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路途之中遇樊噲,刀光槍影分生死。
呂布親自駕車載著呂雉和呂嬃兩人,領著呂澤、呂釋之等一眾人前往沛.縣。他倒不是要去對沛.縣的呂伯興師問罪,畢竟呂伯總得說起來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呂澤、呂釋之、呂雉、呂嬃的親生父親。無論呂伯之前曾做過什麼糊塗事,但是至少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所以呂布此行的目的並不在呂伯身上。
劉邦、樊噲這兩個名字才是吸引呂布前往沛.縣的真正原因,呂布曾想過如果自己能在沛.縣,在劉邦還未成為日後那個羽翼豐滿的漢王之前,將他直接扼死在『襁褓』之中,那會不會直接為自己日後圖謀天下的征途中,減少一個生死大敵?
『如果真的有那個機會,我腰間的秋水劍倒是不嫌棄在劍身之上添上幾滴未來漢高祖的心頭熱血。』呂布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早已習慣刀光劍影的呂布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算得上卑鄙。畢竟劉邦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別人手底下忠臣義士,這種人既然無法收為己有那為了日後就只有趁早毀滅了。
蕭何、曹參、夏侯嬰這些人與劉邦的關係並不能算太密切,相信如果自己能夠將劉邦發跡前毀滅掉,收服這些人為自己效力,也許並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馬車的顛簸中,眾人已經重新進入沛.縣地界,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還未進入沛.縣城池的時候,竟然會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攔截。是誰會在沛.縣城外攔截身著大秦甲冑的呂布一行人?正是從與劉邦、夏侯嬰、盧綰分頭從沛.縣四個方向出發,尋找呂雉和呂嬃的沛.縣屠狗戶樊噲!
「你們可曾看見兩個年輕女子在前方走過?」正為自己未過門妻子呂嬃『離家出走』而大動肝火的樊噲,根本沒有在意眼前被自己攔下來的隊列中,有十餘名穿著大秦甲冑的騎士存在。
「呔!你這憨貨,吃了包天膽子了嗎?竟敢阻攔在我等路前,識不得我等身上的甲冑麼?」季文橫槍縱馬迎上樊噲,指著那腰揣屠狗尖刀的樊噲厲喝道。
如果換做是夏侯嬰、盧綰、劉邦這些人在這裡,看到身穿大秦軍中甲冑的呂布一行人,就算心中再怎麼焦急,也斷然不會有那個膽量去在道路上攔下他們。而對於樊噲這莽漢來說,眼前的這些身穿大秦軍中甲冑的呂布一行人,與沛.縣縣城中那些歪瓜裂棗優劣不齊的守衛軍士,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對於沛.縣縣城裡那些守衛軍士從來沒有怕過的樊噲,自然也不會對眼前的呂布一行人心存懼意。
故此在聽到季文的喝罵時,心情本來就不痛快的樊噲,更是有如火燒添油一般,心頭怒火『噌』的一下燃起三丈高:「兀那賊鳥!若是再不回答你樊噲爺爺的話,休要怪你樊噲爺爺手中這屠狗刀將你五臟六腑盡數掏出來餵狗!!」
「嗯?這個聲音,是他!就是那個父親要將我許配的沛.縣屠狗的!!」呂嬃從馬車上探出小腦袋,對呂布指著前面那個手握屠狗尖刀的樊噲指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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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噲在沛.縣雖然有著一個屠狗店舖生活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恰恰是因為這個屠狗者的身份,樊噲除了劉邦那一幫子臭味相投的朋友之外,根本沒有別的人願意搭理他這個屠狗戶。
所以與蕭何、曹參他們不同的是,樊噲對劉邦的看重已經超乎到了一個非凡的境界,如果想要將樊噲收服,就算呂布用呂嬃做為交換條件也很難得到樊噲對劉邦的背叛,更何況呂布在內心根本就沒想過要用一個救過自己性命的女子,去喚來樊噲這種腦袋裡面都長滿肌肉的莽漢。
呂布眉頭微微一皺,原本以為自己至少要到沛.縣才能遇見劉邦、樊噲這些人,沒想到竟然在這半道上,遇到了樊噲這個劉邦的手下第一猛將。呂布當然不是因為害怕樊噲那幾手屠狗把式,因為就算樊噲天賦非凡,可到底還是一個沒有經歷過戰陣生死考驗的人。就算天賦再超凡,在面對呂布這種久經沙場的敵手時,能發揮出自身常日裡本事的一半,那就已經算是非常了得的了。
