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邦特蘭衛隊的頭目,海圖的自我介紹。張亮點了下頭,扁了下嘴,隨意的說道「叫我張先生就可以了。」
海圖抬眼看著張亮,苦笑著出言道「張先生嗎?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你為何會饒了埃弗亞一命?」
「嗯,這個怎麼說呢!算是他拿錢買回了自己一條命。」張亮像是思考著說道。
海圖看著張亮的眼睛,冷靜的說道「那我可以用錢,買回自己的命嗎?」他說話平淡的語氣,彷彿張亮饒不饒他命都無所謂一樣。
聽到海圖說話的語氣,張亮終於有點明白樓梯上,那些看著讓人心情沉重的抽像畫。他也明白為何在埃弗亞的基地決鬥時,邦特蘭衛隊的老大沒有到。他沒有立刻回答海圖的問題,而是出聲是說道「我剛剛上樓時,在樓梯上看到不少畫。起初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看到你這個樣子後我明白了。看來你的抱負,都被這雙腿給拖累了啊!」
聽完張亮的話,海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後自嘲的笑了一聲說道「身為一個領袖,這樣不是很悲哀嗎?我每天只能坐在這裡,給手下出點主意,下點命令。看著外面的兄弟拚殺,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就是為啥我來找你時,你要把外面的手下全撤掉嗎?」張亮平淡的看了眼海圖,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
海圖也沒有反駁,他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我現在能用的,就只有這個腦袋了。我知道即使外面佈置再多的人,也沒有任何用處。你早晚還是會闖到這裡來的。所以與其讓我的手下白白送死,還不如直接放你進來。」
「哼……」聽完海圖的分析,張亮搖頭輕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桌上的酒出聲到「看來,我在埃弗亞老巢的一戰,讓你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嘛!」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海圖立刻接著說到,他一邊說,一邊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張亮可以隨意喝桌上的酒。
張亮也不客氣,端起了一杯威士忌,他沒有回話。而是點了點頭,示意海圖隨便問。
「刀頭……」海圖一邊念出這個名字,一邊看著張亮的眼睛,見張亮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才接著說道「是死在你手裡的嗎?」
張亮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在口中回味一下後,才簡短的回應道「不是。」
海圖聽後長歎口氣,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張亮一般叨念道「這麼說,他是死在埃弗亞手中了?」
雖然張亮知道刀頭是死在埃弗亞手中,不過他沒有開口確定海圖的猜測。因為對他來說,人死萬事休,刀頭已經死了,在去追查死因也無濟於事。這反而還可能引得,海圖事後再去找埃弗亞算賬。到時,可能又是一場火拚,兩方誰死誰活也不一定。他端起酒杯再度輕抿了一口,選擇了沉默。
見張亮沒有回答,海圖也沒有繼續再問。他伸出雙手,在桌上端起了兩杯酒,仰頭一口喝下一杯後,把手中的另外一杯倒在了地上。
張亮在旁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等海圖把酒杯放回桌子上後,他出聲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剛進入索馬裡海域時,派船來攔截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人吧!」
「不錯。」對張亮能猜出自己這方的行動也不意外,海圖也不意外。知道現在想瞞也瞞不住,他直接開口承認道。
海圖如此輕易的承認,還讓張亮有小小意外。他看著輪椅上的海圖,笑了一下說道「算你還實相,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何會饒埃弗亞一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吧!我這個人,最討厭誰中下手的人,雖然埃弗亞給我製造了很多麻煩,但他一直都是在明面上跟我鬥。可你們的人,一直在我背後放黑槍,設陷阱害我。」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也饒我一命了?」聽到張亮的話,斯屠似乎也不意外,他淡淡的笑著問道。那輕鬆的語氣,彷彿他問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自己的體重一樣。
