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
鏡天湖上水雲生,平靜如鏡的水面下,也如生著一輪明月。
林夕所在的這一列對於整個雲秦和青鸞學院而言都是至為重要的隊伍,已經繞過了鏡天湖,在夜色掩映,行進在山陽道的草甸之。
……
秦惜月和張平已經疲憊到了極限,就連渾身的骨子裡都有一種酸意在泛出來。
修行者有著魂力的支持,雖然在短時間內的爆發力和速度要遠超駿馬,但在奔跑的持久力上,自然無法和天生就在不斷奔跑的馬匹相比。
所幸這些馬匹的負重極重,也要時時停下來休息,而且這支重鎧軍明顯急著趕赴執行某個任務,根本沒有時間來設法掃除軍隊經過之後的殘餘痕跡,所以兩人才能一直勉強不跟丟這支軍隊。
在明月從遠處的山陵間升起時,秦惜月和張平就已經發現兩人所在的位置已經在山陽道的腹地。
這本身就是他們所想趕至的地方,因為這在碧落陵的整個東境,對於他們而言,也應該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那聞人蒼月的這支重鎧軍,不顧蹤跡的全速奔襲到這裡,是要做什麼?
秦惜月強壓著渾身骨子裡的酸意,努力保持自己腦袋的清醒,思考著這個問題…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是林夕那個傢伙在這裡,或許便會有辦法理清些頭緒。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此刻她和張平已經距離安可依駐紮的大軍不遠,距離她下意識的想到的林夕也已經不遠。
……
林夕嗅著青草的香氣,看著星星,看著月亮,行走在碧落陵的黑夜之,驀的,他無聲的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滿足,發自由心,令人看到他的此刻的燦爛笑容便有些忍不住的感動。
「林夕,你在笑什麼?」
擔架上的長孫無疆也在看著天空閃閃發亮的星星,眼睛的餘光,他看到了自己身側林夕臉上露出的燦爛笑容,他便也溫和的微笑了起來,輕聲問道。
和前兩日相比,他此刻說話雖然依舊痛苦,但已經沒有那麼艱難。
「你現在躺著,所以還看不到。」
因為長孫無疆堅持讓林夕將他看成之前的陳暮,而林夕也沒有這世間的雲秦人那種天生的敬畏,所以他便也就將長孫無疆當成那日止戈新生殿前的陳暮,也沒有什麼特別尊敬的稱呼,只是笑著隨意的輕聲解釋道:「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就在我們前方的一片丘陵上,有不少的燈火。」
「那是我們一方的軍營,可聞人蒼月餘孽未清,為什麼要大燃燈火,自曝行跡?」擔架上的長孫無疆有些不解,看著林夕道。
林夕笑了笑,道:「你之前用了藥,一覺睡得太久,大概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深入山陽道腹地,那一片軍營,應該就是我們先前離開的軍隊的營地了。」
長孫無疆微怔,事實上從天空明月的方位,他也已經判斷出已經是後半夜,已經知道了自己之前的一覺已經睡過去了許久,已經隱約猜出那是鏡天後軍等數支軍隊駐紮的營地,但他有些依舊想不明白這和燃著燈火有什麼聯繫。
看著依舊不能理解的長孫無疆,林夕燦爛的微笑道:「只有安老師知道我們回來…。」
長孫無疆頓時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只有安老師知道我們差不多回來的時間,她燃著火光,是為了讓我們可以輕易的發現她駐軍的所在…這火光,便也說明安老師安然無恙。」
林夕微笑不語,點頭。
長孫無疆也笑了起來:「安老師的確是個很可愛,很美麗的女子。」
林夕頓時微汗,「我看你是誤會了。」
「不是麼?」長孫無疆頓時歉然的笑道:「那真是抱歉了。」
「不用抱歉,只要將來你不和我搶就行了。」林夕看了前面不遠處的高亞楠一眼,俯下身來,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在長孫無疆的耳畔輕聲道。
長孫無疆愣了愣,不明白林夕這句話的意思,他想說君子不奪人之美,我怎麼會和你搶,但想來林夕說這句話應該有深層的意思,他便沒有出聲,愕然的望著林夕。
「高亞楠是周首輔的女兒。」林夕在他耳畔輕聲說了一句,「在碧落陵內外,現在應該不算是什麼秘密,只是你傷重沒見過她真正出手,所以你還不知道。」