呂布之所以愁雲上眉,那是因為擔心劉邦也如樊噲一般,四下裡到處去尋找呂雉一行人,若是自己去了沛.縣卻找不到劉邦這個首要目標,自己可沒有時間去在沛.縣這個地方慢慢和劉邦玩『捉迷藏』。
「季文、鍾離平,你們兩個一起上,為我將那個狂徒殺了,莫要耽擱我們的行程。」若是什麼事都要自己親手去辦,那自己這個主公豈不是白當了?看那樊噲手上只有一把短柄屠狗刀,讓季文和鍾離平這兩個未來的名將之父去用手裡的兵刃去對付樊噲一個人,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領命!」季文和鍾離平應諾一聲,各自持槍舞戟拍馬殺向站立在前方道路上的樊噲。
看到季文和鍾離平兩名身穿秦軍將鎧的中年男子各持槍戟縱馬衝向自己,就算此時再遲鈍,樊噲也知道自己的莽撞為自己『招惹』來了一群不得了的敵人。可是當樊噲無意中看到呂布所駕駛的馬車上探出來的呂嬃身影時,樊噲雖然聽不清遠處呂嬃正喊著什麼,但誤以為呂嬃是被呂布擒獲的樊噲,此時再次被胸中的怒火焚燒,竟迎著季文和鍾離平兩人的衝擊,不閃不避發出一聲震耳怒吼後,揮舞著手中短柄屠狗刀對季文和鍾離平發起了反衝鋒。
「找死!!」季文最先衝到,手中長槍帶著呼嘯聲狠狠刺向身前樊噲。
樊噲雖然怒火焚燒卻為喪失最基本的理智,他就地一個翻滾避開了季文攜馬匹衝擊所攜帶巨大衝擊力的鐵槍,並有手中鋒銳的短柄屠狗刀對著季文胯下的坐騎的後腿狠狠斬了一刀。
季文胯下戰馬一聲悲嘶,後腿在樊噲手中短柄屠狗刀的全力斬擊下,被一刀兩段成了血淋淋的三腿馬。季文感覺到胯下坐騎的傾斜後,立刻毫不猶豫的甩蹬跳馬,避免了被倒下的戰馬壓在身下的結局。
樊噲一刀將季文胯下坐騎的後腿斬斷,見季文狼狽落馬,正要趁勝追擊之時,突然感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這才想起自己面對的敵手可不是一個人!
「狂徒看戟!!」鍾離平自投效在呂布麾下之後,每日也在長戟之道上向呂布多加請教,呂布雖然沒有將呂氏戟法傳授給鍾離平,但光是那些每日隻言片語的指點,也讓鍾離平在戟法上有了很大進步,這一次趁樊噲全心神關注在季文身上之時,奮力揮出的這一戟,卻是將自身對長戟的運用使到了極致。
「撕~~」寒光閃閃的鐵戟從樊噲後背刮走一大塊血肉,若不是樊噲反應的快,此時他的項上人頭已經是鍾離平長戟上懸掛的戰利品了。
樊噲被後背火辣辣的疼痛逼的面色蒼白,緊咬鋼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卑鄙無恥!!」
鍾離平看了一眼一旁撿起長槍的季文,調撥馬頭重新迎向樊噲冷哼道:「對付你這樣的無名之輩,難道還要鄭重其事的單騎相迎嗎?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這樣做?哼!多說無益,我等時間可不能耗在你身上,速速受死吧!!」
樊噲看了一眼從左邊殺來的季文和正前方縱馬殺來的鍾離平,雙目赤紅的虎吼一聲,緊緊握著手中短柄屠狗刀,衝著徒步衝過來的季文狂奔而去。
季文見樊噲將自己當做軟柿子來捏,心中不由狂怒:「不知死活的卑賤東西,去死吧!!!」鐵製長槍在季文的全力揮舞下,竟抖出三四朵槍花來,隱隱將樊噲的前進路線全部囊括於其中。
「賊鳥人!你樊噲爺爺帶你一起去黃泉!!」樊噲絲毫沒有避讓刺向自己的長槍,一聲血肉被穿透的『噗呲』聲,樊噲直接被季文的鐵槍所貫穿,但是樊噲的衝勁卻並沒有因為身體傳來的劇痛而停滯不前,反而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爆發出一股駭人的怪力,硬生生的從丈二長槍的槍首位置,衝到了季文的身前!
「死吧!!」短柄屠狗刀劃過一道寒芒,從季文的左肩部直劈向季文的小腹處,一道血光濺過,季文一聲慘叫鬆開手中丈二長槍,跌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季文!!」鍾離平直到季文倒下才策馬趕到,揮手一戟將還未跌倒的樊噲首級割下,卻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跳下馬去查看季文的傷勢。
「撲通。」樊噲那顆一臉絡腮大胡的頭顱在土地上滾落幾圈,待頭顱徹底停下的時候,那雙死不瞑目的血紅眼球,正直直的看著呂嬃所在馬車的方向,一行血淚從樊噲的眼眶中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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