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浩瀚無邊的茫茫宇宙中存在著一個生和滅的驚天之密。
傳說所有的輪迴只為生命的消散和重生。
傳說曾有一個驚才絕艷的曠古奇人曾無限接近神的領域。
傳說無盡的等待只為王者的歸來。
…………
浩浩天道,茫茫無極。千萬年來,人世中不知有多少天資出眾、冠絕群倫的驚艷人物為了追求生和死的秘密而付出畢生心血,可惜他們的畢生努力好比螳臂當車,只能無功而返。一切自有天意,天是主宰,天意不可違,天意不可抗,否則,只有隕落。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只如螻蟻,天才是至高至上的存在。可在古老而神秘的東方卻有一群莫測的人物在自己的領域內矢志不渝的朝著那個醉人的秘密而前進著……
自天地誕生以來,大地便有了東西南北之分,高空便有了日月交替之說,花有榮辱枯敗,人有生老病死,萬物自有規律,世事亦有規矩,一切的一切都按照著這樣的法則亙古不變的運行著,無人能改變亦無力去改變……
臨仙城的普通人總會在每個月圓之夜看到千靈峰上變幻閃爍的光芒,據老人們說千靈峰上的奇景已持續了五百多年,每個月圓之夜千靈峰上都會有道道絢麗非常的光芒流散漫天,老人們說:「千靈峰,那可是神仙的府邸,凡人是萬萬不能攀越的,否則便有命之災。」
千靈峰的高度無人知曉亦無從考證,只知其間花木繁多,走獸成群,偶爾還會有數隻野獸衝出山外為禍臨仙城,每當那時,臨仙城的災難也便降臨了,野獸的強大即使萬人也難降伏,可奇怪的是,每當月圓之夜野獸都會乖乖的調轉頭顱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回山裡,這也是至今為止臨仙城都能夠毀而不亡的原因所在。
傳說在很多年前曾有數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為了探求峰頂之謎而結伴上山,可卻一去無回,至今杳無音訊。有人說他們是被山裡的野獸當成了佳餚,有人說他們是在山裡迷了路後自殺而死,也有人說他們是冒犯了神仙的威嚴而後被誅,總之,眾說紛紜,不一而同。但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凡人輕易的探尋千臨峰的秘密。
臨仙城不過是千靈峰下一座普通之極的小城,和中原那些名垂千古的大城相比實在不值,好比江河比之大海,螢火比之皓月。據說臨仙城的由來是因為五百多年前的人們在看到了千靈峰上那些流散漫天的光華後而改成的,而其原名叫做臨水城。臨仙城的北面便有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人們稱之為洛水,洛水上有以擺渡為生的船家,有以漁獵為生的漁家,甚至有以運輸為生的跑船之人。而千靈峰則在臨仙城的東面,其神秘之處也成為了臨仙城裡眾位普通人的談資。
傳說洛水之中有一隻修煉萬年的玄龜。
傳說千靈峰上有一株藥到病除的奇草。
傳說東方的土地上曾經有神明降世。
傳說,一切只不過是傳說而已…………
這一日,臨仙城的茶樓之內,一位白黑鬚的老者正繪聲繪色的對著那些茶客講述著一個驚天動地可謂奇聞的故事。
只聽得老者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砰聲,隱雲寺的持棍少年口吐鮮血飛出了百丈開外,其棍也化為飛灰,煙消塵散。」
那些茶客聽了後立時議論紛紛,驚歎不已,這些茶客中有一位目光明亮穿著普通的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模樣,正睜著雙眸盯視著台上的老者,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顯然,老者的故事已經讓這個孩子入迷了。
有的茶客再聽了老者的話後卻立時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質問老者說道:「聽濤閣真的那麼厲害嗎,一招就能將號稱七大派之一的隱雲寺的傑出弟子打成重傷?我可聽說隱雲寺的高手能夠御風乘雲、一日千里的,怎麼會被一個小姑娘打敗,你這老頭怕不是在誆騙我們吧?」
老者看著那個茶客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三寸鬍鬚後,笑著回答道:「老朽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你們信與不信則就與我無關了,不過聽濤閣的所在卻是一個秘密,至今也沒有人知曉。」
