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張啊？你現在還在首都是吧？回頭幫我個忙，去一趟內蒙，聯繫一下一個叫蒙牛的企業，嗯，做牛奶的。問問他們要不要投資，我對他們公司挺感興趣的……不，不是收購，就是單純的投資，投資金額看情況吧，2億到10億之間都行，獲得控股但是不要管理權可以許諾給他們股份有限購買權，對，就是我們要賣股份的話優先要賣給他們。恩？呵呵，我就是覺得這企業應該不錯，而且對照日本和韓國的發展過程，我覺得未來十年咱們國家的牛奶消費應該會大量增加，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一起來投資？有的話我算你算你一點兒干股？」賈鴻漸對著電話那頭的張鳳姑笑著說道。
「啊？不用干股了，賈總，我手裡也有點錢，回頭我自己添點錢投資就行了。」誰知道小張卻是笑呵呵的如此說道。賈鴻漸笑了笑，同時腦袋裡面算計了一下，這幾年下來他發給小張的工資、獎金以及年中的紅包什麼的，加起來差不多有幾十萬快一百萬了吧。這聽起來很少？其實並不少！在2001年這年頭，100萬人民幣的年薪就能聘請一個跨國公司的中國區總裁！可是到了2012年百萬年薪也就只能僱傭一個華東區的負責人而已！所以從這種角度來說，雖然小張跟了賈鴻漸七八年了，賈鴻漸可是挺對得起她的。妹子93年的時候跟著他，那時候她十五六。到了現在也不過二十三四而已，跟別的剛大學畢業工作了一兩年的小年輕一樣，可是她的薪金已經到了三十萬元一年的水平了——這還是在她成為了賈鴻漸在鐵通的代碑後綱漲得工資，還沒算什麼年底給的獎金，算上的話估計年收入都能四十萬了！
所以小張要是自己投資的話，估計也能投資個百來萬？這樣回頭等到08年甚至12年出手的時候，也許賣掉就能獲得2200萬左右的收益？這麼說來小張一下也能變成富豪了啊！到時候加上每年給她漲得工資什麼的，搞不好到時候她都能湊到快3000萬了資產了？顯然是一個小富婆啊！而且還全都是靠著自己努力得來的！
「對了，小張啊，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想幹的事兒？如果有的話我投資給你幾千萬。你出去單干怎麼樣？」賈鴻漸想起來了丁三石的事兒。順口也就問了一下小張。可是誰知道這麼問完了之後，小張卻是絲毫沒有丁三石的那種激動，她不聲不響的安靜了半晌，然後才憋出來了一句。「賈老師……您要趕我走？我做錯了什麼改還不行麼……別趕我走好不好……鳳姑怎麼惹您生氣了？您跟我說。我都改好不好？我知道我笨。文化不高，可是我願意學，什麼都願意學！我現在函授成人電大的課程都已經學完了。今年考試完了我就也能有個電大的文憑了……老師，我願意學！別趕我走……」小張那種快哭了的聲音一下子就從電話裡面傳了出來了。
「誰趕你走了？你別想太多了！哎呦，你這女孩子啊，有時候就是想太多了知道麼。我賈鴻漸什麼時候嫌棄過你，恩？我知道你努力，知道你拚命，所以才想如果你有自己看好的項目那我就投資給你讓你去拼一個自己的天空。如果你不想自己單干，就想在我身邊被我剝削，我還巴不得呢！傻丫頭，別多想知道麼？你現在都是女強人了，還那麼自卑幹啥？說不好聽的社會上的好多比你有錢的富翁還不一定有你學歷高呢！他們可能才小學畢業呢，你自卑什麼？不許自卑，聽明白了麼？」當時賈鴻漸就趕忙勸妹子道。
勸小張的方式賈鴻漸並沒有選擇勸葉靜的那種和藹的方式，而是選擇了更加硬的一種方式。「真的？不趕我走？」小張明顯在電話那頭有點破涕為笑的趕腳了！「你再哭我就趕你走了啊！整天腦子都在亂想什麼啊你？還巴不得讓我剝削你？那我可不客氣了！」賈鴻漸硬氣的用這種方法「安慰」道。「嘿嘿，那行，賈老師您可不能不剝削我，我就喜歡被您剝削，呵呵。那，那回頭我後天給您去跑蒙牛的事兒吧？」小張破涕為笑了之後，帶著一點微微的抽泣說道。「行，那就這樣了，掛了。」說罷，賈鴻漸掛了電話。雖然電話裡面他很硬氣，可是現在呢他還真感慨小張和丁三石之間的不同。丁三石對放他出去單干很開心，趕腳就像是高中畢業的孩子要去大學住校，終於可以離開父母一樣的興奮。而小張呢，那趕腳就跟父母要趕她出家門一樣！這也許是男女之間的差異，但是同時也是丁三石和小張兩個人不同的家庭背景導致的結果吧？
