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河自然十分明白,對於這一幫人,應該是軟硬兼施才行。你要是把這些人給逼得太緊了,那麼,弄不好,他們也很有可能會跟你拚命。所以,對付這種人,不想點辦法那是不行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很讓劉山河擔心,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因為居然有著太多的人逃跑了!實際上,對於這次去驪山修建陵墓的事情,幾乎所有的囚犯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都十分地清楚,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有去無回。原因是什麼?其實很簡單,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它們是囚犯!
當隊伍經過一片密密蔥蔥的山林裡的時候,藉著那山高林密之勢,居然有更多的人跑掉了。由於林子過於密集,再加上,那些逃跑的人,可都是可著性命去逃跑的,速度自然十分之快,要想再追上去,那可是就難了。
眼看著那逃跑的囚犯越來越多了,劉山河的心裡也是感到越來越煩躁,也是越來越無奈。是啊,他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吧!
「黑三,你數一數,到現在為止,一共跑掉了多少人了?」劉山河命令那個護衛兵的頭目道。
「稟告大人,到現在為止,已經跑掉了九名囚犯了!稟告大人,到現在為止,已經跑掉了九名囚犯了!大人,要是照這麼個跑法,用不了多長的時候,這人就會跑光的!到那個時候,咱們,咱們,咱們可是都會完蛋的!」黑三幾乎帶著口腔向劉山河道。
劉山河心裡十分清楚,這裡,其實就是當年劉邦起事的地方。看來,自己在穿越之後,想一改那劉邦的前轍之痕,怕是不那麼容易了。唉,管他呢,既然這是天意,天意難偉啊!就照著那天意的引導走吧!反正,自己能夠有這樣的一次親歷帝王之路的機會,對於自己來說,也就足夠了。
不過,如果自己真是就這麼走下去,真的到了咸陽驪山之後,那麼自己的腦袋怕是也會搬家了。真是如此的話,那麼,自己的這一次的穿越,可就是太慘了。也太殘忍了。人家劉邦能夠該出手時就出手,大義凜然地把囚徒們放掉,從而為自己贏得了起義的骨幹力量,那麼,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做到呢?
眼看著,那天空之中陰雲密佈起來。看來,一場大雨是在所難免了。我靠啊,看來,這老天也要為自己今天的舉事製造一些氣氛吧!
一時間,風起雲湧,飛沙走石。
「站住,站住,別跑,別跑!」那些負責警戒的兵士們大聲喝道。一聲聲急促的腳步之聲漸漸遠去。
「劉亭長,又跑了幾個,那,那咱們是追,還是不追啊?」哨兵頭目問劉山河道。
劉山河一合計,他們總共就這麼幾個警戒士兵,就算是追,能追得過來嗎?都去追逃兵了,那麼,這裡的這些人怎麼辦啊?只怕是,那些跑了的還沒有追回來,這些人倒又跑得差不多了。想到了這裡,劉山河不由得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道:「唉,算了,算了,由他們去吧,由他們去吧!」
「由他們去?可是,可是,咱們,咱們∼∼∼」那位哨兵頭目結結巴巴地說道。
劉山河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傢伙是在擔心,如果這些人都跑了,那麼他們這些負責押解的,也是會被殺頭的。劉山河盯了他一會兒,忽然仰天大笑,然後提高了嗓門,向著所有的人說道:「大家聽好,大家聽好,前面,前面有一所驛站,嗯,咱們就在那裡歇息一下。大家聽到沒有?咱們就在那裡歇息。嗯,到了那裡之後,我會請大家喝酒的,都聽到了嗎?到了那一所驛站之後,我劉邦請大家喝酒!」
誰知道,劉山河的最後這一句話,可把所有的人都說愣住了:什麼?劉亭長請我們喝酒?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啊!這劉亭長怎麼會請我們喝酒呢?他這葫蘆裡面,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是的,劉山河真是要請他們喝酒。這自然也並不是劉山河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想了一大陣子了。甚至可以說,從第一個逃跑的囚犯開始,他劉山河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而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囚犯,不停地逃跑,劉山河心裡,也逐漸地有了自己的主張。
