍現在比著原來的時候,有著極大的發展,人數大大的增加,戰鬥力也是大為增強了,可是,四方平定,沒有什麼動盪之跡象,而自己的那一支部隊,自然也就只能先深藏於那山高林密的芒碭山裡,以待時機。而時機,也終於被劉山河給等來了。這事,還得從那沛縣縣衙內的動盪說起。

    自從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起義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之後,四方豪傑紛紛響應,全國各地的起義風潮,如同風起雲湧一般,一時間席捲而來。而與此同時,各地的誅殺地方長官的風氣,也一度盛行。很多的地方陞官,無論是縣令,還是郡守,都曾經一度被強在所殺,弄得那些替秦朝賣了大半輩子命的官吏們,整天都憂心沖沖,不得終日。生怕哪一天,那些刁民們也會學得別的地方的那種俗惡習氣,將自己也殺掉了。

    而這沛縣的縣令,便也是出於這種想法,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於是,有一天,那沛令便把他最欣賞,也是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個是蕭何,一個是曹參,召集到了縣衙裡面,向他們兩個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蕭主吏,曹獄掾,唉,現在天下形勢大亂,我想你們兩個也已經知道了。在這亂世之秋,咱們作為秦吏,也應該想出一個自保的法子才是啊!你們也可能都曾經聽說過了,有好些地方,一些刁民居然也跟著起哄,誅殺掉了地方長官,而且,這種風氣,還呈愈演愈烈之勢。今天把二位叫來,就是一起商議一下,咱們如何進行自保的事情。還請二位多多出主意,咱們可都是大秦朝的命官啊!」沛令不無憂慮地對蕭何和曹參兩個人說道。他最後一直都在強調「咱們可都是朝廷的命官」一句,其中的含意自然是十分明確的。言外之意,咱們幾個人的命運,那可是都綁在一塊兒呢!萬一有事,雖然我這個當縣令的要首當其衝,可是,你們這些手下,特別是你們兩個,作為平時我手下最為得力的幹將,自然也是難逃干係的。

    而那蕭何和曹參,早就知道了那縣令的意圖,而且,他們兩個人也曾經有背後合計過了,那就是,藉著這個機會,把劉邦給弄出來。因為現在的局面,那可是起兵謀大事的大好的機會啊!想那劉邦,就這麼一直都躲在山林裡面,就算是躲到老,又能躲出什麼果子來呢?而現在,無疑是一個大好的機會。這一個機會如果把握好了,他們便很有可能,在這一回的舉事之中,為自己的將來博得屬於自己的最大的利益。

    不過,蕭何和曹參,這兩個人可都是極為精明之人,他們兩個人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有自知之明。他們深知,像這樣的事情,必須得有一個有魄力的人,才可以擔當的。而自己,無論是蕭何還是曹參,則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放眼整個沛縣,也只有劉邦才具有這樣的魄力了。於是,他們曾經合計的結果,便是依靠著劉邦,來在這個亂世之中,搏擊一下。況且,這裡面還有一點,那就是能否成功的問題。如果成功了,那固然好,皆大歡喜;可是,這樣的事情,都是頂著剿滅九族的危險來干的,所以一旦失敗,那後果是十分可怕的。而如果不是由自己領頭的話,那麼,不管怎麼樣,即使在失敗之後,也是還有著一些可以通融的餘地的,罪行,也不至於太大。

    既然抱有著這樣的想法,所以,一旦有機會,那蕭何和曹參二人,便自然都會往這方面著力了。可是,他們兩個也都知道,這事情,還不能太急了,不然的話,那便是適得其反。所以,得慢慢來,得慢慢地跟那個縣令談,最好設下一個局,讓這個傢伙自己主動的,慢慢的鑽進去。這樣才是上上策呢!

    蕭何聽了那縣令話之後,想了一想,決定還是先聽一聽那縣令自己的想法。於是便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我等也不敢妄論。願意先聽一聽縣令大人的意思,為我等指路。」

    這一手,就叫投石問路。先聽一聽縣令的想法,然後自己再加以發揮,如此一來,自己方可立於不敗之地啊!