長孫無疆又是一呆,目光忍不住掃在了高亞楠的背影上。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劇烈,笑得忍不住輕咳了起來,嚇得杜占葉的雙手都按在了他的身上,生怕他笑得牽動體內的傷口,引得傷勢惡化。
這下輪到林夕愣住了。
看著杜占葉嚇得臉色發白的模樣,又知道自己的確不適合大笑,所以長孫無疆硬壓下了笑意,「林學弟…原來你在御藥系放的那一把火,就是在挖我的牆角。」
林夕聽出對方並不怎麼在意,便撇了撇嘴道:「你們之前都沒有正式見過面,怎麼能算你的牆角…明明我的就是我的。」
長孫無疆又要笑,但還是忍住了。
他看著林夕,聽著林夕完全是朋友之間的言語,他的心情便更加的輕鬆,「你放心好了…那只是我父皇的意思。要是我以前真見過亞楠,對她已經心生愛慕,那可不會讓著你,好歹也要公平競爭一下,你會放火,我可是也會想點別的法子…不過之前我的確還沒有過任何兒女私情的想法,你們既然又互相傾心,我怎麼可能會來強插一手。如果他日父親再和我提及,我便設法從我這頭找法子拒絕便是。」
「這還差不多。」林夕很是滿意,想要拍拍長孫無疆的肩膀,但伸出手又想到對方的傷勢很有可能被自己一拍變重,他的手便頓時僵住,訕訕的縮了回來。
這個不假思索,只有真正不考慮身份的好朋友之間才會做的動作,讓長孫無疆又是笑了起來。
……
「有什麼值得你們這麼開心的?」轉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偷偷快步走近自己身邊的林夕,高亞楠板著臉,拉開了一步,冷道。
林夕又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生氣。」
高亞楠怒了,低聲道:「你怎麼知道我生氣了。」
「看你的樣子都快動手打我了,還不叫生氣。」林夕輕笑道:「好了,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你想到皇帝要將你許配給他,我還和他聊得高興,就會生氣,不過我其實是威脅他去了。」
高亞楠頓時怔住:「威脅他?」
「是的。」林夕很當然的樣子:「我威脅他,他想都不要想…不然我現在就一掌拍死他,經過我的威脅,他祝我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所以我們大家就很開心,呵呵」
「林夕,你當我白癡麼…他會和你一樣無聊,說什麼早生貴子的話?」高亞楠差點咬牙一掌把林夕拍出去,但她的樣子,落在身旁的姜鈺兒眼,卻分明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面色緋紅,方才臉上的真實怒意,已經消散得快無影無蹤了。
有些羨慕的轉過頭,無聊的扳著手指頭算著步數,姜鈺兒看到遠處草甸隆起的坡上的火光變得越來越近。
有人脫離了這支隊伍,先行無聲的消失在前方的黑夜。
她認出了是那名她不認識,但林夕說過之前應該是一直在試煉山谷的李五講師。
她不像林夕那麼清楚,知道這名黑袍講師肯定是先行找出前途的暗哨,告知是自己人,不必驚慌。她只覺李五脫離前行之後,一路還是十分平靜,李五也沒有返回來。然後在又快步穿行了很久,數到她自己都忘了數之後,她看到了連綿的行軍帳和一些壕溝,抗馬樁等防禦工事。
有數列軍士已經在等著她們的到來,但是都保持著安靜,沒有驚擾那些已經在休憩的軍士。
在走過數百頂營帳,進入這軍營深處之後,還是第一次真正進入這種大軍駐紮地的她在有些心驚的打量之間,看到前方那名叫李五的講師迎了過來,他的身旁,還有一名頭髮微卷,看上去有些書獃氣的秀麗女子。
「安教授…」身為御藥系的學生,她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名秀麗女子是誰,膽小,且十分怕師長的她第一時間就下意識的想要稱呼行禮,但又不知道此時貿然出聲是否合適,所以她躬身行禮是行禮了,聲音卻是吞在了喉嚨裡。
讓她更為緊張的是,安可依卻似乎注視到了她的行禮,也對她微微躬身,還了一禮。
皎潔的月光,照在安可依的臉上,林夕只覺得她似乎憔悴了不少,但他還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一時雙方都盡在不言。
「嘖嘖,安師妹真是出落得更漂亮了啊。」
唯有一聲只有莫明奇和藍棲鳳才聽到的令人忍不住想揍人的嘟囔聲從某個重要人物的口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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