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淺談東巡所見聞,儒法相爭封禪事。(,讀看看,dukanka
始皇嬴政東巡的車隊為了準備在泰山封禪的事宜,在濟北國的濟北城駐紮下來,而忙裡偷閒的呂布則領著呂澤、呂釋之、蕭何、張庭等人,與蒙毅一起遊覽起濟北城來。
「天下一統百姓們也再也不用擔心各諸侯國之間的互相攻伐和連綿戰亂了,這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啊。」蒙毅之前一直在咸陽呆著,此次好不容易隨始皇嬴政的車隊來到關東,看到的卻不是傳聞中關東窮困、混亂的模樣,卻是把這一切的功勞戴在大秦一統天下的頭上。蒙毅的話說的聲音並不大,所以除了跟在他身旁的呂布聽清楚了之外,身後呂澤、呂釋之等人卻並沒有聽清楚蒙毅嘴中說著什麼。
呂布聞聽蒙毅之言,便問道:「那依蒙毅兄長之見,此次東巡一路走來所見如何?」
蒙毅不禁神采飛揚笑道道:「依我之見,各地官吏清明,百姓也具安康。」
「蒙毅兄長是被那各地的官員為了迎接始皇帝東巡車隊而所做出的行動所騙了,其實依我看來目前天下的百姓生活雖然少了連綿戰亂之災,但是卻遠遠達不到如今我們所看到的那些豐衣足食的景象,特別是關東的這些百姓!」呂布壓低聲音,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蒙毅聞言大驚失色,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對呂布道:「這怎麼可能?按奉先賢弟的說法,這一路來的各地官員都是對始皇帝的巡視弄虛作假不成?可是如果是一個東西的話也許還容易作假,可是這一路行來的百姓生活,又如何能夠作假給別人看?須知那可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數十萬乃至數百萬!更何況還是各地互不相統,什麼人能讓各地官員一齊做出這種假出來?」
呂布心中微微苦笑,蒙毅雖然不論是文治還是武功都因為蒙家的培養而頗為不凡,但是對於官場上的認知自然是遠遠不如來自後世信息爆炸時代的呂布清楚得多。
「這種假自然不是隨隨便便能造的出來的,因為各地的官員為了造這種假給始皇帝看,需要花費的可不僅僅是官庫中的糧草以及暫時減少各地未來的稅收錢糧,還要有一個能熟知始皇帝一路將要經歷哪些城鎮地區的人,去做他們的幕後謀劃者。」呂布手指指了指上頭,示意他所說的幕後謀劃者的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人物能夠勝任的。
蒙毅畢竟是出身將門並且混跡在咸陽數年的時間了,對於一些官場的隱晦齷齪也稍稍有一些瞭解,經過呂布這麼點撥立刻想到了什麼:「奉先賢弟的意思是」
呂布嘿嘿一笑,點了點頭道:「根據始皇帝東巡的路線,沿途官員和上面的那些人合力在始皇帝面前演了一出官賢民安的好戲,而如果始皇帝臨時改變許多路線,恐怕我們現在就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場面了。
其實蒙毅兄長可以仔細想一想,大秦的律法可謂在諸國律法中最嚴酷的,此等律法當年在關中試行的時候民間波動就很大,而如今關東六國剛剛被平地,突然將原本寬鬆的律法換成大秦律法,必然會讓底層的百姓和商賈受到很大影響。再則國家修建直道和馳道、修通水利、興建要塞、築極廟宮殿、構始皇帝陛下的陰陵,這些工程哪一項不需要徵調大量民夫,雖說這大都是利國利民之舉,又有始皇帝陛下專門為此徵調的天下各地囚徒,但天下百姓們也難免因此而有所怨言。
特別是大秦律法中對商賈的壓制和天下一統後始皇帝陛下對各項軍用物資的掌控,讓原本在關東六國南販北賣的大小商賈們,受到了全所未有危機。就光是我上次去了一趟泗水郡沛城,一路上就聽聞各地商賈有許多都因為這些原因,不得不棄商務農,甚至一些商賈直接財散人亡,各地的稅收相比起之前天下未統一之時,少了何止三成?」
「奉先賢弟剛剛不還說各地許多商賈都棄商務農去了嗎?為什麼各地的稅收反而會下降三成不止?難道如今沒有戰亂的農耕環境反而不如以往戰亂時商賈交納的稅收多?」蒙毅是從大秦關中成長起來的土生土長大秦人,同樣繼承了老秦人大部分對商賈這個職業的『有色』看法。
