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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5 佛心 文 / 當個小諸侯

    蕭塵來了盛唐大廈,來到了這個風口浪尖的所在,也許是因為他不想辜負了自己對安家兩姐妹的

    承諾,也許是因為他不想盛唐大廈成為南京城的戰場而變的千瘡百孔萬劫不復,也許是因為他的心裡還有著另一份周詳計劃,總之,他來了,和一個自稱諸葛子瞻的老人來到了這裡,不懷畏懼,不懷豪勇,內心平靜如垂釣老叟,嘴角勾勒著一抹淡淡微笑,萬般自在,自在隨心,此刻的蕭塵看起來甚至有些出塵灑脫的味道,比之那位常常拿著一柄油脂大黃傘的老人也不遑多讓。

    盛唐大廈,安盟唐一手創立起來的集團總部此刻正燈火通明、璀璨的無與倫比,即便比之上海的東方明珠和北京國貿也不遑多讓,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大廈內,此刻,現在,卻冷清的落針可聞、鴉雀無聲。夜間值班的保安已經被范曉輝派到門外,而一樓的大廳內只剩下四個看起來涇渭分明的男人,一個是身為集團總經理的范曉輝,這段時間和蕭塵走的很近並且心裡有著絕大抱負的年輕男人,挨著范曉輝的是西門寒一,那個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四處募集資金頗有些落魄的人物,至於另2個人的座位則離范曉輝他們二人有著一段不遠的距離,一個是臉上滿是平靜目光卻犀利的可以殺人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年輕男人的臉上則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味道,手中正在把玩著一柄閃耀著淡淡寒光的匕,鋒利恐怖。這兩個人正是唐青山和雷子,如影隨形,這兩個人之間也許是最大的冤家和對頭,可同時他們同樣也是唐門的門客是唐震一手培養和栽培出來的打手,有些時候世事就是如此的奇妙,即便他們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可唐震的話他們絕對不能違背,就如同劉備三顧茅廬的諸葛孔明,對他們而言,主上的命令就是一切,說他們是奴僕也不為過,也許有人會說這是一個法制社會又如何來的奴僕,可那又如何?法制的背後隱藏了多少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即便你看到了也是徒呼一聲奈何而已,記住,只是而已。

    唐青山和雷子毗鄰而坐,雷子雖然在把玩著那柄剛剛在南京地攤上購買來的鋒利匕,然而眼角的餘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盛唐大廈的出入口,至於范曉輝和西門寒一雷子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這到並非雷子年少輕狂而是這兩人根本沒有資格被雷子另眼相看,在雷子的眼中,這些沒有武力值的傢伙和螻蟻毫無差別,自己在瞬間便可要了他們的性命。至於唐青山,除了偶爾品一口茶几上的香茗餘下的時間便全部用來關注盛唐大廈出入口的動靜,一陣輕風,幾聲車鳴,這些細微或者普通到極點的動靜全都被男人緊緊的關注著,雖然心裡知道如果蕭塵決定來了就不會後退,可世事從來沒有絕對,多幾分細心總不會有大錯,這一點也是唐青山被唐震乃至唐門中人所欣賞的地方。

    涇渭分明的兩幫人除了開始的寒暄以外基本沒有交談,雖然雷子和唐青山沒有說明來意,但范曉輝和西門寒一誰又是傻子?

    當四個男人在大廳內坐了小半個夜晚的時候,沉默賤賤演變成冷清並且愈加詭異的時候,范曉輝和西門寒一的內心反而平靜了許多,雖然這兩位不之客絕非善類但至少他們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單單就他們此刻的外表而言,他們甚至堪比謙謙君子,只是雷子手上翻轉的匕破壞了這一份景象。

    因為寂靜,因為深夜,四個人的耳力都變的格外敏銳起來,蕭塵和胖保安的一陣談話被四個男人清晰的聽入耳中,唐青山和雷子的嘴角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抹微笑,守株待兔?這也許是最笨卻從來都不會有大差錯的辦法。西門寒一和范曉輝的面色則瞬間繃緊,西門寒一甚至緊張的額頭出現了細密汗珠,而反觀范曉輝則鎮定了許多,多年來身處高位練就的職業和身份素養讓他不會在公眾場合輕易喜形於色,甚至連剛開始繃緊的臉龐也變的舒緩開來。兵來將擋,有事便論事,麻煩來了決不能擔心退宿,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麻煩成不了麻煩。