而當劉山河說出「我請各位喝酒」的話之後,幾乎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那些對劉山河較為瞭解的哨兵們,也都感到驚訝。因為這劉邦雖然平時嗜酒成性,可是,在辦公事方面,他還是十分小心的。比如說上一次的咸陽之行,劉山河真的在路上,是很少喝酒的。路上並不是沒有酒,為了消遣那漫長旅途,官家也是給捎帶上了幾罈好酒的。因為官家也知道,像這樣的差事,是非常辛苦的,那些被押送之人屬於草芥之民,自然可以不管。可是,可是那押解負責人,也算是朝廷命官,這路上的生活,自然也是應該考慮周全的。可是,今天,這位劉亭長,居然說什麼要請大家喝酒,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們終於到了驛站處了。而那所謂的驛站,也只不過是建在了一片密林之中的一座茅草房而已。而劉山河在臨行之際,其實捎帶上了十多罈美酒的。而這個時候,也都派人給搬了下來。
外面的雨終於是下起來了,而且,看那雨勢,還是越下越大的樣子。嗯,越下越大。從房簷之上滴下來的雨水,都已經形成了一片水簾布了。可見那雨勢究竟多大。而且,跟那瓢潑大雨相互呼應的,還有那一陣接著一陣的雷聲不斷,閃電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閃著,似乎,這個雨夜,注定了一定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
一群人都進了那處驛站裡。劉山河一邊把被淋濕了的上衣給脫了下來,一邊擰著裡面的水分,一邊對身旁的那兩個差役道:「啊,快,快把他們的手上的繩子給割斷了,給他們鬆綁!給他們鬆綁!」
「什麼?什麼?給他們鬆綁?這,這∼∼∼」那兩個差役都目瞪口呆,像是沒有聽明白劉山河究竟在說什麼話似的。
「聽見沒有?給他們鬆綁,我讓你們給他們全部都鬆綁啊!」劉山河大聲道。
雖然,雖然那些差役手裡都拿著武器,可是,按照規矩,他們也要屬於帶隊的劉山河管。所以,劉山河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命令。他們無論是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反正,對於劉山河的那些話,他們都得執行才是。
而接下來,劉山河親自跟那兩個差役,給那些囚徒們割斷了繩索。而這時,早就有人把酒給每一個人倒滿了,而為了御寒,那篝火也燃起來了。劉山河向著其中的一個差役道:「快,快把酒給每一個人都倒滿,快都把酒倒江人。嗯,來,」說著,他把酒碗高高地舉過了頭頂,向著大家說道:「干,來,干!」於是,所有的人,無論是理解的,還是不理解的,都紛紛舉起了酒碗,然後是一飲而盡。
對於這些囚徒來說,他們長期被關押在了監獄裡面,飯都吃不飽,更不用說喝酒了。所以,不管怎麼樣,他們今天,在這個大雨傾盆的夜裡,能夠喝上一碗碗的好酒,心裡還是十分的痛快的。
劉山河在連干了三碗酒之後,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又一次把酒倒滿,雙後舉起,對所有的人說道:「諸位兄弟,我劉季雖然身為當朝的一個露水芝麻小官,可是,我跟大家的對於那殘暴的秦朝統治之心,其實是一樣的!大家也都知道了,剛才在路上,已經有不少的人逃走了。可是,可是,我為什麼沒有去追趕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追趕?我可以這樣跟大家說,這次的差役,基本上就是一趟沒有回頭路的旅行!你們知道嗎?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劉季可是多次去過咸陽驪山的,對於那裡事情,比你們誰都瞭解!可以這麼說,凡是那是去咸陽驪山的,能夠活著回來的,一個也沒有!一個也沒有!
「而且,咱們這一次,在路上已經逃跑掉了不少的人了,嘿嘿嘿嘿,按照秦朝的法令,只要不按數到齊的,無論是帶隊的,還是其他的服役人員,都是受到一樣的處罰,那就是殺頭!殺頭啊!弟兄們,既然去了之後也去送死,我劉季,哪裡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我看啊,算了,我還是把大家放了算了!也讓大家都去逃個性命。就這樣吧!來,干了,喝酒!」劉山河的這一番氣壯山河的話,說完之後,他本來想,肯定會受到所有的人的歡呼。可是,真實的情況卻是,沒有一個人再出聲,所有的人,居然都愣住了,都眼巴巴地看著劉山河。
「怎麼,你們不信?唉,我跟你們說啊,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真的!什麼?你們,你們認為我喝醉了?唉,我告訴你們,我沒有醉,真的沒有醉!我說的是真話!真話!」劉山河也仗著醉意,豪情萬丈的對那些囚犯們講道。
其實,也難怪他們不相信。像樣這樣的情況,那簡直就是太少了,太少了!能夠具有如此魄力之人,天底下還有幾人啊?難道,難道今天他們就遇上了一位?
