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賈鴻漸以前並沒有想過要做什麼製造業零售業這種「傳統行業」。不過在那次跟「逗比大哥」柯林斯聊過了之後，賈鴻漸聽著他話裡的那種「誰說夕陽行業就不能卓越」的話，還真的有點被打開了思路了！沒錯！傳統行業是不太高大上，的確做手機啊做蘋果之類的趕腳好像很牛掰，很有逼格。但是2001年沃爾瑪就遠遠的甩開了蘋果，成為了世界500強第一！
那次這麼一個「逗比」呢，給賈鴻漸其實講了很多東西，不僅僅是他對賈鴻漸的看法以及對所謂的第五級ceo的定義而已。他還順帶著講了一些夕陽行業或者大家眼中的「低級行業」如何變卓越的事兒，甚至還有一些小公司怎麼開始一步步變卓越的事兒。簡而言之，就跟他之前做過的定義一樣，不僅要知道怎麼做是對的，也要知道什麼是錯的，然後去避免，他甚至還給賈鴻漸做了一些樣板來對比。
就像是有兩個中國人所不熟悉的公司——一個連鎖藥店企業沃爾格林，還有一個叫**科德的企業。這兩家企業最開始是同行，也是競爭對手。兩家本來在1981年的時候，雙方的資產是相等的，正好都是17億美元。但是接下來了，沃爾格林公司把藥店當成便利店來開，當成星巴克來開，讓他們的藥店保持每1.6公里裡面有9家的密度，也就是基本上一百多米快200米就有一家！然後靠著這種在大中城市裡面的發展策略。這個公司20年內資產上漲了15倍！比投資什麼可口可樂、ibm都更加賺錢！
但是同時呢，愛科德公司在1981年的時候，看著美國那邊家庭有電視機的越來越多，有錄像機的越來越多，他們就想打入這個新興的行業，這個看起來無比朝陽的行業！於是他們斥資買下來了一個叫做美國家庭電視集團的連鎖錄像帶出租企業，一邊到處開藥店，一邊到處開錄像帶出租店。這表面上看起來愛科德公司未來無限吧？看起來像是抓住了潮流了吧？看起來沃爾格林傻乎乎的還在做傳統的零售行業吧？可是，10年之後，區區十年之後。沃爾格林的資產就是愛科德的2倍了！十年間光是淨收益就比愛科德公司多了10億美元！這還只是淨收益。沒算各種新開店的投入！而到了20年後，也就是2000年的時候，沃爾格林就是美國連鎖藥店的老大，甚至賈鴻漸在美國時代廣場買的那麼一個樓的樓下一樓就有一個這藥店！而愛科德公司呢？直接因為效益差。被股東給賣了。後來成為了一個連鎖百貨公司旗下的連鎖藥店小公司而已！而什麼錄像帶出租的產業早就因為不賺錢而賣掉了！
甚至沃爾瑪這公司更是一個好例子！這麼一個傳統到不能再傳統的沃爾瑪。62年在阿肯色州的鄉下建立起來。沒有任何高科技，就是憑藉著賣東西便宜，於是一路越來越牛掰。到了91年。這麼一個公司就已經年度銷售額超過400億美元！哪怕是廉價土氣的零售業，哪怕是微利，可是按照10%的利潤來算，這一年的利潤也40億美元呢！而93年更是銷售額到達了673億美元，95年到達936億美元！
而蘋果呢？按照賈鴻漸的印象，歷史上喬布斯還活著的時候，蘋果一個季度的營收也就是300多億美元，所以加起來一年也就是千億美元出頭。但是沃爾瑪90年代都已經千億美元了啊！97年就正式超過1000億美元銷售額，到了99年更是創造了在全球僱傭了114萬人，成為了全球僱傭人數最多的公司！而且接下來就成為了500強老大！沃爾瑪跟蘋果比起來誰逼格高？怎麼想都是蘋果更有情懷啊，更加藝術啊，更加高端啊！但是就成功來說，誰更成功？要知道哪怕是微軟歷史上最高的市值也不過是1000億美金，還是在股災之前，而人家沃爾瑪97年年度銷售額就超過一千億了。等於之後每年沃爾瑪手上流過的錢就是一個微軟！再到後來就是一年好幾個微軟從手上過去！
所以想了想之後，賈鴻漸腳著吧這傳統行業好像還挺有搞頭。而且按照柯林斯說的，代工的確好像挺有前途的樣子，外加上他作為重生者更知道代工這東西很像是毒品，習慣了以後要擺脫那真不是說簡簡單單的下決心就行的！畢竟像是後世奧巴馬還喊著讓美國重新工業化，哪兒有那麼簡單啊？老工人都沒了，都被解雇了，說重新工業化就重新工業化了？當全美國都習慣了中國的廉價商品，甚至連iphone等高檔商品都是中國產的時候，他們美國怎麼工業化？他們自己工業化的成本就要多少了？而且哪怕就算以後的以後，中國人工成本跟美國差不多了，可是中國這邊兒規模優勢多大？光是拼產能都能跟二戰時候美國跟日本拼產能一樣了！美國這邊一個月出來一艘航母，日本炸沉的還沒人家美國生產的快！這樣的情況下美國跟中國比成本？畢竟大工業化生產本來講究的就是越批量化生產成本越低！給3億人的市場生產的東西和給十幾億人生產的東西成本能一樣麼？