丁三石家裡雖然一般，不過他也是大學畢業的，而且還是90年代初大學畢業的，怎麼都能算成學霸中的一員了，畢竟當年的高考那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而小張呢，本身是個初中畢業就出來當保姆的打工妹，連高中都沒上。被賈鴻漸給拉進了公司，跟在賈鴻漸身後跑前跑後，那都是用一種類似當保姆的心態來工作的——雖然很多專業的東西不懂，那就靠勤快和眼力價來幹活唄！
記得最早的時候，這小張每天來公司最早，然後自己一個人就把公司給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中午不到就給大家準備盒飯啊什麼的，大家吃完了又給大家收飯盒扔掉，這一番事兒做的真跟老媽子似的伺候大家。然後隨著賈鴻漸讓她做的事兒越來越多，讓她負責的事情越來越多，她也在努力的自學知識。記得過年去她家送獎金「家訪」的時候，聽說這妹子每天晚上那都是看書到一兩點鐘再睡覺，早上七八點就起來，連續好幾年！弄的妹子現在才20多，可是那眼圈慢慢的可就黑了，同時臉上的豆豆那也是一個個的出啊！
這樣的一個妹子賈鴻漸怎麼可能趕走？可是他明白可能妹子心裡真的有自卑，雖然這種自卑來的毫無緣由，但是這就有點像是好多人覺得上滬人排外一樣，當心理有了這種想法，那看到好多事兒就覺得是人家真歧視自己一樣。實際上如果不帶著這樣的「有色眼鏡」，實際上也許根本感覺不到那些所謂的歧視。就像賈鴻漸這上滬人出去用上滬話問路，實際上很多人那也對賈鴻漸愛搭不理的，難道人家人家也歧視賈鴻漸麼？也排斥賈鴻漸麼？同樣，小張在覺得自己文化水平不夠，在心裡根植了這樣自卑的念頭之後，很容易碰到事兒就覺得人家嫌她文化不夠。比如說要是有幾個海歸下屬在她手下工作，人家幾個海歸可能習慣了說話突然冒出來一句英文，因為可能人家不知道這英文詞翻譯成中文咋說。然後幾個海歸之間都是這麼聊天的，人家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可能小張看到了就會敏感的覺得人家這是「嘲笑」她不會外語？
所以大概就是因為這種心理讓妹子一聽賈鴻漸說話，就覺得賈鴻漸是嫌棄她了要趕她走了？哎，妹子心細有時候是好處是優點，有的時候這也真的是過於敏感了，反而容易鑽牛角尖。就像是上面的例子，幾個下屬半中半英的聊天的時候，假設賈鴻漸不懂英文，他肯定沒心沒肺「傻乎乎」的湊上去聊，然後不恥下問問各種英文啥意思，有時候自己太嚇唬自己真反而容易嚇唬到自己，反而裝傻就當自己是傻瓜，反而容易有更多的收穫，至少這是賈鴻漸的經驗。
看起來小張的心理問題有時候還是要給她「治療」一下，想了想之後，賈鴻漸腳著要不然回去以後，給小張弄一個在職碩士的培訓機會？比如說花點錢讓小張進首都大學的什麼管理學院當作在職碩士研究生，週六週日去上上課，學個兩三年。這樣下來她應該就有自信了吧？賈鴻漸知道，有的時候光是語言上面的去開導其實效果並不太好，而不開導的話憋的時間長了容易變成心理疾病，不如直接給個「心藥」來治療一下好了。讓她有一個光鮮的學歷可以展示，這樣她應該就不會那麼敏感了，對吧？
把這事兒給記在了小本本上之後，賈鴻漸就打電話找相熟的投資經理或者證券公司經歷之類的人，問問他們能不能幫忙搭橋去跟黑莓公司聯繫上——他賈鴻漸現在就要搞定和黑莓公司的投資啊！不過這個事兒呢，他回頭也準備找中介之類的過來幫忙。他自己是沒時間在這邊扯皮磨時間的，哪怕稍微給點中介費他都情願，畢竟對於他賈鴻漸來說，現在代工的這個事兒那才是真真正正重要的！
而在他這邊通過找投資經理私下裡幫忙當中介去找黑莓公司的時候，代工方面很快也有了結果了。在一系列公司紛紛去中國考察了一個禮拜左右之後，一些公司已經相當有興趣簽約了！而這裡面就有惠而浦公司，這個公司甚至不僅僅決定把最低級的、功能最單一的傳統微波爐的業務交給蜀川的代工廠，甚至想要把他們一些其他「先進」產品的配件業務也交給蜀川來做做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