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將這賤人拉出去打入牢中,擇日處死!!」熊秉一腳踹翻單姬,絲毫不念當日在床榻上與這位佳人歡好時許諾的天長地久,直接宣判了單姬的末日。
單姬光澤亮麗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為自己求饒的話語。並非是單姬這個小女子真的不怕死,而是這短短片刻的功夫,剛剛還摟抱著自己,與自己嬉笑玩鬧的男子突然就變成了宣判自己的無情人,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讓單姬這個並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可憐女子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整個人好似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連呼喊求饒的氣力也沒有了。
陳姬往日與單姬表面上的關係並不好,其實暗地裡兩人的關係好的猶如親姐妹一般,之所以要裝出爭風吃醋的樣子,完全是為了滿足熊秉的病態心理。可是眼見熊秉這個冷血之人就要讓人將單姬打入死牢,陳姬這時候再也無法忍下去了,直接開口向熊秉替單姬求饒起來:「將,將軍,姐姐也是無心之失,還望」
「住口!這賤人對本將軍如此不敬,不殺她本將軍顏面何存?若是你再多說半句,本將軍便將你一併治了罪!!」熊秉感覺只有在自己可以隨意決定他人生死的時候,才是自己最威風的時候,所以當他在享受這個感覺的時候,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干擾。
陳姬還是心有不甘的想要說些什麼,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由自己和單姬姐姐伺候了半年多的男人,會連一點舊情面都不念,真的會將自己和單姬姐姐一併處死。而且生性善良的陳姬,也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與自己關係其實非常要好的單姬姐姐,就這麼與自己生離死別,所以不管如何她都還要再試一試。
「禍事了!禍事了!!秦軍來了,秦軍進城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連滾帶爬的人影突然撞開堵在門口的親衛軍士,衝入房中面色扭曲的大聲呼喊著。
熊秉大張著嘴巴,有些癡癡傻傻的看著那名前來稟報的軍士,半響之後才眨了眨眼睛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麼?秦,秦軍?進城了?進我們鄢陵城了?」
那名軍士看著長得好似一頭肥豬一樣的熊秉,真恨不得從腰間抽出利劍,將他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捅個稀巴爛。但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後一眾熊秉的親衛,這麼軍士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大聲回答道:「數萬秦軍鐵騎從東門、西門、南門、北門同時侵襲城池,守備城門的軍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秦軍騎兵一股腦的衝進城來,將軍若是再不去指揮眾軍士,只怕鄢陵城可就要陷落在秦軍的手中了!!」
熊秉此時哪裡還有剛剛表現出來的『威風凜凜』,只見熊秉在得到更準確的情報後,也不管身旁案几上擺著的菜餚和酒水,直接一屁股坐在堆滿了酒菜的案几上,原本因為喝多了酒水而變得通紅的肥臉更是變得蒼白無比。
「為什麼秦軍要來打鄢陵,他們不是在平輿大勝一場後,兵進壽春了嗎?而且為什麼鄢陵之中有近十萬的軍士,確還是讓秦軍這麼輕易的攻了進來?」熊秉此時心亂如麻,哪裡有心思去指揮什麼軍隊?想起當日在平頂坡那兩次慘敗,熊秉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使勁搖了搖頭努力試著將那些不堪回首的場景從腦海中丟掉。
『那兩次慘敗與秦軍騎兵之手,你這蠢貨以為就你一人心中惶恐不安嗎?再次遇到那些猶如鬼神一般的秦軍鐵騎,又有多少人還有膽量用血肉之軀去抵擋那些秦國鐵騎的衝鋒?』那軍士也就敢在心中嘀咕著,真要他將這些話說出了自然是不可能的。
「快!快去準備行裝,待會我們從北門衝出去!!」就算是熊秉這樣的蠢人,也知道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在這裡浪費。不過他可不是急著去統帥軍士去與秦軍的騎兵對抗,雖然秦軍的騎兵在城中威力必然會大減,可是熊秉卻並沒有與他們一戰的勇氣。現在熊秉心中的頭等大事,便是如何能衝出鄢陵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至於鄢陵最後會不會落入秦軍的手裡,這個倒是不在熊秉的考慮範圍了。
「可是我們若是走了,城中的其餘兄弟怎麼辦?鄢陵城又怎麼辦?難道大人就這麼將鄢陵城拱手讓與秦軍手中?」那名軍士有些氣憤的嚷嚷道。
熊秉順手拿起自己屁股旁一個雞大腿,狠狠砸在那名軍士的臉上,用沾滿油漬的肥手指著他大喝道:「好膽!!本將軍乃是鄢陵城守,你一個小小的軍中士卒竟然敢對本將軍不敬?莫不是活膩了不成?」
「呸!虧你還知道你自己是鄢陵城守!這些年來,你除了在鄢陵城內吃喝玩樂禍害百姓,你還為鄢陵做過什麼?我楚國原先並不遜於秦國,卻都是因為像你這般無能之人故而國力衰敗,乃至有今日亡國之憂!今日秦軍攻入城池鄢陵城危在旦夕,你身為鄢陵城守卻只知顧惜自身性命,何曾想過要保全城池安危?」也許是被熊秉那丟來的一擊『飛腿』砸暈了頭,卻見那軍士好似瘋了一般,站起身來指著熊秉就是一頓怒喝,憑著那凶狠的眼神還有從口中飛濺而出的白沫,驚將熊秉嚇愣住了。
『糟了,自己竟然最終還是沒有忍耐住,這可如何是好!』發洩完心中的怒火,那名軍士的理智迅速回歸,只是一切都已進晚了,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按照熊秉一貫的脾性,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怕這名軍士必然不會討到好。
那軍士突然看到熊秉擺放在案几上的割肉刀,頓時惡向膽邊生,心中升起一個瘋狂的念頭!
「呔!!」那軍士一個跨步衝到熊秉身前,也不顧一旁被嚇得面無人色連連倒退的兩個年輕女子,直接操起案几上的那柄割肉刀,趁著身後熊秉的親衛軍士還沒回過神來的機會,將手中鋒利的割肉刀狠狠插進熊秉的咽喉中。
「厄!咕嚕咕嚕」熊秉雙手捂著插在自己咽喉的那柄割肉刀,雙眼圓睜盯著身前那個面色猙獰的軍士,口中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任由口中鮮紅的血液從嘴中湧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