「我原本的確不打算饒你一命,不過……」張亮說道這裡停下,他看了眼海圖的雙腳後繼續道「看到你這個樣子,和你今天撤走守衛,減少了我不少麻煩的份上。我改變了注意,你只要和埃弗亞一樣,出的起價錢,我決定也饒你一命。」
「為何看到我這個樣子後,就要饒我一命?就因為我是個殘疾?不能走路嗎?如果真是這樣,我用不著你同情。」海圖一直平淡的語氣,聽到張亮饒他的理由後。突然雙目圓睜,鼎著張亮怒聲說道。
看到海圖發怒的表情,張亮突然笑起來說道「怎麼?被刺到痛楚了嗎?我還以為你連生死都看開了,也能放下一切呢,原來你還是有在意的東西嘛!」
「你現在是在嘲笑我嗎?」聽完張亮的話後,海圖更加生氣。他捏著酒杯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指節也變得淡白。
「呼……」看到海圖的生氣,張亮沒有絲毫覺悟,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隨便你怎麼想,如果你不怕死後,地盤被別人吞併,手下被別人殺掉的話,你可以選擇不跟我合作。」說完張亮低頭,緊緊的看了海圖兩秒,然後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其實如果你一心求死,對於殺掉你,我也無所謂。」
海圖聽後愣在了當場,他憤怒的表情,激動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想起張亮前一句話,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海圖沒有話說,張亮扯動嘴角,笑了下後直起身來。雖然話在這樣說,但他只是懶得跟海圖解釋自己真正的意圖,才故意用最直接的話,讓海圖看清事實。對他來說,哪怕是威脅海圖,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也無所謂。
至於張亮現在為何要向留海圖一條命,是因為他看到海圖不能站立後,他能理解海圖一直在暗中出手,設計陷害的動機。對於一個不能站立,無法與人正面搏鬥的人來說,他能想到的就是偷襲,或者設計陷害。知道這些後,所以他決定饒海圖一命。
「你要多少錢?」海圖似乎終於想通了,他洩氣似的向張亮問道。
「呃,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偏袒誰。既然埃弗亞出了全部存款的九成,那麼你也一樣。」張亮一邊笑著說,一邊舉杯,向海圖比了個合作愉快的乾杯動作,然後一口喝乾了杯中剩下的酒。
「九成?」海圖聽到張亮開出的價錢,嚇了一條,他還有點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開口反問道。
張亮紳士般的一笑,點頭示意道「不錯,九成。」張亮一點也不怕海圖會不答應,因為他前面已經對海圖說出了,如果不答應,不止是海圖會死掉。海圖領導的海盜團伙,也會遭到滅頂之災。他心裡知道,海圖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但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手下跟著受難。也是基於這一點,張亮才決定放海圖一馬。
「如果抽掉九成的資金,我們的海盜團根本無法,正常運作了。」海圖雙手拍在桌上,向著張亮說到。
「那你們就放棄一些地盤,放棄一些外圍的人手,抱成一團,努力從頭再來吧!誰讓你們當初要處處找我麻煩,我能放你們海盜團一馬,已經算不錯了。比起埃弗亞,至少你們的人員還算保留了大部分下來,埃弗亞的手下,可是被我削減了不少呢!」張亮把手中的空杯,放回到桌上,開導似的說道。
張亮知道這會讓海圖的海盜團,邦特蘭衛隊大幅縮水,但這不止是給海圖惹到自己的懲罰,也是給羅斯的梅爾卡海盜圖的承諾。自己當初給羅斯透露了消息,讓羅斯來接管一些邦特蘭問對的地盤,既然說出口了,那麼他就要想辦法完成著承諾。
對於這樣做,張亮良心也不會不安。因為砍傷梅爾卡的斯屠,也是海圖的邦特蘭衛隊自己惹出來的事。如果不是他們的人,當初設計把張亮帶到梅爾卡的地盤,張亮也不會傷到斯屠,弄出羅斯來找自己討回公道,這一攤子事了。
海圖當然不知道張亮和羅斯的約定,他只能咬牙權衡著利弊。雖然在想辦法,但他根本就無路可選。如果不答應,自己的海盜團就會被吞併,自己的手下也可能會被人殺掉。如果答應,自己的海盜團,和手下還能保留一線生機,到時只能把外部的人手撤回,全力守住幾個地盤。也只能像張亮說的,讓手下抱成一團,勒緊褲腰帶,從頭在打拼了。
「好吧!」想通之後,海圖彷彿一時間蒼老不少,語氣沉重的說道。
「這就對了嘛!正才是一個頭目,最正確的選擇。我相信,你一定還有機會東山再起的。」見海圖答應,張亮滿意的笑著說到。說完後,他向海圖報出了自己的瑞士銀行賬號。
海圖長歎口氣,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自己的瑞士專線接聽。海圖和瑞士銀行的接線員說出賬號信息,輸入密碼後,把錢轉到了張亮的賬號上。
海圖剛操作完畢,張亮兜中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下屏幕上轉賬三億美金,現有餘額二十一億五千萬的短信,笑了一下出聲道「看來的確是埃弗亞比較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