茶客們聽了後立時出一片噓聲,老者卻臉含笑意的對著那些茶客繼續說道:「諸位,今天的時間已到,明天請早吧。」說完下了閣樓朝著茶樓的掌櫃走去。
「隱先生,這是你今天的酬勞。」茶樓的掌櫃向著老者笑呵呵的遞出了一串銅錢。
被掌櫃稱之為隱先生的先生接過那串銅錢之後對著福的掌櫃笑著說道:「這幾日,你的生意可是不錯啊。」
掌櫃連忙彎腰笑著說道:「托福托福,要不是隱先生的故事了得,我恐怕就要回鄉下種地去了。」繼而又道,「隱先生,您老要來一壺酒嗎?免費的。」
隱先生看著掌櫃的眼中突然精芒一閃,帶著幾分鄭重的神色說道:「王掌櫃,酒就免了,看在你我相識多日的情分上我送你一句話。」說完後摸了摸鬍鬚頗為緩緩說道,「你前半生注定飄泊流離,至於你的後半生可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切記,與人為善,勿以善小而不為,否則……」老者話未說完卻搖了搖頭後翩然而去。
掌櫃看著隱先生離去的背影不禁喃喃念道:「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善小而不為……」
2段家村
夕陽西下,大地漸漸籠罩在一片蒼茫的暮色之中時,千靈峰的一個玉台之上正有一位鶴童顏的老者憑風而立,看其神情有種說不盡的滄桑之感,似歷盡人間百態,似堪破七情六慾,仿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中人。
可他此刻卻望著漸漸逝去的夕陽神情落寞的暗自念道:「晚晴風歇,一夜春威折。
脈脈花疏天淡,雲來去,數枝雪。
勝絕,愁亦絕,此情誰共說。
唯有兩行低雁,知人倚、花樓月。」念完這詞後老者本就蒼老的面龐似乎更加的憔悴了。片刻後,老者卻是自嘲的一笑,說道:「我為了那卷天般的東西竟然在這仙臨峰上枯坐了五百年之久,當真可笑。楚兒當年勸我不要執迷我卻一意孤行不理睬她的良言忠告,哎,想想真是不該如此。想必她此刻的心裡是極為恨我怨我的吧,只是當初我不信師傅說的什麼有緣人無緣人之說才落得今天的這般田地罷了。」說完之後卻又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其面色之中似乎充滿了悔恨之意。
夕陽完全沉入扶桑樹下時,天地已一片昏暗了,可那老者卻還是癡癡地站在白玉做成的石台上兀自失神著。
「師兄,別來無恙否?」陡然一道雄渾之極的聲音在老者的耳畔響起,老者驚醒後抬眼望去,現千靈峰下正有一人御風而上,度極快,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已然到了老者身旁,此人赫然便是今日午時茶樓之內的黑鬚老者。
「原來是師弟回來了,哈哈,想不到師兄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你一面,不知師弟你雲遊八荒五百餘年可是堪破了那天書中的奧秘?」鶴童顏的老者對著那黑鬚老者微帶笑意的說道,此刻他的臉上已然沒有了剛才的落寞和憔悴,顯然,隱先生的到來讓他極為高興。
「師兄你就別再取笑我了,師弟我天資駑鈍,委實不能解這天書中的奧秘,當初捨你而去也不過是試試自己的機緣罷了,冀望於能在行走歷練中參悟那天書,唉!可能是師弟我福澤太薄確實沒有那命,五百年恍如轉瞬之間,我卻一無所得。」說到這裡隱先生隱先生的神色之中出現了一股悵惘之色,自顧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不過在我遊歷至極東之地時,現了一個神秘所在,此處人人武功高絕,就連師弟我也不敢擅入其中。」那白黑鬚老者也就是隱先生鄭重其事的說道。
「何地?」隱先生的師兄面帶震驚的問道。
「聽濤閣。」隱先生摸了摸鬍鬚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
「聽濤閣?聽濤閣……」這三個字似乎讓老者極為震驚,不禁低頭重複的念了數次,似乎在心中思考著什麼問題。隱先生似乎對於師兄的震驚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色,只是站在那老者的身旁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片刻後,老者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抬頭望著自己師弟說道:「想不到他們至今也不肯離開,難道這茫茫大地上真有那個秘密的所在?否則以他們的實力早已不必在這裡了,又何須在這片大地上苦苦等待?」老者說完後卻又望著天空感慨的說道:「秘密,秘密……值得嗎?」