因為,更多的人,都懷著一種沉默,都拿著盯著劉山河。
劉山河見狀,只得再一次對他們說道:「大家想啊,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咱們到了咸陽驪山,又能夠怎麼樣呢?照樣還是被殺死。既然同樣是被殺死,那麼,咱們又何必非去咸陽驪山呢?所以,我想,我劉季,今天就在這裡,把大家給放了!大家都逃命去吧!去吧,去吧!去逃命去啊!」
「嘎∼∼∼」一聲驚雷,一道閃電。可是,所有的人都巍然不動,似乎仍然在考慮著劉山河剛才的那一番話的樣子。
好久之後。一個囚犯有些不解地問劉山河道:「可是,劉亭長,你如果把我們給放了的話,那麼,你怎麼辦啊?你把我們給放走了,官府也是會找你的麻煩的,你也是會死罪一樁的!劉亭長!」
「是啊,是啊,劉亭長,你可怎麼辦呢?」大家都齊聲問道。是的,這可真是人心換人心啊。既然劉山河對他們是肝膽相照,那麼,他們也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也就是很正常的了。人家把你們給放了,可是你們卻連一個屁都不放一個,那像話嗎?這人心,可都是肉長的啊!
劉山河稍微想了一下,然後便對大家說道:「哦,大家也就不用再擔心我了。我在把大家放走之後,我就也躲進山林裡去,不會讓官府的人找到我的。不過,那暴秦無道,橫徵暴斂,昏王當位,民不聊生,這秦朝的統治,是不會長久的!是不會長久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劉山河只覺得把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心裡簡直就是痛快極了,彷彿,彷彿一股天地之氣,正猛地一下子湧進了他的心裡。他感覺到這天地之間,竟是如此的一片敞亮,他的心胸,也是如此地寬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反了,反了,我終於反了他娘的了!
聽了劉山河的這一番話之後,那些囚徒們先是愣了一會兒,之後,忽然那一們在剛才發問的傢伙雙手一拱,向著劉山河說道:「劉亭長,既然這樣,我等也不回去了,我們都跟定您劉亭長,一起去闖天下,以報答劉亭長的仁義之舉!從今往後,大家路裡同行,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有福同享,以難同當!」
聽完了那個傢伙的話之後,幾乎是所有的囚徒們,都手捧著那一碗剛剛被斟得滿滿的灑杯,高高地舉過頭頂,齊聲喊道:「我們都願意跟定您劉亭長,一起去闖天下,以報答劉亭長的仁義之舉!從今往後,大家路裡同行,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有福同享,以難同當!從今往後,大家路裡同行,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有福同享,以難同當!」喊完之後,大家都手捧酒碗,仍然高高地舉過頭頂,單腿跪下。劉山河一見這陣勢,不由一下子愣住了。啊,啊,啊,我,我,我成功了?那通往皇權的道路,老子終於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了?
「大家快快請起,大家快快請起!我劉季說話一定算話,願意回家的,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啟程回家了,我劉季絕不會阻擋。不願意回家,而願意跟著我一起闖天下的,那就先跟我暫時躲避在芒碭山,待以後再圖大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啊?」劉山河豪氣沖天的說道。
「我等願熱烈追隨劉亭長!我等願誓死追隨劉亭長!」眾人大都非常痛快地喊道。
「好,既然這樣,此處也不可久留,咱們還是先盡快離開這裡為上。」劉山河說道。天色依然暗淡,不過,雨倒是比著剛才的時候要小了很多了。劉山河「倉啷」一聲拔劍在手,環顧四周,大致地觀察了一下地形,心裡盤算著:「這大路,是走不得的,大路上人多,容易被官府所發現。看來,也只能走小路了。只是那小路太過崎嶇了一些,荊棘叢生,多有蟲蛇,雖然這樣,不過,還是走小路更安全一些。相對來說,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之下,這人還是比著蟲蛇更危險一些!想到了這裡,劉山河便對大家說道:「弟兄們,咱們這樣吧,我看,在當前的這種情況之下,咱們還是先走小路吧。雖然這小路不怎麼好走,太過崎嶇了一些,荊棘叢生,多有蟲蛇,雖然這樣,不過,還是走小路更安全一些。相對來說,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之下,這人還是比著蟲蛇更危險一些!大家說怎麼樣啊?」
