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會到自己的房間,看了下時間,現在才晚上九點。他決定先閉眼睡一覺,等晚一點在行動。
……
凌晨三點,張亮在床上睜開眼睛。他先深呼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從床上坐起來後,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隨即從床上坐起來,他走到才窗前一邊穿衣服,一邊看了看後院的圓頂小宮殿。
不過直到張亮把所有衣服穿好,都沒發現圓頂小宮殿有什麼異狀。裡面連一點燈火,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這反而讓張亮的心裡更加警惕。他實在猜不出,邦特蘭衛隊的老大在耍什麼花樣。
這是在邦特蘭衛隊的地盤,張亮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對方沒有發現自己一行人的到來,所以守衛才這樣鬆懈。站在窗前,張亮沉思到,既然邦特蘭衛隊的人發現自己來了,為何反而還比平常更為平靜。
想來想去張亮也想不出個答案,他索性不想了。反正只有答案只有兩個,不是害怕的逃跑了,就是做好安排,設好了陷阱,等著他踩進去。
想到這裡,張亮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他心裡再次隱隱悸動起來。他伸手打開窗戶,觀察了下外面,覺得沒人後,一個翻身便站到窗沿上。
摩加迪休是個沿海城市,夜晚的海風非常大。張亮站在窗沿上,他的衣服也隨著海風前後晃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嗖嗖」聲。
張亮底眼看了看樓下的地面,深吸一口氣後,抬腿前跨半步,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下墜的速度非常快,巨大的風壓刮得他臉火辣辣的疼。在下墜時,張亮一直睜著眼,當他看見腳落到二樓時,便立刻向後勾手。
「啪……」張亮的手搭在二樓的窗沿上,巨大的下墜力,讓他的手碰觸到窗沿發出聲脆響,他憑借手上的力道吊在了二樓。
穩住身形後,張亮深吸口氣,鬆開了抓著窗沿的手。失去支撐,身子再度向樓下掉落。巨大的風壓刮在臉上,身子向騰飛般快速下墜,這種刺激的感覺,讓張亮興奮的差點叫出聲來。
「彭……」張亮的腳接觸到地面的草坪,發出聲輕響。腳剛落地,他立刻一個前滾,卸掉下墜的力道後,頓身轉頭觀察著四周。可他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周圍有什麼異動,他詫異的從地面站了起來。
起身後,張亮一邊伸手拍打身上的草屑,一邊向不遠處的圓頂小宮殿走去。張亮看似毫無防備的隨便在向前走,但他的全身卻一直繃的很緊,保持著警惕,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可張亮一直在大道上走了一半的路程,周圍還是靜悄悄的,啥也沒發生,啥也沒看見。這讓他心裡還真有點打起鼓來,都接近了圓頂小宮殿一半了,還沒有任何異動。如果對方有埋伏,就不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因為他也沒有躲躲藏藏,一直可是在大道中央走,如果有人,不可能沒發現他。
張亮心裡尋思著,停在了路中央。他轉頭看了看四周,心裡嘀咕道「不會想玩諸葛亮的空城計吧!既然你們想玩……」想到這裡,張亮腳下突然發力,全力邁開腳步,朝著前面的圓頂小宮殿快速衝去。
張亮一邊跑,一邊留意著四周。可除了一片黑暗,與耳邊不停呼呼的風聲,他什麼也沒發現。他很快跑到圓頂小宮殿門前,可是四周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他滿心奇怪的回頭看了眼,他也懶得去思考,現在只能見招拆招了。
張亮伸手試探著去推圓頂小宮殿的大門,大門居然隨著他手的推動慢慢打開,看來對方居然連門都故意留著。看到這裡,張亮心中不禁搖頭苦笑了一下,虧自己還弄得這麼大陣仗,而對方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態度。
張亮現在也不想在躲躲藏藏了,他用力推開房門,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圓頂小宮殿。宮殿內牆壁上只掛著幾盞昏暗的油燈,門被打開後,外面的風吹進來。吹得油燈內燃起的火苗不停搖曳,彷彿隨即可是會熄掉一般,唯一的亮光也變得忽明忽暗。
進屋後,張亮轉頭隨處看了一下,依然沒見一個人。由於油燈的光線太暗,他也看不太清四周的佈置。