「師兄,那些人的事不是你我能夠瞭解的,想之無益,傷神而已,還是不要多做猜想的好。對了,師兄,不知你對那篇天書可有參悟?」隱先生對著正仰望天空的師兄面帶希冀之色的問道。
「唉……我靜坐靈峰之上苦參五百餘年卻一無所得。」老者再次歎道,先前的失落之情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唉!想不到我兄弟二人竟然都無緣得悟那天書的秘密所在。」隱先生也是神色落寞的說道。
老者聽了隱先生的話後再次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年師父羽化之時曾告誡我們萬事不得強求,強求必事得其反,想不到我們師兄弟二人都偏激了,一心想著參悟這晦澀難懂的天字,就連先師傳下的凌霄功法也荒廢了。」
「師兄,我今日在臨仙城內現一個骨骼驚奇卻怪異之極的童子,這個童子大約七八歲的年紀,但來聽我的卻已經長達三年之久,我真的有些懷疑,一個如此之大的孩子真的能聽懂我話裡行間的意思?不過看著孩子眉宇之間隱隱有著一股凶煞之氣,想必是活不過幾日了。」隱先生轉而一臉平靜的說道,不過在他平靜的神色之中卻又難掩一絲落寞悲傷之情。
「師弟,這茫茫大地的奇妙之處不是你我能夠明白的,何況你我天命將至,莫如你我把酒言歡對月長談,以待羽化歸去,如何?」老者笑著對隱先生說道。
「師兄所言甚是,管他什麼童子,什麼聽濤閣,我們兄弟當初為了那卷天般的文字而產生分歧至今已五百餘年不曾相見了,那些秘密還是留待先師所說的有緣人來解吧。」隱先生聽了師兄的話後也是頗為感慨的說道。
桌椅酒菜齊備後,隱先生對著自己的師兄哈哈的笑著說道:「師兄,我這次可是帶了一樣好東西回來,你一定會喜歡。」
「我來猜猜看,當初師弟便是已釀酒煉丹而被師傅所稱讚,想必如今技藝更是純屬,不知師弟這次帶了什麼仙釀回來?」老者頗為動容的問道。
「師兄的鼻子可真是靈啊,我還放在乾坤袋中,沒想到師兄已然未卜先知了。」隱先生也是極為開心的撫著長鬚哈哈笑道。
「哈哈……師兄我平生唯有一愛,除了美酒我還沒將他物放在心上。」老者此刻也是頗為開懷,他和隱先生已是五百餘年未曾見面了,此刻對月飲酒,舉杯長談豈非美事?
「師兄請看。」隱先生說完後只見光芒一閃,一個精緻的玉瓶出現在石桌之上。
「莫非是當年的寒水笑?」
「非也。」隱先生神秘的笑著搖搖頭。
「天戀?」
「再猜。」老者面帶笑意的說道。
「難道是碧草露?」老者說之完後面上出現潮紅之色,顯見其激動之情可見一斑。
「正是,這是我在極東之地花了23年的歲月採集百草再輔以北極寒冰凝練而成,師兄可莫辜負了師弟的一番心意啊。」隱先生為其師兄斟滿了一杯酒後笑著說道。
於是,兩位老者在推杯換盞中醉了。
3+4
一個艷陽高照的午後,林木有蔭,炎風習習,讓人倦意難擋。位於臨仙城西側的一個小山村內,一群童蒙稚子正在隨著一個鬢斑白的老人搖頭晃腦的念著「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因為夏天剛剛來臨的緣故,有些孩子在念著念著的時候便伏在桌上打起了瞌睡,細看之下可以很輕易現在打瞌睡的幾個孩子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睡的尤為香甜,甚至打起了呼聲,只不過呼聲極低,遠不至於影響他人,這個孩子正是昨日在浮生茶樓內聽書的童子。老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卻沒有將那些熟睡的孩子叫醒,反而對著其餘的數十個孩子說道:「現在我們學習一篇新詩,大家跟我念。」
於是,那些尚算清醒的孩子隨著老童生一句一句的念起了「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在那些童子的朗朗書聲中,老童生不禁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正酣睡的黝黑童子,看了幾眼後,老童生搖搖頭開始為那些念詩的孩子講解起了詩句中的含意,那些孩子也似懂非懂的認真聽著。老童生在講完一遍後又頗為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之後,老童生問那些孩子,道:「你們中還有誰不明白詩句的意思嗎?」
「先生,為什麼春天草就會生長,秋天草就會枯萎呢?」一個看起來略顯清秀的小女孩站了起來望著她的夫子輕聲問道。
聽了小女孩的話後那位老童生不禁暗歎不已,在心裡嘖嘖稱奇的同時,老童生看著小女孩溫柔的說道:「阿水,這問題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是的,先生。」小女孩聽完夫子的問話後恭敬的答道,卻也有些疑惑,為什麼夫子會這麼問呢?