所以到時候美國哪怕再工業化，那最多也就是生產一些中國生產不了的頂級高端東西。但是你們美國能生產這些，中國就不能慢慢往上爬？90年代中國還只能用襪子和襯衫換波音的飛機呢，結果到了21世紀頭十年，連波音的飛機都是中國造的了！美國有什麼東西是中國永遠都造不了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代工這種看起來很土很血汗工廠的模式。那真心有搞頭！如果不要逼格，不要看起來高大上，只要裡子不要面子，那這玩意兒就是牛掰！而且最關鍵的在於，這麼一個代工體系被賈鴻漸建立起來之後，因為賈鴻漸把握著中間環節和零售環節甚至連生產環節都把控了，這就意味著大量的現金流從手中過去！如果一年千億美金從手中過，雖然可能中間利潤少之又少，但是就跟賈鴻漸最早給倪潤豐的長宏出的主意一樣——把這筆錢稍微拖延幾天臨時借出去，那都能產生多大的能量？千億美金啊！
甚至如果跟摳門的台企學習。各種拖延貨款。明明是這批貨的貨款愣是拖到下批貨再給，甚至都能拖兩三個月甚至更久的，那麼一年千億美元能在手上留三個月，這能產生多大的效果？別的咱都不說這錢借出去能匯報多少。咱就說下次賈鴻漸在碰到這種到處要錢的情況。咱緊急私下裡挪用一下。然後拆東牆補西牆一下搞不好就能撐個一年兩年的，不用跟別人合作不用跟別人借錢，這難關也就過來了。然後手頭就多了好幾個能賺大錢的項目！這多好呢！可可以說賈鴻漸真心是被這次的缺錢給弄的頭疼了，他真心想盡量一勞永逸的解決這種問題！不讓自己再為錢頭疼！
可是問題是，這麼一個大項目弄好了之後的確是以後可能不用為錢頭疼了，可是現在還是要為錢頭疼啊！現在不找到錢這個項目就弄不好啊！那麼以後還是要為錢頭疼啊！那到底怎麼弄錢呢？華夏高科手裡就200億人民幣出頭，差不多夠蜀川這邊的先期投資，最多剩個七八十億下來了不起了，這還是沒算後續投資的情況下。然後上滬那邊的爛尾樓呢，不算環球金融中心的話，按照公司初步接觸下來的估算，一個爛尾樓像是青藏大廈那樣的，怎麼都要個兩三億元的！畢竟人家本身已經投資下去那麼多了，不給人家回本的話，人家想著回頭再投資點進去搞不好就建好了，搞不好收益更多呢！因此滿打滿算的話，200億收購這麼六十幾個爛尾樓是肯定要準備的。哪怕實打實的計算，最後搞不好也要150億的真金白銀付出去！
然後呢，自然還有環球金融中心這麼一個項目了！這麼一個項目其實碰也行不碰也行，但是呢賈鴻漸也有貪心，他也想多賺點錢！所以這個要是能做就是做好，不能做也就無所謂了。現在來排列一下輕重緩急——蜀川那邊的代工項目顯然是最重要的，但是這個代工項目會導致華夏高科缺錢，所以賈鴻漸才需要收購爛尾樓這種快速賺錢的方式來讓公司在兩三年甚至四五年內快速得到一筆資金，而環球金融中心就更不重要了，算是有沒有都行的。所以顯然有錢應該先滿足蜀川那邊的代工項目，這個是最急迫的，畢竟上半年內就可能加入wto了，遲一點估計也就是下半年。
而爛尾樓的項目呢，雖然說現在看起來買了價格低，但是估計到了明年買了價格也升不了多少錢，撐死百分之十。而且他看好的東西可以先跟別人慢慢談拖時間，拖個半年再簽合同，然後合同期限訂成半年錢內錢到帳，拖到最後再給，這不就湊出來一年了麼？所以很快賈鴻漸就分配出來了小錢錢的用法，先滿足蜀川那邊！比如賈鴻漸他們先出個150億左右，蜀川那邊讓他們國企以技術啊廠房啊甚至工人、生產線作價加入，看看能不能湊夠。這樣一來沒有新廠房什麼的也可以湊活用一下，不過這樣國企工人的積極性夠麼？會不會有各種偷盜的事兒？
嘶……能不能可以讓蜀川省出點錢外加國有廠子出點錢——不管是職工股份還是什麼方法集資，用這些錢呢來開一些國有工廠的三產產業，對外招工？沒錯，這年頭國企開三產可是不奇怪的！簡單的來說，一個化學產品工廠，比如說化肥廠或者是鹼廠之類的，集資弄個氯化鈣廠啊或者是純淨水廠啊供應當地的一些需求那也是很正常的，這種事兒前兩年還真有，雖然不一定是很普遍都做的事兒。如果用這種方法建立了國有廠子的子公司，然後對外招聘那些類似農民工啊或者是初中畢業的孩子過來打工，這樣一來成本也能壓低，然後也不會有太多的管理問題，對吧？這點子簡直太天才了！簡直就像是後世的勞務輸出或者是勞動派遣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