轉頭看了一圈後,張亮直接朝著對面的樓梯走去。走上樓梯,月光透過外面的窗戶透進來,照到樓梯的牆上。他看到牆上掛著很多抽像畫,有張著大口,突眼拗嘴,滿臉血跡的人臉。有披頭散髮,面孔恐怖,塗著鮮紅色的指甲油,抓著鐵欄的女子。還有**著身體,手中拿著把尖刀,割著自己手腕的孕婦,鮮血順著她的手,滴落到地上,白色的尖刀也染的鮮紅……
張亮邊走邊看,整個樓梯也是歐式建築,呈螺旋式向上。走到二樓時,他看過了幾十幅畫各式各樣的畫。張亮站在二樓的樓道口,他從身上掏出香煙,點上後輕輕抽了一口。他煙頭上的火光,在這個漆黑的樓道中,一閃一閃的格外亮眼。
輕輕吐出口煙霧後,張亮把口中的煙夾回手指上。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著樓道盡頭的主室走去。
走動中,張亮故意不壓低腳步,樓道中不停傳來「啼嗒……啼嗒」的回音。他走路的腳步越來越大,彷彿想踏在誰的心中一樣。不過樓道中,只迴響著他鞋子踏在地上的聲音,並沒有別的聲音響起。
外面的風漸漸停了下來,月亮也慢慢躲進了雲層內。沒有月光的照射,宮殿內變得更為黑暗,只剩下偶爾搖曳一下的油燈。
張亮走到主室門前,他停留在門口,沒有急著去退開房門。而是舉起手中的煙,抽了一口,吐出幾個眼圈後,才緩緩伸手,推開了身前的房門。
主室的房門被打開,一股濃烈的酒香飄散出來。站在門口的張亮,聞道這股酒味驚訝了一下,他皺了下眉頭,丟掉手中的煙頭後,直接走了進去。
進主室後,張亮轉頭四周打量了一番。非常古老的歐式裝飾風格,牆上掛著一些古畫,還有一些歐洲古時的兵器,長劍,巨斧,盾牌之類的。
門口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兩米多長的大辦公桌。桌上擺了很多打開的酒瓶,還有不少杯中倒滿了酒,剛剛張亮聞到的酒香,應該就是從哪裡傳來的。一張很大的椅子,背對著門口而放。椅子面向著窗外,椅子擺放的方向,能清楚看到對面的旅館,也就是張亮一行人住的樓房。
「看來找你還真簡單呢!」張亮的呼聲對著背向門口的椅子說道,雖然現在的位置看不到椅子後那個人的模樣。但他知道,那張椅子上,就坐著他這次要找的目標,也就是邦特蘭衛隊的頭目。
「是啊!知道你要來,我撤下了所有的守衛。」椅子上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這聲音非常濃重,但說話的語氣非常平靜,似乎他一點也不意外張亮會來。
從對方的話中,張亮聽出,他們的確早料到自己會來。這也難怪剛才過來的一路上,不見一個守衛的人影。張亮心裡清楚,外面如果還像第一晚入住時,看到的防衛情況,那麼即使是他過來,也要費一番手腳。不過張亮可不會吃他這一套,他定眼看著那張背靠的椅子說道「這算什麼?在向我表示友好嗎?」
椅子上的人聽後沒有回答,像是在思考一樣,過了幾秒才傳來聲音道「嗯……也算是吧!」
「哈哈,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才想到要跟我表示友好,你不會覺得太晚了嗎?」張亮聽後突然笑了起來,他一邊說,一邊徑直走向了屋內,向著正對面的辦公桌走去。
「我知道有點晚,但我希望用我的誠意,能夠補救一點。」椅子後的聲音再度傳來,他的語氣依然非常平靜。彷彿一點也不害怕張亮靠近後,會突然出手置他於死地。
「是嗎?你打算怎麼補救。」聽到對方的話後,張亮沒有停下,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朝著辦公桌走去。他要過去,親眼看看這個一直在暗中對他下手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我收到消息,雖然你端了埃弗亞的老巢,但最後卻饒了他一命。」椅子後的聲音,依舊有恃無恐的傳來。
張亮走到辦公桌錢,聽了下來,他看著那個背對他的椅子,簡短的回答道「不錯。」
「我想知道,你為何要饒他一命?」椅子後的人似乎知道張亮走進後的目的,他一邊說,一邊從轉動椅子,回身面對著張亮。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張亮愣在當場。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邦特蘭衛隊的頭目,索馬裡海盜第二大海盜團的老大,居然坐著輪椅,是個無法站立的人。這個人的雙腿只有大腿前段,大腿以下的部分全都沒有。
張亮一時甚至有點找錯人的感覺,即使他來時,曾經有幾次的在腦中,想過這個邦特蘭衛隊的頭目,會長得如何凶悍,精明。但他從沒有意料到,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愣在當場的他,竟不知該說什麼。
看到張亮震驚的神情,輪椅上的人習以為常的一笑,出聲說道「我叫海圖,邦特蘭衛隊的現任領袖。」