老童生在思考了一下後對著小女孩沉聲說道:「阿水,你的問題就是夫子我也不能徹底的回答,因為這是一種規律,就像人世間的生老病死,黑夜和白天的互相交替。」說完後竟是抬頭望著遠方似乎在思考著如何回答這個小女孩頗為刁鑽的問題。
小女孩在聽了夫子的話後一雙清澈見底的雙眸立時盯住了老人,其他的孩子也睜大眼睛盯著他們的夫子,他們知道,這時候他們的夫子會為他們講述一個個神秘非常的故事,那些故事都是他們聞所未聞、聽所未聽過的。
良久,老人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孩子笑著摸了摸鬍鬚後慢慢說道:「傳說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鴻蒙初開,天成,在茫茫的人世間充斥著無盡的五行元素,五行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據說,天地之所以能夠亙古不變的運行便是這五行之力的作用,而一旦五行的平衡被打破,天地將無光,萬物將永遠的沉淪在黑暗之中。」說到這老人頓了一下,看著面前的孩子,現那些睡夢中的孩子已然醒轉了過來和其他孩子一樣正聚精會神的聽著自己的講述,尤其是皮膚黝黑的那個孩子更是睜大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老人滿意的清了清嗓子後,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本沒有人類的存在,在經過了億萬年的演變和進化後,人世間誕生了以五族為的強大人類,其中五族之人尤為強大,他們既可御風飛行亦可騰雲駕霧一日千里。可即使強大如他們也擺脫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你們說那些花草樹木又豈能擺脫榮辱枯敗的命運?」那些孩子聽了老童生的話後臉上都出現了一絲迷茫的神色。
「先生,我們長大之後也能御風飛行嗎?」一個胖乎乎的男孩站起來對著老童生奶聲奶氣的問道。
「小虎,你坐下吧。」老童生說完之後將雙眼望向了遠方喃喃說道:「御風飛行嗎?可笑,當年的殿試我僅僅因為卷子上的一滴墨水竟然就被天地山海門給無情的淘汰了,想想真是不甘心啊,這都四十多年了吧。」
「先生,你怎麼了?」叫阿水的小女孩問道。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你們回家吧,明日末時三刻你們再來。」老童生看著那些孩子緩緩說道。
當夕陽緩緩逝去的時候,大地漸漸的籠罩在一片蒼茫的暮色之中。而此時,那個老童生正手捧一卷坐在木椅之上頗為專心的翻閱著,在翻閱了片刻之後他的雙眉不禁漸漸的皺緊。最終他將手中的書籍放到一邊長歎了一聲,走出土屋望著山村內正嬉笑玩耍的孩子出了神。
「先生,這是我爹爹今天剛打的鹿r,你嘗一點吧。」不知何時那位叫阿水的小女孩已然雙手捧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鹿r走到了老人的旁邊。
「阿水,你今年多大了?」老童生接過鹿r後摸著小女孩的頭溫柔的說道。
「先生,我今年剛滿七歲。」小女孩清脆的聲音之中依然未脫童稚之氣,可聽起來卻悅耳之極。
老童生聽了後笑呵呵的說道:「還是小娃娃啊,你回去吧,明天別遲到了。」
「是的,先生。」小女孩聽完老童生的話後便轉過身一跳一跳的走了。
看著眼前這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老童生不禁感懷身世起來。