「商賈既然會在這世道中出現,那就是有其必然的原因。如果說如今整個天下是一個巨人,那我們這些軍人就是這巨人的骨骼,始皇帝陛下就是巨人的思想和嘴巴,士大夫們是巨人的眼睛和耳朵,農耕百姓們是巨人的健肉,而商人就是巨人身體中的血液,整個巨人無論是少了其中那一項就必然會崩潰!」呂布試圖用一種簡明意料的方式去向蒙毅解說商賈的重要性,當然呂布也沒打算讓蒙毅去將這種說法傳遞給始皇帝陛下,畢竟重農輕商是如今整個大秦的國策,不是呂布和蒙毅這兩個人能夠改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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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禪泰山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管是封禪時的禮儀程序,還是需要準備的祭品規模,都是需要經過慎重決斷後才能定下來的。
而始皇嬴政對此只有幾個要求,先就是他在封禪的時候上供給蒼天(又有一說是上帝,當然此上帝非彼上帝)的祭品必須是遠過去那些君王,因為只有這才能符合他千古一帝的身份。第二點就是此次上泰山,他要底下的臣子們研究出一個合適的登山方法,甚至考慮一下直接以車架上泰山而不是一步一個腳印的一點一點的爬上去。
對於始皇嬴政第二點要求,他的臣子們議論紛紛卻拿不出什麼明確的意見來。而那些聽聞始皇嬴政將要去泰山封禪消息,而特地從齊魯各地趕來的那些齊魯之地的儒家生們,更是在始皇嬴政的面前因為始皇嬴政的這個想法而爭吵起來。
這些儒家生們有的年輕氣盛說話直來直往,但是說出的一些話語卻很容易被始皇嬴政手下那些反對的臣子們辯駁。
而有的儒生雖然頭早白,卻臉色紅潤,稱得上是鶴童顏。說話時中氣十足,聲如洪鐘,言詞相交於那些年輕儒生們更是犀利無比,處處逼人。
其中一名老儒生先是對始皇嬴政恭敬的施了一禮,在得到始皇嬴政的准許後整了整衣冠才不急不緩的說道:「按照古制,天子行封禪之禮必須步行上山頂,所以經過這麼多年,儘管有這麼多天子來行封禪之禮,泰山仍然沒有車道。
而始皇帝陛下既然想要做一個比先前那些天子更加賢明,想來就必須對蒼天表現出更加摯誠的心意來,而這一項卻並不僅僅能靠更多的祭品來實現,而必須要靠始皇帝陛下在此次封禪時的所作所為去供於後世評斷。」
老儒生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你始皇帝想要做一個過先前那些封禪天子的千古一帝,那你就要在封禪之舉上做出些『成績』來,而不是光靠更多的祭品就可以將那些先前封禪天子比下去。
這次始皇帶來的六位博士,乃是以老博士馮躍為,他雖然已七斗多歲,仍舊是長身玉立,風度翩翩。遠看上去如五十多歲的人,只是滿臉皺紋甚深,白更為稀巰,挽髻都嫌勉強。他慢條斯理地爭辮說:「老朽翻遍《周禮》、《儀禮》和其它古籍,也沒見著封禪之路必須要天子徒步而行這項規定,更沒有說過徒步而行的天子就代表著對蒼天的摯誠之心是最大。
再者退一步說,從泰山腳下至山頂共一百四十八餘裡的路程,要是真要是天子徒步走路的話,那像我們這裡的人有幾個能走上山頂?難道封禪時就要天子一人和外面那些什麼都不懂的軍中士卒去負責整個封禪禮儀不成?這一點難道你們這些儒生就沒有想過嗎?」
其實這兩派人所爭地並不完全是儀式問題,裡面還含帶著誰來主持這項儀式的問題。自從秦滅六國後,法家抬頭,儒家式微,專門為別人主持生喪婚嫁、祭祀天地祖先大典的儒生,收入大為減少,社會地位也一落千丈。不得不靠農耕漁樵作為副業維持溫飽,因此個個鍛煉得身強力壯,上泰山如同履平地。
反觀這些隨始皇來的博士,年紀最輕的也過六十,幾年來在咸陽養尊處優,除了白窮經,為皇帝解答一些典故儀式上的問題外,儒家六藝詩、、禮、樂、射、御中的御車、射箭運動。早就碰也沒碰過了!當然一個個年老體衰,如何能步行上一百四十八里零三百步的泰山頂?他們上不去,當然會由齊魯之地的這些儒生去司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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