    那沛令聽了蕭何的話之後,先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又說道:「唉,生縫亂世,真是我等的不幸啊!二位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也一直沒有把二位當外人,所以,本官的一些想法,也不想隱瞞於二位。今天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你們二位就幫我考慮考慮吧!嗯,我想啊,一旦那陳勝的大軍來到咱們的沛縣之後,咱們就把這座城池奉獻給他們,這樣一來,他們也斷不會再誅殺向他投降的人。那樣的話,無論是城中的百姓,還是咱們這些為官的,都能夠得以度過此大劫難。而所付出的代價,孔是極少極少,只需要給他們的隊伍提供一些補給,一些資財,一些兵員,僅此而已。這樣的話,也就等於把咱們的沛縣的性質改變了。不過,改變的也只不過是外表,而內裡的事情,還不是一樣吧!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應該說,這沛令為了投降於陳勝的事情,所考慮的還是十分周密的。蕭何聽了之後,半晌沒有說道。而曹參,則更是一直都沉默不言。他自知自己的才能不如蕭何,所以,所有的事情干脆就由蕭何說了算得了,自己也落得省心。

    良久之後,蕭何才緩緩說道:「縣令大人,我覺得你的這個投降於陳勝的做法,是不妥當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們不能走此下策。」

    「哦?那我倒要聽聽,蕭主掾的高見?」沛令饒有興趣的打量了蕭何一眼,然後問道。

    「哦,縣令大人,我是這樣理解的。你想啊,咱們不管怎麼樣,都是秦吏啊!咱們這堂堂的秦吏,怎麼可以向那些賊眾去投降呢?那不是自我降低自己的身份嗎?所以,這事啊,還是算了!咱們不能去向他們投降。而且,就算是我們真的向那陳勝投降了,又能怎麼樣呢?弄不好,反而還會激起老百姓的不滿,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是,賊眾還沒有破城呢,我們卻早已經被咱們自己的百姓給殺死了。你說,那樣的一個結局,咱們誰又願意看到呢?我說的這些,還請縣令大人斟酌。你想啊,咱們不管怎麼樣,都是秦吏啊!咱們這堂堂的秦吏,怎麼可以向那些賊眾去投降呢?那不是自我降低自己的身份嗎?所以,這事啊,還是算了!咱們不能去向他們投降。而且,就算是我們真的向那陳勝投降了,又能怎麼樣呢?弄不好,反而還會激起老百姓的不滿,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是,賊眾還沒有破城呢,我們卻早已經被咱們自己的百姓給殺死了。你說,那樣的一個結局,咱們誰又願意看到呢?我說的這些,還請縣令大人斟酌。」

    那沛令聽了蕭何的話之後,覺得還是很有些道理的,於是沉思了半天之後,終於長歎了聲,顯得很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好吧,可是,如果我們不去投降他們,又當如何是好叫?」

    「縣令大人,這事好辦。我看哪,咱們不如去四處召集那些各鄉里面的散兵游勇,用這種招募鄉勇的方式,來壯大我們的力量。而一旦我們擁有了足夠的力量的時候,那麼,我們就什麼也不用怕了。一來,就算是那賊軍來了,咱們也可以守城,實在守不住的時候,我們再去投降也不遲啊!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這樣一來,由於手裡握住了一定的戰力,所以,最起碼說,咱們本地的百姓也不敢搗亂。一旦我們擁有了足夠的力量的時候,那麼,我們就什麼也不用怕了。一來,就算是那賊軍來了,咱們也可以守城,實在守不住的時候,我們再去投降也不遲啊!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這樣一來,由於手裡握住了一定的戰力,所以,最起碼說,咱們本地的百姓也不敢搗亂。這樣的話,豈不是達到了高枕無憂的目的了嗎?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咱們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還請縣令大人沉思。」

    蕭何的這一番話,是鞭辟入裡,非常具有說服力的。沛令想了一下,不由連連點頭稱是,最後對蕭何說道:「嗯,就這樣吧,這件事情,就由你看著去辦吧!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們兩個人,也真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到了關鍵的時候,才看得出你們的價值啊!等局勢穩定下來,本官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你們二位!哈哈哈哈∼∼∼」很顯然,剛才蕭何的那一番話,讓這沛令終於放下了心來了。對於現在的沛令來說,其他的事情都已經成為了將要之事,只要能夠保持住穩定,特別是能夠保全住自己的小命,那麼,就可以了。亂世之秋,自有亂世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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