老童生名叫丁儒,年輕時原是一個書香門第家的世子,可其年幼之時卻頑劣無比,不學無術。後來,在屢屢應試不中的情況下,毅然棄文從武,之後更是醉心癡迷於武學之道,可惜一直未得名師指點,在武學上也就無甚造詣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他聽說了天地山海門要招收年輕弟子,可在筆試的時候卻在y差陽錯之下將一滴墨水滴到了卷子上,當時就被天地山海門的監考弟子驅逐出場。之後,他便流落江湖,四海為家,在路過臨仙城外的小山村時,他已到了花甲之年,腿腳也不如從前靈便了,而小山村內正缺乏一位教書先生,如此,他便在小山村內呆了三年之久,每日教著那些童子識字念詩,或者教他們一些粗陋的武功之術,三年也就這樣過去了。
想到這的時候老童生突然想到今晚就是十五之夜了,不知千靈峰上那些絢麗漫天的光華還會不會在出現。老童生已看了三十九次這樣的光華了,每次觀看的時候,他的內心都會激動非常,他也認為那些光華是神仙們製造出來的。
而此時千靈峰幻靈洞外的玉台之上,隱先生正和他的師兄舉杯相談。
「師兄,你前日說三月之後我們便將羽化而去,可否是戲言?」隱先生問道。
「師弟,到了你我的境界之後還有打誑語的必要麼,況且天命所至,相信師弟也有所感悟才是。」老者微笑著說道,雖然大限將至可他卻坦然自若恍若與自己無般。
「唉……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想不到我碧微子最終還是難逃這天地的鐵律。」隱先生感慨的說道。
「師弟,你太過執著了,生死自有天命,況且你我已活了七百餘年,難道還不夠麼?」
哈哈哈……
隱先生和他的師兄同時大笑了起來。笑過後,老者望著天空正升起的圓月對著隱先生說道:「師弟,你可知道這仙臨峰上有一個極為隱秘的存在,每當月圓之夜時,我們身前的這坐玉石便會以極緩慢的度吸取月華,若非有心查之是絕難現的。」
聽了老者的話後隱先生不禁仔細的觀察起了身前的玉台,這玉台方圓大概一丈左右,通體潔白非常且光滑之極猶如明鏡一般,隱先生不覺好奇心起伸出右手觸摸了一下玉台,竟然感到絲絲溫柔由手掌之上傳來。隱先生縮回手望著老者面帶不解的詢問道:「師兄,這是為何?」
老者聽了後笑著解釋道:「師弟,你再施展一下觀於無形便知道這奧秘所在了。」
隱先生聽後立時手掌變動,彷如傳花蝴蝶一般,片刻後隱先生的雙手結成了一個古怪之極的手勢,左手柳葉掌,右手拈花指,兩手相隔半尺相對於空中,手勢結好後竟有絲絲的白氣從兩隻手的中間冒出飄向雙眼,那白氣彷彿有靈般竟然全部進入了隱先生的雙眼之內,再看隱先生的雙眼赫然變的金紅,彷彿有金光要破眼而出一般。隱先生原本看著玉台的表情至多是好奇而已,可此刻已然變的震驚無比,只見片片月華竟然被玉台化作道道金綠之氣吸入台內。他活了數百年之久兼且雲遊天下自然見多識廣,此刻一見這金綠之氣自然震驚無比,金綠之氣乃是生之氣,足可醫死人,r白骨,被譽為天下至強之氣,只可惜自從當年的神農帝歸隱後再也無人知曉生之氣的修煉法門。收功後,隱先生不禁望著老者問道:「師兄,莫非這玉台與神農帝有關嗎?否則又何以有生之氣,說不定這玉台之內便有神農帝的遺物。」
老者看著隱先生確是笑道:「師弟,我欲破這玉台已五百年之久,只可恨我功力微薄不能如願而已,說來也甚是奇怪,即便堅韌如北海金精我也能在片刻間將之化作繞指柔,可這玉台卻十分蹊蹺,我用足內力也不能毀其半分,傷其絲毫,且在月圓之夜時這玉台竟可將我用於破除它的內力反制在我的身上,當真奇怪之極,不過卻又有一個莫大的好處,每次在月圓之夜的反制之後我的功力都會有不小的提升。師弟,你不妨試試,也許可以將之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