善於隨時徵求大家的意義和建議,本來就是劉山河性格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好,那咱們就走小路。我們都恭聽劉亭長的安排!我們都恭聽劉亭長的安排!」大傢伙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劉山河拔劍在手,正好看到不遠處,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通往那密林深處。於是,劉山河用劍向著那一條小路的方面一指,向大家喊道:「大家都看到了嗎?大家都看到那一條小路了嗎?好,咱們就走那一條小路了!出發吧!」
「走,走,走!」大家一邊叫喊著,一邊向著那一條小路的方向便湧了過去。本來劉山河所押解的這一幫隊伍,總共有三十多人,在半路之上逃跑掉了十多人,加上那幾個護衛的兵士,還有二十多人。可是,那二十多之中,也有不願意跟隨劉山河上山的,而是願意回家的,這些有也佔了十多名去。這樣一來,最後跟著劉山河去芒碭山的,便只有十七、八個人了。
林密溝深,又加上剛剛下過一場夜雨,所以,這一條小路很是難走,有不少的人都滑倒了。就這樣,他們就在這一條十分崎嶇坎坷的小路上,行走著。突然間,劉山河聽到前面傳來一聲聲驚慌的叫喊之聲。他正遲疑間,忽然從前面有二跑了過來,向他稟告道:「劉亭長,劉亭長,前面,前面,前面的小路之上,橫躺著一條白蛇!足足有幾丈來長呢!前面的小路之上,橫躺著一條白蛇!足足有幾丈來長呢!哎呀,哎呀,可把我們給嚇死了!可把我們給嚇死了!而且,那條蟒蛇的眼睛足足有拳頭大小,還不停地閃著光呢!啊?多麼粗?唉,至於足足有大腿那麼粗啊!就那麼橫在小路上,一動也不動呢!」剪滅向劉山河報告的那個人,總算是結結巴巴地把事情的經過給說明白了。而他的臉色,此時居然也已經是十分蒼白了,十分蒼白了。
「哦?一條白蛇?白色的蟒蛇?他娘的,居然敢擋住俺劉季的去路!老子這就把斬了它!」劉山河說著,便提起手中之劍,跟著那人向著前面走了過去。
雖然,劉山河嘴裡這麼說著,可是,他的心裡自然也是怕著呢!我靠啊,我靠啊,碗口粗細的一條在蟒蛇啊∼好幾丈長的一條大蟒蛇啊!這,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當然不是鬧著玩兒的啊!
劉山河此時開始後悔不該選擇這樣的一條崎嶇山路了。可是,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真的是說什麼也都晚了。全都晚了。面對著這種情況,自然,自己不能夠退縮。不然的話,連一條蟒蛇都對付不了,還去幹什麼大事!笑話,那豈不成了笑話了?劉山河此時開始後悔不該選擇這樣的一條崎嶇山路了。可是,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真的是說什麼也都晚了。全都晚了。面對著這種情況,自然,自己不能夠退縮。不然的話,連一條蟒蛇都對付不了,還去幹什麼大事!笑話,那豈不成了笑話了?
劉山河一邊提劍走著,一邊把眼睛盡量地瞪圓,瞪大。他的手不由的有些發抖,可是,他的腳步卻並沒有停下來,而且,看上去,邁得還是十分堅定的樣子。
「劉亭長來了,劉亭長來了!大家都閃開,大家都閃開,劉亭長來了!」大家一看到劉山河手提寶劍大踏步地走了過來,心裡也都有了譜兒,紛紛讓開。是的,在很多的情況之下,人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在關鍵的時候,還得需要一位能夠敢挑重擔的人。
劉山河終於手提寶劍來到了那條白蛇跟前。他這一看,渾身不由得都起了無數的小米,腳心只感到一陣冰涼,手心裡也早就沁出了汗水。幸好是黑夜裡,不然的話,他那被嚇得雪白的臉色,只怕也不比著那條粗大的白蛇更差了。
「看來,這一條白蛇,就是擋在我面前的那第一個關口了!如果不把這一條白蛇給斬掉的話,那麼,以後也就肯定成不了什麼大事。哼哼,看來,這就是上天要對我進行考驗的第一關啊!」想到了這裡,劉山河抬起頭來,向著那黑茫茫的夜空大喊了一聲:「上有天,下有地,不是我劉季不放生,是這畜牲太霸道,硬是躺在這裡不給我們讓行,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劉山河接著又說了一遍道:「上有天,下有地,不是我劉季不放生,是這畜牲太霸道,硬是躺在這裡不給我們讓行,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然後,他便高舉起手中的寶劍,向著那一條躺在地上的巨大的白蛇狠狠地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