    盛唐集團大廈的門外,胖保安看著身形有些佝僂的男人靜靜走向大門,驀然想起那兩位不之客,心內頓時沒來由的產生一份擔心,正準備大步上前阻止的時候卻被一道聲音打斷,而這道聲音在打斷胖保安的同時也打斷了正在安靜行走的蕭塵。

    「爸。」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驀然響起,迴盪在夜空,繚繞在盛唐大廈外,久久不散。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一位穿著雪白色毛衣和淡藍色牛仔褲的女人已經施施然從出租車上翩翩而下,如同駕馭著九天雲彩的仙女從天而將一般突兀。

    女人拎著保溫桶微笑著走向胖保安,保溫桶裡裝的是她下班後熬的雞湯。

    因為這一道聲音,胖保安回頭,諸葛子瞻側目,蕭塵轉身。

    單可,胖保安的獨生女兒,張天祐的小學老師,蕭塵的朋友,諸葛子瞻的十分之一個徒弟。

    等女人看清楚盛唐大廈外的三個男人尤其是蕭塵時,臉上出現了驚喜和複雜甚至有些失望和幽怨的神情,而這些神情出現的原因大抵是因為蕭塵一人。單可的目光在三個男人的身上逡巡了一番後最終還是將目光鎖定在了諸葛子瞻的身上,大步走向老人,變換神色,故作鎮定,極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個男人,等到走近諸葛子瞻後,欣喜道:「老師,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諸葛子瞻是何等人物?單可的心思又怎能瞞過這個老妖精?老人微微搖頭,自然不會戳破單可的心思,淡淡一笑道:「小丫頭還是這麼細心,令尊可是有口福了,可憐我這老傢伙好久沒喝到什麼有火候的湯了。」說著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著單可手中的保溫桶,毫無顧忌到**。

    單可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胖保安連忙點頭暗示,能有這麼一個機會巴結大人物可是胖保安一輩子也不敢想的機會和機遇,他又怎麼會放棄?

    見父親點頭,單可將保溫桶遞向諸葛子彈,輕笑道:「老師,這是我今晚剛熬的雞湯,要不您老嘗嘗?」

    諸葛子彈眉開眼笑如一個半大的孩子,連忙接過保溫桶答道:「嘗嘗?好,那我就嘗嘗。」

    看著諸葛子瞻的模樣,蕭塵微笑不語。目光重新轉向女人,原本想要上前和單可說幾句久別重逢的話,可最終還是放棄了,今夜的南京是個多事之秋,今夜的自己更是禍福不定,又何必節外生枝?目光重新轉向諸葛子瞻,語氣平靜如水,淡淡道:「我們進去吧。」

    諸葛子瞻拎著保溫桶看了一眼蕭塵又轉身看了一眼曾經和自己有數面之緣的小丫頭,微微歎息一聲後走向蕭塵。

    看著蕭塵和老師走向盛唐大廈,走向遠離自己視線的地方,單可也不知自己哪兒得來的力量,驀然望著蕭塵的背影大聲喊道:「蕭塵。」

    喊完這一句後,單可心內頓時五味陳雜,臉頰羞紅,一汪剪水雙眸卻中卻寫滿堅定和認真。

    胖保安看著女兒驚訝的無以復加,蕭塵?女兒竟然知道他叫蕭塵?蕭塵、女兒,女兒、蕭塵……這一刻,胖保安的腦子裡已經滿是這兩個詞語。

    聽到那一聲清脆喊聲,蕭塵停下腳步卻不曾回頭,臉上鎮定到毫無表情,答道:「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完之後,再也不曾回頭,大步走向盛唐大廈。至於蕭塵心內的胸潮澎湃誰也無從知曉。

    呆呆的望著蕭塵從自己的視線內離開,單可的眼眸中有淚水在打轉,她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她甚至軟弱到一點點的悲傷就會潸然內下,一部悲傷的愛情電影、一次新聞聯播中的交通事故、一次地震、一次雪災、………………這些東西都會讓她難過令她心酸,這也是諸葛子瞻沒有正式收她為徒的原因。

    單可不是張秋靈,對凡事她都不能也不會做到淡然空靈,她也不是唐門的四小姐只對自己關心的事關心,她從來就是一個悲天憫人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心潮起伏的柔弱女人,她沒有高絕到無人可比的智力,武力更是不值一提,但她有一顆佛心,一顆悲天憫人的佛心。

    當初,若不是這一刻佛心,諸葛子瞻又怎會傳授她《易經》的入門知識並將她列入自己可傳衣缽的三人之內?

    一顆佛心,一顆悲天憫人之心,這一顆心讓她二十年的歲月中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她不知曉也從未知曉也許更是因為無需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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